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百里香面紗之謎)

「什麼?你說仙帝死了?」炎帝驚訝連連。

百里香堅定的點頭,「對,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我才會成為新現在的樣子……」百里香說完便伸手去解蒙著的面紗。

面紗順著百里香的臉頰緩緩滑落,百里香的左右臉頰之上,明顯有兩個X形狀的刀痕。

由于刀痕的時間似乎已經留了很長時間,所以刀痕已經逐漸淡化掉了,只留下了刀痕恢復之後的細微坑窪。

「難怪你會一直帶著面紗……」

紫靈兒不敢想象,曾經百里香都經歷過什麼事情,讓人竟然狠心出手劃花她如此好看的臉,也難怪百里香會一直蒙面示人,因為換做是自己,恐怕也不敢讓人直視自己的臉。

紫菱道︰「你臉上的傷,是仙界的懲罰?」

「是,仙界不分青紅皂白,毀壞了我的臉,他們想讓我一輩子害怕他們,成為他們隨意擺布的煉丹工具!」

百里香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渾身明顯在緩緩發抖,她的手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就好像以前的過往都歷歷在目。

但是頓了頓,百里香便又恢復了以往的淡定從容,「不過幸好有紫晶鳳神幫我求情,我才得以活了下來……」

紫晶令緋神想了想,「紫晶鳳神要是救了你,難道天君就會完全听從紫晶鳳神的話,不會估計流言蜚語了嗎?」

在紫晶令緋神說完這句話後,紫靈兒便轉頭看了一眼紫晶令緋神,因為這一點也是她所好奇的。

百里香道︰「沒錯,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為何,紫晶鳳神幫我求情,我就能擺月兌這個罪名,但是知道我听牢獄之中的人說了一句……」

……

牢獄中,百里香已經接受了刑法,正倒在牢房之中,嘴唇發干喉嚨發痛,她側著身子,不敢讓後背貼近地面。

後背的衣服之中,不斷有血液滲透出來,痛的百里香蹙緊繡眉。

就在百里香痛苦不堪的時候,忽然又兩個人走了過來,打開了關著百里香的屋子。

「現在你可以離開天牢了……」

那人將門打開,隨後粗魯的走到百里香的身前,解開了幫助百里香的手腕與腳腕的鎖靈鏈。

「……」

百里香不想說話,也說不出幾句話。

那兩個人根本就不想多看百里香一眼,因為現在的百里香滿臉是血痕,鮮血已經逐漸凝固,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兩個赤紅色的X深深烙印在她的臉上,原本的容貌一去不復返。

那兩個人,在解開了鎖靈鏈後,也沒有告訴百里香原因,便趕忙離開了牢房。

恍惚之中,百里香緩緩的听到,那兩個人的對話。

「哎,你說紫晶鳳神幫那個百里香是為了什麼啊?」

「為了什麼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紫晶鳳神好像出手,救活了仙帝,所以百里香的罪名自然就被減輕了,反正現在她臉都毀了,在仙界也沒有人將她當做曾經的美人看待了!」

「真是可惜了她那張俊俏的臉蛋……嘖嘖……」

「你心疼了?」

「誰心疼一個丑八怪啊!」

「哈哈哈哈……」

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笑聲盤旋在天牢,的牆壁周圍,百里香似乎這才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原來那些人曾經那麼照顧自己,都只是為了自己的臉而已。

如今自己的臉已經再也不復存在了,他們應該也再也不會主動接近自己了吧。

百里香拖著疲憊的身軀,孤單一人離開了牢房……

在回到屬于自己的煉丹房中,由于她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臉上也被刀子劃花了臉,所有人在見到百里香的時候,都繞著她走,沒有一個人敢主動走到百里香的面前,去與百里香打招呼。

即便是最基本的關心,都沒有……

「百里香?」

百里香忽然听到有人叫住了自己的名字,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于是鄙夷的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雲山也是路過,此時雲山還是那個風流倜儻的帥公子,他身穿白衣,長發飄飄,氣質不凡,這時候雲山正在追求雲杳,打算去找雲杳出去游山玩水。

但是沒想到竟然在半路遇到了如此狼狽的百里香,他沒想到,百里香竟然會這樣出現在仙界,更是在看到百里香雙眼無神後,還是打算出手管了閑事。

忽然,一個白色的衣裳從天而降,蓋住了百里香的臉,百里香疑惑的伸手,抓住了衣裳,試圖要將衣裳扯下來。

「你現在這樣,對你仙界美人的名譽不太好,所以遮一遮吧,我送你回去。」

雲山的聲音有些溫暖,這是百里香第一感覺到,被人在乎的感覺。

一股溫熱又帶著滾燙的透明液體,逐漸掉落下來,百里香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哭了。

