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橙跟時夫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其實挺正常的。
偶爾時夫人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白橙就在一旁听著。
其實時夜怎麼樣,白橙也不關心,她關心的,只是時夜跟安歌之間的關系。
就怕他哪天真的拎不清,要撞上槍口去。
「你說說。」時夫人嘆息一聲,「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他喜歡楚安歌。」
「很小?」
白橙詫異了。
安歌也是這些年,才冒頭,從前都是很神秘。
「嗯,他們是同學,只是安歌不記得了。」
大概在這些年,安歌也從來沒有將哪個同學放在眼底,因為她甚少正視過這些。
「那個時候,時夜也不在市里。」時夫人感慨,「是我們太忙了,忽略了時夜的成長,他總跟我們說,不想待在鄉下。」
「???」
白橙還是覺得很驚訝,時夫人卻說道。
後來才知道,那個學校的校長有問題,時夜喜歡安歌,是因為她很颯,不管做什麼事情。
都很給力。
「他說他親眼看到安歌處罰了那個老師,用暴力解決問題。」
時夫人說那個時候,小小年紀有這樣的魄力,很少人會有。
但那個時候,很多人都覺得安歌是異類。
「我那時候害怕啊,要是自己兒子喜歡這樣的人,不是完了?」
所以時夫人還是把時夜帶回來了。
但是崇拜的種子,早已經在時夜的心里,生根發芽,甚至于揮之不去。
時夫人嘆了口氣。
「你知道的,我也不想時夜去接觸那些,但後來才知道,那個老師也有問題。」
時家就開始注重對時夜的心理治療,可也沒有想到,從前那些經歷,一直藏在時夜的腦海之中。
「難怪啊。」白橙點點頭,「他會崇拜安歌,小時候的記憶嘛,很難抹掉。」
「是。」
時夫人說可以崇拜,但不可以愛。
那是人家的妻子,他憑什麼啊。
白橙沒有想到,這其中的事情,還藏了這麼多。
「比我想象之中要復雜一點,我會找個機會跟時夜溝通的。」
「謝謝你,橙兒。」時夫人嘆了口氣,「因為小的時候,時夜走過彎路,我跟他爸呢,一直都很害怕,因為我們的疏忽。」
家長的不作為,可能會直接害了孩子。
這一點時夫人很清楚。
「我明白了。」
白橙站了起來,就怕安歌的形象,在時夜的心里彌留太久,以至于影響著他這一輩子。
這個世上,沒有第二個安歌,甚至于沒有人可以復刻安歌的一生。
那麼轟轟烈烈,那麼讓人著迷。
白橙從前也覺得匪夷所思,那簡直就是傳說啊。
……
安歌根本不知道這些,她只明白,現在自己要好好養胎。
順帶著逗弄逗弄白須樂。
小樂樂長得也很快,已經開始女乃聲女乃氣喊她了。
「你知道吧?時夫人跟我說,時夜是你同學。我听到,都嚇壞了。」
白橙笑著道。
安歌擰著眉頭︰「沒印象。」
「小學時候。」白橙提醒了一句,很顯然,不可能記起來,「說你懲惡揚善,在時夜的心里就成了英雄,到了現在時夜還崇拜你呢。」
「我?」
安歌納悶了,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小的時候,很被排擠的,因為養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鄉下,很多人都戳著她的脊梁骨,去說那些不好的話。
但那個時候,安歌是有力量的,有實力反抗的。
她比同齡人都冷靜許多,而且尤其敏銳。
「小時候好像是處置了幾個敗類吧。」安歌擰著眉頭,「記不太清楚了。」
「時夫人呢,是怕時夜將你放在心里太久遠。」白橙笑了,「害怕時夜以後找不到媳婦,都照著你的標準去找,那不得完蛋。」
安歌噗嗤一笑。
照這個標準照,那估計得打一輩子光棍了,不是說自己多優秀,實在是這個經歷。
很難得。
他們組織內部,都是自己消化的很,能夠理解這些行為的畢竟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