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脫了褲子我看看

十公里外,季鐵軍放下望遠鏡,淡淡笑了笑,「走吧,可以過去了」。

「局長還真是會挑時間」。馬鞍山面色冷然,他們早在十分鐘前就到了這里,但是無論他怎麼著急勸說,季鐵軍硬是不肯再前進半步,直到槍炮聲停止,現在才下令過去。

季鐵軍沒有理會馬鞍山的嘲諷,朝身後招了招手,十幾輛警車同時拉響警笛,風馳電掣駛向十公里外的廢舊工廠園區。

走進園區,包括季鐵軍和馬鞍山在內的所有警察都震驚不已,雖然之前從槍聲中能判斷出火力的大致情況,但當親眼看見,還是震驚得無以復加,他們是警察,不是軍隊,哪怕季鐵軍是當了幾十年警察的人,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場面,這哪里是匪徒之間的交手,簡直就是一場小型戰爭。

到處是密密麻麻的彈孔,一路上到處是尸體。

警察花了近一個小時時間,才把所有尸體聚集了起來,一共三十具。

季鐵軍點燃一根煙,半蹲在地上,挨個仔細的觀察著這些尸體,大部分是被匕首殺死,一部分腦袋遭到重擊直接開了花,還有的看不見外傷,但是七竅流血,顯然是內髒肺腑受到摧毀而死,也有兩個是被炸死,但就是沒有一個是被子彈打死。

馬鞍山神色有些緊張的在尸體中搜索,仔仔細細查看了兩遍,確認沒有陸山民的尸體,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氣。

「人應該沒走遠,現在追還來得及」。

季鐵軍站起身,淡淡道︰「追他干什麼,給他發榮譽市民證嗎,這個光頭叫孟虎,國際通緝犯,橫行歐亞非多年,幸虧我們周密部署,設置了陷阱,在沒有造成任何損傷的情況下全殲了他們」。

馬鞍山身體猛的一震,「局長,你什麼意思」?

季鐵軍轉身對著十幾個警察說道︰「清理干淨所有現場,這個案子屬最高機密,任何人不得向外透露半個字」。

「季局長」!馬鞍山瞪大一雙鷹眼。

季鐵軍朝其他警察擺了擺手,所有的警察都離開廠房出去清理現場。

季鐵軍背著手,盯著馬鞍山的眼楮,「馬科長,天京城里出現一群全副武裝的雇佣軍,之前卻沒有任何情報,沒有任何人發現,你知道這是件多麼嚴重的事情嗎,知道得有多少人會因為這件事掉帽子嗎」?

「那又如何」?!

季鐵軍拍了拍馬鞍山肩膀,淡淡笑了笑,「如何?馬科長,我知道你只認規矩,但你即便不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也得為整個社會想想,這件事要是公開出去,會在社會上引起多大的恐慌」。

馬鞍山眉頭緊皺,他並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但他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剛才為什麼不及時趕過來」?

「你是不是認為我想利用這些雇佣軍殺了陸山民」?

「我只是不理解」。

「你覺得我們這十幾個警察要是提前沖進來,能活下來幾個」?

「這不是理由」!馬鞍山聲音冰冷,之前陸山民提醒他小心周圍的人,他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但現在他心里很懷疑季鐵軍有問題。

季鐵軍不以為意,淡淡道︰「那我告訴你另外一個理由」,說著指著地上的尸體,「看到了吧,他們兩個不是普通人,有能力自己解決問題,我們又何必做出不要的犧牲呢」。

「利用他殺死雇佣軍!這也不是理由」。馬鞍山一雙鷹眼盯著季鐵軍,在他看來,這不是警察該有的作風,作為一個警察,哪怕是死也要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季鐵軍半眯著眼看著馬鞍山,「那你認為我是為什麼」?說著呵呵一笑,「你不會認為我是納蘭家的人吧」。

