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定局

老頭還想著要說什麼。

被江警官的人帶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安歌跟江警官。

「你先冷靜下。」江警官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安歌,可他也知道。

這個事情,很嚴重。

「不要跟沈碎說。」安歌看向江警官,「拜托您了,這個事情,我能解決的。」

「可是失憶這種事情,太大了。」江警官有些害怕。

萬一到時候發生了什麼,自己這個知情人,還要幫著隱瞞,對沈碎而言,太殘忍了。

安歌的眼眶里還要淚水,那種感覺看起來格外的心疼。

江警官沒有辦法。

「好吧,起碼在情況沒有惡化之前,我不會告訴他。」江警官輕聲道。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妥協了。

「嗯。」安歌輕聲道,「這樣已經很好了,謝謝您,這個事情,我會找到最貼合的辦法去解決。」

安歌看著江警官,聲音都在顫抖。

她也知道,自己做這個決定,听起來著實有些殘忍,也知道沈碎萬一知道這個事情,一定會生氣。

但是沒有辦法。

一切都很艱難,安歌的眼眶微微有些潤。

江警官看著安歌,微微嘆了口氣︰「我先把人帶走了。」

「嗯。」

安歌笑了一下,也沒多少什麼,眼神之中,多少有些無奈。

她往那邊走出去。

手機里,全部都是魄的信息,她之前就跟江警官協商過,從前的確做過不對的事情。

但現在,組織倒了,她也呼吸倒了自由的空氣。

她問江警官審批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可以很好的享受人生。

她也想回去老家看看,或許還有親人活著吧。

安歌接到魄的電話,一下子就跑到了她那邊,鳶已經被送過來了,這次忙里忙外,在忙燒烤呢。

天台上,之前密閉的空間,全部都變了。

也打開了。

整個燈光璀璨,格外的奢華,這個地段,也是很讓人心動的。

「咳咳,你這是直接把頂棚都打開了啊。」

「嗯,那些反監听的東西,也該撤掉了。」魄輕聲道,「我需要呼吸新鮮的空氣,也需要自由自在的活著。」

「鳶知道了嗎?」

安歌問了一句。

畢竟決定去自首,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起碼在安歌看來是這樣的,鳶未必會同意。

「他啊,隨便他。」魄輕聲道,「我還能替他做決定嗎?」

她笑笑。

沒有多說什麼,也許未來,後半生都要在監獄里度過了,也許可以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魄手里掌控著一系列,監听和反監听地本事。

江警官那邊是決定招安。

「你們這樣,還真有點像是過日子的感覺。」安歌看了一眼,頗為感慨,她笑笑,看著鳶忙進忙出的樣子。

也覺得這副場面很是溫馨,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是這樣一副畫面。

魄靠在那邊,神色清冷。

「過什麼日子,他是他,我是我,只是我想等著他身上的傷養好了,再放他走。」魄笑著道,「就跟養寵物一樣,我養了一條守宮,也不希望它在我身邊待著難受。」

魄說她很理解這種感覺,說不上是不是孤獨。

反正她早孤獨慣了。

至于以後會怎麼樣,都不是她所能考慮的。

「我現在能做的,只是珍惜當下每一分每一秒。」

「嗯。」安歌笑笑,去開酒,在魄的酒窖里挑了一瓶。

也是格外開恩了,這些收入不需要被沒收,魄也在跟那邊極力接洽。

安歌靠在那邊︰「其實這個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根本沒有想象之中那麼驚心動魄。」

「我倒是羨慕你了。」魄笑著道,拿起酒杯,「既然有人替你在前面扛著傷害,也不想你再去槍林彈雨,替你擋著那些,是多幸福的事情。」

魄的意思,是沈碎在前面擋了所有。

這次的事情,也多數是沈碎做的,那些危險,都是男人在冒。

安歌被他很好的保護在身後,哪怕去司空那邊的時候,也有危險。

但是比起深入組織,這些危險,可算不了什麼。

「所以啊。」安歌笑笑,「我決定回去犒勞他。」

「那可得下血本了。」魄看著她,笑著道,「這會兒可別吃飽了,萬一回去吃不下。」

魄居然在調侃安歌,也是見鬼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待遇,也是安歌從來沒想過的狀態。

她微微一笑。

鳶那邊就拿了不少的燒烤過來,忙前忙後的。

「吃吧。」

「沒想到你還挺有這種感覺。」安歌夸了一句,笑著道,「看來那個時候,選擇跟你交易,是我做的最對的決定了。」

「還要謝謝你,給魄指明了一條路。」

鳶坐在她的身邊,這一次,神色越發的平靜。

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安歌嘗了一口,味道很不錯。

「什麼叫她給我指明了一條路。」魄有些無奈,在一旁吃了起來,「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要是我不願意,她再怎麼來找我,也都是無用的。」

「嗯呢。」鳶輕聲道,完全就是個溫柔的小綿羊。

沒有半點兒攻擊力。

兩人鬧了起來。

安歌趁機問道︰「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我嗎?」鳶顯然很驚愕,沒想到安歌居然問他這樣的問題,「支個小攤子,賣燒烤啊。」

「真假。」

魄問了一句。

這才叫真的殺手燒烤嗎?

