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息結七陣,一語破劍心。

作者︰已慣天涯莫浪愁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七星劍。」

星星點點的劍氣光斑有規律的交錯點綴在劍身之上,點與點之間有細若棉繩的劍氣絲線相互串聯,形成如夜間天幕之上的星辰圖案,只是若隱若現,遠遠看去,不過是微弱白芒。

黑衣劍修眼眸之中似乎與劍身產生共鳴,兩道白點在身形微動時化為一條虛無的光線,拉著不長不短的尾巴。

黑衣劍修左腳向右前方一步跨出,身形呈現奇怪的側面傾斜姿勢,隨後右腳踏出。

只是一剎那,身形猛然爆射而出,原地時留下一道虛幻的白芒,下一刻,出現在了楊毅一側,人至劍至,二境七段的磅礡劍氣裹挾著劍刃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橫抹過去。

翁!

又是一道陣法成型,速度之快,只是少部分人覺得眼前一花,根本就沒看到楊毅本身有任何動作,淡藍色的幽光出現在與劍刃交匯的位置。

只是黑衣劍修身形絲毫不減,身形消失,原地又出現了一道與之前一模一樣的白芒,出現的瞬間,似乎與第一道白芒串成一線。

楊毅的蚊蠅般的陣法還未消失,另一側又是升起了比之前還要寬一些的銀光陣紋,玄奧的紋路緩緩流轉,劍氣交錯間,竟是產生了有些詭異的火花。

黑色身形又是消失,不對,可以說這第二劍,根本就沒有看清黑衣劍修的身形,只是一道火花四濺,就已經是不見人形。

好快的劍!

這一切的揮劍消失與連線,似乎渾然一體,絲毫不顯的突兀,行如流水,招招死穴。

「七星劍?劍修的劍術秘籍中,我倒是听過十八星劍,相傳時百年前一位真正的五境巔峰劍修,在山岳之巔,劍氣與雲霧同游千萬里,遙看無盡的星辰之海,悟得一招三十八星劍,幾乎這一招,使得這位五境巔峰劍修媲美六境的劍尊者,只是這種越階傳說終究只是傳說,本以為只是那群耍劍的整的沒用的東西罷了,沒想到這個劍修有些福源,居然還有閹割的不成樣子的三十八星劍的殘缺秘籍。當真是年輕人的江湖了啊。」扣腳老人嘆了口氣。

祁家二公子起身,收起手中折扇輕輕拍打著另一只手的掌心,笑道︰「老前輩且先在此觀看,晚輩需要和大哥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畢竟我們祁家行事,是不願意留下任何意外。」

老前輩起身拱手相送,只是沒有在此落座,只是將目光落在怡然自得打著哈欠的楊毅身上,眼眸之中的震驚之色,愈來愈強。

黑衣劍修短短一息間,三劍揮出,都是不同的方向,第一劍是橫抹,第二劍是上挑,第三劍是當頭下劈。

寬大的擂台上,從黑衣劍修起步的地方開始,一共有四道白芒星辰相互牽引著細線,這只是一瞬間罷了。

但楊毅的防御手段著實將所有人震驚的眼珠子瞪了出來。

第一道淡藍色陣紋還未消散,第二道銀色陣法就已經運作與楊毅另一側,第三劍劈下時亦是如此,翠綠色琉璃縈繞于陣法之間,玄奧的符歡快的游走其中。三道陣法共存天地間!

黑衣劍客的劍很快,但楊毅周身的陣法結的更快,毫無理由,毫無邏輯的快。

黑衣劍修還有四劍,四劍齊出,四道白色星辰般的光電出現在楊毅周身,七點相連,如夜幕星辰之中的星座群星,將楊毅包裹其中,淡淡的雲霧繚繞,有一種當年五境巔峰劍修雲游千萬里之時的仙境。

劍芒交錯,若是尋常,對手早已經被真正的大卸八塊,甚至劍氣侵入敵人的體內,徹底搗碎氣府也不成問題。

畢竟劍氣在自己體內需要控制,在對手體內想怎麼折騰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好一個七星劍……

只是,讓眾人心神中掀起驚濤駭浪的,還是看似普通的楊毅。

此時的楊毅,身旁竟是同時出現了七道陣法!!!

