第一百七十六章︰莽州戰役3

莽州烽火台上,接到命令的士兵點燃狼煙,放了些綠色的粉末,它們隨著狼煙一起飛升!直達天際!!

而此時的京城,皇宮中,皇帝正因三十萬援軍未能順利抵達北線大發雷霆!!

皇帝︰「兵部尚書!這是怎麼回事?!!」

沈尚書早已跪在地上︰「啟稟聖上!三十萬兵力來自全國不同地區,行軍途中,越往北,氣候變化越大,多人水土不服!出現頭暈、嘔吐、月復瀉等癥狀這才耽擱在途中」

「軍醫都是干什麼吃的?!」皇帝一聲爆喝!

「陛下!此事怪不得軍醫!!」沈尚書請求道,「自從知曉姚都尉的病癥後,兵力整合更換,有很多是新兵,沒有經歷過跋涉與實戰!水土不服本就看個人身體素質,怪不得軍醫呀!!!」

「臣附和!」洪尚書諫言道,「陛下,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軍醫不可或缺!為今最要緊的是,如何減緩新兵的癥狀,讓其盡快抵達北線!!」

皇帝︰「傳太醫!」

劉公公︰「是!傳太醫——」

黃太醫與阮太醫在宮人的急促帶領下來到旭雄殿內!

「臣等參見陛下!」

皇帝︰「應對水土不服的北上士兵,有何良策?!」

黃太醫疑惑道︰「水土不服一般出現在體質不夠強壯的人身上,士兵們每天都需要訓練照道理,應該不會」

沈尚書︰「此次北上的三十萬大軍,多數是新兵。」

阮太醫︰「民間所傳的方法乃是取當地的土煮水喝下,如此可以緩解癥狀。」

沈尚書︰「此法並不完全見效,一些士兵有好轉,但是大多數仍然」

黃太醫︰「北線微寒,可能有些士兵還有受涼的情況生姜水暖胃暖身,也可嘗試」

「你們說的,難道軍醫會不知道嗎?!」皇帝怒吼道!

「陛下息怒!!」黃太醫與阮太醫趕緊伏地請求道!!連著沈尚書也一同跪地請罪!!

「一幫廢物!」皇帝氣得站起來,正想發作!殿外就傳來公公的聲音!!

「報——陛下,南青門外,有人擊鳴冤鼓!!!」

眾人連著皇帝都是一驚!!!

皇帝心中氣急敗壞,也得先忍下︰「將人帶上來!!」

南青門,宮廷侍衛接到命令便帶著一位身形微胖、滿面愁容的中年男子前往旭雄殿

而另一邊,連著幾日未好好闔眼的太子本應在東宮,但此時,他卻在益安王府。一身護衛服飾的他坐在月明院的主屋內,對面坐著的正是奇銘,兩人都是一籌莫展。

「銘弟,我在軍機台中坐鎮了幾日,並未發現端倪此次凌州失陷,真是宮中有人里應外合嗎?」謹護衛沉思道,「趙情偷的是京畿布防圖,她與李含接觸的官家中,並無凌州信息」

「北朔細作、三劍客、袁尚書」奇銘思忖道,「那日,幕後之人本想悄悄滅口,不想被我和言兒當場撞見,如此才牽涉出袁尚書袁嘯好大喜功,行為張揚,不像幕後黑手何況還有那失蹤的三劍客」

謹護衛︰「三劍客尋得如何?」

奇銘輕嘆一聲道︰「臣弟托江湖勢力多方探查,迄今為止沒有絲毫進展」

謹護衛︰「也許我們應該去北線好好查探一番,說不定能有所獲今日我出宮之時,听聞新集結的三十萬援軍在北上的途中耽擱了」

奇銘微微驚訝︰「為何?」

謹護衛︰「姚都尉的病癥不是個例,因此軍中進行了整頓,此次集結的士兵中,新兵佔比增多,有些人是第一次去北線,便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癥狀」

奇銘蹙眉沉吟片刻︰「水土不服具體有多少人出現癥狀?」

「近一半」謹護衛一邊答道,一邊抬頭望去,奇銘正思索著起身踱步

「凌州失陷,援軍受阻表面上看起來合情合理,內在形勢卻是一直向著北朔皇兄說得對,我們該上北線看看去!」

謹護衛露出一笑道︰「銘弟有何良策?」

奇銘蹙眉道︰「父皇和朝臣都忌憚我染指軍務此事不好辦」

謹護衛繼續笑道︰「既然安師傅做出了神奇靴子,總得有人帶往北線,看來,我們又得演場戲!」

奇銘驚奇地回望對方!

