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偏見

浮釋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表面上的偽裝還是要有的。

畢竟還得靠著秦山河治病。

總不能把真面目暴露給秦山河。

到時候可就說不過去了。

門外,孟小也偷偷地靠在窗外,她想要听清楚屋子里發生的事情,但是太模糊了,根本听不到。

她也想要幫秦山河一把。

只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對于浮釋的懷疑,從那天開始,就一直深深的扎根在她的心里,是揮之不去了。

「嗯,這段時間,主要還是自己調理了。」秦山河囑咐道,就怕萬一太過激烈,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就不好了。

浮釋死了,其實倒也還好,就怕萬一病發的時候,會找秦山河算賬。

「我會的。」浮釋笑著道,「只要你每天都來幫我看看情況,問題不大。」

秦山河站了起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他從屋子里出來,冷不防就感覺到了旁邊的視線。

秦山河皺著眉頭,掃了孟小也一眼,也只是很冷漠的一眼,便沒有其他了。

秦山河走了。

孟小也心底空落落的,她不是不敢承認啊,她就是喜歡上了秦山河。

那種心動很古怪,本不該屬于她的心動,現在卻在腦海之中不斷地切換。

她快瘋了。

臉頰一瞬間紅了,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你在那邊干什麼?」叔叔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在那邊發呆的孟小也,趕忙喊了一聲,「過來幫忙。」

要是被浮釋看到,她這麼盯著秦山河看,怕是會出事。

「沒。」孟小也否認了,趕忙跑了過去,腳步走得很快,「也沒什麼。」

叔叔沉聲︰「你要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不該有的想法,一個都不要有,知道嗎?」

孟小也張合了嘴巴,眼神之中,其實很驚愕。

她又有什麼想法了,難不成真的那麼直白嗎?

「我沒有。」

「最好是沒有。」叔叔冷聲道,「要是被發現了,早晚要被收拾了。」

「叔叔。」孟小也小聲的試探,「你就真的甘心這樣嗎?」

孟小也其實很不甘心這個樣子,他們都是人啊,不該低人一等的,可為什麼每一次,在浮釋的面前,都要這樣呢。

孟小也不明白。

就因為救命之恩。

「不是什麼甘不甘心,這是報恩,知道嗎?」叔叔輕聲道,「做人呢,不可以做白眼狼。」

叔叔從來都是這麼教導孟小也的,在這個事情上,素來如此。

也不怪孟小也之前溫順,干什麼都想著浮釋,她搖搖頭,想不明白了,索性就不想了。

門外浮釋還在等著早餐呢,也沒有進來,他就站在那邊。

看得出來,浮釋的身影有些佝僂,整個人看起來,都格外的蒼白,很虛弱,看起來,風一吹就要倒了。

秦山河之前說過,浮釋有很嚴重的心髒病。

孟小也只是看著,內心深處就知道了,不太舒服。

他自己有病,也要連帶著我們一起帶走嗎?

這麼說起來,也很殘忍,但卻也說得過去了。

孟小也就在那邊看了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麼,這些疑惑放在心里就好,放在內心深處,怎麼都不會被人挖掘到的。

