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甜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她抱著殘破不堪的肖詩詩。
緊緊的摟在懷里。
肖詩詩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著︰「是我自願的，那三個人也是我找來的，媽媽，不用難過。」
她此刻的內心深處，根本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在她看來，這不過就是替母親擋下的災禍而已。
「只要媽媽好好的，詩詩不難受。」
肖詩詩這樣說話，就好像魔怔了一樣。
「媽媽沒事的。」唐甜甜淺聲道。
這邊肖瑾看著這對母女，陷入了沉思，從小到大，唐甜甜對肖詩詩的掌控。
可以說是很徹底，肖瑾有的時候，想要靠近一下，都很難。
唐甜甜將人教的太恐怖了。
不過現在也好，唐甜甜進去之後，肖瑾可以花更多的心思，去教育肖詩詩。
畢竟孩子還小。
只是這件事情，會對她的心靈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看到了吧？」沈碎沉聲，「現在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嗎？」
他盯著肖瑾，問道。
如果到這一步，還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那這個父親，可真是不夠合格。
「對不起。」肖瑾很沉重的口吻，「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白白，我跟安歌的關系那麼好，我也是白白的叔叔。」
「呵。」白橙冷哼一聲，「這些虛偽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橙兒。」
「你閉嘴。」白橙怒斥一聲，現在肖瑾喊她一聲，都覺得惡心，「何必跟安歌攀什麼關系呢。」
「我會帶詩詩去跟他們認錯的。」
「別。」
白橙拒絕了，這樣惡心的人，不配出現在她兒子跟白白的面前。
「帶著你這個惡臭的女兒去送你老婆進監獄吧。」
白橙無比的憤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釋然了。
那種感覺。
很舒服。
旁人根本理解不了這是什麼感受。
肖瑾站在原地︰「我真的沒有這個心，我也是真的不想傷害他們的。」
「滾。」
白橙指著那扇門。
唐甜甜抱起肖詩詩，木訥的往前，她的女兒，她一生的驕傲，就這麼毀于一旦。
她都要瘋了。
「還不走嗎？」唐甜甜異于常人的冷靜，在轉身的瞬間，問了肖瑾一眼，「還覺得不夠丟人，要在這里繼續丟人現眼嗎？」
「……」
肖瑾的面色很難看。
看著三個人離去的背影。
白橙低聲道︰「其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遠遠不足以平復我的內心。」
「誰說不是呢。」沈碎笑了，「他敢這麼對待白白。」
「我會處理好的。」白橙輕聲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干干淨淨。」
「你覺得還需要做什麼嗎？」
唐甜甜都要進監獄了，再往後，他們家里，真的就沒有足以支撐下去的人了。
肖詩詩會怎麼樣，不用猜都想得到。
「肖家我也不會放過。」
白橙覺得自己已經到了一種瘋魔的境地。
「我不想肖家去滋養唐甜甜這樣的人，我覺得這是對肖家爺爺的羞辱。」
白橙實在是氣死了。
而現在。
醫院里，白須樂已經睡著了，沈白白說什麼都不肯離開病床，她就趴在那邊，渾渾噩噩。
安歌心疼女兒，抱著她去旁邊的床上睡覺。
可只要一離開白須樂的病床，沈白白就醒過來了。
眼眶里帶著淚水。
「哥哥！」
「沒事的。」安歌輕聲道，「哥哥還在睡覺呢。」
「麻麻。」
沈白白突然拽住了安歌的衣角，小手勾了過去。
「是不是白白的不幸，害了哥哥？」沈白白說她做了一個夢，夢里都是罵她的人。
很多人看不爽沈白白，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白須樂的身後。
他們嫉妒沈白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白須樂的好與溫柔。
夢里他們那些猙獰的臉龐，在怒罵沈白白是個不幸的人。
安歌哪里知道，自己跟沈碎那樣的性格，居然養出這麼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兒。
「寶貝。」安歌輕聲道，「並不是你的錯，我不希望你這樣看待自己，這是人禍。」
安歌花了一些時間，跟沈白白解釋這個事情。
不能將肖詩詩做的錯事。
往自己的身上去攬。
「可是我總覺得，每一次，哥哥都為了我受傷，這次這麼嚴重。」
沈白白幼小的心靈之中，早就有了這些印象，如果因為自己給白須樂帶來不幸。
她以後會盡力克制的。
「傻子。」安歌不知道怎麼去跟小腦瓜子解釋這件事情。
她模著沈白白的手，輕聲道。
「你跟哥哥是最好的朋友，哥哥也是在保護你，等白白長大了，也要保護哥哥。」
「嗯！」
沈白白點點頭，趴在那邊。
「現在我只想哥哥快點醒過來，他一定很疼。」
「你也睡會吧，等會哥哥醒來了，我叫你。」
安歌不忍心看著女兒這樣，再熬下去，那兩個眼楮，都要有黑眼圈了。
沈白白怔了一下。
「別到時候哥哥好了，你躺下了。」
「那好吧。」沈白白被說服了，乖乖地睡了。
安歌是等著沈白白睡了，才去給她買些吃的，門外都有保鏢守著。
因為出現肖詩詩這種瘋子之後，沈碎已經讓人全天候貼身保護了。
再來一次。
沈碎會瘋。
沈白白睡了一小會，還沒有睡著，她就爬到白須樂的床前。
看到白須樂醒了。
「哥哥，要喝水嗎？」
「白白。」白須樂睡醒了，看到沈白白一切安好，他就放心了，「你沒事就好，嘶。」
身上很疼，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好還年輕，恢復的也很快。
沈白白愣了一下，她一下子就哭了。
「哥哥，很疼吧？」
淚水順著臉頰落下來。
白須樂的心，軟了一下，他伸手，抹掉沈白白臉上的淚水。
卻發現沈白白哭的越來越激烈了，淚水落下來。
止都止不住。
不管白須樂說什麼，沈白白都在哭，而且越哭越可怕。
「不許在哭了，白白。」白須樂輕聲道，「再哭就不好看了。」
「可是我停不下來了啊。」沈白白吸吸鼻子，她也不想這麼委屈的，「對不起哥哥，是我連累了你。」
「傻子嗎？」白須樂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