京郊,軍營。

狼煙傳信,經過一個時辰的接棒,遠在京郊守望的士兵看到十里路外裊裊升起綠煙,趕緊邁開步伐前去報信!經過一路狂奔,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主營帳,單膝跪地稟報道︰「統領!烽火台傳信!是綠煙!!」

錢一守一听,大步走出營帳觀望!確認是綠煙後,他吩咐道︰「快!通知陛下,敵軍進犯我莽州!!」

「是!!!」通報兵得令上馬,直奔皇宮!!

皇宮,旭雄殿。

皇帝︰「殿下何人?」

「草民名叫單建章,是明州商賈」單建章聲音顫抖,伏地道,「明州知州朱望山擅斂巨財,利用糧草債券吞沒了草民一家的全部家產!將草民一家趕出府邸,流落街頭呀!!」說著他開始啜啜哭泣

皇帝一听,氣血只往腦門上沖!!真是禍不單行,援軍受阻未解決,地方官員還想著如何發國難財!!

正當此時,殿外傳來公公的聲音︰「太子殿下、益安王殿下覲見——」

「宣!」皇帝干脆利落道!

單建章情不能自抑,又不敢大聲哭泣,只能捂嘴忍住,哽咽不止,殿中極為安靜,中年男子隱隱的哭聲顯得格外悲切

「兒臣參見父皇。」太子與益安王進殿雙雙行禮。

「起來罷!你們來得正好!一起听听!!」皇帝冷聲道,繼而對著跪地男子道,「你繼續!」

「嗚嗚嗚」單建章還在哭泣,沒有反應過來,感覺到有人輕輕踫了一下自己,他才醒神,抬頭一看,見殿內之人都看著自己,他抹抹眼淚,穩穩心緒繼續道,「草民得知明州的任務是發行一百萬兩糧草債券分到草民家中應是五千兩可是,朱知州卻說一定要草民拿出五萬兩白銀!那可是草民的全部身家呀草民與他理論,卻遭到他的殘暴毆打」說著他緩緩抬頭,撩起一撮頭發,展示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大片淤青紅腫,「這還不止!他還派人抄家,將草民與妻兒都趕出家門!!」

皇帝︰「鄧尚書!宰相!立即核查此事!!」

「是!」鄧居里和紀韻雙雙行禮領命!

皇帝微微緩和些語氣問道︰「單建章,你的妻兒何在?」

單建章又抹了一把眼淚道︰「回陛下在南青門外」

皇帝看著對方一身風塵,下令道︰「來人,好生安置他們一家!」

「謝陛下!謝陛下!」單建章使勁磕頭謝恩,在兩個領命公公的帶領下退出了旭雄殿

「報——敵軍進犯莽州!敵軍進犯莽州!!」

單建章的身影才消失,就有通報兵急匆匆跑來!!

「啟稟陛下,烽火台收到訊息」通報兵跑動如風!跪地之際因為慣性劃至堂階之前,「約莫一個時辰前,莽州烽火台傳信,敵軍進犯!!!」

太子與奇銘雙雙一驚︰「!!!」

听及此的群臣頓時一慌,兩兩相望,隱隱響起一陣布料摩擦聲

「慌什麼?!」皇帝沉聲一喝!

「陛下!」某言官進言道,「北朔兵力此次進攻猛烈,微臣以為,不如虛以為蛇,假裝割讓城池,假意議和止戰,為了引敵軍議和,割讓一些貧困的小地方周旋幾日,給援軍爭取一些時間」

太子︰「不可!北線駐軍加上緊急調派的十萬,一共不下十五萬兵力,輸贏未定,豈可讓出城池!再者,北朔也看不上小地方!割讓城池,不過是讓城中百姓成為他人刀俎之下的魚肉!」

「父皇!」奇銘跪地行禮,拿出袖中鐵盒奉上,「此乃安師傅新做的神奇靴子。」

皇帝看看小鐵盒,蹙眉道︰「神奇靴子?」

眾人跟著好奇觀望

待劉公公接過物件呈給皇帝後,奇銘繼續道︰「這是兒臣根據五變甲改良的鐵靴,按一下鐵盒蓋上的旋鈕就可以撐開。」

皇帝端詳著鐵盒子,按照兒子的說辭按了一下旋鈕,果然!鐵盒子嘩啦啦地變成了一只靴子骨架!!