如果自己暴露出來了,那麼可能會害了叔叔。

秦山河從這邊離開之後,就想著回去,但他沒有回到梨園路。

在半路就被人帶走了。

來的人是江川。

他認識。

所以秦山河沒有反抗,只是面上露出的表情,很是不屑。

「不知道江sir有什麼指示?」秦山河問道,本以為是例行詢問,可誰知道,這個人居然直接把秦山河帶回去了。

不對,是拷回去。

秦山河很氣憤,他深呼吸一口氣︰「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我會投訴你。」

「呵。」江川勾唇,面上全然都是不屑的笑,對于這樣的話術,他可太熟悉了。

門關上了。

屋子里就他們兩個人。

江川的眼神很冷,看著秦山河,像是要看穿這一切似的,他微微一笑。

「不用裝了,你骨子里是什麼樣的人呢,不需要我提醒你吧?」江川很傲慢。

但他知道,浮釋是個狡詐的人,面對這樣的秦山河,也是萬般小心的。

「你要問什麼,直接問就是,不要浪費我的時間。」秦山河怒道,「如果最後說不出什麼來,你就等著吧。」

秦山河不是會有著江川折騰地人,他也不是會就這麼認了的人。

「說吧,你跟浮釋什麼關系?」江川當然不可能認定秦山河是浮釋。

這個事情,有待考究。

畢竟他們之間,也沒有證據。

秦山河的神色一下子變了︰「你有沒有搞錯,我跟浮釋能有什麼關系?」

這話問的,簡直是司馬。

難不成江川這麼把自己帶回來,就因為他懷疑自己跟浮釋有關系,那可真是太搞笑了。

江川勾唇︰「我現在是問你,很客氣,也希望你可以配合我的工作,別等到時候我有一些手段。」

「那我告訴你。」秦山河冷聲道,「我跟浮釋沒有關系,浮釋傷害的是我師姐,我要是有關系,那不是人渣了?」

秦山河激動的很,可這些情緒,落在江川的眼中,那就是心虛。

只有心虛的人,在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才會如此的激動。

「你但凡用腦子想想也該明白,我不會做對不起我師姐的事情。」

「人心難測,我怎麼可以保證這些?」江川覺得好笑,「大概連你師姐都沒辦法保證吧。」

江川抿唇,覺得這一切,都太過荒誕,可越是荒誕,越是真相。

他也沒有想到,因為氣味的緣故,自己會抓到這跟線索。

也沒有想到,會因為這些事情,找到秦山河。

「你跟浮釋里應外合,就這麼對待自己的親人?」

「呵。」秦山河冷哼一聲,「這些沒有證據的話,你倒是說的順嘴啊,就真的不怕我投訴你嗎?」

秦山河坐在那邊,他需要配合二十四小時,但只要這個時間一旦過去。

他會讓江川後悔做這一切的。

他不是小白羊,不可能由著江川這麼對待。

「那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當時案發現場的香氣?」江川拿了一份報告。

那是氣味地分析,這種香味很古怪,是很特殊的藥味還有一些特制的味道。

一般人根本不會有。

秦山河看著江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所以就因為這個香味,你把我抓回來了?」

這簡直好笑了。

「當晚在案發現場的,只有安歌和沈碎,其余那個人就是浮釋,你身上有這個味道,讓我很疑惑啊。」

江川擰著眉頭,看著秦山河,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但是秦山河卻覺得這個人調查的手法真的很搞笑。

「就因為這個?」秦山河簡直懊惱的很,「你不會找點新奇的理由嗎?」

「解釋。」

江川強硬的很,也不跟秦山河搞那些虛的,就是要一個解釋。

「味道可以作為證據嗎?」

似乎是不可以得吧。

秦山河不想要解釋,他就坐在那邊,神色之中滿是冷意。

江川看著這個硬骨頭,頗有挑釁自己的意思。

他蹙著眉頭。

「我不說,你也沒有辦法拿我怎麼辦,我說了,這跟我無關,我跟浮釋也沒有其他關系。」

江川也不著急,他在那邊不斷地走,來回走,就等著這個男人情緒崩潰的時候。

反正還有的是時間。

他就是要從秦山河這里得到一些可以用的訊息。

「你這麼胡鬧,你們所里就不管你嗎?」秦山河問道,「說句不該說的,如果我真的跟浮釋有關系,你這麼打草驚蛇,又拿不出確切的證據,這是在做什麼?」

秦山河的眼神之中,滿滿都是對江川的鄙夷。

江川就坐在他的對面,不說話,就等著秦山河耐心耗盡。

現在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信任可言,也沒有什麼話要說得,反正對于秦山河而言,江川這張臉,就是欠揍的。

兩個人在這邊坐了很久。

之後秦山河才開口︰「你要有那個時間在這里看著我,倒不如多去找點證據,沒有證據,就算我現在承認,你能定我得罪?」

「你不會想要我把這個事情,說給安歌听吧?」江川勾唇,「把你是凶手的事情,告訴給安歌怎麼樣?」

江川開始換一種手段了,開始威脅這個人了。

秦山河覺得荒誕的很,他是從哪里看出自己像是浮釋了。

「簡直可笑,你去做啊。」秦山河笑著道,「到時候看安歌怎麼對付你。」

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到時候不就完了。

一切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在江川掌控之中,可就憑著這點兒味道,想要定秦山河的罪,不是胡鬧嗎?

門外,江江進來了,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听說了這個事情。

「你是瘋了嗎?」江江怒斥一聲,「這麼胡來?」

就真的那麼有恃無恐嗎?

