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八 妖僧邪寺

此刻夜色沉沉,月光忽明忽暗。覺遠寺在雲中忽隱忽現,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是個凶剎。

在一間僧房中,一個少女正緊張地躺在僧鋪上,只覺得自己心里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本來她明天就要成親了,對方是本村的一戶人家,倒也算是殷實,那男子也算的上順眼。不過成親前夜,卻是被花轎抬到了覺遠寺中。

先入僧房,再入洞房。在仙界的其他星球是無法想象的,可是在中帝領域,卻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特別是瑪尼教控制的區域。其實撒佛緣,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听說,生下的子女很多都能成就金仙,大家也就心甘情願了。

不過也有男方家里不是瑪尼教的信徒,那樣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往往會就被摔死,這也是當地的風俗。

少女心說還好自己的夫家也是瑪尼教的信徒,不然把自己的孩子摔死,那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正在少女心思忐忑間,突然耳邊響起 地一聲,那看似很正常的僧鋪竟然一下開了個口子,仿佛一張大嘴,把少女一口吞下。

又是 地一聲,大嘴合上,床鋪還原如初。

少女進入了一個狹窄的通道,背上的床板仿佛在其中快速移動,這讓她有些緊張,小手緊緊地揪住自己的衣服,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

听說今天給自己撒佛緣的是覺遠寺的主持,陳敬軒,此人倒也見過,乃是上等金仙,為了讓他出馬,家里還布施了數十塊仙玉。少女心中這樣想著。

不過等到鋪板停下,眼前一亮,卻看見四五個年輕僧眾,已經在興奮地等待了,其中一人已經月兌得赤條條的,看見少女,眼中的渴望仿佛惡狼看見肉一般。

「不要!你們……都是什麼人?」少女大驚失色,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竟然是四五個如狼似虎的僧眾。

不過那些僧眾已經等不及了,雖然來的女子不少,不過寺里的僧人也不少,輪到他們也是次數不多,早就迫不及待了。

四五個男子如狼似虎地撲上來,絲毫不顧少女的喊叫哭泣,扯衣服的扯衣服,拉褲子的拉褲子……他們知道,絕大多數女子回去也不會把此事對人說起,就算找來,又能奈我何?

可這時,僧房中卻響起一聲嘆息,「世上竟有如此邪僧婬寺,天不滅之,人亦要滅之!」

「誰!」幾個僧眾都是一驚,那個赤條條更是喊道︰「是誰裝神弄鬼,打擾佛爺我行事,想死了不成?」

「嚓!」一道青色的光芒驟然照亮整個陰暗的僧房!光芒快到無與倫比!只是那麼一閃,房中又回復了陰暗,留下的,只是那幾個僧眾驚恐的瞳孔。

「殺光!」又是一聲說話。

「是,恩公!」

嚓嚓嚓,青色的光亮不斷閃現,房中鮮血飛濺。那少女只見一個凶狠的猛漢,用手中仙劍,把那些僧眾全部劈成碎塊……少女嚇得眼楮一翻,暈死過去。

惡僧的血不一定是黑的,凶狠的人也不一定沒有善良的心。

殺光了僧眾,葉空身形一動,從屋頂翩然翻落。

吳勇說道︰「恩公,這女子也是可憐人,我看就放她一條生路。」

葉空笑道︰「那你就說不定會惹上瑪尼教的追殺,听說他們發誓殺人,是很厲害的。」

吳勇眼中冷厲一閃,不過看向少女,目光卻又柔和下來。

「恩公,看見她,我就想起我的表妹……就算受瑪尼教追殺,我也下不了手。」吳勇咬咬厚嘴唇,自責道︰「恩公,吳勇人如其名,就是無用。」

葉空搖頭道︰「不,吳勇不是無用,你能對自己下那麼重的手,卻不願對一個昏迷的女子下手,那是因為你心中還有善惡。不過對那些邪僧,就沒必要有任何的善心了,全部殺光!」

隨後,兩人分頭行動,屠盡寺中僧眾,不過卻沒找到主持陳敬軒。

「恩公,陳敬軒沒找到,你那邊發現沒?」吳勇一身是血,站在寺中大殿前問道。

葉空好笑,這吳勇果然是莽漢,你殺人之前先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葉空當然是問過了,「陳敬軒帶著寺中三個金仙,出去尋找逃犯去了,估計今夜不會回來了。」

吳勇的回答倒也簡單,「那就等。」

葉空也點點頭。

這時,吳勇卻突然發現葉空手中抓著的那把造型奇特的刀,竟然只是二品仙器!

