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走過來,神色凝重地很,眼神之中充斥著怒火。
他伸手。
二話不說朝著安歌的腦門上去,沒有絲毫的猶豫,那一下要是打中了,很沉。
可是還好。
安歌躲開了,她伸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sir,這算是正當防衛吧?」
安歌盯著他看,本來就是不耐煩,忍不住想要反抗,結果這個男人還要往槍口上撞。
說起來,也是怪異的很。
那個男人面色漲得通紅,許是沒有想到,會敗在這個小姑娘的手里,甚至于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安歌死死的攥著他的手,看著男人用力,想要掙月兌開,可惜壓根沒有。
「不用費勁了,死扣。」
「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男人懊惱的很,咬牙。
卻听到越發不屑的笑聲。
「正當防衛,這里是有監控的。」安歌勾唇,「你總不至于連這點度量都沒有,現在要跟我清算了,要是強行施加這樣的罪名,我可不接受。」
「那黑進系統,算什麼?」
他質問道。
男人看了一旁的江警官,連一句話都沒有。
更是懊惱的不行。
不知道他杵在那兒干什麼,但是江警官卻是故意的,他並不想上前去摻和這些事情,對于他而言。
有些氣,也是時候該撒出去了。
「我沒有黑啊,那只是一個預備,根本不可能對你的系統造成任何影響,不信你去樓上問問清楚。」安歌這樣說道。
男人的臉色,很難看。
但是沒有辦法,此刻被安歌拿捏的死死的,他所能做的事情,也幾乎沒有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
安歌卻在這個時候松開了手,真的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留的。
這般模樣。
安歌看了一眼男人的動作,斜睨道︰「還想繼續?」
「不是。」男人僵了一下,看到了安歌下意識的反應。
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機器,居然反應速度這麼快,自己根本討不得半點好處。
他僵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安歌又發出一絲冷笑。
她現在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別的人,所以這個男人的挑釁,安歌只是輕輕地駁回了。
要是換做從前,早就給他一些教訓了。
「他就是這樣的。」江警官嘆了口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在絕對實力面前,他會放下地位的。」
「那他還敢對沈碎那樣?」
在絕對實力面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沈碎的對手。
所以有些話,似乎也不必說了。
江警官搖頭︰「沈碎沒有跟他動過手,所以他心里沒數,據我所知,他這個人,一旦被人制服,下一次就會對你客氣了。」
但是這個客氣的程度,完全取決于這一次被制服的程度。
就看安歌這一下,在他的心上留下什麼印記。
這可真是詭異的性格。
安歌不予理會,她在追蹤,想要鎖定沈碎的位子,也還是要花費上一段心思。
一整天,安歌都坐在電腦面前,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那個擄走沈碎的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那個人那麼清楚沈碎現在受傷了,還能恰好趁著這個時候,把人帶走。
簡直了。
安歌沒有多想,就順著自己懷疑的那個方向去找了。
果不其然。
她看著屏幕上的紅點。
江警官激動的很︰「找到了?」
男人盯著屏幕,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安歌凝重的神色︰「找是找到了,但是這個地方,進不去。」
「還有我們進不去的地方?」江警官沉聲道,如果安歌那邊不方便的話,他這邊可以調過去。
這樣的話,也好控制了。
安歌搖頭,她並不希望他們介入︰「我去吧。」
「這不行。」江警官沉聲,「沈碎是我們的人,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們也好配合你,你一個人去,實在是太凶險了。」
「可是你們去也無濟于事。」
安歌這樣說道。
再說了,這群人對沈碎的懷疑,並沒有停止,甚至于沒有因為安歌之前的操作消減。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一切證據都已經擺在了面前,可卻還要選擇視而不見,依舊固執的恪守基金,也是詭異的很。
安歌站了起來︰「我個人不想麻煩你們,也不想你們拖累我。」
這話倒是真的。
她想一個人去,這樣的話,沒有牽掛,也沒有羈絆。
到時候做起事情來,也是方便的很。
江警官擰著眉頭,他輕聲道︰「就算是你再怎麼嫌棄我,我也不會放任你一個人去的。」
他不可能承受這些後果,也不想去承受這些後果。
安歌沒有跟他多說。
畢竟現在也是跟時間賽跑,她並不知道,沈碎的情況怎麼樣了。
……
封閉的房間內,男人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
沈碎疼得很。
那個人就是故意折磨他,這一點,他很清楚。
所以沈碎並沒有呼救,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太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也太明白那個男人想要什麼。
他只要堅持住,那個男人就會氣急敗壞,只要自己服軟,怕是就會死在這兒。
而且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怎麼,感覺不到疼痛了?」男人推門進來,整個人的情緒,都繃著。