他懊惱的很,一把將江川帶了出來,順帶著對門外的人說道︰「把人放了,賠禮道歉。」

「你在發什麼瘋啊?」江川無語的很,「如果他就是浮釋,這麼放了,不是縱虎歸山?」

江江腦子疼得很,他知道江川太想要抓浮釋了,可根本不應該是用這種辦法的。

這是自尋死路啊。

江川怒道︰「反正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放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呵。」江江笑了,「二十四小時過去,我看你怎麼交代。」

「我會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江川垂眸,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事情,只是不是現在,他一定會從秦山河的嘴里問出一些有用的。

「我希望你現在就在局里,不要給我到處跑。」江川冷聲道,「我希望你記住,這是命令,給我看住他。」

江川要用強行的手段,去對待秦山河了。

畢竟現在也只是懷疑而已,如果秦山河這個人可以露出一些破綻的話,,以後偵查起來也是有幫助的。

江江站在原地,被攔住了去路,他不可以由著自己的弟弟胡來。

萬一真的捅破天。

就不好了。

江江給沈碎打了個電話,之後的事情,便交給沈碎去處理吧。

他就在那個房間里,什麼都沒有說。

江川回去之後,面對秦山河這個難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門外,沈碎進來了,他的神色很冷。

「放了他。」沈碎輕聲道,「你這麼無禮嗎?」

江川看著沈碎,剛要說什麼,就被男人那一個眼神給震懾住了。

江川後退了一步。

沈碎往前︰「我保證他跟浮釋沒有關系,我接觸過浮釋,他根本不可能是,他是我夫人的師弟,你要鬧這一出換一個人可以嗎?再說了,依靠味道來辨別,那我跟安歌身上都有。」

沈碎這話語當中的意思,足夠明顯了。

連帶著他一起抓好了。

江川怔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愣了一下。

「我……」江川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樣的沈碎,根本也不讓他說完。

沈碎盯著江川看︰「我希望下次你弄清楚了再動手,不然的話,我會讓你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踫的。」

沈碎將秦山河帶走了,就在江川的面前,沒有給江川一點面子。

很快,屋子里就安靜了,江川看著江江。

「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你為什麼非要從中作梗呢?」

他是要瘋了。

浮釋的下落一點都不知道。

江江無語的很︰「我不想看著你一錯再錯,知道嗎?」

「呵。」

江川冷哼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人都帶走了,還能怎麼樣呢。

還能做什麼?

……

秦山河被沈碎帶走了,兩個人之間也沒有多余的話,秦山河解釋了一句。

「我不是浮釋,我只是最近接觸了一下。」

秦山河害怕沈碎不知道,會在心里生了懷疑。

男人輕聲道︰「我知道的,安歌跟我說過。」

這個事情,也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專屬秘密。

秦山河點點頭。

坐在車上,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梨園路的時候,安歌氣炸了,就知道這個人不安分,之前搞了那麼多小動作。

結果居然對秦山河下毒手了。

「怎麼樣,他沒對你嚴刑逼供吧?」安歌走到跟前,「真是荒唐了,就憑氣味?」

把人帶過去了。

安歌覺得江川這個人就是偏見太大了,但凡什麼東西,跟她扯上關系。

江川就得往死了去折騰她。

就比如秦山河這個事情,就因為秦山河是她師弟吧,才這樣。

沈碎站在一旁,眉頭微微皺著︰「其實這個事情,側面也反應了一點,江川的嗅覺很好,被他聞出來了,他懷疑秦山河,以後肯定會把精力更多放在秦山河的身上。」

沈碎提醒了一句。

「以後你出去之前,都必須格外小心。」沈碎提醒道,「萬一被江川蹲守到,就不好了。」

畢竟秦山河現在做的事情,也的確跟浮釋有關系。

秦山河點點頭。

覺得這個話說的在理,他之前在所里也根本沒有給江川面子。

安歌靠在那邊。

「看來我是該想個辦法教訓一下他,找回一點牌面才好。」

安歌不是被動挨揍的人,對于江川這樣的人,得一次性把他打的服帖了才好。

沈碎嗤地一笑。

「走吧,先進去,外頭太暗了。」

已經是時候不早了,該做一些事情也該做了。

安歌跟著沈碎上樓,這個事情算是處理好了,也不管江川再怎麼鬧騰。

反正他手里壓根就沒有證據。

房間里,安歌在那邊翻來滾去,偌大的床上,焦躁不安。

「怎麼了?」

這麼塊地兒,還不夠她滾得。

安歌搖頭︰「沒怎麼,就覺得怎麼會有江川這樣的人呢,是揪著我不放了呢。」

想起來就覺得討厭。

沈碎月兌下外套,笑了一下︰「不用去在意他,這個事情,不是那麼要緊的,只要秦山河之後小心一些,不成問題。」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之前處理浮釋的事情。