百里香一路都沒有開口說話,但雲山也沒有問她一句,兩人也相安無事。

也正是因為雲山的好心,所以才讓百里香沒有感覺到深不見底的無助。

在那之後,百里香便接觸雲山,而後又認識了現在雲仙山的諸位長老,他們都是因為雲山,所以才集結到了一起。

百里香也是在那時候認識了她的師兄,雲月。同雲月一同煉丹,學習煉丹技巧,互相切磋煉丹技術,這樣讓百里香的日子沒有過的那麼無聊。

那時候的百里香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了溫暖。

後來,仙帝離開了仙界,將仙界交手于天君,之後仙帝便不知去向。

沒人知道仙帝去了哪里。

在仙帝剛離開不就,天君便舉辦了與紫晶鳳神的婚宴。

婚宴熱鬧非凡,所有仙界眾人都前來賀喜天君,百里香也跟隨雲山等人來到了婚宴現場。

雲山的臉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直到婚宴結束……

那之後有一次,百里香在采集藥草準備煉制丹藥,便看到了一個小姑娘追著一直藥草園中的蝴蝶,踩壞了很多藥草。

百里香也沒有很生氣,只是告誡了那個小丫頭,便轉身離開。

再之後,等百里香再次踫到那個小丫頭後,總能看到那個小丫頭在奔跑時,開始學會了注重腳下的植物,躲著藥草追逐蝴蝶。

時間長了,百里香也習慣了那個小丫頭的存在。

忽然有一天,那個小丫頭將手中編好的花環給百里香戴在了頭上,百里香只是疑惑看著那個小丫頭,沒有開口說話。

「這是送給你的!」小丫頭面帶笑容。

「嗯。」

百里香冷漠的點了點頭,沒有理會那個小丫頭,只是采集完草藥便離開了。

之後再看到那個小丫頭時,那個小丫頭都愁眉不展。

百里香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究竟是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情,于是走到那個小丫頭身邊問道︰「怎麼了?」

小丫頭失落的道︰「姐姐你為什麼一直不開心啊?不論我怎麼逗你笑,對著你笑,都見不到你笑……」

「為什麼要笑?」百里香反問那個小丫頭。

小丫頭激動的站起身,愉快了轉了一圈,用兩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因為人要開心啊,開心就要笑啊!」

「那人,為什麼一定要開心?」百里香看著小丫頭的笑容,眼神依舊冷漠。

「開心很重要啊!只有開心才能掃除一切煩惱啊!」

小丫頭真的很開朗,也很可愛,但是即便在怎麼開朗,也不能激起百里香的心中的波浪。

百里香道︰「如果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呢?」

「笑不出來?」

這個問題倒是給了小丫頭重重一擊,她從未想到過,竟然還會有人這樣說自己,雖然不知道百里香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問題倒是成了小丫頭也解不開的事情。

百里香道︰「笑不屬于任何人,也屬于任何人。但是如果強迫一人開心,可那人如果明明不開心卻要裝作開心,你說那人會是真的開心嗎?」

「哭泣屬于任何人,也不屬于任何人。悲傷時人會落淚,但是如果一個人真的悲傷,便連淚都不會流下一滴。」

百里香說完這席話後,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那個小姑娘站在原地,努力的思考剛剛百里香的話。

那天之後,百里香便再也沒有遇到那個小丫頭,原本百里香的心就已經空洞麻木了,所以也並不在乎那個小丫頭到底去了哪里。

直到她從雲月口中听說,那個小丫頭是紫晶鳳神的用神力孕育出來的孩子後……

百里香再次來到了天牢,帶了一些吃的東西,並將她煉制的丹藥藏在了吃的里面。

她透過鐵門,便能夠看到那個丫頭蹲坐在牆角,陰影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臉上的笑容也已經消失不見。

在她的哥哥接住那些點心對百里香道謝的似乎,百里香便一直看著那個丫頭。

「姐姐……」那個丫頭用一雙委屈巴巴的眼楮望著百里香,讓百里香感覺到了一絲觸動。

「我在……」百里香緩緩屈身,靠近她。

小丫頭道︰「為什麼天君要這樣對我們呢?我們有沒有搗亂,為什麼要傷害我們呢?」

百里香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傻孩子,有些人想害你都是沒有理由的……」

「那為什麼就連我們的母親,她都不來看我們一眼?為什麼啊?難道她不要我們了嗎?」小丫頭淚流滿面,痛苦的淚水浸濕了她的半截衣袖。

看著那小丫頭的臉孔,百里香雖然想告訴她真相,但是奈何還是無法將殘酷的真相告訴這麼小又這麼天真的孩子,她願意再用善良的謊言,最後再哄騙一次。

「雖然你們的母親沒有時間來看你們,但是你們母親排了我來看你們啊……」說完這句話後,百里香忽然摘下了遮擋自己面容的面紗,露出了自己滿是傷疤的臉。

「姐姐你的臉……」小丫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百里香,沒想到姐姐的眼楮這樣好看,但是臉頰卻被人傷成這樣。

「不要害怕,我的臉,就是在這個地方被劃傷的。」

小丫頭連忙掙扎這後退,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啊?那我的臉豈不是也會變成這樣?我不要!」

百里香見到小丫頭的樣子後,雖然有些後悔,但依舊按照自己的意願將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雖然我的臉毀了,但是我卻活了下來,只有活著,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你懂了嗎?」

「臉被毀了,只不過是沒有了好看的容貌,但是如果心死了,就算擁有一張美麗無暇的臉,又有什麼意義?」

「堅持住,活著才能改變一切!」

百里香只是留下了這些話,便重新系上了面紗,離開了牢房,自此再也沒有再去牢房見那對兄妹。

……

「那兄妹,我想就是封殺樂和封殺默吧……」紫靈兒道。

「沒錯。」百里香輕輕點頭。

「難怪,封殺樂會稱呼你為姐姐,原來如此。」紫靈兒回想起一開始在見到封殺樂的時候,在遠古古城,那時候的封殺樂便就這樣稱呼百里香。

現在一想,難怪封殺樂會尊重百里香,原來是受到過百里香的恩惠,所以才會記著百里香。

這樣一想,紫靈兒忽然感覺到封殺樂還挺重情義的。

紫晶令緋神道︰「所以你並不是很清楚仙帝的去了哪里,卻質疑了天君的話,原來你對天君如此厭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只是不願意相信天君他所說的一切罷了……」

听到百里香的話後,紫菱忽然感覺到了同感。

當初她便經歷過與百里香類似的事情,所以才不願意相信除了紫晶鳳神以外的任何人,因為她很認真,對待什麼事情什麼人都很認真。

不喜歡遭受背叛和欺騙,所以即便是紫晶令緋神,她也不能完全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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