「這是季局長自己說的」。

季鐵軍笑了笑,「你如果心里不服氣,可以向上面彈劾我,不過我提醒你,沒有用的,這種涉及到讓社會恐慌的案子,上面也會壓下去」。

說著拍了拍馬鞍山的肩膀,「這件事情抓到陸山民也沒用,他有很多理由說他被引誘到了雇佣軍的埋伏圈,殺了這些國際通緝犯,他不但不會坐牢,反而會受到表彰。至于納蘭家,所有人都死光了,一個活口都沒有,你也抓不到納蘭家任何把柄」。

見馬鞍山眉頭緊皺的思考著,季鐵軍也同樣眉頭皺了皺,「至于陸山民為什麼不留下活口,放棄這次打擊納蘭家的千載難逢的良機,我們只有拭目以待了」。

說話含笑朝門外走去。

「季局長」!馬鞍山在身後喊了一聲。

季鐵軍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浮現出一抹冷意,聲音也從平時的溫和變得冰冷。「叫我局長,如果不願意呆在天京,明天你就可以回江州」

「山民哥,月兌褲子」。

「嗯?月兌褲子干嘛」?

「不月兌,我怎麼給你取子彈」。

「額、、不用,子彈在小月復」。

「要月兌的,在小月復偏下面一點,穿著褲子我不好操作」。

陸山民滿頭大汗,本來去醫院也沒什麼,但引來警察東問西問又是一陣麻煩,他現在不想惹麻煩。

小妮子伸手去解陸山民皮帶,「我幫你月兌」。

陸山民一把抓住皮帶,咬了咬牙,「我自己月兌」。

小妮子咧嘴嘿嘿直笑,「就是嘛,我一個天真爛漫純潔無瑕的女生都不害羞,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有什麼害羞的」。

陸山民一邊解皮帶,一邊直搖頭,那些死在她手里的人一定不會這麼想,他不禁想到,小妮子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癥,身體里面有兩個靈魂,這個時候天真爛漫純潔無瑕靈魂掌控了身體,殺人的時候是另一個人掌控身體。

「張開腿」。小妮子睜大眼楮目不轉楮的看著。

陸山民很是尷尬,「別看了,快點動手」。

小妮子輕輕模著陸山民的傷口,臉上表情極為復雜。

「好險啊,再下面一點點就遭了」。

說著指著陸山民兩腿中間,問道︰「山民哥,外家煉體也煉這里嗎」?

陸山民一陣無語,一把拍開小妮子的手,從凳子上拿起消過毒的匕首,「我自己來」。

正準備動手,門口傳來敲門聲,小妮子眉頭一皺,快步來到門前,趴在貓眼上往外看。

「誰」?陸山民拿著匕首輕聲問道。

「那個姓馬的警察」,說著嘴角翹起一絲冷意,「他肯定是來抓我們的,我出去做了他」。

「等等」!陸山民低頭沉思了片刻,「讓他進來」。

小妮子嘟了嘟嘴,打開了門。

馬鞍山看了小妮子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來到陸山民身前,一雙鷹眼盯了陸山民幾秒鐘,一把從陸山民手里拿過匕首。

「你要干什麼」?小妮子身形一閃,瞬息到達馬鞍山身邊。

馬鞍山淡淡看了小妮子一眼,他在平陽縣見過武道頂尖高手的交鋒,也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兒是個高手,但是剛才這個移動速度,還是讓他頗為震驚。

「我幫他取子彈」。

小妮子詢問的看向陸山民,後者點了點頭,「沒事,馬科長沒有惡意」。

馬鞍山坐在小凳子上,移動著匕首放在酒精燈上灼燒,「人在極度疼痛的時候容易咬斷自己的舌頭,你最好是在嘴里咬塊毛巾」。

「不用」。

馬鞍山抬頭看著陸山民,「你確定」?