他真的不相信,沈碎有這麼厲害。
能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堅持那麼久,甚至不肯相信,這一切,都是沈碎做的。
「那我來幫幫你啊。」
男人勾唇,手里拿著的鉤子,朝著沈碎的傷口上去。
本就潰爛的地方,這一下全部都被劃拉開了,除卻那些血肉之外,連森森白骨,都仿佛能看得見。
沈碎抽了一下。
額頭上全是冷汗。
是真的很疼。
可是男人沒有一聲哼氣,全部都忍了下來,將那些痛苦全部都吞到了肚子里。
他很疼,可他不願意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出任何的疼痛。
「很好啊。」男人勾唇,笑得肆意,「這樣都不讓你難受嗎?沈碎還真是沈碎啊,讓我刮目相看。」
男人咯咯咯地笑了,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頭一樣。
看著沈碎這般顫抖地樣子,心里別提多開心了。
「只要你認慫,稍微向我屈服一下。」男人盯著沈碎看,「我就放過你。」
男人湊了過去,就在沈碎的面前。
他咬牙,面容猙獰。
可是這一套,沈碎根本不吃。
他就是不讓這個男人好受,就是不會屈服于這種事情之下,再說了不就是疼嗎。
就這麼疼上幾次。
沈碎也不會怎麼樣。
他的神色,慢慢變了。
「就這麼不願意屈服是嗎?」男人咬著下唇,微微有些惱怒了,「你要真是這樣的話,就是在自討苦吃。」
沈碎抬頭看他,眼眸微微有些紅了︰「我根本不怕,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就繼續這樣。」
沒想到沈碎居然這麼嘴硬。
男人攥著拳頭,已經是氣紅了眼眶,他是真的很生氣,甚至于想就這麼殺了沈碎。
但是男人明白。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殺死沈碎,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
他伸手,攥住了沈碎的下顎。
「你那麼想死啊,死了就是解月兌了,我告訴你,現在他們對你的懷疑還是這個層面。」
男人咯咯咯地笑了。
眼神之中滿是鄙夷。
他絕對不會讓沈碎好過的。
沈碎笑著道︰「那你在慌什麼,既然你勝券在握了,又為什麼要害怕呢?」
他盯著他看。
「我沒有害怕,你不要胡說八道。」
男人惱羞成怒,又是狠狠地朝著沈碎身上弄,那些傷口,都被折騰了個遍。
已經是血肉模糊,看不出什麼來了。
總之十分的殘忍,但是沈碎根本不介意,他只是疼,疼地多了,也就麻木了。
反正身體也就這樣了。
男人知道這樣下去,也沒什麼用,沈碎這種人,意志足夠堅定,要是輕而易舉就投降了,那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而且在他看來,沈碎對于他而言,意義是不一樣的。
畢竟是曾經的偶像,也有一段時間,很崇拜沈碎。
這個男人曾經也是很狂熱的,只是沒有想到,人生軌跡發生了變化。
「我準備了很多東西,給你。」
男人莞爾。
去打開開關,不一會兒,沈碎的身子,便被電擊了一下,他的心髒,緊了一下。
「怎麼樣,感覺如何?」男人勾唇,看著沈碎,「這種感覺,應該很想死吧?」
沈碎擰著眉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依舊是那種沉默。
他並不想跟這個男人再說什麼。
「我知道,你在等誰,你在等你那個女人來找你嘛。」男人笑了,「可惜啊,她連內部都搞不定,沒了你,他們那群人,肯定不會輕易相信她的。」
男人說安歌自身難保,或許連這里都來不了,讓沈碎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告訴你,她現在的處境,可能還沒有你好呢。」他又觸動了按鈕。
沈碎又被擊了一下。
他已經很疼很疼了,意識慢慢模糊,甚至于腦子里嗡嗡嗡的,耳邊不知道什麼東西閃過。
總之沈碎的處境很糟糕。
男人繼續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沈碎沒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整個人都處于一個迷離的狀態。
「還不肯屈服嗎?」男人輕聲道,看著他,神色一點點變了,「就這麼倔強是嗎?是真的以為,我不敢對你下重手?」
男人一直都在喋喋不休,但是效果甚微。
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越是這樣,越是容易氣急敗壞,他盯著沈碎。
「看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不在乎你自己的死活。」
男人咯咯咯地笑了。
「但是那個女人啊,我想日子不好過,也總有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吧。你說那群人,會怎麼對待她?」
畢竟是因為沈碎的緣故,他們才接納了安歌。
雖然安歌在之前也的確做了不少的事情。
但對于他們而言,安歌的過往,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要真是想要把安歌辦了,只要抓住她地過去。
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抓起來。
「不過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她怎麼樣。」
男人微微用力。
沈碎已經吐了好幾口血了。
他整個人,都已經虛弱無力了,他身上的傷口裂開了。
很恐怖。
看著尤其猙獰。
男人還想干什麼,突然身上的警報響了,他急忙從那邊出去,切過去屏幕看了一眼。
這一眼,一看不要緊,一個黑影閃過,速度很快。
他差點眼花,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蹤影。
找上門來了?
