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玉盒

要說葉空這個八少爺,家丁丫鬟不怵他,可那些外邊定期輪換的兵丁不熟悉情況呀,把他當回事呢,他這一說話,大家就都不啃聲了。

「來喝酒。」葉空和柳長青坐在一桌。

柳長青看八少爺給自己斟酒,口稱不敢,趕緊接過來,給葉空也倒滿了。

葉空笑道,「我是來對著祖宗自省的,如何能喝酒呢。」

「少喝一點吧,其實我也不應該喝的。」柳長青舉舉小瓦碗,舍不得喝干,抿了一大口。

「那我就陪柳將軍也喝一碗吧。」葉空也抿了一口,頭一回喝滄南大陸的酒,度數不高,也不太低,味道還不錯,還帶著股青草香。

「好酒。」葉空放下酒碗,又問道,「這鐵皮蠻牛這麼厲害嘛,都受了重傷還害幾個兄弟受損才抓到它?」

「當然厲害!」柳長青說道,「這鐵皮蠻牛個頭有三四只普通牛那麼大,那皮更是鋼槍都捅不破,可厲害了。」柳長青說完,又嘆道,「不過那皮、骨頭,還有角,那都是好東西呀,皮可以做鎧甲,骨頭可以入藥,角可以做武器,要不怎麼是中品靈獸呢。」

「無階中品就這麼厲害。」葉空咧咧嘴,又問,「那為什麼國家不多殺一點鐵皮蠻牛,這樣兄弟們的鎧甲不是又輕盈又更結實了呢?」

柳長青笑道,「你這就說的外行話了,這鐵皮蠻牛一出現就是一群,幾千只呀,別看它只是中品靈獸,數量一多就恐怖了,就算是仙人也不敢硬扛的,那潮水似的涌下來,你來個幾十萬大軍也不頂用,被它沖倆來回就死光光了,為了它們的皮,這劃算嘛?」

「原來是這樣。」葉空恍然大悟,接著又很冒失地,好象突然想起地問道︰「哦,我爹下午來什麼事?」

說的正快活地柳長青想都沒想,說道,「好象是放什麼東西吧。」

柳長青也是個機靈人,話一出口,頓時覺得有些不對,趕緊對著葉空說道,「八少爺,您可別害我,您想問什麼自己問將軍,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將軍進屋干了什麼,剛才那句話,您就當沒听見,听見了也別說是小人說的。」

「呵呵,看你緊張地,我就隨口一問,我還會害我爹不成?還是外國奸細不成?」葉空大大咧咧地說道。

那柳長青看看葉空,覺得也對,自己是不是過份警惕了,這八少爺雖然今天挨了將軍的責罰,可畢竟是父子,更何況葉將軍那也不是啥軍事機密,說了也就說了。

其實守衛兵丁沒事是不允許進宗祠的,今天剛巧柳長青從門口那過,正好看見葉浩然的背影,見他敬了香然後在中間祭台的玉盒子那模了模,最後抖著鑰匙走出來,柳長青就很容易猜想到葉浩然是往盒子里放東西了。

「來來來,喝酒。」

「喝。」

兩人喝著不多的酒,心里卻各有算計。

葉空听柳長青一句話,心里大震,他本來就猜測老爹來宗祠是有原因的,否則葉浩然當時都氣成那個樣,難道來燒香消氣嘛?

又听柳長青的一句話,他大腦里仿佛有雷電一閃,「啪!」一本潔白如玉的書出現了。

對,有可能,大有可能,這本書是葉家傳家之寶,葉浩然很有可能把其放在宗祠里,如果真的那樣,真是有緣呀,剛好邊自省邊修仙。

葉空心里大喜,有了心思就對吃喝沒興趣了,又和柳長青聊了一會,便急匆匆地回去了宗祠里,想要尋找葉浩然藏物之處。

不過他也是心思細密之人,剛進門就想到,這柳長青會不會把這個事對葉浩然匯報呢?這家伙能來葉家宗祠守門,必定是葉浩然心月復,匯報情況是很正常的。

于是葉空走進宗祠並沒有急著去找,而是低頭直接坐到那蒲團上,就著燭光看書,可他的眼楮卻瞟著宗祠門口。

果然,不多時,就看見宗祠門口有黑影一晃而過。來的正是百夫長柳長青,他吃了晚飯坐那,越想越是後怕,萬一八少爺真的偷了將軍寶貝,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所以他便偷偷溜到門口,觀察里邊情況,一看,還好,八少爺在那看書呢,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葉空裝作看書,心里也是一凜,看來小心點沒壞處呀,差點被抓現行。

等了一會,估模著柳長青已經走了,裝作犯困,又來回轉了一圈,還是不敢茂然行動,最後又轉了回來,披上外衣歪躺著睡了。

宗祠里邊自省是葉家最重的懲罰了,吃也吃不好,睡也沒地方睡,還沒有自由,哦,還有恐懼,若換其他少爺早就受不了啦,可葉空想著那本經書,再大的折磨也不懼怕,又何況是這點罪呢。

到了深夜,宗祠里不少蠟燭已經熄滅了,也不知哪來的陰風份外地陰冷了,葉空覺得自己衣服還是帶少了,早知道帶床被子就好了。

他的身體有些冷,可心里卻熱乎乎的。

差不多了,找!

