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4章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子建,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剛才說什麼了」?

「梓萱啊」!

「梓萱怎麼了」?

「你小子欺負外公老糊涂了嗎」?

「將軍,哈哈,臥槽馬加馬後炮,外公你輸了」。

朱老爺子擦了擦眼楮,定楮一看,果然死棋。

「你這個小滑頭,故意分散我注意力,跟外公也耍詐」。

「嘿嘿,兵者詭道也。外公棋藝精深天下無敵,我要是不使點詐,怎麼能僥幸贏您一局」。

朱老爺子敲了納蘭子建一下,「這馬屁一拍,讓外公即便輸也輸得心服口服,你小子還真是個人精」。

納蘭子建笑著模了模額頭,「外公怎麼老喜歡把人往壞的方面想,我是發自內心認為外公的棋藝天下無敵」。

「我不是喜歡把人往壞的方面想,我是喜歡把你往壞的方面想。你小子從小大到就是個鬼機靈,這一大家子人沒少被你捉弄過」。

「真的假的」?朱老爺子一邊重新擺棋子,一邊問道。

「真的假的有區別嗎」?

朱老爺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芸芸眾生多是污穢之輩,能入得了梓萱法眼的萬里挑一。真的假的確實沒區別」。

「哎,問題就在這里」。

「有問題」?

「您覺得呢」?

朱老爺子喜憂參半,喜的是梓萱終于能看上一個人。憂的是梓萱馬上要出國,說明這段感情不順利,否則梓萱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國,剛才臉上也不會隱隱帶著憂傷。

「好解決嗎」?

納蘭子建苦笑著搖了搖頭。

朱老爺子眉頭皺得更緊,連這個鬼機靈的外孫都解決不了,看來這事兒確實難辦。

「哎,這可苦了我的心肝兒寶貝了」。

納蘭子建挑起眉毛,擔憂的說道︰「外公,梓萱天生不染塵埃,是您的寶貝,也是我的寶貝。這麼多年我們小心翼翼的珍愛著,不讓她受一點苦。這一次,哪怕你我想幫她受這份苦也無可奈何」。

朱老爺子憂心忡忡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早該想到這個問題,這些年兩耳不聞窗外事,都忘了梓萱到了談戀愛的年齡了。」

「外公,這怎麼能是你的錯,感情這種事情最是變幻無常」。

朱老爺子模著下巴說道︰「能讓梓萱看上的人,絕非常人。想必才高八斗,風流倜儻,品行端正,估計功名利祿這些外在的浮雲難以吸引他吧」。

「咳咳,外公,這人只是個小學畢業生」。

「啥」?

「長得也只能算得上端正,比起我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麼普通」?

「至于品行,額,以前算得上老實,現在估計也狡猾如狐了」。

「啊」?

「而且,據我所知,這人也算得上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嘶」朱老爺子長吸了口氣,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楮。

老爺子的神態表情定格在那里,手里的棋子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納蘭子建伸手在老爺子眼前晃了晃,完全沒反應,嚇了一大跳,趕緊說道︰「外公,您別嚇我」。

「別說話,我想靜靜」!

納蘭子建安靜的坐在一旁,小姨父和小姨希望梓萱過上幸福安穩的生活,外公又何嘗不是這種想法,可是陸山民,天生就不是安分的主兒,這輩子注定不能安安穩穩。這件事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直接了當。他知道外公知道後難以接受,但整個家族中也只有外公有能力幫上梓萱一把。

過了一兩分鐘,朱老爺子啪的一下放下棋子。

「你說把這個外孫女婿綁回來怎麼樣」?

「啊」?這下輪到納蘭子建目瞪口呆,他知道外公不是尋常人,但也沒想到這麼奔放。

「啊什麼啊,你覺得可行不」?

「外公,你就不怕這人把梓萱拉入無底深淵」?

「怕,外公活了九十歲,什麼都不怕,就怕這事兒」。

「那您還玩兒得這麼奔放」?

「我是相信梓萱,她有一雙天使的眼楮,我信她」。

納蘭子建感到眼眶有些火辣辣的,在爺爺的眼里,納蘭家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在外公眼里,子孫的幸福永遠是第一位。同樣是九十歲,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演戲,說哭就哭,你當你是影帝啊」。

納蘭子建使勁兒的眨了眨眼,「外公,我是真感動啊」。

「別胡扯,你就說能不能綁回來」?

