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狼,通知李嬸煮飯,出去這麼久,兄弟們都沒好好吃過一頓飯,飯錢從縣衙公帳出。杜主薄,飯錢的事你負責。」
「是,大人。」瘋狼領命出去。
「遵命,大人。」杜淳安領命。
「黑熊,通知兄弟們去洗漱,洗漱好了,回來吃飯,吃了飯好好休息。接過趕了好幾天路,兄弟們都累了,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是,大人。」黑熊領命出去。
大堂里只有青雲,杜淳安,馬主薄,宋文遷四人了。
來前衙,青雲順手拿了兩只野雞丟在桌案下面,提了給馬主薄,「馬主薄,這段日子辛苦了!兄弟們打的野雞,你帶回去加個菜。」
「多謝大人!大人一路勞累,好好休息,縣衙沒事的話,下官先走了。」
縣太爺是個說一不二的主,馬主薄也沒推辭,看見縣太爺的黑眼圈,識趣地提著野雞回家了。
「縣衙沒什麼事吧?」青雲問杜淳安時打了個哈久,沒等杜淳安回話,又說︰「有事等我睡醒再說。對了,這是新人劉逵,淳安,這小子交給你了,一堆的壞毛病,你好好給他掰正過來。」
青雲扯開她的腿部掛件狼崽子,惹來狼崽子的怒視,呲著牙凶狠地瞪著杜淳安。
「他?!」杜淳安皺眉,看出這個劉逵的小孩,不像正常人,一股子野性難訓。
這個野性可不是性子野,而是野人。
宋文遷也瞧出這小子的異常人,問青雲︰「你從哪里弄來的?」
狼群留在了縣城外的山林里,只有狼崽子跟著青雲回來,混在兄弟們進了縣衙後,狼崽子扒著青雲不放。
青雲見他露出狼性,一巴掌拍上狼崽子的頭,狼崽子抬頭瞅了瞅青雲,慢慢收斂了凶性。
青雲漫不經心地說︰「劉逵自小跟著狼群長大,我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這小子從狼群里拖出來。他是人,總跟著狼群生活像話嗎?他得回歸人群生活。他當自己是狼,只會狼嗥,不會說話,不會走路,不會跟人相處……你慢慢教就是了。」
青雲原想讓宋老頭管的,想著他一大把年紀了,經不起狼崽子的折騰,萬一不小心被狼崽子傷著了……
青雲沒說他怎麼從狼群帶出的劉逵,杜淳安宋文遷兩人猜也知道,青雲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
「劉逵,從今天開始,你要跟著他,」青雲指著杜淳安對他說,神色非常嚴肅,「我答應的事不會忘記,但你要跟著我,首先要學會怎麼做人。」
狼崽子「嗷嗚」了聲,瞅瞅青雲又瞅瞅陌生的男人,見青雲不容拒絕的表情,頓了頓,才試探地向陌生男人伸出了手。
杜淳安笑眯眯地,盡量釋放他的善意,小心翼翼牽著劉逵的手,狼崽子伸出鼻子嗅了嗅杜淳安的氣味,在青雲警告的目光下,慢慢走向了杜淳安。
「你放心,他不咬人,這小子要是不老實學,你來告訴我,我收拾他,讓他狼王爹都認不出來。」
杜淳安︰「……」他是不是听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信息?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盡心盡力的教導他。」
青雲滿意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帶著狼崽子走人了。
「宋老頭,走,去我屋子。」
杜淳安牽著狼崽子走了,青雲邀請宋文遷去她房間。
那兩張虎皮,發揮了震懾的作用之後,被兄弟們送去了青雲的房間。
「有什麼話非要去你屋子說?」宋文遷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青雲不肯說,故做一臉的高深莫測,宋文遷拿他沒辦法,只好跟他去了。
青雲進門,瞅見虎皮丟在她床,抽出兄弟們打的那張,遞給宋文遷。
「宋老頭,這張給你的,我夠意思吧!听說老虎皮非常暖和,冬天你鋪床上睡,不會凍到。」
青雲人是桀驁不馴,但她尊師重道,她的古代知識,風土人情人情史記,包括為官之道,全是宋文遷教導的。
按古代的說法,宋文遷就是她的先生,現代算法,就是她的師父,等于她的半個父親。
孝敬宋文遷一張虎皮,對青雲來說應該的。
宋文遷拿著虎皮一怔,他老人家沒想到青雲會給他一張虎皮,雞爪子似的手掌,輕輕撫過毛絨絨的虎毛,笑眯眯地收下了。
「行,我收下了。」宋文遷沒有推辭,心里高興,臉上帶出了笑來。
沒白教這小子!
宋文遷看青雲的目光非常滿意,且越來越慈祥。
送走了宋文遷,青雲喚白彥衡打水回來洗漱,跟兄弟們一塊吃了飯,回了屋子倒在床上睡個天昏地暗。
………………
杜淳安牽著狼崽子回了家,杜老爹見了一愣,沒等他出聲詢問,然後听了兒子一番解說後,看狼崽子的目光含著憐憫。
杜淳安讓兒子大毛去喊大毛娘回來,夫妻兩個,洗洗涮涮一個時辰,村將狼崽子收拾干淨,那頭亂糟糟人頭發,實在不好打理,剪得只剩下個平頭,讓頭發重新再長。
青天小朋友听好友大毛說了狼崽子的事,他最愛的廚房都不待了,屁顛屁顛的去大毛家看狼崽子了。
听說,狼崽子是他哥從狼群帶回來的,他哥真厲害。
大毛兄弟妹幾個,也圍著狼崽子看。
「他好髒啊,水都洗黑了。」
「他好瘦啊,全是骨頭。」
「哎,你們看他的頭發,都打結了。」
幾個小朋友,當著狼崽子的面評頭論足,惹來狼崽子的呲牙,幾個小朋友膽子特別大,不但不怕,反而覺得好笑。
「去去去,一邊玩去。」杜淳安媳婦擔心小孩子們說的話,刺激到劉逵,趕他們幾個小朋友走人。
青天大毛幾個走遠了點,還是在那里看,不過他們不說了,捂著嘴笑。
…………
在縣衙砌圍牆的百姓,也湊在一塊議論縣太爺打虎的事。
「不得了嘍,這個縣太爺比以往的來的縣太爺厲害多了,連老虎都敢打。」
「他連野豬群都敢打,兩口老虎有什麼不敢打的?」
「說的也是,縣太爺帶來的那些人,可不是花架子,十八寨的土匪想要收拾他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