安歌也知道這個話題有些不太實際,但的確是鳶心中所想、。

「我小的時候,很羨慕他們那些賣燒烤的,我想我還是要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鳶抿唇,「這種刀尖舌忝血的日子,我不想再過了。」

安歌看著他們,都是戴罪立功的,也不知道江警官那邊怎麼安排。

大概會是收編了。

只有這樣,才不需要去牢里度過余生,但顯然魄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哪怕余生的時光,都要在監獄里度過也沒什麼。

安歌回去的路上,心情格外的輕松。

她先給L發了消息,告訴他這次損失很慘重,但重創了組織。

那邊雖然有些感慨,但還是由著她去做了。

其實那些人,都是被江警官帶走了,這口鍋,組織是背定了。

安歌急急忙忙地推開門。

沒有在客廳里看到沈碎,她慌了一下,明明說好在家里等她的,可是里里外外都沒有找到人。

「沈碎?」

安歌覺得這屋子里,太過寂靜,有些過于恐怖的寂靜了。

安靜的能听到她的心跳聲。

她往前走了一步。

沒有人回答她。

就在安歌內心極度憂愁的時候。

 地一聲。

一個氣球從天上落下,男人從那邊走了出來。

「歡迎回家。」

「唔。」安歌沒那麼膽小,也沒有被嚇著,只是沒有想到,經歷過這麼緊張的一切。

他居然還有心思安排這個,天上花瓣絡繹不絕。

落在她的頭頂。

安歌伸手,接了一片︰「你這麼閑嗎?江江那邊都忙壞了。」

安歌吐槽了一句,也不見他去幫忙。

沈碎笑著道︰「遙控指揮,能有多忙,我不可能親自過去,這張臉太招人了,再說了,我怎麼會忍心你守寡呢。」

安歌擰著眉頭,怎麼跟想象之中不太一樣。

明明一切都計劃好了,可沈碎卻完全偏離了這一切。

「唔,誰說我守寡的,我又沒有嫁給你。」

某人嫌棄的很,卻被男人一下子抱在懷里,他緊緊地將安歌摟入懷中,多少天來的思念。

全部都在一瞬間,涌了出來。

沈碎緊緊地將人摟著,輕聲道。

「不嫁給我,嫁給誰會?」沈碎是要瘋了,他並不想要听到這些話。

安歌微微顫抖,伸手,抵在他的身前,她笑著道︰「自然是有人要的,誰讓你騙我。」

「我沒有,乖寶。」沈碎輕聲解釋,「我去了,但沒有那麼迅速,司空家那些資料,我一早便掌控了,我不想你去冒險,知道嗎?」

這也是為什麼沈碎一直以來,很少跟安歌透露一些司空家細節的緣由。

就怕萬一安歌會上頭。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只有放在內心深處才會明白。

「知道啊。」安歌抬頭看著他,之前魄也說過了。

很羨慕,她有一個沈碎,這個可以幫她阻擋那些困難,阻擋那些危險。

不願意她去犯險的男人,本就很少。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安歌勾唇,她抬頭,摟住了沈碎的脖子。

一個吻,貼了上去。

很輕柔的吻。

組織就這樣被滅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信這一手,玩的太快,以至于司空那邊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余地。

很多時候,一些事情,都是從內里先開始瓦解的。

「我今天跟那個老頭說了很多,心里也算痛快了。」安歌笑笑,還是提了一嘴,怕沈碎自己問起來的時候。

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就直接說了。

安歌抱著他。

「往後日子平和,你不能再離開我了。」

「乖寶。」沈碎輕聲道,「Ni是不是忘記,還有一個L?」

這才解決了一半問題,還有關于L先生那些事情,都該一一應對才是。

「他的事情,不著急,司空老頭給我說,這個集團,不止L一個人,但他死了之後,他所有,全部都會給我的。」

安歌想要打個時間差,可以熬到L死了之後。

反正他的日子也不長了。

但是沈碎並不願意,他擰著眉頭有些擔心︰「他能活一年有余,這個時間線太長了。萬一當中出個什麼差錯,我會瘋的。」

「不會。」

安歌安慰道,她伸手,捂著沈碎的心口。

就知道他不會同意,畢竟這個事情,說起來也是嚴重的很。

稍不留神。

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不需要一年那麼長。」安歌篤定的很,她看著沈碎,「你放心吧,最多半個月。」

為什麼這麼自信呢。

因為安歌有她自己的辦法。

沈碎愣了一下︰「你有把握嗎?」

這半個月的水深火熱,倒是沒什麼,就怕遠遠不止半個月。

這世上所有的黑惡,都是除不盡的。

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

安歌點點頭︰「完全夠了,你不信的話,給我半個月時間,好嗎?」

安歌眼底,帶著期待的光,沈碎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太心疼自己的姑娘了,並不想安歌再犯險。

