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夠不夠?

納蘭子建嘴角緩緩的向上翹起,嘴角牽動著面部肌肉往上拉伸,展現出一副詭異的笑容。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卻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

明明只是一個淡淡的微笑,里面卻透露出一股莫可名狀的霸氣,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的帝王俯視著塵世間的俗物。

「你覺得呢」?

這股笑容讓陸山民本能的產生一種危機感,下意識握緊拳頭,身上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濃濃的殺意。

小妮子疑惑中帶著驚訝的看向陸山民,不明白這股殺意因何而起,同時,內心也罕見的涌起一抹彷徨和無措,再看向納蘭子建的時候,眼神中多了一絲擔憂。

「趁我還控制得住自己,趕緊滾」!良久之後,陸山民冷冷道,身上的殺意也漸漸褪去。

納蘭子建神色淡然自若,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一般,笑呵呵的看向小妮子,「血濃于水啊」。

小妮子余光看了眼陸山民,後者臉上的殺意還猶有余跡。

「趕緊滾,這里不歡迎你」。

納蘭子建站起身,哈哈大笑,笑得前僕後仰、雙肩顫抖,那樣子特別討打。

得意洋洋的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從兜里掏出一個紅色的請柬放在門口的鞋櫃上。

「下個月我結婚,別忘了來喝我的喜酒」。

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陸山民的神色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山民哥,你剛才怎麼了」?

陸山民低著頭,沒有回答。他從納蘭子建的笑容中看到了不一般的野心,一種將世人玩弄于鼓掌間的玩味兒。這讓他想起了第一次進山捕獵大棕熊,整個人都被濃濃的威脅感包裹,無法沖破。

「吃飯吧,沒什麼」。陸山民重新端起了飯碗。

小妮子哦了一聲,又問道︰「他結婚我們要去嗎」?

陸山民埋頭吃飯,臉色不是很好。「當然要去,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哥」。

「你吃醋了」?小妮子一本正經的問道。

陸山民皺了皺眉頭,用筷子敲了一下小妮子腦袋,「胡說八道」。

「山民哥,如果你想殺他,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摘了他的腦袋」。

陸山民模了模小妮子的腦袋,有些感動,也有些糾結,如果有一天真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不願繼續往下想,只希望永遠不要有那一天。

小妮子低下頭,默默的吃飯,眼眶微紅,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兒心中莫名涌起一陣委屈

用禍不單行四個字最能形容吳民生當前的處境,懷著巨大的悲痛,強忍著壓下心中的仇恨,好不容易將人心惶惶的吳家安撫平靜,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官司。

這還不算完,在這個艱難的時刻,又有人不知輕重的跳出來說繼承人問題。

有的人說吳民生年紀大了,此刻再不選一個繼承人出來培養,對吳家未來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老

父親和親兒子尸骨未寒,吳家的人不想著同仇敵愾報仇雪恨,不想著家族現在面臨的危險,卻忙著權力斗爭,這讓吳民生很心寒。

吳民生就兩個兒子,吳青峰和吳存榮,都死了。他的兩個兄弟,老二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老三定居國外,只有一個女兒,也長期在國外,一家人幾乎都沒有參與家族生意。

吳公館,龍尾閣。這個曾經只有吳家長房才能呆的地方,今天吳世成和吳世康也在。

吳民生坐在首位,相比于之前,又憔悴了不少,本來兩鬢只有稀疏白發,現在白發已經沿著鬢角爬上了頭頂,才剛剛過六十歲,看上去比吳世成和吳世康還要顯老。

「二叔、四叔,長房沒人了,吳家早晚要交道你們兩家手中」。

吳世成和吳世康對視了一眼,淡淡道︰「民生,你要注意身體,不為自己也要為吳家想想,你要是倒下了,吳家怎麼辦」。

吳民生苦笑一聲,「二叔放心,我還撐得住」。

吳世成嘆了口氣,「民生,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和你四叔都是識大體的人,知道這個時候穩定大于一切,挑起事端的不是我們兩家人」。

吳民生點了點頭,「我知道不是你們,但吳家太大了,子子孫孫這麼多,總有些目光短淺的人跳出來做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最近這股聲音越來越大,吳家本就正值多事之秋、、」。

吳世康看了吳世成一眼,咳嗽了一聲,說道︰「他們也有他們的道理,自古以來,立儲君才能固本,家族也一個道理。現在這個態勢,一天沒有個結果,下面的人都各懷心思,我看干脆隨了他們的願,說不定反而能讓吳家更加穩固」。

