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的絕情,似乎並不在楚念禾的預料之中。
她看了一眼那遠去的背影,發了瘋一樣狂叫怒吼,摔碎了滿屋子的酒杯。
門外,那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收好了手機。
剛才被楚念禾羞辱的場景還在眼前。
這一下好看了。
之前的世紀訂婚,現在被沈南星打了個巴掌,看來這沈家未來少女乃女乃的位子也不好坐。
酒店里。
林小暖攥著酒杯,她看到門口進來的男人,行色匆匆,知道沈南星不會錯過這次機會,才在沈氏將沈碎踢走,這父子倆太想要證明自己。
才會這麼慌不擇路。
以為抓著從前相識這一點,就能讓林小暖動搖?
看著空手而來的沈南星,林小暖覺得有些好笑︰「既然這麼想要跟斯域簽約,為什麼連合同都能丟?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
「抱歉,事出突然,是我不小心弄髒了。」
沈南星低聲道,聲音里全是小心翼翼。
林小暖嘆了口氣︰「是被人撕碎,還是弄髒,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沈南星,斯域要的不是這種態度,連機會都抓不住,我能想象得到未來的沈氏會怎麼樣了。」
沈南星懊惱的很︰「合同可以再打印,利潤也可以再談,我們沈氏可以讓步的。」
「你還真是天真啊。」林小暖勾唇,抬頭看著他,「你浪費了一次機會,只有找到沈碎跟我們談,斯域才會簽約。」
「為什麼一定要三叔?之前也是沈氏集團,現在亦是。」
沈南星提高了嗓門,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非要揪著一個人。
「就因為他是沈碎?」
「是,就因為他是沈碎,沒有別的意思。」林小暖道,這群愚笨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呢,竟然還在買通稿,滿世界去貶低沈碎。
沈南星的神色微微變了,他真的想要問問,斯域集團跟沈碎的關系。
但是林小暖的一句話,讓他徹底放棄掙扎。
「斯域總部那邊,很快就會發公告,趁著還沒有昭告天下,你應該快點行動才是。」
林小暖的善意提醒,讓沈南星徹底放棄了無能狂怒,畢竟一旦斯域集團昭告跟沈氏斷了合作,那就意味著沈氏真的墜入冰點。
沈南星很快就離開了。
林小暖打通了安歌的電話︰「你這一招,真的狠啊,不止狠,而且異常的毒。」
「呵。」安歌冷笑一聲,不知道從哪里弄來許多艾草,放在那邊磨汁,她也是閑的發毛,局已經布好了,「不是我的手段高,也不是這一招狠,是他們太自信了。」
「這下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我看沈南星這次怎麼收場?」
林小暖心里更是爽的不行。
安歌的聲音慵懶的很。
「肯定是請他回來啊,不然這棋局不是僵了嗎?老爺子給他的情分,也會慢慢耗盡的。」安歌這麼說道。
沈碎不會拒絕沈老爺子這個請求,就當是一次性還清了沈家的情分。
其實沈碎並不欠他們,只是欠了老爺子。
沈家老宅。
一屋子的人都很緊張。
沈建更是再三催促︰「到底能不能聯系上,最後的辦法,南星也嘗試了,看來這一次的確只有沈碎才能應對了。」
沈建懊惱的很,就知道這個男人留了後手,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走的那麼決絕。
他現在想著,這就是坑,這就是沈碎故意做的局!
