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妖劍案4

翌日,隨著天際泛白,街上終于有了一點人氣。可惜這樣的人氣還沒有延續多久,行人們就開始慌張跑動起來,直奔回家!因為他們看到縣令領著一隊官差疾走在大街上,說明又有人死了!

福暨客棧中,隨著縣令的到來,最後幾位住客紛紛收拾了行李,與掌櫃辦理了退房手續。

藍石鎮的張縣令是個圓胖子,白白胖胖的臉上,不怎麼凸顯的五官卻透著一絲精明。

「所有客棧住戶都不得離開!」張縣令下令道,「帶回衙門好好審問,一個都不能落下!」

「是!」官差們領命扣押。

一官差單膝跪地道︰「回稟大人,死者是這里的住戶,名叫李志周,來藍石鎮經商,四日前入住的福暨客棧。」

仵作︰「大人,在下初步檢驗了一下,死者就是死于客棧大門前,致命傷只有喉間一處,是劍傷,傷口的形狀和之前死于妖劍的死者雷同,大致死于三更天。」

「又是妖劍!」張縣令罵道,「查訪一下,三更天時分,可有目擊證人!」

「是!」三五名官差領命查辦去了。

張縣令︰「掌櫃的,見到過可疑人物嗎?」

福暨掌櫃哭訴道︰「大人小人不知呀昨晚小人將大門鎖得緊緊的!不敢怠懈!大門好好的,李客官卻死于門前,想來是他自己開了門栓走出去的!」

張縣令看了看完好無損的大門,覺得掌櫃說的話不無道理

高樓門柱後面,一位娘子驚慌地張望著,正是昨晚喝醉的那個美人,她看到李老爺的尸體不禁只打寒顫!

「劉娘子?」福暨掌櫃發現了門柱後的女子。

「啊啊啊——」劉娘子見到大家都注視著自己,趕緊逃竄而去!

「劉娘子!」掌櫃的趕緊追上!好不容易抓到劉娘子的衣角,對方因為驚恐昏厥了過去!!

張縣令︰「將人帶過來!」

追隨而去的官差們抓著劉娘子攙扶而來︰「大人!」

張縣令︰「把她帶去醫館!醒來後好好審問一番!」

「誒!大人!」福暨掌櫃攔道,「劉娘子是小店的常客,還請大人寬容寬容,小的會請大夫照看她的,審問就」他勉強賠出一點笑意,「她是弱女子,定是在昨晚受到了驚嚇,見到大人官差們,就是醒來也會緊張,何不留她在此,待她清醒,小的帶人過去,也好穩穩她的心緒。」

張縣令想了想道︰「也不無道理,只是,客棧如今也不安全本官擔心」

「大人!」一官差小跑著進來道,「平安街的麻五爺說,昨日深夜他見過兩人鬼鬼祟祟地經過自家屋頂!!」

張縣令︰「留下一半人馬,好生看護福暨客棧!」

「是!」一隊人馬領命留下。

另一半人馬跟著張縣令出發,去了麻五爺的住處。

藍石鎮鎮口主道上,柳樹飄飄,綠意疊翠,本是鬧市的街上,只有零星幾個攤子冒著風險,開張做生意

一隊全是白衣白劍的雪白人馬經過攤面,幾人分散開來,各自買了點小食,一邊啃食,一邊趕路,領隊的是房賢勝與秦郝

房賢勝對著師弟師妹們說道︰「師尊來信說,益安王殿下不日便會到達藍石鎮,妖劍作祟,你們可要警醒些,保護好殿下,明白了嗎?」

一眾師弟師妹一邊盯著房賢勝點點頭,一邊像倉鼠啃食堅果一樣認真吃著小食

「」房賢勝回盯許久,才罵咧咧道,「別吃了!在山上沒吃過早膳呀!一下山就忘了門規!看看你們那樣,哪有名門第一大派的作風!!」

「師兄這可不能怪我們。」一位師弟滿嘴沾油,不滿道,「食物,從來都是別人家的更香!難得出來一趟,不慰勞慰勞枯癟的味蕾,實在對不起自己!!」

秦郝站在房賢勝的身邊,豎眉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妖劍盛行了幾日,我們連個尾巴都沒抓到!知道江湖上怎麼評說我們嗎?」

「怎麼說?」一眾師弟師妹好奇道。

「空有威望把名兒掛,一群雛鳥嘰喳喳。啃老還嫌打嗝岔,白白胖胖雪女圭女圭!」秦郝橫著上眼皮道。

「咦——」眾師弟師妹倒吸一口氣,齊聲道,「說我們完犢子?!!!」

「可不是——所以!」房賢勝一手負後,氣勢如虹道,「這次我們必須解決妖劍!拿出實際成果給江湖俠客們看看!!」

「對!師兄說得對!」

「我們定要捉到那害人的妖劍!一舉殲滅!!」這位師弟邊說邊做舉劍的姿勢!