吳民生搖了搖頭,「四叔,如果有你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先別說你們兩家,還有五叔和六叔家,這麼多子佷輩,到底選誰呢。吳家現在內憂外患,如果再因為繼承人的事情起了內斗,到時候如何收場」。

樓梯傳來清脆的腳步聲,何麗端著茶盤含笑走了進來。

「二爺爺、四爺爺,請喝茶」。

吳世成和吳世康臉色驟然間變得有些蒼白,下意識避開何麗的目光。

何麗笑容溫婉,彬彬有禮,又給吳民生倒上茶水,「大爺,請喝茶」。

吳民生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何麗放下茶盤,對吳世成和吳世康笑了笑,笑容中透著股邪魅。「二爺爺,四爺爺,您們慢慢聊」

吳崢雙手環胸,身體靠在假山上,望著不遠處高高在上的龍尾閣,眼神炙熱。

那是吳家最高權力的象征,像他這種見不得人的出身,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被排除在外。

他身體里流淌著吳家嫡系的血,但卻被認為是最骯髒最丑陋的血,甚至是吳家上下都不願提起,不願承認。若不是自己尚有幾分本事,恐怕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

所有人的輕視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只有走進那座閣樓,才能徹底洗清這份屈辱,才能為死去的父母報仇。

「崢公

子」。一聲怯怯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崢公子,你的眼神好嚇人」。何麗站在幾米開外,沒敢靠近。

吳崢收回目光,臉上的笑容變得溫柔。

朝何麗勾了勾手指,「過來」。

何麗嗔怪的瞪了吳崢一眼,向前移動了兩步。

吳崢一把將何麗摟入懷中,呵呵一笑,「幾天不見,越發水靈了」。

何麗臉蛋微紅,象征性的掙扎了兩下。「幾天不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也不怕別人看見嚼舌根」。

「呵呵,整個吳家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誰敢嚼舌根我拔了他的舌頭」。

「你別得意太早,大爺壓根兒就沒把你考慮在繼承人的人選之列」。

吳崢冷冷一笑,眼中露出冷冽的殺意,當初父母流落在外,窮追不舍、逼死父母的正是他,相比于吳世勛,他最恨的就是吳民生。

「最該死的就是他」。

「最該死的是誰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韓約已經來到了十幾米開外,正背著一只手緩緩的朝這邊走過來。

何麗嚇得輕呼了一聲,趕緊從吳崢懷中掙月兌出來,朝韓約鞠了個躬,小步快速走開。

吳崢含笑看著韓約,心里卻是有些打鼓,這就是化氣境的實力嗎,離得這麼近竟然都沒有提前感知到。

「原來是韓老先生,您不在上面陪大伯,怎麼到這里來了」。

韓約淡淡的看著吳崢,「出來透透氣,他們談的是吳家的家務事,我不便參與」。

「韓老先生高深莫測,真讓晚輩佩服」。吳崢下意識握緊拳頭,身上漸漸散發出淡淡的氣勢。

韓約風輕雲淡,絲毫沒有將吳崢的敵意放在眼里。

「我從半步化氣到化氣境,用了足足十五年時間,老祖宗從半步金剛到金剛足足用了二十五年,你踏入半步金剛還不到兩年吧」。

「巔峰之後講求頓悟,並不能以時間長短做定論,說不定我明天就踏入金剛境呢」。

韓約淡淡的看著吳崢,良久之後說道︰「吳世勛所有後代中,就你最像他」。

吳崢呵呵一笑,「可惜他並不這麼覺得」。

「無毒不丈夫,心不狠就站不穩,但是,萬事都有個度,過了這個度,就會成魔,一旦墮入魔道就將萬劫不復」。

「老先生教訓得是,若能得到老先生長期在身邊耳提面命,我想我不會成魔,說不定還能成佛」。

韓約微微笑了笑,抬頭望著龍尾閣,喃喃道︰「吳家經過多少艱難困苦才有了今日的氣象,這其中的不易你無法想象。掌管一個家族不是拳頭硬就能做到的,你只會將吳家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說著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吳崢,「吳崢,如果你還當自己是吳家的人,就離開吧,走得越遠越好,之前發生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吳崢呵呵一笑,「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等吳民生緩過氣來,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

韓約淡淡的看著吳崢,「憑我化氣境的境界,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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