「你設計的那些,我怕出問題。」沈碎輕聲道,看著安歌,「嗯?」

女人微微抬頭,不知道他話語當中的意思,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把這一切,都放在秦山河的身上。

「沒事,學醫的人,真要殺一個人,很容易。」安歌勾唇,「再說了,我也不要秦山河殺人啊。」

安歌就是想折磨那個男人一番,最後絕對不可能自己動手的。

她就靠在那兒。

神色淡然。

到時候也讓浮釋知道一下,她的厲害。

「可我覺得,把浮釋抓了就好了。」沈碎怕夜長夢多,「他的犯罪案底,不少,他住的地方,肯定有很多蹤跡。」

「不行。」安歌淺聲道,「不然就跟今天江川抓秦山河一樣,沒有證據,你抓回來審問,有什麼用,浮釋那種老油條,比秦山河都要守口如瓶。」

這一點,沈碎也知道。

所以他這幾天在盡可能的搜尋浮釋的犯罪證據。

比如上一次,綁架他的證據,沈碎也已經搜羅的差不多了。

就等著全部證據到齊。

他再動手。

「反正你听我的,絕對沒錯。」安歌篤定的很,伸手拍了拍沈碎的肩膀。

這次地事情,交給她來辦。

沈碎看她都這麼說了,也就沒有繼續再說什麼。

「總之你讓秦山河小心一些,要是打草驚蛇了,很多事情也就白干了,知道嗎?」

安歌乖巧的點點頭。

……

秦山河這個鬧劇,也沒有維持多久。

江川那邊也沒有聲音了,反正他們心里都很清楚,沒有證據抓不了人。

秦山河也听師姐的,出門的時候,尤其小心。

就怕踫見了江川。

秦山河小心翼翼的在前面走,幾次反偵察,都沒有看到江川的蹤影,他一下子就落了心底那塊石頭。

畢竟去給浮釋看病,要是中途殺出一個江川,那就完了。

浮釋會懷疑他的。

是不是跟江川一伙,到時候興許連自己都會沒命。

他打了個車,在市區晃悠,又換了好幾趟的大巴,就怕被人盯著,秦山河這一次,晚了好些。

安歌在暗中幫忙,也是試圖拖慢江川的腳步。

秦山河這一遭到了浮釋那邊,是用了好些時間,連他自己都覺得累了,滿頭大汗。

孟小也出來的時候。

僵了一下。

「你……這麼熱嗎?」孟小也急忙去拿了一瓶冰水,遞給了秦山河,「喝點水吧。」

「謝謝。」秦山河輕聲道,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他剛要走。

孟小也喊了他一聲︰「等等,什麼時候幫我看病?」

「晚點吧。」秦山河不想在這里多浪費時間,而且這個口子,往外也是有視野的,萬一真的被那種喪心病狂地人跟上。

就完了。

孟小也愣了一下,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笑笑︰「先謝謝你。」

「嗯。」

秦山河往那邊進去,今天來晚了,浮釋對于時間很敏感。

「晚了啊,秦醫生。」浮釋看著他,神色有些奇怪,「是路上踫見了什麼嗎?」

「啊?」秦山河怔了一下,「沒有,可能是最近睡得比較晚,難起來,浪費您一些時間了。」

「沒事,我就一個閑散的人,我的時間不要緊,就怕秦醫生萬一遇上什麼麻煩,你直接跟我說好了,我替你解決。」

浮釋一副很容易解決那些人的口吻。

他看著秦山河,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秦山河僵了一下︰「沒,我沒這方面的需求。」

「最好是這樣,你替我看病,幫我治病,也關系到我,萬一有些沒有眼力界地人。」浮釋勾唇,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總是那麼陰戾。

讓人看著很不舒服那種。

秦山河怔了一下。

「听說你昨天被帶去調查了?」

這麼大的事情,浮釋這邊怎麼可能不知道呢,而且秦山河最近的行蹤,浮釋也一直掌控在手里的。

所以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其實浮釋是知道的。

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

「嗯。」秦山河沉聲,「但是個誤會。」

「是嗎?」

秦山河脊背挺得很直,他根本不知道浮釋知道多少,也不清楚浮釋是不是知道他跟安歌和沈碎他們之間的關系,反正這個時候,不可以心虛,越是心虛,越是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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