「一舉殲滅不是這麼用的!」

「管他怎麼用?!干了它就對了!!」

「師兄弟們!這次下山,我們決不能空手而回!讓天下看看天幕派新一代弟子真正的風采——」

「噢噢噢噢——」

「這還差不多!」房賢勝看到大家來了勁,很是欣慰地點頭道。

「不過房師兄殿下可是師尊的親傳弟子,真的需要我們保護嗎?」

「再者,我們不知道益安王殿下長啥樣?怎麼接應呀?」

「是啊是啊!師兄你見過殿下嗎?」

「嗯」房賢勝托著下巴,回憶著,「六年前,有緣見過一面,許能認出來」

「師兄你靠譜點!六年前,只見過一面,行不行呀!」

「你行你上啊!你還沒見過呢!」房賢勝不滿道。

秦郝︰「听說這次殿下還帶了王妃。」

「王妃?!!!」一眾師弟師妹興奮地問道,「益安王妃何許人?長得漂亮嗎?性情如何?身段怎麼樣?」

「王妃也是你肖想的!」秦郝一敲一個準,打著師弟們的頭,「听說王妃曾是寨主,武藝高強著呢!而且還是王妃求取的王爺,益安王是什麼樣的人,師尊的得意門生!能與之抗衡的王妃,你用腳指頭想想!能是泛泛之輩嗎?!」

「如此說來,王妃也是江湖中人!甚好甚好!!」

「主動求取,真是厲害!王妃是個人才!豪爽得緊!!」

「想來這樣的王妃不難認!不難認!!」

秦郝︰「不管認不認得出,找一找氣度不凡,武藝超群的年輕夫婦,總沒錯了!」

「秦師兄說得對!走!找王妃去!!」一眾師兄弟姐妹說著就四散而開,敲著客棧門詢問起來

柳枝如少女的青絲般飄動,盎然了鎮口也蔥籠了喜來客棧的大門

憨子因為黑白顛倒,晚上精神亢奮,一到白天就喜歡懶床,所以此時還在睡覺,齊運吩咐店小二為其準備了些清淡食物,送至小臥中。竹水因為擔心憨子說要留在小臥中照看,言漠應允了。

奇銘與言漠領著其他人來到大堂中用膳,分了兩桌就座。言漠嫌棄桌面冷清,硬是丟下奇銘一人,和其他人一桌!

「王妃」陸九輕聲道,「這是屬下們的飯桌,您」

「在外叫我大當家!」言漠抬高眉毛道!

「是!大當家!」陸九趕緊應承,偷偷地望了望另一桌,見王爺滿面容光,笑意泛濫,他心中反而發毛,趕緊打圓場,「那主子呢?」

言漠擺出一個「嗯?」的表情。

「昨日,主子說了,在外听大當家的!所以」陸九開始掰著大拇指道,「大當家最大!主子排第二!如此說來,稱謂不得改改?」他一邊說一邊給自家王爺使眼色!

奇銘優雅來到言漠身邊,笑得極為燦爛道︰「就叫當家夫婿~」

言漠回望,看到對方眼中的光芒,似是在說,本王甘願當你的附屬!

「」言漠無奈地白他一眼,「你當你的主子,我當我的大當家,咱們兩不相干!主子請——」說著她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奇銘身形不動,歪斜著眼線,盯著陸九

陸九不得不收起為難的表情,嘗試性地勸道︰「大當家主子特意吩咐了廚房,給您準備了烤雞、燒鴨、玉芙蓉包、黃金面油子、麻香豆腐腦!都是您愛吃的!!您看,這桌啥也沒有」

言漠轉而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眼里只有主子,沒有我這個大當家吧?!」

「」陸九突然皺起五官,哭訴道,「屬下不敢!!!」哎呦!王爺王妃,你們要互掐,別帶上屬下呀!