男人蹙著眉頭。
這可比想象之中快了不少。
他沒有多說什麼,在牆壁上按了幾個按鈕,很快,就看到沈碎坐的那個椅子倒了下去。
整個房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他頃刻間就不見了,四下的痕跡全部都被清理了。
男人看著屏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笑得越發放肆且猖狂。
「等著看吧。」男人輕聲道,「游戲才剛剛開始,真以為找到這里,就可以把人帶走了嗎?」
簡直是天真至極。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男人的神色,慢慢變得猙獰起來,他就那麼盯著看,也不知道過去多長的時間。
門外已經有了動靜。
來了。
歡迎來到他的世界。
安歌這一次,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從這里走出去。
門外,安歌小心翼翼的模進來,她的動作很輕,生怕觸動了什麼,身影很敏捷。
她就怕萬一觸動了什麼開關,就完了。
安歌的速度很快。
她的眉頭微微皺著,看到前面的密碼鎖,她馬上就知道該怎麼去弄。
她知道,能夠設計出這一切的人,內心應該是極度黑暗的。
所以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想那個人。
安歌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觸動到了什麼陷阱。
但是很詭異。
一路走過來,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都是很好的。
安歌伸手,推開了那扇門,卻發現里頭什麼都沒有,這個屋子也是很奇怪的,整個就這麼一個房間,所以安歌推門進來的時候。
還是驚愕了。
甚至于有些被嚇到了。
失望。
安歌以為找到了沈碎,卻沒有想到,里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她努力地去找尋蹤跡,卻發現屋子里什麼都沒有留下來,越是被清理的干淨,越是證明。
這里曾經有人生活過地痕跡,她肯定是找對了,只是來晚了,沒有在確定的時間來。
錯過了嗎?
安歌的手,顫抖地厲害,她激動的很,想要往里面去,但是安歌在猶豫,她害怕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自己也要搭進去。
很顯然這里的一切,都已經被那個人抹平了。
安歌還是不想放棄,她的線索,只能到這里,要想著再去追尋沈碎的蹤跡,只能從這個屋子里入手。
為了沈碎。
所有的一切,都必須隱忍下來,哪怕知道自己在冒險,哪怕知道,可能前面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但是安歌必須過去。
她深呼吸一口氣,剛賣出一腳,就已經被控制住了,四處出來的刺。
讓她無處閃躲。
這個屋子里機關很多,就跟墓穴似的,各種各樣地機關,安歌在閃躲的時候冷不防被電了一下。
她很惱火,很快,那些滾動的刀片就出現在她的腳下,安歌沒有辦法,她硬生生的被那些刀子割破了腳踝。
滾刀從腳踝處過去。
整個都那麼的恐怖且滲人。
鮮血流了下來,可是安歌沒有感覺到任何難受。
甚至于只是吃痛,她微微側目,深呼吸一口氣,這些鮮血,根本不足以讓她動搖。
屏幕外地人,看著這一切,露出一絲驚愕的神色。
原來啊,都是一家人,才這樣的隱忍,這兩個人的脾氣還真是很像呢。
沒想到,這次的游戲,給自己太多的驚喜和意外。
男人看著安歌。
似乎比想象之中還要聰明,比想象之中來的還要快了不少。
「真是有趣呢。」
男人盯著屏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那笑容在蔓延,他已經迫不及待了,想要看看之後會發生什麼。
安歌已經渾身是血了,她攥著拳頭,深呼吸一口氣︰「沈碎,我一定會將你帶回去地。」
屋子里,是有機關的。
安歌觸動了牆壁上的按鈕,關掉了幾個,可是其余的幾個,還是被觸發了,那一刻,她的內心有些慌亂了。
但也僅僅只是慌亂而已。
安歌急中生智,在觀察屋子里的布局。
不是那麼復雜,甚至于很簡單。
她知道這樣的人,很沉浸在這場游戲之中,那個人一定很喜歡玩游戲。
所以。
安歌在賭。
賭他將沈碎關在這個房間里,賭他將人捆在椅子上,賭這個位子就在她的腳下。
果不其然。
安歌居然就靠著一路冷靜的分析,很快找到了那個密道的入口。
屏幕那頭的男人,徹底被看傻眼了,他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能力如此滲人。
就那麼迅速,找到了入口所在。
這太恐怖了。
不過沒有用的。
他已經事先做好了一切準備。
安歌就算能夠找到這里,也找不到沈碎。
男人心慌的很,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居然發展的這麼快,安歌不管不顧的進了密道,哪怕知道前路就是陷阱,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