面對如此神奇之物,大家面面相覷,殿內一陣寂靜

奇銘︰「父皇,神奇靴子不僅可以防御,還可以加強腳力,靴子底部暗藏機關,可以投射力道,加劇出擊威力!!」見大家都被神奇靴子震懾住了,他趁機請命道,「父皇,兒臣願帶著新武器赴北線,助力王妃!!」

「不可!」沈尚書回絕道,「益安王從不涉軍務,北線諸多事宜,並不熟稔,非合適人選!」

群臣一見,個個附議!

「父皇!」奇銘再次請命道,「北朔族人身形高大,我軍若有神奇靴子的助力,定能增加勝算!」

沈尚書︰「敢問益安王,安師傅工坊一共制作了多少神奇靴子?」

奇銘︰「現下有五十雙!」

沈尚書︰「我軍上萬人馬,五十雙哪夠!」

奇銘︰「這五十雙是兒臣為應急,吩咐安師傅趕制的。若要大批量生產,安師傅工坊也能鋪陳!」

「益安王,您的手伸得也太長了!」沈尚書心中明白,陛下最忌諱益安王參與軍務,自是大膽反駁,「再者,制作神奇靴子需要一大筆支出!軍費本就捉襟見肘,哪里還有閑錢倒騰這玩意!!南大人!你說是不是?!!」

南書來眼珠子穩穩轉了幾下,似是看了益安王,又似是瞄了群臣一眼,為難道︰「若是神奇靴子效用可觀,戰事能早早結束,合理運用分配軍費未嘗不可」

沈尚書︰「神奇靴子中看不中用,當年我打仗的時候從不需要這種花架子!南大人!你沒上過戰場不明白!!」

「我」南書來偷偷看了一眼奇銘,默不作聲了

「父皇」太子盤算著,正欲開口

「好了!都別說了!」皇帝先人一步亮聲道,「銘兒,你就別添亂了!退下罷!!」

奇銘︰「父皇!!」

「太子,你與朕一起來!沈尚書!南大人!」皇帝下了堂階,叫上臣工道,「去軍機台!!」

「父」奇銘沒能叫住自己的父親,偌大的宮殿中,他的身影顯得孤獨無援

跟著皇帝的劉公公走出好幾步,回頭使眼色道︰王爺快回罷!!

太子蹙眉回首看了弟弟一眼,露出幾分擔憂神色,在外人看來更像是擔心益安王插手軍務!可他心中擔憂的並不是神奇靴子無用武之地,而是言漠的安危

對上眼神,奇銘明白太子的心思,因為他也擔憂著同一件事!

出了皇宮後,奇銘從車架上拿下馬匹的繩索直接上馬奔回王府︰「嵐伯!馬車交給你了!」

嵐伯望望一騎絕塵的男子身影,心想,不管什麼事情,王爺從不慌張能讓其焦慮失態的,一定事關王妃!他趕緊駕著只有一匹馬的車駕就近選擇馬車安放處!!

皇宮天牢中,袁尚書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只是訥訥地坐在牢中,心里還懷著那麼點希望,神態微有戰兢地不停自語著︰「那位一定會想辦法幫我的一定會!一定會!」

益安王府。

陸九終于想起來那把貝柄短刀一直沒有歸還,等待主子回府之際,他拿著短刀欲往客院經過大門口正好見著齊運!

「齊先生,你的貝柄短刀!」陸九跑上幾步,訕訕道,「這段時日事情太多,給忙忘了」

自從言漠去了北線,齊運天天來大門口守上一守,好似多望幾眼,大當家就能立馬出現!