陸山民風輕雲淡的笑了笑,「從小到大被打了十幾年,被藥水煮了十幾年,這點小痛算不得什麼」。

馬鞍山盯著陸山民的眼楮看了兩三秒,將匕首緩緩靠近陸山民月復部,小妮子站在一旁全神戒備,要是馬鞍山有任何移動,她將一掌打爆他的腦袋。

匕首靠近彈孔,刺入皮膚,陸山民緊咬著牙關,倒吸一口涼氣,汗珠沿著額頭緩緩滑落。

馬鞍山抬頭看了陸山民一眼,繼續低頭沿著彈孔緩緩橫切。

「全身放松,你這高手的體魄,肌肉繃緊之後硬如岩石,我不好控制力道,不小心捅了進去可別怪我」。

陸山民緩緩吐氣,試著將身體放松下來。

匕首在月復部緩緩劃行,切開一個約五厘米長的口子,鮮血沿著口子緩緩流出。

馬鞍山放下匕首,左手拿起鑷子,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在傷口兩側,緩緩用力朝兩個方向拉扯,疼得陸山民牙齒打顫。

「還好沒傷及內髒,否則真得去醫院了」。

鑷子伸進傷口,取出子彈放進了一旁的盤子里,在用紗布替陸山民纏好傷口。

馬鞍山抬頭盯著滿頭大汗的陸山民,「從頭到尾都沒有哼一聲,是個男人」。

小妮子拿著毛巾替陸山民擦了把汗,「我們村的男人個個都是真男人」。

陸山民穿好褲子,喝了口水,「馬科長今天這麼閑」?

「你要是保留好楊杰和張宇的尸體,再留下孟虎這個活口,納蘭家至少也得月兌層皮」。

陸山民神色黯淡,「他殺了我的兄弟,必須得死」。

馬鞍山自然不相信陸山民的話,上次在建築工地他就懷疑陸山民故意放走孟虎,這次更加肯定陸山民是故意為之,不過陸山民既然不說,他也知道多問也沒有任何意義。

「你上次告訴我小心周圍的人,是不是指的季鐵軍」?

「你懷疑他」?陸山民皺了皺眉。

馬鞍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今晚我們早就到了,直到里面槍聲停止,季鐵軍才帶我們進去,之後還秘密.處理了現場」。

陸山民點了點頭,並沒有覺得多奇怪,「換任何人都會這麼做,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沒必要查,即便要查也只能當做機密秘密的立案,否則會引起社會恐慌」。

「我不會」!

「所以人家是局長,你只能當科長」。

馬鞍山起身,「我走了」。

陸山民眉頭微微皺了皺,「馬科長來一趟,就為了給我取子彈」。

「我只是提醒你,小心季鐵軍」。

陸山民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他完全沒想到馬鞍山這種又臭又硬的人,也會有轉變的一天。

「謝謝你」。

馬鞍山走出去幾步,回頭看著陸山民,「不要以為你上次救了我,我就會放過你。你是個梟雄,我也承認內心對你有一些好感,但是一碼歸一碼,我會繼續追查你的犯罪行為,不把你送進監獄決不罷休」。說完抬腳走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小妮子朝門口坐了個鬼臉,切了一聲,「你誰啊,本姑娘現在就可以摘了你的人頭」。

陸山民起身活動了活動雙臂,「我也該回去了,再晚賀師兄該擔心了」。

小妮子笑呵呵的挽著陸山民的胳膊,「山民哥,今晚就留下來陪我嘛」。

陸山民敲了小妮子額頭一下,「你呀,越來越離譜了」。

小妮子吐了吐舌頭,重新將陸山民摁回沙發上,「山民哥,我有重大信息給你匯報」。

「什麼信息」?

小妮子表情漸漸變得嚴肅,「山民哥,你的情敵出現了,而且還是個很有實力的情敵,你得認真、嚴肅、緊張對待」。

陸山民皺了皺眉頭,「你是說梓萱」?