這怎麼可能!!!!!!

一境巔峰修煉者才能勉強催動一道品級普通的陣法,二境修煉者能夠最多操控兩道品級差不多在凡品中高級陣法,這就已經是極限了。

三境修煉者或許能夠同時存在兩道品級普通的靈品陣法,這也是建立在家底雄厚和需要騰出一些靈氣應對接下來的攻勢之上。

可這個少年,要金丹沒金丹,要靈氣沒靈氣,要根基沒根基,根本就是一個一輩子可能就是凡夫俗子每日每夜辛勤勞作的命,若是大家族公子哥,或許能靠靈丹妙藥糊弄一個一境修煉者,劍修的資質更是沒有。

但居然在瞬息之間,在自己要害處完美的結出七道品級各不相同的玄妙陣法,甚至最後兩道陣法已經達到了高階靈品陣法的恐怖層次。

這每一個陣法,都足夠成為一方山上或者半山腰中的宗門的鎮宗陣法啊!

就算是他們常年久居于淮陽城,見過了大世面。

什麼家族比武驚天動地,宗門秘法醍醐灌頂。一些靈品陣法或許他們都或多或少的見過一些。

只是一瞬間七道陣法同時出現在一處,甚至只是一人手筆,這……這是真的天上神人下凡人間了嗎???

嘩啦啦!!!

修煉者于劍修同時行聖人禮。

市井看客皆是已經爬在了地上,額頭枕在兩手之上,整條街上的路人也是紛紛各自行禮,四周酒樓茶樓上的看客皆是已經放下了自己手中忙碌的事務,但凡是看到這一切的就已經在心里掀起驚濤駭浪,沒有人敢怠慢,包括祁家老前輩。

「竟然……是天上聖人。」

他算是真的看走眼了。

黑衣劍修臉色蒼白,劍身之上的劍氣萎靡,看著楊毅周身的七道陣法緩緩消散,殘留下來的絲絲縷縷靈氣環繞擂台之上,隨風起,落地散。

而楊毅,依舊懶散的雙袖攏在袖中,神態怡然,似乎是安然赴死的模樣。

七道陣法緩緩消散,殘留下來的絲絲縷縷靈氣環繞擂台之上,隨風起,落地散。

在他看來,這就是活月兌月兌的聖人風采!

趕忙丟下手中長劍,伏在地面上不敢抬頭,懺悔道︰「見聖人!」

楊毅這才驚醒,迷惑的看著四周詭異的場景,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看到紫衣少女時,亦是伏在地面上,行聖人禮。

楊毅模了模自己的脖子和額頭,沒有絲毫傷痕,頓時有些怒容︰「特麼的!二境?果不其然是個垃圾!」

黑衣年輕劍修不敢抬頭,神色蒼白,顫聲道︰「請聖人贖罪!」

嘴上這般說,但黑衣年輕劍修暗自苦澀,自己的七星劍,自練就之後無人可接三招,所有吃過這一招的對手都時咋舌稱贊,這次翻車,著實時眼前這個普通少年手段太過夸張恐怖。

好家伙,整整七道陣法,眼楮都不眨一下直接就結出來了??好歹也得有個過程才對吧!只能說明一點,此人時真正的天上仙人下凡人間!很有可能是僅存傳說之中的陸地神仙境界的三大境!

不可以常理揣度!

楊毅蹙眉︰「什麼吉爾聖人?少在我面前說這種奇怪的話,我站著讓你砍死我你都不行?那這劍,練了有何用!」

崩!!!

聖人言,出口成章,一語斷長生。

黑衣劍修臉色蒼白,眼楮布滿血絲,毫無血絲的蒼白嘴唇微微顫抖,竟是不敢有絲毫反抗。

眾人皆是察覺此番異象,皆是大氣不敢出。

真的是聖人,真的是聖人啊!!!

