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呢？」青雲問。
「老大下水了。」
青雲點頭表示知道了，之後不再說話。一行人穿過村莊時，總感覺村莊比之前陰森了很多。
到了村尾，兄弟們看到青雲，像看到了主心骨，齊齊喊︰「青爺！」
青雲點頭，站在池塘邊，望著下面的水面，清澈的池水連淤泥上爬的水蟲都能看見。
手邊剛好有株蓮蓬，青雲順手折了，慢慢剝著蓮子吃，邊吃邊等黑熊上來。
兄弟們看看池塘，又看看青爺，很想提醒下他，這蓮子是吸了尸體當養分長出來的……
光想著水底下的人骨，兄弟們反胃，瞄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青雲，眾人識趣地將話憋了回去。
青雲沒打算下水，除去胸前一馬平川，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姐姐，不點不能否認。
蓮子才吃了幾粒，黑熊上來了，臉色雖不像那幾個兄弟那麼慘白，也有點難看。
「下面什麼情況？」青雲下巴點了點水面，看著黑熊問。
青雲基本已經確定，水下的人骨就是村民。
「青爺還是下去看看比較好！」黑熊想了想說，有些東西要親眼知到才震撼！
青雲面無表情盯著他，心底暗罵MMP。黑熊沉重的目光，也看著青雲。
青雲突然挑了挑眉，嘖了聲，將蓮藕剩下的蓮子全剝了丟進嘴里，左腳踩右腳後根，如些月兌了鞋子，朝水下而去。
田多良瘋狼兩人甩掉鞋子，也跟著下水，跟著他們來的兄弟們，見幾個老大沒月兌衣服，也不月兌了，跟著下水了。
清涼的池水，泡著身體，讓青雲幾個舒了口氣，尤其是在炎熱的夏天，泡個冷水澡，爽得頭發絲都翹起來。
蓮葉擋住光線的水下，格外要涼些。
池塘在外面看著不深，也就到半腰間，沉下水往里走了幾米，水面突然深到三四米，一具具人骨堆鋪在淤泥上，白芒芒的人骨，在水里反射著光，冷不丁看到，確實嚇人。
青雲他們游到人骨水面上，渾吸口氣，然後往下扎個猛子。
青雲能在水下呼吸，要是她一個人在水里，不用搞這麼多花樣，直接走到人骨那里。
正常人是不能在水里呼吸的，沒的辦法，她只能跟黑熊他們一樣，游到這是，然後吸口氣沉下水。
是的，沉，像秤砣那樣沉下去。
只要在水里，青雲有種錯覺，她是無所不能的，讓沉就沉，讓浮就浮，水里的浮力壓力，于她來說就是個屁。
青雲一路沉到了水底，鼓著臉，懸著眼，走近人骨看。
黑能田多良瘋狼他們幾個，還在往下游。
青雲走到人骨前，每具人骨保存完整，手腳俱全，只是頭不見了。
青雲走近看，脖子處的骨頭，切口處非常整齊，像是被人砍斷的。
青雲嘖了聲，水往嘴里灌，才想起她是鼓著嘴的，趁著黑熊幾個在後面，吐出嘴里的水，重新鼓起了嘴。
能演戲演好戲的，都不是一般人。她鼓得臉頰都酸了。往前走了幾步，每俱尸體都沒有頭顱。
切口處，有的是一刀，有的是二刀，每俱人骨的頭顱，全是被人砍下的。
估模著該換氣了，青雲游了上去，在水面露個頭，又沉下去。繼續往前走。
人骨鋪滿池底，夸張了，堆了個骨坑倒是真的，有十來米，幾百人的人骨是有的，骨坑里有大人骨頭，也有嬰兒骨頭，照樣都沒有頭顱。骨坑轉完了，都沒見著人頭。
黑熊幾個追上來，水里不能說話，只能用手勢比劃。黑熊指著人骨比劃了一陣，青雲沒看懂，田多良瘋狼兩個也沒看懂。
青雲指了換水面，表示可以上去了，然後領頭往回游。
上了池塘後，青雲神色如常，黑熊田多良瘋狼三個，臉色不太好看，任誰看到幾百具白芒芒的人骨，心里都不會好受。
「下面那些人骨，應該是這個村子的村民。」良久，瘋狼說。
之前他們幾個還在說，村民不像搬離或逃難去了，人去哪里了？
「哪個喪心病狂的，人都死了還要砍頭，要是落在老子手里，老子非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剔骨削肉。」田多良神色猙獰。
黑熊瘋狼沒吭聲，能屠一個村的人，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你有得殺了，好小子，我看好你，加油！」
青雲拍了拍田多良的肩膀，走去了陽光的地方曬著，余光瞟到一身干爽的白隊長，青雲不爽地呲牙。
這就有點過火啊！白隊長！
她這個少爺濕身了，他這個護衛，不該跟著主子一起下水？
白彥衡察覺青雲危險的目光，默默地遠離了他幾步。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知道誰是凶手。」田多良追過來問，剛好擋住子陽光。
青雲揮手，示意他去一邊，才說︰「我也是剛想起來的。馬主薄提過，齊山有個村，全村老小被土匪殺個精光。我想，那個村莊應該是這個。」
青雲跟馬主薄聊天的時候，他們三個不在旁邊，自然不知道這事。听到全村是被土匪屠了後，三人倒吸口氣！
太猖狂了！
青雲看著地上挖出來的蓮藕，一副非常可惜的樣子。池塘里有人骨，兄弟們忌諱這個，打死都不會吃池塘里的東西。
比如︰魚，蓮子蓮藕等。
「通知兄弟們在村口匯合，先烤干糧吃，然後進山打點獵物回來。」青雲說著，看到地上有手指大的石子，撿了起來，在手里把玩。
一行人走在村莊里，那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又來了，青雲突然回頭，目光冷戾地盯著某個房舍下的陰影，突然彈出一粒石子。
青雲的視線跟著那石子，穿過院落，從坍塌的房梁間的縫隙穿過，直擊後面的東西。
一次，能說是偶然踫巧，兩次，那就是真有東西盯著他們。
青雲側著耳听，什麼聲響都沒有。
青雲後面緊黑熊，黑能見他走得好好的，突然不走了，扭頭看著某個方位，他扭頭看過去，什麼也沒看到。
「青爺？」
「沒什麼，走吧！」青雲深渾地看了眼那個房子，跟著兄弟們走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