「言兒還為昨晚那聲爺生氣?」奇銘笑問。

听及此,青木輝眼瞼微動,注意著

言漠不屑道︰「壞事不隔夜!我才沒那麼小氣!」說著她拿過碗筷,準備用膳。

奇銘身形不動,歪斜著眼線,又盯著陸九

陸九趕緊空出自己的位置,將另一桌的食物一一擺上這桌,才在嵐伯身邊坐下,埋頭認真吃飯!兩耳不聞夫妻事!!

奇銘坐下後,喝下兩口粥,提起筷子夾丸子

可是那個水晶雨露丸就像滑溜的泥鰍一樣,滾著圓胖的身體在瓷盤中溜冰!

奇銘不厭其煩地優雅夾著就是夾不起!!

一桌子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喘氣言漠終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搶下對方的筷子,刺中丸子遞到奇銘面前!

「你就不能斯文點?」奇銘見自己的小招得逞了,很是開心,彎起嘴角道。

言漠撇撇嘴道︰「有的吃比斯文更重要!」

「不好了!昨日又死人了!」此時,有人闖進客棧大堂,驚動了客人,「是妖劍!又是妖劍作祟!!」

掌櫃的趕緊奉茶,讓來人好生坐下︰「慢慢說慢慢說!別嚇跑了客人們!」

來人一飲而盡,道︰「這次是福暨客棧!那李老板被一劍斃命,躺在客棧大門的血泊中!縣令剛剛給他收了尸!!」

客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哎我年年來藍石鎮換購高山茶,生意還沒談妥呢妖劍就來了!這叫什麼事嘛!!」

「听說了嗎?天幕派都出動了!江湖名門大派呀!!」

「誒!你說會不會是天幕派放出來的劍靈作祟呀?」

「劍靈!對!肯定是劍靈!!」

「人家天幕派習的是武藝,又不是修仙修道的!哪兒來的劍靈!兄台你真是想多嘍!!」

「天幕山上有個萬劍陣,說不定久而久之真能生出劍靈來!」

「那也該是好劍靈!怎能是如此窮凶極惡的妖劍靈呢!!」

「不是劍靈,那就是妖怪附在劍上!!」

「哎!不管是什麼,趕緊離開鎮子才是上策!掌櫃的,我今日就退房,回家去!」

「好勒!」掌櫃的只能無奈答應。

此時,明亮的大門忽然被一群人遮擋了大半光線,來人聲音洪亮地喊道!

「就是他們!嫌疑人!」

「就是他們!益安王殿下!!」

堪堪到達喜來客棧的是兩隊人馬,一隊是張縣令,一隊是天幕派弟子。

「就是他倆!昨晚經過小人的屋頂,還砸壞了好幾塊瓦片!」麻五爺指認道!

「就是他倆!風姿綽絕,一看身姿就知武藝不凡!準是王爺王妃!!」

張縣令和秦郝雙雙擠進大門,因為張縣令的胖肚子,兩人硬是夾在門框上!動不了了!!

奇銘與言漠雙雙夾著食物正欲放進嘴里︰「」

「嗯?嫌疑人?」秦郝歪斜著腦袋看向張縣令

「嗯?王爺王妃?」張縣令也歪斜著腦袋回看秦郝

「呦!這不是張縣令嗎?」秦郝綻開一笑。

「嘿!這不是瑪怛尊人座下的大弟子秦郝秦兄弟嗎?」張縣令也綻開一笑。

兩人擠弄了好一陣,終于從門框中拔了出來!互相行了一禮

張縣令忽然想起秦郝叫的王爺王妃,禮還沒行完,趕緊轉身來到奇銘面前。

張縣令行了一個禮道︰「不知王爺身上可有信物?」

陸九拿出腰牌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下官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迎。」張縣令這才確認,又恭敬地行了一禮。

奇銘放下筷子,威嚴站立道︰「免禮。」

「真是王爺?」房賢勝從門外擠進來,辨認著道,「可有師尊信物?」

奇銘拿出腰間的一只木簪子道︰「師父的貼身用品。」

一眾弟子頂著羨慕無比的容光,唰唰唰地圍上來,硬生生將張縣令那個圓球擠了出去!

「哇~師尊用過的簪子誒~」

「啊~跪求同款!!」

「不得了不得了!師尊用過的器物果然會發光!」

「讓我模模唄!說不定功力還能大漲!」

「我也要我也要!!」

「師尊他老人家呢?什麼時候來?」

「咳咳!」奇銘在眾人垂涎的目光中收起簪子,正色道,「本王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整頓妖劍,師父有事需要處理,留在京中小住幾日。」

言漠一看全是白衣!太好認了!回想起十一年前天幕派弟子相送的情景她仔細端詳了一下房賢勝與秦郝,突然想起來!他們不就是那對吵也吵不完的白衣少年嘛!如今已是穩重的青年!