沈夫人也是緊張的很,在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走。
「他的手機沒開,我也已經讓人去找了。」老爺子嘆了口氣,「當初你們就不該做的那麼絕,現在我老臉豁出去,也就只能求他回來。」
「爸,不是我們做的絕,他不是我們沈家人,為什麼能繼續留在沈氏?離開不是天經地義?」
沈建憤憤不平,怒道。
老爺子猛地呵斥︰「別再提這件事情,就算他是楚沐的孩子,那也是我故友的孩子,你們這麼對待他,是個人都會心寒,現在指望他回來,你是在求他!」
老爺子幾句話,說的沈建啞口無言。
沈南星在旁邊緩和道︰「爺爺說的沒錯,現在是我們有求于三叔,爸,你的脾氣也收一收。」
「唉,現在還不知道他回不回來呢。」沈夫人嘆了口氣。
要是沈氏真的在他們手里玩完了,那才是真的沒辦法交代。
樓下,管家急匆匆的上來。
「老爺,三爺回來了。」管家的話剛落下,老爺子便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親自下樓,去迎接沈碎。
老爺子有些顫巍巍。
「你也不必親自下來,自己什麼身體,你心里該有數。」沈碎沉聲,「抱歉,這幾天出去散心了。」
「唉,你這小子,讓我好擔心。」老爺子拿起拐杖,在那兒杵著,「都不知道來看看我,真是沒良心。」
沈碎沒有接話,也懶得跟這一屋子的人寒暄。
沈南星低聲喊了一句「三叔」,也沒換來人家的回應。
屋子里的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老爺子厚著臉皮,說出了他們的訴求。
「就當是幫他們一把,斯域那邊只認你,不認沈氏,這個合同要是談不下來,以後沈氏的地位可就沒那麼牢固了。」老爺子嘆了口氣,「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求你的。」
老爺子的語氣還算卑微,他看了沈碎一眼。
男人繃著一張臉,神色有些冷。
「我說過不會回沈氏的,現在沈氏都交出去了,你也少操心。」沈碎直接拒絕。
沈建的臉色跟著變了,有些話梗在喉嚨里,說也說不出。
老爺子嘆了口氣︰「你先別著急拒絕我,我的股權可以全部給你,你就當給南星立個榜樣。」
「真的沒辦法。」沈碎正色道,「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老爺子把人喊住了,「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沈氏是我們沈家的心血,你也不想看著我崩潰吧,你對他們沒有感情我知道,但是當初也是我親自將你帶回來。」
沈碎的眼底微微有些動搖,他看著老爺子。
聲音有些沙啞。
「這麼多年,為沈氏鞍前馬後,我走的時候,沒有帶走一樣東西,甚至于連我這一身西裝,都跟沈家無關。」沈碎輕聲道,「我用沈家資源創造的所有財富,全部留在了沈氏,這麼多年來,你看得見,這情分,就算是為你打工,也償還了,不是嗎?」
他走得時候,就說過,不會再插手。
就算跪地求他,也不會動搖。
「沈碎,你好狠的心,要不是我爸,你還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沈建怒斥一聲,「我就說你走得那麼決絕,就是故意挖了個坑,你給了斯域什麼好處,讓他那麼幫你?」
沈碎笑了︰「斯域集團做事,還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嗎?」
他的眼神冷冷的。
這群人,這就藏不住了?
「三叔,咱們還是一家人。」沈夫人想著打感情牌,可她忘記了,沈碎在沈家,最感受不到的就是親情。
現在他連老爺子的面子都不給了。
還有誰可以撼動。
「沒了斯域,沈氏也可以繼續,只是雲城第一的位子沒了而已。」沈碎慵懶的抬頭,神色清冷。
老爺子急的很,不住的咳嗽,他的面色漲的通紅,語氣也有些嚴厲。
「所以,你不肯幫忙是吧?」
「是幫不了。」沈碎沉聲。
「很好,你……好得很,從前那種態度,我以為是你性格涼薄,現在看起來,不是,你就是一頭狼。」老爺子指著沈碎,有些急了。
「你是想氣死爸嗎?」
沈建趁機說道。
沈碎再度重申︰「那天你們把我踢出沈氏的時候,就已經說清楚,我這個外人,不可能再插手沈氏的事情,現在沈氏有了難題,你請我回來?」
沈碎從容的很。
他再度問道。
「是否以後沈氏再出問題,你們還會想起我?」
當他是什麼呢。
一番問話,問的屋子里的人全部沉默了,需要他了,就讓他回來,不需要了,一腳踹開。
別說是個人了,就是養個寵物也不該這麼對待。
沈碎的心,徹底冰涼,宛若墜入無盡的寒冰之中。
「你走吧,踏出沈家這個門,就別再回來了,你說得對,你沒帶走沈家一分一毫,我也沒辦法苛責你。」沈老爺子的聲音抖動的厲害,「既然是你先不講情面的,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
老爺子 當一下,甩開手里的拐杖,眼神之中透著一股怒氣。
他沒想到,沈碎連他也拒絕了。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麼涼薄。
從帶入沈家那一刻開始,沈老爺子就知道沈碎的性格,可沒有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沈碎走得決絕,沒有一絲的眷戀。
他又不是聖人。
