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之中分修煉者與劍修。
而修煉者之中分六境。
前兩境為聚靈期和靈丹期。
這兩層境界是修煉者凝練靈氣底蘊的重要境界。
先是在體內結出金丹,凝聚靈氣,隨後以靈氣化為靈紋真正的為己所用。
隨後是靈紋融合為一,形成靈丹,將體內的靈氣溪流化為靈氣湖泊,並同時滋養體魄。
第三境化元期,為體內的九顆靈丹產生共鳴,形成屬于自己獨有的靈氣屬性。
就類似于祁家老前輩的幽藍色靈氣火焰便是第三境界化元期九道靈丹之間產生共鳴,形成的自己獨有的靈氣屬性,這種就被稱為元氣,由虛化實,妙不可言。
直至三境化元期巔峰,體內的元氣完全化為實質,釋放的靈氣已經不能算是氣,而是一種實質存在的狀態,就如此時範觀身後的白色琉璃櫻花樹,雖是氣府之中的元氣所化,但已經有了只能存在于現實之中的觸感。
而白色琉璃櫻花樹周身縈繞的白色靈氣光團,則是由元氣化為實質後存在的一種半靈性的靈氣元靈。
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每一道靈氣光團之中隱約中出現一道淡淡的元紋,這便是範觀自己的第四境元靈境一元的獨有標志。
「居然真的是第四境!?」
「如此年紀輕輕的第四境修煉者,當真是不多見,也不知是哪個宗門的年輕翹楚,了不起。」
「以我認知以來,整個靈州能夠在二十五歲左右躋身第四境界的年輕人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就是不知道這位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一些老江湖不由得感嘆,如今的江湖當真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他們這些仗著年紀與背後宗門的第三境甚至第四境的老頭子和這些年輕翹楚比起來,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當年的年輕四境劍修廖振還未躋身四境界便闖蕩江湖時,誰看好他?
無非就是仗著年輕不懂江湖水深險惡,腰間只是配了一劍就敢我自逍遙于世間的狂妄姿態。
可誰又能想到,那位除了狂再無其他的劍修廖振,居然一人闖上齊山宗叫板早已經名震靈州的最強純粹武夫,並且還硬抗一拳劍心崩碎而不破,閉關三月直接躋身四境劍修,就這般膽量就沒有幾個人敢模仿的。
李志出聲道︰「範兄!萬萬不可真正殺人滅口,這是在淮陽城之中是重罪,如果只是切磋並無損害性命,淮陽城那邊那可以從輕論事,到時候也不會耽誤我們登船,但若是真的殺了這個小子,可能你的行程就會耽誤。」
郭慶點了點頭,神色也沒有之前了之前的無所謂,取而代之的是不亞于李志的凝重,他心里清楚,範觀這次是真打算下死手了。
範觀不曾理會兩位同窗的好言相勸,手中折扇輕輕合攏,身後的櫻花花瓣似是已過花季,隨微風拂過緩緩分散落下,一時間,白色櫻花花瓣飛舞天地間,增添幾分朦朧,如同仙境。
花瓣落于地面之上時,好像是落在湖面上,掀起白色漣漪。
看似美不勝收的景象之中,卻是如同風暴般的靈氣涌動,花瓣停滯天地間,緩緩轉動,無論是哪個方位的花瓣皆是將花尖指向奔來的楊毅。
範觀手中折扇微微拍動手心,面容恬淡,仿佛是在看一位再熟悉不過的親朋好友,看不出有任何殺心。
就在範觀心意響起時,一道聲音突兀響起︰「誰允許你們在我家門口打打殺殺?不知道內城的規矩嗎?」
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向府邸門口的一位中年人,這里大部分都是淮陽城以外的靈州人,內城的一些大家族略有耳聞,但十大家族之外的家族似乎並不怎麼听說過。
