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真的萬萬沒想到秦凡匯聚的全新能量，竟會有如此威力。
剛開始面對這團能量時，他自以為能輕而易舉的將其化解。卻不曾想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團能量也變得越來越可怕。
直到現在，他再想通過自身的能量去化解時已然不能。而是只能露出深深的懼意。
沒錯，已經破入散仙之境的源，現在卻在靈界表露出了懼意。
他漸漸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去化解這團能量，也意識到這團能量的威力早已超出靈界層次的範疇。
這是欺騙，怪不得眼前的人類小子始終露出有恃無恐的模樣。
就這樣持續了大約一分多鐘左右，就見源渾身上下都已經傷痕累累，甚至雙臂已經血肉模糊到不忍直視。
最終無法再繼續忍耐，只能朝秦凡的方向開口道︰「小子，我承認我輸了。你把這團能量收走吧。」
在說出這句話時，源的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抓住。
自打成為族統帥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認栽。更別說是在靈界一毛頭小子的身上認栽。
怎料秦凡揚了揚眉，疑聲道︰「收回？既然已經釋放出去的能量，又豈能收回？」
看著秦凡那人畜無害的模樣，源卻只能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沉聲道︰「放心，本座一定會帶著所有人離開這里。」
他以為秦凡不收回能量的原因是擔心自己事後反悔。
可要知道，二人是簽訂了協議的。
如果單方面毀約的話，那可是要被三千業火加身呀。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罪孽，包括已經踏入散仙的他。
殊不知，秦凡並未有任何擔心的意思。只是單純的無法將這團能量收回去。
正如他先前所說，釋放出去的能量又豈能收回？
眼見面前的能量變得越來越可怕，源終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助。
他抬頭死死的盯著秦凡，而後近乎求饒道︰「小子，只要你肯收回這團能量。之後我可以答應你任意一個要求！」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爆發出陣陣嘩然。
不只有身在現場的離境和帝族成員，還有異族那邊的成員也都紛紛露出愕然之色。
這還是他們所認知的族最高統帥？現在居然會向一名靈界人類說出這種話。
秦凡聞言，內心忽然有些動搖。
要知道眼前的家伙，已經步入真正的散仙之境。在靈界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
就算是靈界三大帝族中的最強者，也不敢輕易與之為敵。
然而提議是很誘人，奈何秦凡真的沒辦法將這團能量收回。就只能搖了搖頭道︰「沒辦法，還是靠你自己吧。」
「小子，本座要你不得好死！」
源以為秦凡是故意不收回這團能量，所以才出聲怒吼。
如果早點知道靈界還有個如此強大的年輕人，就不該履行之前的賭約。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正被這股能量一點點的所蠶食。
直到最後，人們就只能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已經消失了半截身體的異族強者。
「怎……怎麼會這樣？戰無不勝的統帥，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不少異族成員顫抖著身子，難以置信的盯著只剩上半身的源。
他們根本就不敢去想，同時也知道了自己之後可能面對的結果。
「真是精彩呀。」
站在下方的方天策，忍不住搖了搖頭苦笑嘆息道。
他的表情，看上去其實很古怪也很復雜。
如果從最終的結果來看，他才終于知道原來從一開始高空的秦小友就已經想到了一切可能。
拖延時間？
呵，人家根本就沒想過要拖延時間，而是想要真正憑借一己之力去扭轉乾坤。改變靈界要被攻佔下來的結局！
還有帝族姚家的三位元老，一個個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他們原本還想著要去把秦凡的開天斧搶走。但現在卻再也沒了這種想法，而是覺得自家招惹了一頭惹不起的怪物。
「我……我錯了，求求你把這團能量收走吧！」
從最開始的不屑，再到現在的哀聲求饒。
這期間不過才過去五分多鐘的時間而已，卻產生了如此強烈的態度對比。
這是人們萬萬沒能想到的，卻一切都在秦凡的預料當中。
看著已經徹底絕望的源，秦凡卻無奈搖頭道︰「抱歉，就算是我也沒辦法收回這團能量。」
他說的是實話，不然又怎願放棄指使散仙強者的機會？
話音剛落，就見源的表情逐漸變得沉默。
修煉數千載最後竟會落得這樣一種結局。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也是現場所有人都不曾想過的。
直到過了大約數十分鐘的樣子，源就只剩下了一顆頭顱，和頭顱當中不斷閃爍的淡淡光芒。
那是元神，源想要試圖通過這種方法逃月兌被殺的命運。
但當元神剛剛飛出的瞬間，不料竟被眼前的能量所捕捉並直接將其淹沒其中！
就見秦凡的瞳孔猛地一縮，而後露出些許忌憚之意。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團能量，居然是他召喚出來的。
這真的太過恐怖。
不過召喚出來的後果是自己也會跟著陷入虛弱的狀態。
這種虛弱狀態，怕是沒個三天三夜很難恢復過來。
當源已經徹底隕落後，秦凡居高臨下的朝高空之上的所有異族冷聲道︰「你們還有誰不服？」
哪怕現在異族的最高統帥已經陣亡，但契約已然存在。
這也意味著，如果異族不願離開，而是繼續攻打靈界的話。將等同于直接破壞契約。
屆時被三千業火纏身的，將是他們所有人。
更何況秦凡的可怕，他們已經真正見識到。所以不會傻到現在還要與之正面對抗。
就這樣沉默了一分多鐘後，就見異族大軍中緩緩走出一身穿黑色鎧甲的中年。
中年看似有些妖異，直接朝秦凡抱拳道︰「契約已經成立，我們自然不會去嘗試破壞。所以我們願立刻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