沒必要攙扶著這滿屋子的巨嬰往前走。
斯域集團只是一個口子,若是真的動搖了心里的信念,幫了這一把,才是真的搞笑。
「爸,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老爺子的眼神之中透著一股狠勁。
「把你之前準備的東西發出去吧,他不是沈家人,也該做個了斷,斯域集團執意解約,我們攔得住嗎?」老爺子的聲音冰涼透骨。
根本沒有一點點的眷戀和同情。
從沈碎踏出那扇門開始。
網上便是鋪天蓋地關于他身世的新聞。
「沈碎被踢出沈氏集團的真相。」
「原來他真的是私生子,只不過不是沈家的。」
「嘖嘖,這個更勁爆了,他媽居然是那個臭名昭著的紫蕊。」
「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賜予他那麼完美的皮囊和超神的能力,總要給他一些缺陷,可惜了,三爺宛若神祗一般的存在,就因為他的出身,把一切都毀了。」
安歌坐在咖啡店,听他們議論紛紛,她很快打開電腦,就看到頭條上面爆炸的新聞。
知道這些都是沈家的手筆。
看來沈家的談判是破裂了。
他們該不會以為世上哪個人,是沒有心的吧。
安歌的電話快被打爆了。
肖瑾不斷的傳訊息過來。
「你總算接電話了,你家男人要被黑慘了,再這麼下去,全網都要知道他是楚家私生子了。」
「你著什麼急,我都沒著急。」安歌慵懶的很,她收拾好東西,拿走咖啡,「沈家那些憎惡的臉面,終于露出來了,狐狸尾巴也跟著一起露出來。」
「你在說什麼,趕緊撤熱搜才是上道,我這邊很難辦,你還是自己動手吧。」
肖瑾擔心的不行。
安歌卻是不急不緩。
她笑了,笑得很是嘲諷。
「一次性看清楚他們的嘴臉,不好嗎?」安歌問道。
肖瑾都快把手機戳壞了,他搖頭︰「可是這太虐沈碎了,他也是人,他也有心的,你快去安慰他吧,要不咱們告訴他真相吧?我……特麼都忍不了,小安子你別這麼殘忍,他需要溫暖的。」
安歌揉了揉眉心︰「他是成年人,跟你不一樣,他內心足夠強大,懂嗎?」
「可是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你再隱忍些什麼。」
肖瑾有些看不明白了。
這是在引蛇出洞嗎?
這明明是在虐沈碎。
把人打的皮開肉綻,把心都要剖出來了,再在傷口上撒上一大把的鹽。
肖瑾這話說得,好像殘忍的那個人是安歌一樣。
「知道了,婆婆媽媽,今晚我就去送溫暖,可以了吧?」
安歌掛掉電話,心里某處也有些疼,肖瑾說得沒錯,她此刻是心疼壞了那個男人。
就上門看看。
應該沒什麼吧。
夜色吞噬了這座城,梨園路那邊更是寂靜,這兒本來就很少有人出沒。
安歌按了幾次門鈴,才听到樓上下來的聲音,沈碎穿了一件家居服,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挺拔,他的身前漏了一大塊出來。
「不冷嗎?」
男人伸手,想要阻攔她進門,可是安歌一溜煙,就鑽了進來,她準備了不少東西,手上兩個袋子。
「你……就不知道幫幫忙嗎?呼,累死我了。」
安歌把東西放下。
男人的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疑惑︰「你買這麼多東西干什麼,我不記得你會下廚?」
「這麼晚了,叫外賣來這里會把人家嚇死,我準備了不少食材,下火鍋還是可以的。」安歌抿唇,笑著道,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沈碎居然光著腳。
這麼冷的天,哪怕屋子里開了空調,可還是覺得地板涼。
安歌的眉頭緊緊皺著,推著沈碎上去換衣服。
男人也很順從,由著她在廚房里忙碌,很快,菜洗干淨切好,把火鍋底料煮上,簡簡單單一頓飯犒勞一下這個男人。
這天寒地凍的。
沒什麼比火鍋更能暖人心了。
「我不知道你能接受多辣的,就弄了兩個底料,骨湯和辣鍋。」安歌小心翼翼的給他下東西,又在旁邊伺候著。
燙熟了的肥牛夾到了男人的碗里。
突如其來這麼無微不至的關懷,讓沈碎都有些不習慣了。
「怎麼,我是殘廢了,還是斷手了?」男人看著面前這個饞嘴的人,「想吃就自己吃吧,我自己會夾。」
安歌托著腮幫子,在一旁看著︰「沒事,我就是來投喂你的,像你這麼忙的人,很少有時間吃火鍋吧,正好最近空閑,我會準時來投喂的。」
「咳咳。」
沈碎被嗆了一口,安歌著急的拿了橙汁兒過去。
「這個辣度太辣了嗎?不能接受?那你只配吃清湯的了。」安歌這麼說著,眼底還有些許鄙視,這種輕微辣度都接受不了。
這男人的戰斗力真的不行。
「不是,是想說話嗆到了。」沈碎溫柔的開口,他抬頭,柔和的燈光照在那忙碌的女人身上。
心口某一處,都是暖的,快要暖炸了。
他其實不介意沈家人對他做什麼,他介意的是老爺子,顯然老爺子從始至終都把他當成了一個工具,穩固沈氏的賺錢工具。
而不是一家人。
「我拒絕了老頭讓我幫忙。」
「嗯……啊?」安歌猛地抬頭,「沈爺爺真的來找你了?當初離開的時候,不是說好不再讓你插手沈氏嗎?該不會這滿天的黑料,是他默許的吧?」
「嗯。」
沈碎很輕聲的應了一聲,坐在對面的女人,近乎瘋了。
她的嘴唇顫抖的厲害。
她以為是沈建那些人自作主張,是對沈碎的反擊,可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是老爺子默許的。
那麼他的心里,該多疼啊。
安歌的眼眶掛著淚水,她突然伸手,抓住那只放在桌子上骨節分明的手。
管什麼計劃呢。
她忍不了了!
