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5章 東牆處子

陸山民深深的意識到給人講道理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無奈之下只得把胡明給哄了出去。

胡明滿心的莫名其妙,思前想後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只覺得陸山民發怒的時候的確很威風,與他想象中的老大形象完全契合,走出陸山民辦公室的時候不但沒有絲毫的沮喪,反而還樂得吹起了口哨,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好好跟著陸山民混,滿懷信心的能夠來一場人生不虛此行的轟轟烈烈。

曾雅倩已經去了米國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陸山民沒有給她打電話,曾雅倩也沒有打電話給他,關悅說雅倩很有可能是去米國考察互聯網的事情,也不知道她考察得怎麼樣。陸山民拿著手機,呆呆的看著曾雅倩的手機號碼,無端得覺得有些緊張,這種感覺在兩人見面的時候都不曾覺得。

隔著大洋彼岸,雅倩或許正與米國的互聯網公司老板在高檔大氣的寫字樓交談,或者正在參加一場名人匯聚的酒會,這樣的場景在電影里面不止一次看到過。

而自己,卻窩在民生西路的一間小酒吧的辦公室,這大半年的時間,對于民生西路的很多人來說,他陸山民已經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但他發覺,他離曾雅倩的距離不但沒有縮短,反而是越來越大。

最終,陸山民摁下了按鍵,手機里傳來熟悉的彩鈴,隨著彩鈴的聲音一直響起,開始有些緊張,慢慢有些失望,直到最後手機連傳來‘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撥’的提示語。

陸山民放下電話,也許她正在忙吧,她是去工作,不是去旅游,哪里像自己這樣悠閑。

胡明重新回到工作崗位,滿腦子都在想著陸山民講的關于羅志軒的那個故事,他覺得這是個好故事,打定主意一回到家就把這個故事講給胡惟庸听,他一直都想要輛車,不過胡惟庸死活都不肯。

胡明想讓胡惟庸听听這個故事,讓他看看別人是怎麼當老爸的,人家為了兒子買房偷電纜,還因此搭上了性命。他心里暗暗得意,覺得胡惟庸一定會被羅志軒的舉動感動,然後痛快的給自己買一輛車,說不定由于愧疚還給自己買一輛豪車,那以後出去跟朋友見面多有面子,泡妞兒也更是如虎添翼。

心里正想著妞兒,酒吧門口就走進來一個妞兒,那是怎樣一個妞兒,反正胡明覺得這是第一次見到,能刺激得他荷爾蒙噴涌的妞兒,長發披肩,蜂腰削背,腰以下全是腿,腰以上全是胸,真的很凶,以至于讓他產生了憐惜,擔心美女胸前太重撐不住,情不自禁想上前去幫她托一把。

身旁的小保安又是一腳踹到他上,「你他娘的毛病怎麼這麼多,山民哥有規定,保安不能在酒吧里泡妞兒」。

美女笑盈盈的朝胡明走過來,媚眼如絲。

胡明忘記了對小保安的發怒,哈喇子沿著嘴角流了出來。

美女走到近前,挺了挺胸,拋了個媚眼兒,「小弟弟,姐姐好看嗎」?

胡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旁邊的小保安此刻也完全忘記了陸山民的規矩,直愣愣的盯著眼前的美女,鼻血都快要流出來。

「好看,好看」。兩人都不住的點頭。

美女莞爾一笑,更是傾國傾城,「看夠了就去把陸山民給我叫我出來」。

兩人愣了一下,「你找山民哥干什麼」?

「我是他女人」。

胡明和一旁的小保安打了個寒顫,立刻清醒了過來,色字頭上一把刀,要是讓山民哥知道調戲他的女人,那簡直就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死。

胡明拍了拍腦袋,趕緊訕笑著說道,︰「大嫂稍等,我馬上就去叫山民哥下來」。

旁邊的小保安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山民哥面前邀功的好時機,不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胡明已經跑上了樓梯,心里暗嘆,這新來的臭小子反應怎麼這麼快,錯失了立功的大好良機。

胡明急匆匆的朝二樓跑去,心里是徹底對陸山民心服口服,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跟著陸山民混,理由很簡單,就是一定要和陸山民一樣,以後泡一個這樣的妞兒。

曾雅倩沒有接電話,陸山民正心里郁悶得很,見胡明不敲門就急匆匆的沖進辦公室,心情更加不爽。

「給我滾得遠遠的,我不想看到你」。

胡明呵呵訕笑,「山民哥,大嫂來找你了」。

「大嫂你妹,再不滾,信不信我削你」。

「山民哥,真的是大嫂讓我來找你」。

「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胡明欲哭無淚,伸出雙手在胸前劃了兩個大大的圓,「這麼大,這麼大的大嫂」。

周芊芊很享受眾人貪婪的目光,作為女人,這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從上學的時候剛開始發育到現在,早已習慣了男人的貪婪的目光,女人嫉妒的眼神。

