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顯然對于安歌跟沈碎的態度很不滿意,在他的想象之中。
這兩個人應該紆尊降貴。
在他的面前卑微一些才是。
安歌此刻的神色之中透著一絲絲的不耐煩。
「所以,你這是打算爆料出去嗎?」安歌靠在那邊,做這種事情,她最是擅長了。
「如果你執意不給的話。」
蕭凌看著她,哪里還有半點畫家該有的樣子,完全是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奸詐之人。
安歌笑了︰「這位大畫家,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害怕吧?」
安歌並不覺得有什麼。
當初還有個不怕的江川,硬是逮著她調查了那麼久,也沒有抓到任何的把柄。
現在一個小小的八卦而已,怎麼可能讓安歌崩潰呢。
「那就是說不想跟我談判了?」蕭凌冷聲道,「沒想到啊,你們這麼有錢,卻舍不得花一些錢出來,買你們女兒的平和。」
「呵。」
安歌笑了。
這種滿嘴仁義道德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她站起身來。
「出于人道主義關懷,我會給你們支付完所有的醫療費,也會在律師的幫助之下,給與正常的賠償金,但是二十億,恕我直言,把你女兒賣了也沒這麼多。」
蕭凌的臉色徹底變了,他狠狠的攥著拳頭,還以為這一次,可以很狠的敲詐一筆。
沒有想到,最後安歌居然反悔了。
那種感覺,實在是詭異的可怕。
蕭凌攥著拳頭,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歌看著他,笑了︰「另外,以後要是再敢在媒體面前,亂帶我的節奏,我會起訴你。」
不得不說,這種事情,安歌出面,蕭凌都應該慶幸了。
要是沈碎出面的話,只怕事情更加復雜了。
而且結果更加殘忍。
沈碎挽著夫人的手,離開了。
蕭凌獨自留在原地,懊惱的很,畢竟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會兒情緒正在崩潰的邊緣。
……
醫院那邊。
沈白白知道,爸媽去解決問題,還是很好的,她去找了蕭清清,想著買了一些禮物。
可沒有想到,蕭清清的神色那麼陰郁。
屋子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蕭清清倒是直白。
「你來干什麼,我並不想看到你。」
沈白白輕聲道︰「我知道,但這些東西,是我送給你的。」
「不用。」蕭清清拒絕了,「你走吧。」
沈白白無奈的很︰「這件事情,的確因我而起,也該有我結束,你想要什麼都好,但請不要給哥哥壓力。」
「呵。」蕭清清這一下覺得好笑死了,「你不看看你那個樣子,多晦氣啊,白須樂就是沾上了你,才變成這樣。」
蕭清清面容猙獰,哪怕這會兒還很虛弱。
但是有些話,卻依舊說的惡毒。
「我要是你,早就去死了,你看看你那樣子,你想想看,你害你哥哥受了多少次傷了?」
蕭清清怒道。
根本就是在指責沈白白,她的臉色很難看。
沈白白擰著眉頭。
「你就是一個害人精,平常還好,一口一個哥哥,旁人也不會說什麼,可每一次,都是生死攸關。」
蕭清清嫌棄的很,她說的每一句話,就跟針一樣。
扎在了沈白白的心頭。
「我要是你啊,早就活不下去了,怎麼會臉皮這麼厚,還在糾纏他呢?」
蕭清清看著沈白白這副樣子,知道這段時間,沈白白肯定不好受。
所以故意采取攻心的策略。
畢竟父親所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並不好,用這個救命之恩,去逼迫白須樂。
是下策。
「怎麼,被我說中了?」蕭清清笑了,「一句話不說,看著多少更加晦氣了。」
「你夠了。」沈白白抬頭,眼眶都紅了,她真的不想這樣,再加上一想到哥哥現在的樣子。
蕭清清看著沈白白這個反應,內心無限鄙夷。
「怎麼,被我說中了啊?」蕭清清看著沈白白,「你心虛什麼呢?」
「我沒有。」
沈白白的眼底,無限恐懼,但她不得不說,蕭清清說的很對。
很多時候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很不幸。
「為什麼要讓你的不幸,去影響白須樂,為什麼?」
蕭清清的質問,讓沈白白很快陷入自責之中。
再加上之前的記憶,歷歷在目,每一次,白須樂都為了她弄得重傷。
她其實很不想這樣,但是沈白白覺得自己改變不了什麼。
「為什麼還不離開他?」
「不用你管。」沈白白咬牙,眼神之中無比的堅定,她深呼吸一口氣,整個人都在顫抖。
幾乎要崩潰的哭了。
卻听見這個女人,笑的放肆︰「別等到害死了你哥哥,你才想著懺悔,到那個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沒有,我沒有。」沈白白無力的辯駁,她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她並不想傷害哥哥的。
哪怕一點點,沈白白都是不忍心的。
可惜啊。
蕭清清這攻心術,用的真好。
幾乎是踩著沈白白的內心,一點點碾壓過去。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蕭清清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就等著看沈白白情緒崩潰,只要她這邊崩潰了,就不會賴著白須樂了。
到時候,自己也不用用這件事情,去強求白須樂做什麼。
反正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沈白白瘋了似的,從醫院逃了回去,原本想給白須樂帶吃的,但卻沒有信守承諾。
從那天之後,沈白白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每每閉上眼楮,都看到白須樂倒在血泊之中,慢慢咽了氣。
那種感覺很難受。
她不想這樣啊。
沈白白哭了,哭的很悲愴。
安歌站在門外,想敲門,但想起什麼,她還是找了林淮過來,同齡人才能解開沈白白的內心。
安歌知道,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後,內心一定是極其脆弱的。
需要有人帶著走出來。
而這個人,本該是白須樂,只是他現在受傷了。
林淮進來了。
房間很陰暗,有些微光透進來。
「白白。」林淮輕聲道,「你怎麼沒去醫院啊,白須樂等著你送蛋糕呢,他饞的要死。」
「嗚嗚嗚。」沈白白一瞬間崩潰了,哭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