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秦凡當初在進行洗禮時得到的根本不是暗灰胸章，而是黑帝胸章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再加上九九歸一陣居然真的被布置成功後，劉長老算是對秦凡徹底的刮目相看。
在魁子旭修為被廢的那一刻起，他其實一直暗恨學院高層的不作為。
明明自己的徒弟排在天榜第三，但學院似乎並不打算問責眼前的小輩。
現在看來，當初的想法究竟有多麼可笑。
劉長老輕嘆了口氣，而後朝秦凡苦笑著臉道︰「小輩，之前是老夫錯怪于你。所以隨時歡迎你報復我。」
呃，這老頭兒該不會是個抖M吧？居然還有這麼奇葩的要求？
秦凡心中暴汗，表面卻不動聲色的開口道︰「報復就算了，我們之間可以說是扯平了。」
對方死了徒弟，自己也險些被暗害。可不就是扯平了？
然而劉長老卻愣了愣，隨後看向秦凡的眼中多了一絲觸動。
大概是回想起了當年自己意氣風發來到學院時的場景吧。
現在司徒策峰和他的大弟子川栩已經陣亡。這也意味著學院的戰力被削弱了許多。
但說到底，這不過是兩人自作自受罷了。根本不值得同情。
倒是眼前突然出現的恐怖強者，令他多少有些懷疑。
這里是星空學院，按理說如果有外人強行闖進來的話，那麼自己肯定會有所察覺。
還有學院門外已經大軍壓境，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能進來。
除非眼前的神秘強者，從一開始就生活在這里。
劉長老沉默片刻，隨即抱拳道︰「今日多虧前輩相救，才能保住我這條命。但晚輩還是要斗膽問一句，前輩尊姓大名？」
此話一出，就連秦凡也很好奇這躺在四聖棺里的老頭兒究竟是何身份。
要知道司徒策峰可是修煉了千年的巔峰散仙，這也意味著實力能夠觸模到星空彼岸的金字塔頂尖。
然而就是這樣一名強者，卻能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斬殺。
莫非這老頭兒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姚叔那種級別？
面對劉長老真誠的詢問，華發老者呵呵笑道︰「其實老朽的身份，說出來可能你也不知道。又何必非要再說呢？」
「前輩！」
劉長老的語調忽然加重了幾分，但額頭上的冷汗卻在不停滑落。
看得出，他是在頂著巨大壓力的情況下喊出了這兩個字。
就算明知道自己可能會因此遇到麻煩，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說了出來。
足以證明，他確實是在為整座學院和全天下的人族修士著想。
華發老者挑了挑眉，情緒似有不滿。
不過很快又笑眯眯的回道︰「老朽已經在這後山懸崖生活了三千多年，如今是該出來走走了。」
「若不然，世人可能都要忘記老朽的存在了。」
這口氣听得秦凡忍不住撇了撇嘴。卻同樣好奇對方的真實身份。
「老朽姓孔名九天。」
這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卻令劉長老忍不住渾身顫抖！
他張了張嘴，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孔……孔九天……？！」
「沒錯。老朽名叫孔九天。不過像你這樣的小輩，應該不太能記得老朽的名號。」
孔九天話音剛落，就見劉長老當即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開口道︰「晚輩，拜見九天仙人！」
試問星空學院真的會有人不知道孔九天的名號嗎？
那可是學院真正開派祖師級別的人物，更是傳說中的超級強者。
兩者之間，差了不知道多少輩。
但如果沒听過九天仙人的名號，就根本不配成為學院的高層！
反觀秦凡暗暗咋舌，心道居然有人敢在這里自稱仙人。
雖說大家都是散仙，但散仙和真正的仙人之間卻相差了萬里鴻溝。
「咦？沒想到你這小家伙居然還能認得老朽？」
孔九天也很詫異，自己明明都銷聲匿跡了三千年。
「九天真人乃是祝老的師尊，更是學院的元老級存在。作為學院中的一員，自當銘記前輩道號！」
「啥？太上長老的師尊？！」
秦凡在得知華發老者的真實身份後，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他知道，太上長老乃是兩千八百年前成功破入巔峰散仙。而且還是上一次異族大戰的鎮守者。
那可是明面上的最強者，與唐老頭而並駕齊驅的存在。
然而眼前的華發老者居然是太上長老的師尊？那這輩分豈不是大出了天際？
我勒個去，沒想到星空學院還真是臥虎藏龍。
孔九天在听到劉長老不假思索的回答後，扶了扶山羊胡須笑道︰「看來老朽並未在這世間白走一回。」
「孔前輩，現在星空學院正遭遇異族入侵的危機。還請前輩能夠及時出手拯救蒼生！」
劉長老雖然震驚，但更多地則是興奮。
因為他很清楚九天仙人究竟有多可怕。
只是世人都傳，九天仙人早在三千年前便已坐化。
現在既然回歸，想必就算異族派出再多的兵力也已經不是星空學院的對手。
誰料孔九天卻輕輕搖了搖頭道︰「老朽這次出現，只是單純的看那兩個小子不順眼罷了。並未打算插足戰爭。」
「啊？孔前輩，您……」
劉長老十分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何不願插足戰爭。
「這是學院的劫難，更是星空彼岸的劫難。而每當出現劫難必將成為群雄割據的年代，所以屬于老朽的時代已經過去。」
「晚輩不解，還望孔前輩能夠解惑！」
劉長老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他不敢對著傳說級的人物發火，但心中卻又十分不滿對方的說法。
這是打算對異族戰爭袖手旁觀？
「很簡單。你的身邊已經出現了能夠拯救蒼生的家伙，為何還要老朽親自出面？這會打破世俗命運，你我皆會遭罪呀。」
「我？」秦凡指了指自己，愕然道。
劉長老身邊的家伙就他一個，那可不就是他麼？
「原來如此，晚輩明白了。」
秦凡也不知道劉長老明白啥了，但的確沒有在執意讓孔九天出山。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呀。」
孔九天再度扶了扶山羊胡須，而後朝秦凡問道︰「小家伙，你今年不過二十出頭卻能布置九九歸一陣，不打算解釋解釋？」
面對孔九天突如其來的詢問，秦凡的心髒忽然一緊。
要知道自己重生回過去的事情只有身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如果被外人知曉不知道會惹來多少麻煩。
但如果不這麼解釋，又很難說明自己一個修煉二十年的小子，又為何能達到別人幾千年都難以達到的陣法境界。
就在秦凡不斷思索著該如何回答時，孔九天又突然呵呵笑道︰「罷了，這種事情老朽也沒興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