納蘭子建哭笑不得,「外公,你是招外孫女婿,還是抓俘虜。您打了一輩子仗,抓俘虜抓上癮了吧。綁得了人綁不住心,梓萱那麼善良,她也不允許您這麼干」。

說著朝院子里努了努嘴,「而且這事兒,小姨父和小姨也不同意」。

朱老爺子啪的一拍棋盤,棋子散落了一地。「去吧葉以琛叫進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納蘭子建嚇得連連擺手,「外公,您可千萬別這麼做,您打了小姨父沒用,反倒還得賠上我這個外孫。小姨父本來就恨不得抽我一頓,您這一出賣我,我還有活路嗎」。

朱老爺子眉頭緊皺,「那小子到底什麼來路」?

擂台上的對決讓在場的人大開眼界,傳武之間的對決招式好看但缺乏暴力美,散打等自由搏擊雖然不缺乏力量感,但翻來覆去就那幾招,雙方不停的防守試探缺乏觀賞性。

這一場對決顛覆了很多人對搏擊的認知,兩人在台上很少有躲避防守,幾乎招招對攻。拳法上比常見的現代搏擊變化多,但力量卻沒有通常認知的傳武那樣華而不實。

薛涼的武術源于薛家的家傳武學,經過薛猛的改進加入了不少現代搏擊術。陸山民的金剛拳也同樣柔和了散打、泰拳以及軍中搏殺術。

兩人的拳法其實已經不是傳武界所公認的傳統武術。

比賽僅僅開始一兩分鐘,薛涼就佔據了主動,他的招式運用更加嫻熟,力量更加強大,每次對攻,陸山民都會被他強大的力量打得後退。

外家拳,哪怕相差了一個小境界,力量上也有著本質的差別。

陸山民一拳打中薛涼肩頭,薛涼只是輕哼一聲,一腳踹中陸山民月復部。陸山民再次後退。

白斗狼眉頭微皺,「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拳法」。

易翔鳳對陸山民的武術根基了解更深,淡淡道︰「再好的拳法不經過長時間的歷練也無法融會貫通,陸山民跟著黃九斤學習金剛拳還不到一年時間,薛涼顯然從小就練習了薛家的拳法,能打出這樣的水平已經不錯。」

白斗狼略帶擔憂的說道︰「短時間內還能扛住,時間一長,薛涼就會積小勝為大勝。陸山民處于劣勢的情況越多,就越難以找到機會反攻。如果不動用無極拳,恐怕多半是敗」。

易翔鳳呵呵一笑,「這你就不了解了,這小子最厲害的不是打人,而是挨打。」

「哦」?「這我還真不太了解」。

易翔鳳心想,以他的力量,現在也得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徹底把陸山民打趴下,更何況是薛涼。

陳遜看得著急,起身沖著擂台大喊,「山民哥加油!山民哥加油」!不過他的聲音很快就被其他支持薛涼的人壓下。

陳敬看得是滿臉憂慮,心想還是年輕氣盛啊,這場擂台的輸贏可不是簡單的武術高低的勝負,陸山民贏了在江州的聲望更大,能吸引更多的人站在他一邊。可要是輸了,之前好不容易打下的大好局面就會蕩然無存,想想都覺得心驚肉跳。

陳敬看著擂台上處于劣勢的陸山民,痛心疾首。太冒失了,堂堂山海集團的董事長,平時也多激靈一個人,怎麼就沉不住氣,明知打不過還要打這一場。你輸了到沒關系,大不了拍拍離開江州,我可是把陳家的身家性命都綁在你身上了。

劉雲深不自覺的握緊雙拳,心里暗暗道,陸山民,這一場你可不能輸啊,你要是贏了,山西商會或許還有得談,你要是輸了,一點余地都沒有了。

夏知秋身邊今天不是江厭離,而是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老者微微搖頭,「這就是提起的那個小子,不怎麼樣啊」。

夏知秋笑了笑,「魏爺是說他的武功不怎麼樣還是人不怎樣」?

老者淡淡道︰「都不怎麼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武功高低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頭腦。明知不敵還搞這麼大陣仗,這不是勇,是蠢」。

夏知秋淡淡道︰「魏爺說的是,不過雖然我不懂武功,但我看人還是挺準,我相信這小子不蠢」。

說著朝海東青方向看了一下,「真蠢的話,她也看不上他」。

除了薛猛面帶憂慮之外,薛家的其他人眉開眼笑。

薛榮踫了踫薛猛粗壯的手臂,「再過五分鐘,薛涼必勝,你怎麼憂心忡忡」。

薛猛並不知道陸山民從小 面下餃子抗擊打能力超強,他擔憂的是昨晚薛涼和他說的話。他也知道按照目前的形勢下去,陸山民必敗。但是否要眼睜睜看著薛涼在擂台上殺人,到現在也還猶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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