但從他們接觸L開始,就注定這一切,不太平。

沈碎還在猶豫,他需要好好地想一想這個問題。

「好吧。」沈碎到底還是妥協了,在愛人的面前。

很多原則,都成了無用功,他知道,自己該給安歌更多的信任,起碼在這件事情上,他必須無條件支持她。

「你最好了。」

安歌踮起腳尖,一下子跳了上去。

沈碎趁機抱住了她,托著安歌的身子,往樓上去。

「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

「那可不。」安歌嘟囔一聲,手指點了一下沈碎的鼻尖,「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為了籌備這個事情,安歌也是付出了許多。

幸好結局是好的。

沈碎也沒有將那些血腥的事情告訴給安歌,全部都藏在了心底,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屋子里。

氣氛在慢慢變化,安歌怎麼可能就這樣睡著呢。

她也不會放任,這個時候休息。

「要個孩子吧?」

兩個人,在一陣翻滾之後,沈碎篤定的很,這半月時間,足夠懷一個孩子了。

安歌一僵,她還小好嗎?

還沒有做好做母親的準備呢。

「不,不了吧。」

要說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現在也有了害怕的地方,她是真的沒有做好準備,也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帶一個小孩兒。

「怎麼不想?」沈碎的眼神之中,有些失落。

他想要孕育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身上流淌著他們血液的孩子。

「乖乖,我們結婚吧。」

沈碎很是動容,他的內心,安歌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怎麼這個時候,就不要了呢。

安歌顯然是緊張了。

「我還小呢。」安歌嘟囔一聲,霸道的按著沈碎的心口。

本來還想著好好補償這個男人,現在一談起要孩子的話題,安歌瞬間退縮了。

她可不想要。

「我沒有準備好,我也帶不好孩子,怕養不好。」安歌輕聲道,很嚴肅的神色額,「你也知道,我小的時候那段經歷。」

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

那些痛苦的記憶,一點點涌了上來。

她是瘋了,才會在這個時候去要小孩。

「我不想他跟我一樣,遭遇這些不幸。」

「不會的。」沈碎一下子就心疼了,在安歌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沈碎很是自責,他就不該去扯這個話題,「有我在呢,我們一起把孩子養大,不過你現在不想,就不要。」

「嗯呢。」

安歌很開心,點點頭,她很享受現在的狀態。

也想趁著年輕做一些事情。

更擔心的是,之前司空老頭說的那些話,都在她的腦海之中回蕩。

她害怕自己現在的身體,根本不適合養孩子。

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癥,就完了。

「等你想要的時候,我們再要。」沈碎抱著她,輕聲道,那只手落在腰間,「你想要的時候,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呢。」

安歌笑笑,伸手,捂著沈碎的耳朵。

「等我的心里,再做一些防線。」安歌嚴肅的表情,看著沈碎。

安歌一下子坐了過去,身體微微往前湊了過去。

她霸道的將沈碎抱在懷里。

欺身,挑起沈碎的下顎。

「怎麼,故意這副神色,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咳咳。」本來就是躺著的男人,這一下完全嗆著了,突如其來的霸道。

把沈碎徹底整不會了,這是要干什麼?

沈碎完全一副可憐巴巴地樣子,他看著安歌︰「不知道你想干什麼?」

「嗯?」安歌挑眉,嘴角噙著一絲狡黠的笑,「你說呢,我要干什麼?」

那話語,曖昧的很。

沈碎覺得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要炸了,寒毛豎了起來,可也只能由著安歌這麼玩下去。

畢竟都是自找的。

安歌的手,開始變得不老實了,可就在她打算實施那一整套計劃地時候。

突然。

男人等不及了。

「乖寶,你太慢了!」

沈碎一下子掌控了主導權。

這一晚上,原本安歌還想慢慢的折磨他,沒想到,沈碎卻是出奇的利落,沒有一絲絲的猶豫。

一夜折騰。

安歌發誓,再也不搞這些有的沒的,她之前以為沈碎累了,會被自己拿捏得。

可誰知道,竟然成了這樣。

安歌腰酸背痛,躲在被窩里,看著那完全沒什麼壓力的男人,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沈碎準備好了衣服,也準備了早餐,連牙膏都給安歌擠好了。

這樣安詳的日子,以前都很少有。

安歌迷迷糊糊的,她打了個哈欠,看著這滿屋子里的狼藉。

想起昨夜。

她突然有些害羞了。

「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伺候你更衣。」某人自覺的很,走了過來,「要起來了嗎?」

安歌搖搖頭,依舊賴床︰「難得放假,不得好好休息了。」

「那我陪你休息吧。」沈碎說完,放下手里的東西,就往這邊來。

也不管還有沒有事情要做,反正安歌想要在床上浪費時間,他便會陪著她,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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