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前,胡惟庸滿臉胡渣,面容憔悴,雙眼無神。陽林擔憂的站在一側,這一個星期,胡惟庸一直守在病床前,就沒怎麼睡過覺,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勸了好幾次也沒用。
「胡總,你回去睡一覺吧,我在這里守著,胡明醒了我叫你」。
胡惟庸搖了搖頭,「陸山民這兩天打電話來了沒有」。
陽林點了點頭,「前兩天打了一個,昨天打了一個,不過我都按照你的吩咐,沒有接」。
「嗯,這小子命夠硬,這樣都死不了」。
「胡總,真是王大虎干的」?
「先是胡明無緣無故被打成重傷,緊接著陸山民給我打電話,當時我哪有心情接他電話,在接著就是陸山民出車禍。太明顯了,肯定是陸山民知道了什麼,王大虎要殺人滅口」。
「那胡明」?
「打胡明那個混子問到些什麼」?
「他現在還關在派出所,經過審訊,派出所得出的結論是,酒後鬧事,誤傷了胡明」。
胡惟庸點了點頭,「意料之中」。
陽林恨得咬牙切齒,「王大虎這個王八蛋,我恨不得立刻扒了他的皮」。
胡惟庸一臉疼愛的看著病床上還處于昏迷之中的兒子,「兒子,你趕快醒過來吧,爸爸求你了」。
陽林有些動容,同時也有些擔心,自從胡明受傷之後,胡惟庸就再也沒有踏出過病房半步。
「胡總,按照你的推斷,李川和高俊峰估計已經中招了,你也得趕緊想想辦法啊,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
胡惟庸滿臉憔悴的看著兒子,「不急,他會來找我的」。
休息了一天,陸山民感覺精神好了許多,手腳都能夠移動了。躺在床上筆劃了一遍太極游,經絡也更加暢通。當曾雅倩來接替左丘的時候,陸山民已經能從床上坐了起來。
護士小姐姐查房的時候,見陸山民坐了起來,驚訝得嘴巴能放進一個隻果。趕緊跑過去,「誰讓你坐起來的」。說著又一臉責怪的看著曾雅倩,「你這家屬也太不負責任了,都只剩下半條命的人了,還這麼折騰」。
強行被護士摁在床上,曾雅倩一臉幽怨的看著陸山民,眼神犀利,似乎在說,都怪你,非要坐起來。
護士小姐姐像一位嚴厲的老師,再次叮囑陸山民,「好好給我躺著,我去叫醫生來給你做檢查」。
主治醫生把陸山民整個身體翻來覆去檢查了兩遍,眼楮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嘴里喋喋不休「怪物啊,這不科學啊」。
「怎麼樣醫生,他沒事兒吧」?曾雅倩伸手在醫生眼前晃了晃。
主治醫生愣了半天,轉頭對曾雅倩問道︰「他腎功能是不是特別好」。
曾雅倩眉頭微蹙,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腎功能好不好,我怎麼知道?」
「是不是很持久」?
「啊」?
「一夜幾次」?
曾雅倩臉刷的一下紅得像熟透的隻果。一旁的護士小姐姐看了看陸山民,朝曾雅倩投去羨慕的目光。
曾雅倩雖然性格直爽,但畢竟還是個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女孩兒,此刻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
陸山民疑惑的看了眼主治醫生,又看了眼曾雅倩︰「醫生,什麼一夜幾次,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看到兩人的表情,主治醫生也意識到好像搞了個大烏龍,咳嗽兩聲說道︰「沒什麼意思,你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停了下接著說道︰「比很好還很好」。
陸山民送了口氣,「謝謝醫生」。
主治醫生再次仔細觀察了一番陸山民,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下午再去做個全身檢查」。
看著醫生那別有深意的笑容,陸山民懷疑他不是要對自己身體檢查,而是要把自己當小白鼠研究一樣。
醫生走後,陸山民一臉茫然的問曾雅倩,「雅倩,他剛才問,一夜幾次是什麼意思」?
曾雅倩紅著臉啐了一口,「你真不知道」?
陸山民仔細回想了半天,在山里生活了二十年,貌似沒有听到過類似的問題,搖了搖頭,「不明白」。
曾雅倩一邊削隻果,一邊說道,「不明白就算了,少兒不宜」。
「哦,听醫生的意思我身體恢復得很好,說不定很快就能出院了」。
曾雅倩削好一瓣隻果,緩緩的放進陸山民嘴里。
「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在醫院待著,其他任何事情都別想」。
陸山民咧嘴呵呵傻笑,嘴里的隻果很甜,一直甜到了心里。
「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曾雅倩俏臉微紅,內心甜蜜,從小到大,一直以為被照顧被保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這次卻發現,去照顧別人所得到的那種幸福感一點不亞于被別人照顧。這兩天給陸山民熬稀粥,削水果,陪他聊天,幸福竟然是如此的簡單。有時候心底不禁會泛起一股奇怪的想法,就讓陸山民這麼住院一直住下去,其實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你在想什麼呢」?陸山民見曾雅倩嬌羞的低頭沉思,模樣我見猶憐。
曾雅倩嬌哼一聲,「我這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你,你以為謝謝兩個字就夠了嗎」?
陸山民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呵呵,你說怎麼感謝都行」。
曾雅倩白了陸山民一眼,「上次欠我的人情都還沒還清呢」。
陸山民尷尬的笑了笑,「一起還,一起還」。
接著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听左丘說這次住院花了近二十萬,是你墊付的嗎」?
曾雅倩假裝嗔怪的瞪了陸山民一眼,「你就這麼怕欠我的人情」?
「大舅哥,山民哥」。二人正聊天,海東來和阮玉兩人走了進來。
阮玉激動得熱淚盈眶,本想沖到陸山民身前,見曾雅倩坐在床邊,本能的有些畏懼,只能站在一旁,「山民哥,你總算醒過來了,嚇死我了」。
海東來對著曾雅倩訕訕的笑了笑,兩人雖然不熟,但也算是認識了很多年,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曾雅倩,本能的有種看到他姐的那種感覺,她們兩人身上的氣場太接近了。
海東來看著陸山民,一臉的輕松,「大舅哥,你總算醒過來了,你要是醒不過來,我找誰還那二十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