「齊先生」陸九見對方沒反應,張開五指晃悠

「嗯?!」齊運這才回神,「干嘛呢?陸九!」

「您的貝柄短刀!」陸九亮出炫彩熒光的刀柄遞上道。

「啊!我滴個乖乖!」齊運咋呼地有些反常,「怎麼把這寶貝給忘了!!」

「」陸九看出對方有心事,「齊先生,王妃武功那麼高,又有蒼泣護身,還有王爺的五變甲!您別擔心!王妃吉人自有天相!!」

嘁的一聲!齊運冷不丁拔出短刀!嚇得陸九後退了一步︰「齊先生?!」

齊運雙眼如炬,認真盯著短刀好一會,忽然開始嘩嘩嘩地胡亂比劃起來!!

「齊先生?!」陸九的五官不住地擰在一起,一抽一抽的!因為對方耍的招式太低級!簡直不堪入眼!!

齊運著魔似的耍了幾招後,忽然雙眼盈滿淚水,委屈道︰「為什麼我不會武功嗚嗚嗚不會武功,要什麼短刀嘛又不會用嗚嗚嗚要什麼名家短刀嘛浪費!」

「誒?!!齊先生?!」陸九從沒見過這樣的齊運,一時不知所措起來,「不是齊先生!您冷靜點!!先把刀放下!!」

齊運委屈巴巴地回看陸九像個提線木偶似的,無力地垂掛著自己,任由對方拿過短刀

「齊先生,這是王爺給您防身用的,安師傅向來追求細節,這把貝柄短刀,不管是刀身長短還是重量,都適合您的手力」陸九說著耍了幾招,「像這樣!這樣!以您的力氣都可以很好地駕馭!!」

「嗚嗚嗚可是我還是幫不上大當家呀」齊運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嗚嘛啦哈嗚嗚嗚」陸九不知所措地囁嚅了幾聲,不知該說什麼,見對方如此傷心,他也受到了感染,感覺鼻子一酸,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駕!駕駕!!」奇銘騎著馬回到王府大門前,「吁——」一拉韁繩,縱身下馬的他看到兩個在門口欲哭不哭的兩人,心中更是百味雜陳!

「陸九!齊先生!和本王來!!」

「!!!」齊運與陸九紛紛醒神,跟著奇銘進了岩茗院!

益安王落席而坐,筆法迅捷,匆匆寫下一紙書信︰「快!以最快的路線傳給莽州!讓王妃回京!!」

陸九驚訝地看了一眼王爺,接下書信道了聲是就直接沖出副屋!!

齊運緊張道︰「王爺,出了何事?!」

奇銘︰「莽州開戰了,三十萬援軍耽擱在途中,未能及時抵達本王怕以言兒的性情,一定會出戰!」

「」齊運深深蹙了一下眉,「王爺進宮,可有所獲?」

「」奇銘只是擰著眉頭,沒有說話

「這」齊運從對方的表情中猜到個大概,王爺定是無法出京奔赴北線的,「王爺!不行!屬下要去北線!!我要把大當家帶回來!!!」說著他撒腿就往外跑!!

「齊先生!」奇銘拉住對方道,「本王已讓封止帶著護衛前去支援!書信是給封止的!他會帶著言兒回來的!!」

「什麼」齊運不敢相信道,「王爺交代封止的事情就是讓他去北線?」

奇銘︰「本王知道封止曾是軍人,對軍營比較熟悉」

「王爺真是手眼通天」齊運驚訝道,「連這都知道不過,封止離開軍營好些年頭了」說著他又兀自擔憂起來,「一天不練手腳慢,兩天不練丟一半封止他不會已經技藝生銹了罷?!」一股莫名的恐慌用上心頭,讓他難安

「齊先生!你放心!」奇銘安撫道,「封止的能力遠在你想象之上!!」

「啊?」齊運有些慌亂,听到王爺的說辭又有些不解,似乎對方更了解封止似的

正當此時,嵐伯安置好馬車後,也是騎馬奔回王府,疾步來到岩茗院!!

「是不是北線出事了?是不是她出事了?!你說過!不會讓她有事的!你說你有把握!!!」嵐伯一改之前的恭順,越過齊運直接對上奇銘,厲聲吼道!!

「」奇銘沒有惱怒,反而陷入一陣沉默

齊運感覺腦子里都是漿糊!王爺對封止的了解他還沒想明白,又來了個嵐伯!而此刻的嵐伯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隱隱的氣勢正在外放!!一點都不像王府官家而更怪的是益安王的反應,面對僕人得以下犯上,王爺表現地卻像一個遭到長輩斥責的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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