不過他們心里清楚,十大家族不過是在字面上時十大家族,真正一些有實力卻不圖名利的頂尖豪門在淮陽城內城之中不止一點半點,更何況這里是淮陽城的主城內城,只要時能夠在這里落腳生根的家族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所以在他們各自離開宗門或者家族時,族中長老或者家主都會提醒,淮陽城內城的家族,都惹不得。
所以一些怕飛來橫禍的人就選擇默默離開此處,內城家族出面,那這個熱鬧就不是他們想看就能看的了。
範觀雖然是四境修士,但畢竟是從淮陽城外進來的人,不得不遵守淮陽城已經訂立了百年有余的規矩。
先前他主動動手其實已經算是犯禁,如今不過是將錯就錯,但如果內城家族出面,那他自然不會真的強行違逆淮陽城的規矩將楊毅真正斬殺當場。
不僅對他本人的修習之路有所影響,甚至影響著背後的宗門。
淮陽城在靈州可以說是頂天大的郡城群,倘若時真有本事得罪了淮陽城,無論是家族還是宗門那可是慘不忍睹。
淮陽城自己都不用動手,一些早就附屬入淮陽城的靈州宗門與家族就已經是動身剿滅叛族,以贏得淮陽城的認可,和淮陽城護城人黃恭望攀上關系,指定以後家族墳頭燒高香。
「嘿!真夠狠的啊,直接就把我們家的大門給拆了,我看看是哪個有種的貨色敢在內城動手。」
衣著族服的中年人面色充滿戾氣,身後的三位家族家丁悻悻然縮著脖子,有一位稚童扒在一位家丁身後,露出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楮,眨巴眨巴望著倒塌的門外,眼眸中點綴著璀璨白光,輕聲呢喃道︰「好……好漂亮。」
中年人一眼就看到引人注目的白玉靈氣櫻花樹,眉頭一挑,雙目打量了一下負手而立的翩翩公子範觀,玩味笑道︰「可以啊,年紀輕輕四境修為,只是真就以為自己是年輕翹楚在淮陽城里面就可以為所欲為?特娘的,殘廢在我手里的所謂年輕翹楚就算是你加上腳趾頭都數不過來,如今還直接破我們的門,真夠可以的啊。」
中年人大袖一揮,隨風搖曳的花瓣竟是墜落地面,並沒有如先前那般點綴與海面上的漣漪,而是直接破碎開來,白色櫻花樹也漸漸變得虛幻起來,直至最後消失不見,範觀臉色蒼白,卻沒有任何變化。
而楊毅狂奔的速度根本就沒有減弱,甚至在踏出最後一步時猛然跨出,一躍而起,一拳實實在在的砸在範觀臉上。
後者一個踉蹌,雖然沒跌倒在地,但也是向後倒退三四步停了下來,臉上沒有任何印跡,只是臉色陰森的可怕,全然沒有了先前和顏悅色的世家公子模樣。
「嘿??你這個小屁孩得寸進尺有爺爺我當年風範啊,可惜靈氣低微也不知道是不是投錯了娘胎,要是我直接上吊死了算了,大不了下輩子投個好胎不受這窩囊氣。」
說罷,中年人輕輕虛點楊毅,楊毅竟是當場趴在地上,渾身顫抖,仿佛被什麼東西吸住一般。
外人雖感覺的不清楚,但楊毅卻是當局者,神魂顛倒,意識凌亂,本就枯竭的氣府仿佛再次被榨干。
「這算是給這普通小屁孩的一個懲罰,畢竟只是普通小鬼罷了,倒是你這個四境修為的人還跟一個小屁孩計較,真就不害臊,去衙門那里親自領罰吧,然後把我們家大門修了,得虧我出手的早,否則你現在指不定在淮陽城那里生不如死,你身後的大宗門也吃不了好果子,就是這麼一個天才隕落著實是靈州最大的遺憾。」
範觀只是輕輕瞥了眼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的楊毅,看向從府邸損壞的大門中徐徐走出的中年人。
此人竟是連他都無法窺探體內氣機程度。
而且,府邸大門上方懸掛的牌坊,似乎並不是淮陽城十大家族的其中一個,淮陽城主城的內城,果真是不簡單。
範觀輕輕擦拭了一下臉頰,彎腰拱手道︰「晚輩自然會親自前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