「恩公,你用二品仙器,卻把六品仙劍給我,這如何使得?」

其實葉空也蠻郁悶,這是那個雪夜老醫仙送自己的砍柴刀,當時明明是一品仙器,也不知道啥時候,竟然就變成了二品仙器,實在是匪夷所思。

吳勇看葉空表情奇怪,還以為他用得不爽,連忙說道︰「恩公,其實有把二品仙器很好了,等殺了陳敬軒,我們就換換。」

「不不不。」葉空連忙擺手,「其實我還有四品仙劍,只是我覺得用刀比用劍順手,而且這刀是一個前輩贈給我的,不能轉贈別人。」

吳勇心中還是很感動的,恩公用著二品仙器,身上最好的也就是四品仙劍,可是卻將六品仙劍送給自己……看來日後最好是稟明美芳仙子,讓她同意自己跟隨恩公就好。

吳勇心中感動,臉上卻是暢快笑道︰「恩公看似秀氣,可卻怎麼跟我這粗人一樣,其實我也喜歡大刀, 嚓 嚓砍起來痛快。」

「我秀氣?」葉空愕然,隨後笑道︰「其實我也是個粗人啊。」

不過說到老醫仙,葉空又想到了什麼,問道︰「你說見過丹王……其實我那時也在鹽首星,也見過一個老者,受了他的大恩,卻不知道他是不是丹王。」

好在吳勇把那畫像隨身帶著,不然留在家中必定要給他老娘賣掉。

葉空接過畫像一看,不錯,還真是那天雪夜中送他砍柴刀的老醫仙。

「真的是丹王?」葉空又不由得思索。他和丹王根本沒有任何的交情,人家來救自己,想必和洪伯必定大有關系……只是,洪伯為何要如此幫助自己,真的也是要得到五行散人留下的那顆神格嘛?葉空還是覺得不是,若是洪伯想要,以他的能力可以輕易找到五行仙府,怎麼會把神格留到自己出現?

最重要的,洪伯對凡人的態度,讓葉空覺得洪伯不是那種人。

……

第二天,早早的,就有一頂花轎抬上山,走在轎前的是一個少年人,看上去很著急,一邊走,一邊催促抬轎者快點,再快點。

花轎顛來顛去,來到覺遠寺大門之前。

那些轎夫都是心里稱奇,平日寺門早早就會打開,為何今日依然是鐵筒一般?

就在他們考慮敲不敲門的時候,吱呀一聲,寺門轟然開啟。

一股血腥之味撲面而來,為首的青年先是一愣,再是一驚,只見寺門之中走出一個高大粗壯的莽漢,一身是血。

血早已干涸凝固,更顯觸目驚心。

不待青年開口,莽漢先問道,「你是來接新娘子的?」

「是。」青年條件反射地回答。

「你就是新郎官?」

「是……」

青年話剛出口,一只老拳已經砸在他的臉上,頓時鼻血長流。

「你這個孬種,蠢貨,把自己媳婦在新婚前夜送來給邪僧糟蹋,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還配娶妻麼!」吳勇大聲喝問。

看見青年被打,門後卻鑽出那個被救的新娘,她趕緊扶住未婚夫,哭泣道,「若不是這位上仙相救,我怕是出不得寺了。」

那青年雖然被打,可是倒也算明白事理,也不顧鼻血,跪下給吳勇磕頭,一邊磕頭一邊流淚,說道,「上仙,在下確實是個孬種,可是!這方圓數百里,哪有一個好漢!大家誰又願把妻子女兒送來寺中,可若是不送……就會惹來天大的麻煩,在下只願有一天可以蕩平瑪尼教,還這連雲星一片青天!」

吳勇嘆了口氣,雖然他自認無用,可是那些沒有修為的仙界凡人,卻更是無用,讓他們反抗,那是讓他們送死!

「罷了,你們去吧。」吳勇退入寺內,轟地一聲,關上寺門。

那對小夫妻又磕了幾個頭,這才離去。

又過了一會,陳敬軒帶著三個金仙僧人回來了,他們駕著腳踩雲,遠遠飄過來。

其實陳敬軒是出去查探葉空消息去了,自從接到總教玉柬,他就上心了。若是能進入總教,地位尊崇,收入大增,而且最重要的可以修習更高級的瑪尼教佛法,成就大羅金仙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跑了不少村子,沒听說有生人,忙活了一夜沒有收獲,陳敬軒心里有些沮喪,心說那葉空八成沒來這邊,自己失去一個進入總教的機會。

「主持,為何此(7)刻寺中還沒開門?」一個金仙突然問道。

「一定是那些兔崽子看主持不在就偷懶了!」另一個金仙僧人開口怒道。

不過陳敬軒卻是謹慎,停下白雲,皺眉道,「就算沒有開門,也會有燒香之人,莫非有什麼變故?」

一個金仙僧人道,「很可能是那些摩尼教的妖僧,趁我們不在偷襲了寺廟?」

摩尼教和瑪尼教互相都稱呼對方為妖僧。

陳敬軒吩咐道,「你二人在此等候,若是情況不對,立即分頭逃往悟遠寺和寧遠寺,請那邊過來相助。」說完,又對另一個中等金仙吩咐道,「你跟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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