安歌驀地抬頭,在男人滿是糾結的眼神之下,將他拽了過來,她微微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其實有件事情,我早就想跟你說了。」
「嗯?」沈碎尾音微挑,眼神嚴肅地看著安歌。
「其實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安歌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就好像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一樣,「你是沈長庚的兒子,不是我爺爺的兒子,所以你沒理由拒絕我。」
女人直直地探入那雙眼眸之中。
沈碎根本沒有半點驚愕。
也就是這短短幾秒鐘眼神的觸踫,讓安歌洞悉了,她猛地上前,也顧不上此刻怪異的姿勢。
安歌質問道︰「你為什麼沒有半點驚訝,是不是你也早就知道,這是一場騙局?」
被這麼質問的沈碎,慢條斯理的把筷子放下。
他伸手,一把攬住了那朝思暮想的腰。
為了避免打翻火鍋,他抱起安歌往沙發上走過去,男人強行將她丟了過去,禁錮在懷里。
沈碎的聲音,早已經變了,變得沙啞且透著濃濃的情愫。
「是……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近乎崩潰,可是我轉念一想,那個生我的人,滿嘴謊話,她說的話,怎麼可能讓人相信,所以我回去給她用了吐真劑。」
沈碎的膝蓋,抵在安歌的腿間。
女人仰頭,被迫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是她一手點燃了沈碎本該隱忍的心。
「有人故意放出這個煙霧彈,就是沖我而來,我不想牽連你,所以將計就計,可是……」沈碎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的乖女孩,你偏偏在這個時候送上門,我會功虧一簣的。」
安歌咬牙切齒,伸手捅了沈碎一下,把之前的心疼全部化為了力量。
「原來你一直在演戲,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知道呢,哼,想著再懲罰你幾天,誰讓你說出那麼狠心的話。」
安歌嘟囔一聲,氣鼓鼓的。
可是所有的誤會全部煙消雲散,她很能理解沈碎的心。
畢竟她也是這樣的人,她隱瞞也是不想把他拖進漩渦。
兩個人都在自作主張的為了對方,卻不想這所謂的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
「既然捅破了這層紙,那你今晚就別想離開了~」
沈碎抱起安歌,往樓上去。
女人伸手,一下將他拽住︰「等等,火鍋還開著呢,你不想把你這里點著,就去把開關關了。」
她才不要制造什麼爆炸新聞。
此刻安歌的內心,無比瘋狂的愉悅。
男人拔掉插頭,徑直朝她這邊過來。安歌順勢跑到二樓,她藏在門後,故意探出個腦袋來。
「某些人之前還說膩了,現在跟上來干什麼?」
沈碎不說話,他的眼神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的手抵在門邊。
「乖~開門。」
帶著誘哄的話,像是刺激了安歌每一寸肌膚和毛孔,理智告訴她,今夜得好好折磨折磨這個男人,絕不能輕易將那件事情翻篇。
可是內心深處,無數個瘋狂的點頭。
她太想他了。
想的連下狠手的力氣都沒了。
安歌軟綿綿的倒在了男人的懷里,沈碎抱起她抵在牆上︰「還敢逃?」
「我沒有逃,只是在感慨。」安歌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感慨幸好我們……不是……唔……」
那幾個字,完全被吞沒,沈碎沒有給安歌任何猶豫的機會,以吻封緘,再沒有任何矯情的余地。
他不想听到多余的廢話。
屋內的溫度很高,安歌的外套被丟了下去,額頭上的汗水順著發梢流下來。
「你……很疼啊。」沈碎深呼吸一口氣,看著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的女人,疼的他渾身都要炸毛了。
安歌環抱著他,讓頭發肆意散落,落在他的身上,她看著那一排壓印,突然傻子似的笑了起來。
「我說過,會收利息的,這是你說狠話的利息。」
沈碎一個激靈,他哄著身前的人兒︰「好~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可是寶兒,能不能等結束了再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