紫衣女子雖伏在地面,但眼楮瞪得豆大,瞳孔微縮,不斷的顫抖,她沒想到,城主帶回來的不起眼少年,無金丹無靈氣,看似凡人之軀居然是一位真聖人。

一息結七陣,一語破劍心。

祁家老前輩悄然退出酒樓,似乎想要前去告誡剛剛離開的二公子,可能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

風月城城門內的集市四周,鴉雀無聲。

祁家大公子的奢華車隊停在另一條相對僻靜的城內街道上,掀起窗簾,看到再熟悉不過的弟弟,笑道︰「如何?」

二公子輕輕晃著手中黑竹白葉的墨雅折扇,正向搖頭,只是忽然想到什麼一般,道︰「蘇家似乎暗地里與其他家族有所交涉,蘇家的那條集市上的比武台相比大哥你也看到了,是實力不俗的陣法修煉者,不可以表象下定論的存在,此人,有很大的幾率是蘇家請來的最後後手。」

大公子輕笑道︰「這個似乎不必太過擔心,允兒跟我說那位少年時城主大人從外面帶回的客人,只是也不排除是蘇家的小伎倆。不過,為了在這次動蕩中生存下去跑去找城主大人幫忙?是不是壞了些規矩,家族動蕩本就常見,各個家族各安天命罷了,蘇家率先壞了規矩,這讓以後的家族們怎麼擴大家業呢,畢竟淮陽城雖大,但也只是城罷了。」

二公子若有所思︰「蘇家家主那邊怎麼說?」

祁家大公子胳膊肘抵在車窗上,手輕輕拖著下巴,有些好笑道︰「說什麼家主的事情讓家主來說,我這個不懂世事的孩子明白什麼家族糾紛。不過呢,到不全是廢話,那個老家伙不太願意心甘情願的交出自己的家業,然後擦擦滾出淮陽城,只是如今三個家族同時封鎖蘇家產業鏈,從頭到尾不過蘇家不過是強行提著一口氣罷了,沒辦法,胃口太大,是會撐破肚子的。」

二公子抿了抿嘴︰「蘇家的全盛時期還不是當年瓜分我們祁家敗落時的產業才爬上的中游水平,如今不過是拿回我們的東西,倒是還學會咬人了,雙標玩的夠可以的。」

祁家大公子問道︰「你覺得父親會相信趙、劉、張三家嗎。」

二公子啪的一下相當瀟灑的收起折扇,拍了拍手掌,輕聲道︰「劉、張兩家七成信,趙家四成。」

祁家大公子笑道︰「你倒是保守了很多,不過跟我想的沒差多少,劉、張兩家加起來,可能都沒有趙家的野心大,至今看似白如紙張卻總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當年的救族之恩不得不報,即便是趙家真的對我們不利也不能做什麼,頂多是一筆勾銷罷了,我相信父親也是這麼想的。」

二公子雙手撐在身後,靠在車壁上伸了個攔腰,嘆氣笑道︰「得了,家主的事情我們就不操心了,只管完成父親交給我們的力所能及的任務就好。」

大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弟弟,有些驚奇︰「呦?小凌兒一段時間不見,成長了。」

祁凌白了一眼自己的哥。

下一刻,有一道黑影自樓頂一躍而下,悄無聲息。

正是那位祁家老前輩,也是祁家大供奉,受家主之意保護公子的安全,畢竟蘇家現如今再怎麼泥牛入海,但也是一只成長起來的病虎,發起狠來一般手段還真擋不住。

此時的老人,臉色凝重,一躍來到兩位公子身後,便低聲道︰「事情有變,那位普通的少年疑似是一位天上聖人。」

兩位公子微微一愣,且听完老人的復述之後皆是陷入沉思。

一瞬間七道陣法嗎,這樣的手筆既然能夠使用出來,無論是什麼手段,都足以證明實力。

大公子輕聲道︰「那就只能祈禱,此人真的和蘇家沒有關系了,如今我們四個家族,和蘇家鬧成這樣,如果真的是蘇家請下來的聖人,我們四個家族,一夜顛覆。」

淮陽城蘇府廳堂之中,有一位老者負手反復行走在本就不算寬敞的房間內。

「真是欺人太甚!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族之人干出來的事情,就這麼毫無證據的吧髒水潑在我們身上,就這麼忍了?你們能忍,反正我不能忍!」

