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法堅持太長時間，所以秦凡想盡可能的不浪費哪怕任何一點時間。
真正開始修煉時，秦凡再度感嘆時間法則的奇妙之處。
雖然周圍的時間都已經被靜止。但天地間的靈氣，卻依舊源源不斷的朝自己的方向匯聚。
準確說，催動石中玉後秦凡發現聚集天地靈氣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大概尋常的靈氣都會主動流向不同的點。而時間靜止後，天地靈氣便會同樣停止。從而變得更加好掌控。
秦凡盤膝打坐于靜止的時間長河，而後閉上雙眼進入修煉狀態。
就這樣日復一日，秦凡也難以察覺自己究竟修煉了多長時間。
再度睜開雙眼時才愕然發現，自己的頭發已經過肩。
不再是剛開始修煉時的精干短發。
還有自己體內的靈氣，澎湃到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因為還未真正觸及合體境的門檻，他都一度懷疑自己體內的靈氣是不是已經到達合體境的儲存量。
關鍵既是如此，丹田都沒有出現任何被撐滿的感覺。
「時間法則，果真如此玄妙……」
秦凡喃喃了句，而後起身將石中玉里的時間長河直接關閉。
其實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因為自己無法準確判斷出目前的時間，所以擔心會錯過離燼和青梓琬的婚禮。
只是當他頂著一頭烏黑長發來到靈門時，險些沒能被負責看守的士兵認出。
直到解釋了一遍，兩名守衛才總算恍然卻表現出了更加吃驚的模樣。
他們記得很清楚。門主離開小世界前明明才不過幾天的時間，如今卻已經長出這麼一頭飄逸長發。
不知道的，還以為秦凡主動去接了頭發。
秦凡詢問現在的時間。得知距離自己修煉前才過去十二個小時，總算松了口氣。
然而他很快皺了皺眉。心道自己在時間長河中，頂多修煉了半年。
半年，外界的時間已經流走了八個小時。這就證實了他最開始的想法，時間靜止並非真的能讓時間徹底靜止。
而要知道，在踏入合體境或是大乘境以後。修煉的時間幾乎都是按幾年或幾十年來算。
如果閉關十年，那外界已經過去十天。
這與秦凡現象中的相差很大。畢竟如果真的急需用到石中玉，那肯定是在外界遭遇了大麻煩。
玉中一年外界一天，而後期閉關三十年那外界就是一個月。
以此類推，未來境界越高需要閉關的時間就會越久。
若真遇到危險時刻，又怎麼可能會給你這麼多天的喘息時機？
所以說，即便是時間法則也會存在一定實踐上的漏洞。
更別說穿梭過去未來，其實也只存在于理論上。
他從未見過來自未來的修士，也從未見過來自過去的修士。
所有的時間線都在正常行走。是不是也意味著，穿梭過去未來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就在秦凡沉默之際，面前的兩名守衛卻嚇壞了。
他們還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或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兩人額頭冷汗直流的同時，還不敢抬頭去擦。
很快，秦凡清醒過來並朝兩名守衛點了點頭道︰「謝了。」
說完便以前往靈門內部。
面對門主口中的道謝，兩名守衛先是愣住。半響後才終于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望向彼此。
此刻的靈門，其實和外界的皇室一樣張羅的喜慶連連。
用離燼和青梓琬的話來說。小世界就是他們第二個家，而靈門也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了單獨的住處。
住處的門上已經貼上了喜字，外加上周圍到處都是紅色的布條。
走在路上，秦凡忽然撞見了玄月宮的老太婆。
只見老太婆訝異的盯著秦凡，出聲問道︰「秦門主，不知我那徒兒還有……」
「放心吧，他們只是暫且留在外界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
得知平安無事，老太婆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當然，他並不急著讓徒弟回來。就突然開口道︰「秦門主，其實老身覺得這十多年來挺對不起他們一家三口的。」
恩？眼前的老太婆居然還會主動道歉？這還真是稀奇。
「十多年來，是老身拆散了他們原本幸福的一家。所以這次老身倒是希望他們能在外界多留些時日。」
的確。不管出于任務目的，拆散張衡一家三口的都是眼前的老太婆。
現在玄月宮已經與刀劍門合並，從而改名靈門。
雖然她依舊是太上元老，但卻不用再擔心未來宗門的發展以及各種可能面臨的危險。
在她看來，真的沒有什麼地方比這小世界里更加安全。
所以沒了這層壓力，自然也就看得很開。
「老太婆，你能想得這麼開確實難得。而且相信自己。只要繼續努力修煉，說不定早晚有一天能夠入聖。」
「聖？哈哈……哈哈哈……」
老太婆忽然笑的特別開心，笑的就像個幾歲的孩童。
「老身我自打踏入皇境以來，直到現在都無法再繼續突破。所以別說入聖，就是能不能繼續突破都不指望了。」
她耗費一生的精力，都只為能讓玄月宮發揚壯大。
雖然與當初的目標有所差距，但至少做到了守護玄月宮一輩子。
外加能夠突破到皇境，已經令她感到此生無憾。
所以能不能破入聖境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未來所剩無幾的日子里能過的開心，就已經足夠。
秦凡沉默了。想到當初剛剛前往玄月宮時，與眼前的老太婆互相頂嘴。
再到之後的彼此互相幫助，以及慢慢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經歷了很多。
想到對方有可能時日無多後，忽然又有些傷感。
半響後，秦凡搖了搖頭道︰「放心吧老太婆。只要我秦凡還在，就絕不準許你這麼快隕落。」
老太婆身軀微顫，而後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秦凡。
「小家伙，你能有這份心意。老身我就已經很知足了。但人有生老病死，沒有人能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麼？
秦凡只想說，曾經前往靈界的他。生活過的每一天都等同于在逆天而行。
只不過正如老太婆所說。逆天而行，最終只會被蒼天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