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說的可是大實話。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成為這里的學生。而且對成為一名學生，也沒有任何興趣。
能夠來到這里，完全就是機緣巧合之下的結果。
現在他最好奇的根本不是自己會被怎樣處理。而是八大世家之一的荀家，為何會施展萬劍訣？
而且萬劍訣好像還是他們不外傳的獨門絕學？
面對秦凡的自首，劉長老卻是冷笑一聲道︰「就算是當替罪羊，也該找一個像樣點的。」
此話一出，徹底激怒坐在觀戰席上的荀三爺。
「劉長老，你這話又是何意？我荀家做事向來敢作敢當，根本不會在背後使一些破爛手段！」
荀三爺是真的怒了。說話間額頭青筋直冒。
即便身邊之人再怎麼勸，也無動于衷。
劉長老卻搖了搖頭，回道︰「會不會使用破爛手段，老夫不知道。但這明顯不是一個渡劫後期的年輕人做的。」
「是啊，剛才的萬劍神訣你我都看到了。根本不可能是渡劫後期的修士所為。更別說萬劍神訣根本不外傳。」
「我看八成就是荀家不敢承認，所以才各種狡辯。」
現場突然傳來各種火上澆油的聲音。
荀瀟兒真的急壞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指明這確實是秦凡做的，卻又擔心會越描越黑。
「連老夫這個瞎子都能知道先前那萬劍神訣的威力，不弱于中階散仙。」
劉長老緊接著說道。
就在這時，坐在高太上的另一名身著灰色長袍的嚴肅中年起身，若有所思的問道︰「秦無悔，你確定自己沒有說謊？」
還沒等秦凡開口，那嚴肅中年忽然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
兩指之間也在剎那間形成一道氣體，以驚人的速度沒入秦凡的身體。
但奇怪的時，秦凡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準確說，是一丁點奇異感覺都沒。
「這是……」
劉長老和其余幾名高層，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過嚴肅中年並未多做解釋，而是朝秦凡凝聲問道︰「你敢再說一遍，先前的萬劍神訣是你施展的？」
話音剛落，秦凡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胸腔好似有股溫暖的能量在徘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周圍無論觀戰席還是高台，有不少強者的表情都顯得異常緊張。
尤其是劉長老和觀戰席上的荀三爺。
然而他卻頗為淡定的回道︰「剛才的萬劍訣，確實是我釋放的，有什麼問題麼？」
話音剛落，眾人立刻死死盯著秦凡的胸口。
還有人轉而朝嚴肅中年的方向望去，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過去了大約半分鐘左右，就見嚴肅中年露出驚詫的目光開口道︰「我可以肯定，他沒有說謊。」
說完，現場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良久，劉長老微微皺眉。「許長老，你真的確定這小子沒有說謊？」
「莫非劉長老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听聞兩人之間的對話，和胸口突然消失的那股溫暖能量。秦凡大概已經猜到了什麼。
原來自己這是被試探了，
不過他確實沒有說謊，所以試不試探其實也都無所謂。
「老夫不是在質疑你的能力。而是單純的認為那小子，沒有實戰萬劍神訣的實力。」
要知道他剛才可是口口聲聲將問題甩給了荀家。
就算沒明說，眾人也都能听出其中意思。
如果真不是荀家在暗中搗鬼。那臉不就要被打得啪啪直響？
然而話音剛落，觀戰席突然有人喊道︰「快看！那小子有釋放了一遍萬劍神訣！」
隨著喊聲響起，現場已經被輿論徹底攻陷。
反觀荀三爺橫眉倒數，當即起身吼道︰「小輩，你是何時偷學的我荀家獨門絕學？！」
荀三也可是不折不扣的散仙大圓滿，比在座幾乎大半以上的人都要強出一截。
他這一喊，現場再度變得安靜起來。
荀瀟而想要替秦凡說兩句好話。但秦凡卻提前出聲反問道︰「如果我說這萬劍訣，是我從小就學會的功法，您老會信麼？」
「聒噪！」
荀三爺怎麼可能會相信秦凡的解釋？
就見他強行壓制住修為的暴走，一字一句的沉聲道︰「我佩服你能當著所有人的面，主動承認。但我依然饒不了你！」
無論在隱門還是靈界，亦或是現在的星空彼岸。最忌諱的就是偷師。
這種事情為人所不齒。甚至很多世家和宗派，會直接將偷師者活活打死。
「三爺爺，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荀瀟兒連忙出聲勸道。
但荀三爺哪里會管這麼多？赤紅著雙目，再度吼道︰「瀟兒，這件事已經不用你再摻和進來。」
看著勢要把秦凡生吞活剝的荀家三爺，右側觀戰席中忽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
這氣息一出，竟嚇得在場絕大多數散仙瑟瑟發抖。
包括左側觀戰席上的荀三爺，也不由得露出一絲忌憚之色。
「人小子天賦異稟，就說是偷師你們荀家的絕學。不覺得這樣很不可理喻？」
這氣息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鎮守隧道的鬼老。
他之所以會來，就是因為之前已經察覺到秦凡身上的氣息，有了明顯改變。
再加上自己的徒兒已經放棄參加外院大比，就剛好過來觀察秦凡。
本來他只是抱著狐疑的態度。現在卻終于石錘了。
見出面的居然是赫赫有名的鬼老，荀三爺在氣勢上其實就已經弱了許多。
但由于自家獨門絕學可能被偷學一事，不願就此低頭。
沉默片刻後，抱拳問道︰「不知鬼老前輩為何斷定，是那小子天賦異稟？如果他真的偷學我族獨門絕學，又該作何打算？」
「如果是他偷學了你們荀家的獨門絕學，老朽以死謝罪如何？」
以死謝罪四個字，被鬼老說的如此隨意。
然而卻徹底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就連坐在高太上的太上長老，臉上的表情都出現了微妙變化。
「這個……自然是不用。晚輩只是不明白，鬼老前輩為何如此相信這姓秦的小輩？」
經荀三爺這麼一說，在場許多師生也都紛紛點頭。
因為早在一個月前，他們就親眼見過仙老特地來到內院入口，當著司徒副院長的面將秦凡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