一名婦人氣的渾身發抖,喝了一口茶才緩和過來,又看到一旁窩囊的丈夫,頓時又來氣。

「你說你,好歹也是蘇家的大公子,以後可能是家主之人,現在最在這里當個窩囊廢,你是沒看到剛才祁家那小屁孩趾高氣揚的表情,要不是其他家族也有人在,我早就抽他一耳光!」

不斷踱步的老者厲聲道︰「把你的臭嘴閉上!只會馬後炮的罵街潑婦有臉坐在這里就已經給足你背後的程家面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婦女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著老者,一個兒媳居然就如此直勾勾的盯著堂堂蘇家家主的老臉,冷笑道︰「呦,當姑女乃女乃我真的稀罕你們蘇家?不過是踩著別的家族尸體爬上來的家族罷了,還真吧自己當個人物?」

一旁的男子拽住站起婦女的手,輕聲道︰「阿燕,行了。」

程燕一甩手,指著丈夫鼻子大罵︰「行了?姑女乃女乃是我當時眼瞎,虧得我當時看你還挺有男子氣概,如今一看窩囊廢一個,晚上辦事也不利索,真當我願意留在蘇家?還不是我們程家屁事多,什麼入贅之後便是一生,放屁,虧我當時還信了當時的話,我現在是後悔來蘇家了!蘇越,你老實說,是不是以後還想染指我們程家的產業?那我可告訴你,如今不過是蘇家子弟再別人地盤失手打了張家的族人,砸了張家的攤子,就已經是滅頂之災,但程家不同,再內城中乃是十大家族,雖然居于末尾,但十大家族,名正言順!真敢惹了我們程家,到時候我可不是你們蘇家的護身符!」

丈夫不說話,老家主卻已經是氣急攻心,靠在家主椅上,家族侍女趕忙拿來早已經準備好的藥湯,老家主喝過之後,幫助老家主順理心脾,這才漸漸有所好轉。

老家主只是點了點程燕,搖了搖頭嘆氣,不再言語。

程家,對如今的蘇家而言,確實是一座大山。

一位坐在老家主一旁的年輕人笑著緩解氣氛︰「大可不必如此,如今的劉、張、祁三家緊緊逼迫蘇家,劉、張兩家不過是拿回當年屬于他們的產業而已,他們有理在先,我們不好說什麼,唯獨祁家是至蘇家與死地的地步,不僅是毫無理由的想要拿回本就已經不屬于他們的產業,甚至還步步緊逼蘇家自己的家底,很明顯是想要將蘇家徹底扼殺于此事當中,動機可想而知。」

那位婦人見此人發話,暴躁的脾氣緩和了許多,坐回座位生著悶氣,狠狠的用眼神刮了一下訕笑的丈夫,心中嘆氣︰「蘇家啊……終于還是頂不住了嗎,倘若當年給祁家一絲生路也不至于今天這般天地。」

老家主喝了口桌邊茶水,輕輕緩了口氣,強行擠出一抹笑容︰「那趙家的意思是……」

「我建議,將風月城那段的風月大街交還給祁家,這是蘇家的底線,大不了我們趙家與蘇家長期做光明磊落的合作,照樣能相互幫襯,但若是祁家得寸進尺,破財消災為先,撕破臉皮為次,到時候我們趙家絕不姑息,放心雖然我現如今還不能算是真正的趙家家主,但這是家主給我的歷練的機會,若是合作達成,我相信,我的話,比任何人都有用。」年輕人秀氣的面容上一直保持著和善的微笑,手中摩挲著一串珠子。

此人,正是趙家家主長子,趙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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