小妮子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個戴眼鏡的小白臉,什麼麻神理工的數學博士,是梓萱姐姐的同事,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和梓萱姐姐一起搞數學研究,而且我看梓萱姐姐對他一點不反感,搞著搞著搞到床上去就麻煩了」。

陸山民咳嗽了一聲,心里莫名不可控制的涌起一股心痛,緊接著狠狠拍了拍腦袋,想拍掉那股心痛的感覺。

小妮子怔怔的看著陸山民,「山民哥?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我去把那個小白臉做掉」。

陸山民深吸一口氣,「別瞎鬧,這是好事」。

「啥」?小妮子伸手模著陸山民額頭,「沒發燒啊」。

陸山民苦笑一聲,「小妮子,我一直擔心梓萱因為我的事情留下心理陰影,她要是因為我無法接受其他男生,一輩子孤苦伶仃,我會內疚一輩子,現在能走出陰影重新開始我就放心了」。

小妮子震驚的看著陸山民,「山民哥,梓萱姐姐救過你的命,她為了你付出了那麼多,你不能這樣對她」。

陸山民呼出一口氣,笑道︰「雅倩才是我的女朋友,她才是你的嫂子」。

「那不一樣,曾雅倩沒有梓萱姐姐善良,也沒有梓萱姐姐可愛」。

陸山民模了模小妮子的頭,「記住我的話,有空多去陪陪她,但是不許你搗亂,你要是真為她著想,就不要破壞她的幸福」。

小妮子不滿的哼了一聲,「那個小白臉一看就不中用,梓萱姐姐跟他一起才不會幸福」。

陸山民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冷冷道︰「這件事必須听我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在他們中間使壞,我就不理你了」。

小妮子悶悶不樂,一臉委屈的哦了一聲。

陸山民嘆了口氣,「好了,早點休息,我走了」。

回到出租屋,賀章已經睡去,陸山民輕手輕腳躺在床上,轉頭看著窗外的明月,久久不能入睡。

腦袋里全是葉梓萱的身影,想到她和一個男人手腕手走在青華校園里。

想到在東海她教自己數學時的情景,想到楓林山的紅楓和晚霞,還想到她奮不顧身替自己擋了一槍,想到她現在陷入了這盤棋局,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心中既是惆悵又是擔憂,仔細回想,楓林山的那次遇陷,還有金桂集團孟浩然開的那一槍,若不是胸前的佛牌擋住了子彈,早已丟了性命。還有這一次,更是危機重重。葉梓萱自從遇到了自己,所遇到的危險一次比一次嚴重。她雖然是朱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有著巨大的保護光環,但自己這個克星似乎能輕而易舉擊破那層光環,讓她三番四次處于危險之中。

這麼一個不染人間塵埃的女孩兒,硬生生的被他拉入了一潭淤泥之中。

晚上一場大戰身心疲憊,又是受了槍傷,陸山民睡得多了些,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時候,賀章已經去了學校。

陸山民起身,牽扯到月復部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門口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陸山民緩緩走向門口,心想賀章和小妮子都有鑰匙,誰一大早叫魂似的敲門。

打開門,陸山民驚訝得微微張開嘴巴,「你怎麼來了」?問完,陸山民一下子反應過來,一定是小妮子告訴了納蘭子建,然後納蘭子建告訴了她。

葉梓萱一臉慌張,急急忙忙扶住陸山民,「你怎麼樣,表哥說你受了重傷」,說著眼眶一紅,哽咽的問道︰「哪里受了傷,疼不疼」。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葉梓萱扶著陸山民坐在沙發上,眼淚已經流了下來,「還騙我,表哥說你遇到了搶劫,被十幾個小混混打,身上還被捅了一刀」。

說著擦了擦眼淚,「你也不去醫院,一個人在家里出了事怎麼辦」。

陸山民苦笑一聲,安慰道,「納蘭子建最喜歡夸大其詞,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葉梓萱看著陸山民蒼白的臉色,一看就是失血過多引起的,著急的問道︰「哪里被刀捅了」?

陸山民指了指月復部,「不用擔心,小傷口,已經包扎好了」。

「月兌了褲子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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