房賢勝注意到言漠看著自己,首先行禮道︰「在下是金香女貞座下首席弟子,房」

「房先生」言漠依稀記得這幾個音,月兌口而出。

「王妃認得我?」房賢勝喜出望外道!

奇銘微動眼神,望向身後的言漠

言漠一醒神,換言道︰「天幕派弟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哈!」房賢勝一听,得意地對上秦郝道,「看到沒?我的名號威震四方!」

「哼!」秦郝不以為然道,「威震四方的絕不是你的名號,而是你的不靠譜!!」

「誰不靠譜?!你還沒譜靠呢!」房賢勝不滿道!

秦郝︰「就你那破譜,誰要靠?!」

房賢勝︰「你愛靠不靠!」

秦郝︰「成天靠靠靠也不知收斂!像罵人似地!」

房賢勝︰「靠!還不是你先提起的!我名震四方!你有什麼不服的!!」

言漠默默地躲在青木輝身邊,權當此禍不是自己惹出來的穩重的青年?不,穩重兩個字還是去掉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配方還是老的,沒升級!!

「嗨!你倆別吵了!」嵐伯趕緊拉開兩人,「多大的人了!還和小時候一樣呢!!妖劍還捉不捉了?」

「哼!」房賢勝和秦郝一個左哼哼,一個右哼哼,分成兩張桌子入座!兩隊弟子分別相隨!

張縣令這才有了空隙,來到奇銘面前︰「王爺,今日福暨客棧門前死了一個人,仵作察驗後初步判定死者死于三更天,听麻五爺說,當時有一男一女跑上他家屋頂還踩破了磚瓦」

「三更天磚瓦」言漠回想起被自己踩破的瓦片,望著奇銘

奇銘︰「三更天時分,本王確實與王妃暗訪了福暨客棧,但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不對」言漠托著下巴回憶道,「你忘了?那個色眯眯的老爺還沒來得及一親芳澤,就突然渾身燥熱,越出房間跳進池中!」

一陣寂靜

眾人仔細品味了一下這段對話說話的視角明明就是躲于房中偷窺呀

「哦~」天幕派的弟子一起哄,齊聲道,「王爺王妃好興致!」

「喂喂!!」言漠一打響指,「注意力放錯地方了!重點是,我們進去的時候,還有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妖劍的影子!而且」她兀自思索著道,「我覺得他的癥狀有點奇怪,不太像醉酒」

張縣令︰「死者是福暨客棧的住客約莫四十上下,身圓體胖,一副商人打扮」

听到死者特征,言漠與奇銘對視了一眼道︰「跳進水池的恐怕就是他等等你說他一副商人打扮?死的時候他穿著衣服?」

「是的。」張縣令答道。

言漠︰「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撕扯掉了上衣,在水池中游泳」

張縣令邊思索著邊道︰「也就是說死者在生前喝醉了酒,發作了一陣接著還換好了衣服隨後他打開了客棧的大門,然後就被妖劍砍殺了」

奇銘︰「當時與男子在一起的還有一位娘子臉龐瘦小,身材豐腴,約莫三十上下。」

張縣令一回想︰「劉娘子?她似乎受到了驚嚇,在福暨客棧修養,下官本也打算,等她清醒後好好詢問一番。」

奇銘沉默思考了一陣才道︰「既然縣令來了,那正好,妖劍案相關文書與資料一並整理好,送來此處。」

「下官遵命。」張縣令行禮道。

隨後,奇銘把一眾天幕派弟子交由嵐伯處理,喜來客棧老板別提有多開心,不僅見到了王爺,還多了十幾位住戶,真是上天眷顧!

言漠與奇銘、青木輝還有齊運一起查看了妖劍案的資料,除了妖劍神出鬼沒,總是圍繞在藍石鎮附近,並無其他所獲,先前的死者什麼身份都有,商人農民,俠士劍客,乞丐混混有被妖劍殺死的,也有被妖劍耗死的,死者多為男子

房賢勝和秦郝來到品格軒,提議讓大家分隊行動,在鎮中多方巡邏,說不定能遇到妖劍。

言漠覺得一眾天幕派弟子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打發出去干活,就應下了。

這一巡邏就巡至了傍晚,啥鬼影也沒有!大家紛紛趕回喜來客棧休息用膳

只見客棧大廳中,每一桌都坐著四五人,個個趴在桌面上躺尸,有氣無力的,等著菜肴上桌

陸九從外頭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刷白的一片!