周圍的男人像一頭頭惡狼,在昏暗的燈光下眼楮發著隱隱光芒。

對于前來搭訕的男人,周芊芊來者不拒,都報以嫵媚的笑容,並與對方豪放的吹一瓶啤酒。

不遠處的陸山民眉頭微皺,對于周芊芊,對她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但是自從知道她是天京大學畢業,又親眼看見奧數書上她的筆記,本來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

不過此時看見她穿著一身低胸長裙,與一群男人嘻嘻哈哈對酒,那一點僅存的改觀又消失得干干淨淨,他不願輕易去評價一個人,但是山里人都知道,這樣的女人就該去浸豬籠。

見陸山民走了過來,一群滿腦子yin蕩興奮的男人,不得不失望的乖乖離開,陸山民是何許人,一個人單挑十幾個人,坊間傳聞他還殺了王大虎,現在更是手下幾十號保安,他們還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陸山民眉頭微皺,不滿的坐在周芊芊對面。

「你找我干什麼」?

周芊芊媚眼如絲,嬌笑一聲說道︰「看來你在這里很有威信嘛,比我的美貌震懾力還大」。

陸山民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不挑食,連民生西路這種地方的男人也來者不拒」。

周芊芊呵呵一笑,嗔怪的說道︰「我說小弟弟,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還把我珍藏多年的書給你學習,姐姐不求知恩圖報,但你連一個笑臉都沒有,太不懂禮貌了吧」。

陸山民也知道周芊芊說得對,但就是無法對她產生好感,「你來是因為雅倩的事嗎」?

周芊芊嬌笑一聲,「姐姐這麼個大美女在面前,你卻一心想著你的雅倩,太打擊人了吧」。

陸山民不耐煩的說道︰「有事說事兒,我沒時間跟你耍嘴皮子,」。

周芊芊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說道︰「我是來跟你談一筆交易」。

陸山民疑惑的看著周芊芊,「什麼交易」?

周芊芊點燃一根女士煙,「一筆你絕不會虧本的買賣」。

陸山民撇了撇嘴,「你一個富二代千金大小姐跟我一個山野村民談交易」?

周芊芊紅唇輕啟,「我也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和你談交易,還真是人生難測」。

「說吧,我先听听看」。

「我幫你和雅倩,你幫我和丘師兄」。

陸山民愣了一下,震驚得張大嘴巴,「什麼意思」?

周芊芊彈了彈煙灰,緩緩的說道︰「生長在我們這樣家庭,我從來沒奢求過去追求什麼愛情,直到看到雅倩的果決,是她激勵了我,所以,我也想搏一搏」。

陸山民震驚的無以復加,「你,愛上了左丘」。

周芊芊笑了笑,「還談不上愛,不過他一直是我的偶像,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听到過不少關于他的故事,也許是上天給我一次鼓起勇氣做自己的機會,在茫茫人海中,竟然讓我遇到了他,這種感覺就像一顆炸彈突然投向了一直平靜的湖面,讓人不得不為之怦然一動」。

「不行」。陸山民堅決的說道,「絕對不行」。

周芊芊不解的看著陸山民,「為什麼不行,我也可以為你和曾雅倩提供幫助」。

陸山民堅定的說道︰「我和雅倩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們以後會怎麼樣,我們自己會解決」。

周芊芊不忿的說道︰「你和雅倩都可以為自己而活,為什麼我就不行」?

陸山民冷哼一聲,「我不能讓左丘成為一個滿身翠綠的綠毛龜」。

周芊芊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笑得胸前亂顫,差點喘不過氣來。

陸山民不知道周芊芊為何而笑,也沒有興趣知道她為何而笑。

「也許在你這樣的富家千金看來這沒什麼,但在我們山里,像你這樣四處勾搭男人的女人,是要被浸豬籠的」。

「浸豬籠」?周芊芊瞪大眼楮看著陸山民,隨即又是哈哈大笑。

「陸山民,你在山里呆傻了吧,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年代,就允許你們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憑什麼我們女人就要被硬生生的帶上貞潔的枷鎖」。

「你想怎麼樣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是不會幫你」。

周芊芊收起了笑容,臉上帶著一絲懇求,這還是陸山民第一次見到這個妖艷女子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要是能有辦法還來找你嗎?」

周芊芊露出一絲苦笑,「除了前面兩次,丘師兄出來和我約會之外,後面他都拒絕了我,我知道,那兩次不過是他想為你打听一些曾家的消息而已,並不是真心想和我約會」。

見到周芊芊一臉幽怨的表情,陸山民有一絲心軟,「既然左丘對你沒那個意思,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周芊芊滅掉煙頭,「我上大學那會兒听說過關于他的一些事情,丘師兄在大學期間談過一個女朋友,兩人郎才女貌,算得上是一段佳話。但從目前看來,那個女人已經拋棄了丘師兄,否則,以丘師兄的才華,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境地,我想他只是被心結給困住了」。

周芊芊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我看得出丘師兄很在意你這個朋友,你也很在意丘師兄,你幫我,其實也是在幫他」。

陸山民也知道左丘有心結,那個結就像一根捆龍索,生生的束縛住他,讓他不能真正的龍游九天。

「你的家人會同意嗎」?

