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帥威武,岳帥威武!」
隋軍士氣頓時高漲,士卒紛紛揚起刀槍弓槊高聲呼喊。
「幽州的將士們,莫要自誤。為了胡虜蠻夷送了自己的性命。」
趁著敵軍士氣再次受挫,楊杲留下了這最後的一句話,在宇文成都等人的護衛下返回了大陣當中。
「大汗,形式不妙。此時恐怕不宜再讓那些漢人降軍打前鋒了!」
大將僕固懷恩縱馬上前,在鐵木真面前低聲說道。
鐵木真緩緩點了點頭,原本拿漢人降軍打前鋒可以消磨對手的士氣和兵力,但照現在這個情況,如果再讓降軍打前鋒,說不準他們還會來個陣前倒戈。
「傳令兀良哈台,率軍攻擊隋軍左翼步兵方陣,務必攻破隋軍一個方陣打壓隋軍士氣。」
「遵命!」
「長生天保佑,鐵木真大汗萬歲!」
不多時,突厥君右翼便沖出來五千突厥騎兵,齊聲吶喊,馬蹄奔騰,揚起漫天的塵土。
「擂鼓助威!」
鐵木真大喝一聲,中軍處的百余門戰鼓頓時敲響起來,鼓聲震天動地,一下子振奮了原本有些受挫的突厥軍士氣。
「弟兄們,殺啊!」
領軍的突厥將領,乃是兀良哈台心月復兀魯獨吉,勇猛異常。只見他揮舞著一桿狼牙棒當先沖鋒,五千突厥騎兵如同一道褐色的波浪,徑直奔向隋軍左翼最外層戚繼光的方陣。
「戚將軍,突厥軍殺過來了,下令放箭吧!」副將當即向戚繼光說道。
「敵距多少?」
戚繼光面色平靜,淡淡問道。
副將當即答道︰「七十步!」
「再等!」
副將聞言不由得大急,道︰「戚將軍,再等突厥人就殺到我們跟前了。」
「我就是要讓他們沖到跟前。」
戚繼光沉聲說道︰「突厥人和我們打了這麼久,沖鋒之時一定會防著我們的弓箭。只要這樣才能做到出其不意。」
不出戚繼光所料,起初突厥人還有些提防,但眼看著隋軍軍陣已經近在咫尺,不由得松懈下來。
「戚將軍,敵距三十步!」
戚繼光聞言猛然取出強弓,挽弓搭箭,瞄準了突厥軍最前方的兀魯獨吉。兀魯獨吉正揮舞著狼牙棒縱馬疾馳,只覺眼前一點星光閃過,不等他反應,眼前漆黑一片,栽落下馬。
「放箭!」
上千弓箭手整齊劃一地從盾牌後冒出身來,強弓硬弩對準了迎面沖來的突厥騎兵。
弩矢瞬間化成了暴風,密集地傾瀉在這些騎兵隊列之中。箭矢入體聲,馬嘶聲,慘呼聲,喊殺聲,撞擊聲,交織在了一起,宣告了大戰的開始。
「殺過去,踩平他們!踩平他們!」
盡管主將被一箭射死,但是突厥軍依舊高聲喊殺著,縱馬往前狂奔。隋軍弓箭手在戚繼光的指揮下,冷靜沉著,三排輪射,似狂濤,如暴雨,傾瀉在突厥騎兵當中。
很快,隋軍軍陣之前,橫七豎八地已經躺滿了人馬的尸體,渾身上下插滿了箭矢,橫躺在地的戰馬四蹄還在不停地抽搐。
但是後續的突厥騎兵卻完全無視了前方的狀況,毫不猶豫地縱馬踩踏而過。
在突厥軍不急死亡的猛沖之下,他們終于殺到了隋軍陣前。但是擺放在隋軍前方的車陣,讓突厥軍就好像奔騰的海浪撞上礁石一般,一些剎不住的突厥騎士頓時撞得人仰馬翻。
「殺過去,殺過去!」
突厥騎兵依舊在狂吼,手中馬刀奮力地砍劃著眼前的大車,有些性急的干脆翻身下馬去拉拽推拉,妄圖給後面的騎兵沖鋒清理出一條道路。
「長槍兵上前!」
戚繼光令旗一招,一千長槍兵大踏步上前,對著車陣前方的那些突厥騎兵就是一陣攢刺,突厥人手中的馬刀太短,縱然是想反擊也砍不到隋軍的長槍兵,只能被隋軍長槍兵當成活靶子一般亂槍戳死。
「傳令給張憲,命他派出一支騎兵從側翼攻擊這支突厥軍隊。」
岳飛一聲令下,中軍令旗一陣搖頭。一陣急促的戰鼓聲響,隋軍大將徐慶率領三千精銳騎兵從右翼突然殺出,馬速極快,風馳電掣般殺了過去,好似一柄尖刀瞬間突入敵陣。
「殺虜!」
怒吼聲中,隋軍騎士揮舞著長槊和馬刀,奮力斬殺,鋒利的槊尖刺穿敵人的胸膛,剛硬的馬刀劈飛敵人的頭顱。突厥軍兩面受敵,被殺得尸橫遍野,哀嚎不斷。
「該死,童剌罕失留下來指揮,其他人跟我上前接應!」
兀良哈台眼見自己的部眾被隋軍如屠殺一般碾壓,不由得大怒,手中大斧一揮,當先殺了出去。
一萬突厥騎兵齊齊催促戰馬,緊隨兀良哈台,戰馬不斷地加速,沖刺,銳不可當,徑直奔向徐慶所部。
「鳴金,傳令徐慶,停止追殺,撤回本陣!」
帥旗之下,岳飛冷靜地關注著全局,一見兀良哈台主力出動,當即下令道。
岳飛治軍嚴明,聞金而退乃是軍隊最基本的紀律。盡管徐慶所部此刻殺得正歡,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停止了進攻,如退潮般往本陣而歸,只留下滿地的殘骸和痛苦申吟的突厥士兵。
「追上去,殺光這幫蠻子!」
目睹己方如此慘狀,兀良哈台麾下的士兵不等兀良哈台之命,紛紛縱馬狂奔,緊咬著徐慶所部而去。
「混賬,快回來,誰讓你們去的?」
身邊部眾如潮水般從兀良哈台身邊躍過,兀良哈台不由得面色大變,厲聲嘶吼道。
這一刻,游牧民族和中原軍隊之間的差距顯露無遺,好勇逞凶的突厥人此刻怒火上涌,根本不理睬兀良哈台的軍令。
「兀良哈台怎麼搞的?這是要一頭往隋軍懷里撞進去啊?」突厥王旗之下,鐵木真眉頭皺起,不悅喝道。
「這恐怕不是兀良哈台的本意,是他手底下的人被激怒自作主張!」
鐵木真身旁,大將木華黎無奈地搖了搖頭。除了鐵木真親自統領的怯薛軍精銳之外,其他部隊的軍紀實在太差。
「鉤鐮槍上前。傳令張憲,率軍匯合徐慶,等待號令,務必全殲這支送上門來的突厥軍!」
岳飛極為敏銳地抓住了戰機,迅速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