那個玉盒並不難找,就在中央祭台的下方,不過就是鎖著,無法打開,而且那盒子和底座是一塊整玉相連,不開鎖就無法打開。

砸碎玉盒?葉空還不至于因此和葉浩然翻臉。

既然只有開鎖才能打開,那就只有用鑰匙了,葉浩然不會主動把鑰匙給他,不過這難不住葉空,雖然他不是小偷,可是他作為街面上的混混頭目,經常是和小偷打交道的,扭門撬鎖也是知道一點的。

雖然這不是哥們強項,可是這古代的鎖本來就好開,葉空研究了一晚上,覺得自己還是有把握的,決定找個機會出去,搞個小鐵 什麼的就來開鎖。

不過想出去還有點不方便,第二天他想離開時才知道,那些兵丁還有看守他的作用,禁止他離開院落。

葉空無奈,只有坐在宗祠里對著那些靈位牌發呆,看來只有等待五天一次的回家了。

可誰知到了中午機會就來了,葉威帶著床被子來看他,說是陳九娘讓他帶來的。

哥倆就聊了起來,聊著聊著聊到張五德,葉空就問這張五德是不是有什麼故事。

葉威哈哈一笑,拿出一個耳朵扒,一邊掏耳朵,一邊說道,「這張五德是鄰國武國的人,在武國當地就是很出名了,年紀輕輕就入了武國朝廷,很得皇帝贊賞,他們張家也是個大家族,人丁興旺,可誰知,也不知道他家得罪了什麼人,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張五德的妻女也在那次被殺掉了。」

「啊,是這樣。」葉空心道怪不得老頭整天板著臉,敢情還有這傷心的過往。

「是呀,張家一門被殺,只有張五德逃了一條命,慘吶。」葉威也感嘆地說道。

「那皇帝不是挺賞識他嘛?為什麼不要皇帝幫他報仇呢?」葉空又問。

葉威搖頭,「不知道,我猜行凶之人皇帝也惹不起吧。」

葉空略微思索一下,就猜測說,「皇帝惹不起?那一定是修仙者,怪不得他說話那種口氣。」

「八弟果然聰明。」葉威點頭贊道,「不過,我們也就是猜測,張先生他自己不說,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先生肯定是躲避追殺才來到我們安國,被父親收留,然後過上隱姓埋名的生活對不對?」葉空繼續猜測道。

這回他卻猜錯了,(6)葉威搖頭笑道,「八弟這回你沒猜對,不過或許一般人都要這樣猜,可是你忘記了,張五德先生這樣的人,他如果真的被仙人追殺,又怎麼會來到別人府上,把災禍帶給別人呢?」

「對,沒錯。」葉空點頭,經過短短相處,他對張五德的品德還是非常敬仰的。

「其實是這樣,我猜那殺人的仙家也就是為了泄憤,殺了人家一家也就算了,張五德在百姓里聲名不小,仙人也不怨搞得天怒人怨,就放過了他,不過他因為皇帝沒給他報仇,所以干脆來到我們安國,剛好遇到父親,這才在我們家住下了。」

葉空不住點頭道,「大哥的推理能力比我要強太多了。」

葉威笑道,「哪里哪里,其實我最笨的。」接著又搖頭嘆道,「其實張先生也是很苦的。」

葉空也扁著嘴,點點頭道,「如果有機會,我得幫先生報仇雪恨。」

葉威被他嚇得一驚,耳朵扒差點戳到耳朵里,趕忙道,「八弟,你可別亂來,仙人可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別看葉家統著千軍萬馬,可是對上仙人那還是不夠看的。」

葉空笑笑,「放心吧,大哥,我不傻,相反我還很圓滑呢,對什麼人該說什麼話,我清楚地很。」

葉威心道,就怕你到時候一激動就不是這樣了。

聊了一會,葉威就準備離去了,說道,「我這就回軍營了,那邊不能離開太久,好好照顧自己。」拍拍葉空肩膀,「我,走了。」

這個大哥給葉空真的如同兄弟一樣的感受,葉空含笑點著頭,看著葉威離開,看他走了老遠,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哎,大哥,等等,我耳朵也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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