「我們家同曾家比起來還差得遠,情況也不一樣,沒有那麼大影響和破壞力,再加上丘師兄本就是天京大學的高材生,又是才華橫溢,雖然說也會有阻力,但比你和雅倩要小得多」。

陸山民很是糾結,想想左丘頂著滿頭的綠毛就渾身不自在。

「那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能再這麼放蕩」。

她笑了,她的笑容很甜,臉上竟然泛起一層紅暈;陸山民簡直不敢想象周芊芊還會是個臉紅的人。

「其實,姐姐我還是個處女」。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沒有平時的放浪形骸,相反地,倒是懷著一股深情,好像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兒很不好意思的說出這句話。

陸山民很是震驚,當然更多是懷疑,看了看周芊芊胸前壯觀的景象,帶著疑問的語氣說道︰「我以前烤燒烤的時候听人說過,女孩子的胸大都是男人揉出來的」?

她笑了一下,很好的掩蓋住剛才那一瞬間的羞澀,躊躇了一會兒。

「我是天生的」。

陸山民愣了半天,點了點頭,心里松了一口氣,腦海中左丘滿頭綠毛慢慢變成了黑發。

「我該怎麼做」?

周芊芊眼神中流露出欣喜和感激,「我和丘師兄雖然才認識不久,但我看過他寫的《兵將》,我知道他是個有情懷的人,在他沒有重新振作起來之前,他是不會放開心扉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幫他振作起來」。

陸山民苦笑了一下,「你也太高看我了,他是堂堂天京大學的大才子,我只是個才從山里出來的山野村民」。

周芊芊笑了笑「說實話,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還跟我說這些」?

「但是我相信丘師兄的眼光,他那麼在乎你,不惜虛以為蛇的和我接觸,為你打探消息,你在他心目中那麼重要,你一定能影響到他」。

說著頓了頓接著說道︰「你現在還不知道雅倩的聰明才智,在我們這個圈子中,她是出了名的出類拔萃,別看她只是在金融高專上學,她的心智和才智遠遠在我之上,她能看中你,說明你身上確實有著過人之處,雖然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陸山民笑了笑,「如果你的請求只是這樣,你就多此一舉了,不用你說,我也會想辦法幫左丘重新振作起來,只不過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具體要等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周芊芊笑了笑,這個一直以來放蕩不羈的富家千金,眼神是那麼的堅定,沒有一絲往日的輕浮。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更沒有唾手可得的愛情,沒關系,我等得起」。

看著周芊芊離開的背影,陸山民想起爺爺的臨終遺言,‘世事本無黑白,人心哪有黑白’,任陸山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周芊芊放蕩外表之下,竟然藏有著這樣一顆溫柔而堅強的心。

還有幾天就是東海大學生散打聯賽,這幾天陸山民都回去得很早,為即將到來的比賽保持最好的身體狀態。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才晚上十一點多鐘,左丘房間里傳來  啪啪敲打鍵盤的聲音。走到左丘房門前,陸山民舉起手愣了半天,還是不打算敲門。

即便現在跟他說,又能說些什麼呢,他自己不完全放開心扉,說再多也沒用。

更何況經過今天晚上對胡明的講道理,陸山民發現自己真的不是一個會講道理的人。

張麗的房門打開,穿著一身睡衣。

「山民,今天這麼早回來,你找大作家有事兒」?

陸山民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兒」。

張麗朝陸山民招了招手,「我找你有點事兒」。

兩人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見張麗一本正經的樣子,陸山民疑惑的問道︰「麗姐,什麼事兒」?

「大作家是不是跟你說以後高中的數學不教你了」?

「你怎麼知道,他跟你說了嗎」?

張麗搖了搖頭,「我猜的,前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听他打電話,估計是他以前的大學同學,我無意中听到他在電話里夸耀收了個學生,還說他一個學文學的學生早把數學丟干淨了,教教初中數學還可以,教高中就實在扛不住了」。

「啊」?陸山民暗罵左丘這個混蛋,還說是為了自己好,要和葉梓萱打好關系,把教高中數學的事兒推得干干淨淨,原來這家伙是害怕沒那個實力打退堂鼓。

張麗接著說道︰「這兩天我想了一下,這段時間我也存了點錢,過幾天我給你請一個家教」。

「麗姐、、」。

張麗擺了擺手,「你別拒絕,當初要不是你用烤燒烤那點微薄的工資養活我們,我們幾個早就餓死了」。

「麗姐、、」

張麗又擺了擺手,「你也別說你有錢,我知道你現在收入比以前多了很多,但是別忘了你還欠著那個姓海的二十萬醫藥費,那錢得趕緊還人家」。

張麗語重心長的說道︰「山民,我們都是外來人,雖然窮,但不能丟了骨氣,借錢不丟人,還錢更是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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