「活見鬼!!」他再定楮一看,原來都是天幕派的弟子,這才放松下來,「白衣白褲的差點以為自己進了冥府嚇死我了」陸九擦著額角的汗珠往品格軒內走。

言漠站在品格軒門口,看到一眾人毫無所獲,便領著陸九來到奇銘的房間。

陸九︰「啟稟主子,迄今為止,妖劍並未出現。」

奇銘若有所思︰「這些資料顯示,妖劍出現在深夜的可能性更高,讓大家好生休息,晚間再巡邏一番!」

「是!」陸九領命便出去了。

言漠翻閱著資料︰「為什麼死者多為男性難道妖劍還會選人?」

奇銘︰「我倒不這樣認為,許是男子更喜歡武器,才會被妖劍吸引。」

言漠︰「你說的是被妖劍耗死的人,那些被殺的人呢?」

奇銘笑道︰「喜歡在深夜尋樂游蕩的,也多為男子。」

言漠輕哼一聲︰「好像是這麼個理!」

夜風瑟瑟,依然燈火通明的藍石鎮內,吹來一股妖邪的霧霾之氣,看起來就像畫師多添的幾筆濃墨,夾雜在其中的陰冷隨墨水的浸染四散而開

晚間,大家兩兩成對,在鎮中巡邏,天幕派弟子由秦郝和房賢勝分別帶領分配,剩下言漠與奇銘一隊,嵐伯與陸九同行,齊運與青木輝留守,肖韌負責保護客棧。

天幕派弟子一身白衣,宛如落入凡塵的月光,在街上甚是顯眼。他們一邊巡邏,一邊勸誡還沒回家的行人勿在街上逗留。

時至深夜,陰冷氣息越發濃郁

突然!一個模糊的黑影在霧霾中顯現又隱去,忽而似鬼魅,忽而似奔馳的野獸!隨著一聲瘋狂的喊叫!黑影抓撓著自己,想擺月兌妖劍卻又甩不開!幾番折騰後他邊喊邊沒入漆黑的小巷中!消失不見了!!

「呃呃呃」陸九總覺得後頸處有些許涼意,全程都抓著嵐伯的衣袖,全方位警惕,不停張望著四周,那種未知的恐懼就像金鐘罩,將他從頭到腳籠了個遍!

「陸九,我的武藝還不如你,你這樣抓著我也沒用」嵐伯聲音沙啞道。

「嵐伯你行行好」陸九帶著哭腔道,「就讓我抓著你罷我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了!再好的武藝也使不出呀!回京後,定要王爺請個厲害的道士,讓我好好學學道法!!」

嵐伯︰「就你這破膽,學了道法也不見得能使!」

陸九︰「嵐伯!你倒是說點好的!啊啊啊~我就是膽小!再不濟,找人換膽得了!」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嚇得陸九猶如炸毛的野貓!!

「妖劍?你你別出來!千萬別出來!!」陸九拿著劍胡亂使著,「我一點也不好吃!干癟如柴,多毛多怪!下口一定塞你牙縫!膈你牙齦!!」

「說得我真沒胃口呢!」

陸九一看,圍出來的竟是天幕派弟子!秦郝打頭陣,領著師弟們顯出身形。

陸九︰「怎麼是你們?」

「我們在鎮子邊沿來回巡邏了好幾遍,都沒有妖劍的影子,想著過來這邊瞧瞧。」一個弟子說著抱劍席地而坐,「順便討口水喝」

「誰知,鎮中除了喜來客棧,沒有一家營業的,小攤販又被我們趕回家了」另一個弟子無奈道,「沒處討水喝」

嵐伯張望了一下,發現福暨客棧就在前面,想來這些孩子都是無意間被客棧的高樓吸引而來的。

嵐伯︰「既如此,我們前往福暨客棧看看罷,說不定那兒的掌櫃還沒歇息。」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秦郝領著師弟們稀稀拉拉地邁步前往福暨客棧

一股冷風吹來,顫得末尾幾個弟子直打哆嗦!

「誒!別拉我!」

「誒!別撓我耳朵!」

兩個弟子忽然發覺不對!互相看了一眼!才發現兩人中間站著一個鬼影!!!

「啊啊啊啊啊啊!!!」兩人尖叫著竄開!!

「呵哈——」黑影露出如炬的黃光之目,喝出一口白氣,聲音如地獄之犬,「我‧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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