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大了！」李亢的心在滴血，前幾天虧了一萬塊錢，今天又沒了八百，莫非新的一年從破財開始？
不行，有空要去廟里求求財，得轉運啊！
下班後，李亢去看了諸葛林林，就連好幾天都不願意往醫院跑的陳瀟黎也跟著去了。
因為黎治回帝都了。
「真是遺憾，你昨天要是來了還能趕著見黎大夫一面呢，那可是咱華國心髒病相關的這個！可牛逼了！」李亢比了個大拇指，滿臉自豪，仿佛那是他舅舅一樣。
「……」
陳瀟黎懶得搭理他，黎治多厲害她會不知道？那是她表妹黎果果的親爹，她的親舅舅！
當然，黎治多慫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家時一直被姐姐欺負，結婚了有時候還會被老婆罰跪榴蓮，有了黎果果又化身為女兒奴，就連家里黎果果買了之後只負責玩不負責養的那只小烏龜，也被他當大爺一樣伺候著。
怎麼算他的地位都最低，也是蠻慘的。
說起來諸葛林林還沒見過陳瀟黎，給他們互相作了介紹後，他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個好看又溫柔的姐姐。
「亢哥哥。」臨別的時候諸葛林林趴在李亢的耳邊並不小聲的叮囑︰「一定要把瀟瀟姐娶回家，這麼好的姑娘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李亢輕輕的給了他一個暴栗︰「以後少看電視劇，好好說話！」
「我喜歡瀟瀟姐，我要讓她當我嫂子！」諸葛林林委屈的癟了癟嘴，聲音已經是毫不掩飾。
已經走到門口的陳瀟黎頓時被鬧了個大紅臉，李亢也是後悔不已，早知道剛剛听完就直接走了的。
這熊小子！
回家路上，兩人都有些沉默。
「今天晚上吃什麼？」
「今天晚上吃什麼？」
出租車里，沉默許久的兩人同時問出了這句話。
「你做飯，你說了算。」陳瀟黎主動讓出了點菜權。
「最近臘肉吃的有點多，做個魚吧，紅燒的。」
「好。」
「再做個盤龍鱔。」
「好。」
「豆腐羹。」
「好。」
見李亢還要開口，陳瀟黎制止了他︰「兩菜一湯，夠了。」
「喲，這麼懂事？」
陳瀟黎聞言白了他一眼，如水的眼波帶的李亢心中一蕩。
李亢笑了笑︰「那就再炒個蘆蒿桿吧，沒青菜。」
「好。」
漫漫長夜，長夜漫漫，在吃完飯陳瀟黎起身要走的時候，李亢攔住了她。
「陳小姐……」
「嗯、嗯？」陳瀟黎揪著衣角。
「電腦借你，在這碼字吧，筆記本電腦不好用。」李亢大方的指著自家電腦說道。
存稿多了，某些小心思也冒出來了。
呵，男人！
「……」
原來說的就是這個？虧得、虧得……
陳瀟黎心里在給李亢插了數百刀，而李亢渾然未覺。
反正現在手機碼字已經很快了，多收留她一會兒也可以，她回家之後一個人該多寂寞啊。
李亢為自己心里剛剛的那絲不舍找著理由。
「鬼才會在你家碼字，摳門貨，大冷天的，連個空調都舍不得開。」陳瀟黎心里暗罵著。
然後陳瀟黎走到電腦前，打開了逗貓直播。
我不碼字，就看看直播！
這個點兒王子成已經直播了好一會兒了，而自從陳瀟黎上一次豪砸五萬之後再也沒看過了。
既然航子大大的更新已經看完了，那就看看他本人吧。
陳瀟黎如是想著。
最近航子更新越來越爆炸，可是她一分錢都沒出，想了想，她就直接在李亢的賬戶上掃碼沖進去了五萬塊錢。
「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
貓叫聲不斷響起，連李亢都驚動了。
王子成的直播界來了個傻大戶？
于是他關了碼字界面，好奇的湊了過去，發現居然是陳瀟黎在瘋狂的給王子成打賞著。
一千一根的貓薄荷，被她跟一毛一顆的貓糧一樣拼命的撒著。
「姐姐，姐姐，停停停！」李亢趕緊叫停。
「怎麼了？」
李亢再一看，陳瀟黎用的是自己的賬戶，而上面的余額險些讓他暈過去，居然有兩萬多！
李亢從陳瀟黎手里搶過鼠標，對陳瀟黎教育道︰「陳小姐，托兒不是這樣當的知道嗎？」
「托兒？」陳瀟黎明顯被這個詞震撼到了，什麼托兒？
「沒什麼人打賞的時候，你就出來打賞一下，幾塊錢就夠了，小魚干貓糧什麼的。想要鬧氣氛的時候最多最多就丟一支一百塊錢的逗貓棒，貓薄荷是留給土豪們打賞的，咱們托兒不能比土豪還豪，那樣土豪哪來的快感。」李亢解釋道。
「……你和航、王子成演雙簧？」陳瀟黎兀自不敢相信，李亢當托兒就算了，反正他本來就low，干啥都不稀奇。可文章寫的風光霽月？？？的航子大大直播的時候居然需要人當托兒？
這實在是太毀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了。
難道航子大大不應該是只憑本事就能把人通通征服的人嗎？
李亢理所應當的點頭說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哪個直播沒有托兒，我們托一下又怎麼了，不托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打賞。」
「……」陳瀟黎有點崩壞，她一時不太想說話，又有點想捏死李亢。
然而李亢隨手點開了充值記錄，驚呼一聲之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埋怨陳瀟黎︰「你居然沖了五萬！」
想了想，他後面的半句罵陳瀟黎傻的話，還是勉強咽了回去，然後他用喵信給陳瀟黎轉了五萬塊錢，囑咐道︰「下次別那麼傻，你這錢一半會被平台扣，另一半才是給王子成的，然後還得再扣一次稅，打賞那麼多干嘛！」
不過還好，因為陳瀟黎帶的這一波節奏，又引來了不少大佬先是圍觀後是下場參戰，跟風打賞越來越多。
反正直到現在，李亢電腦里面貓叫聲還沒停，看來陳瀟黎打賞的那一波貓薄荷算是能回本了。
李亢見陳瀟黎一臉震撼，以為自己說話重了，便轉而安慰她道︰「這五萬讓王子成報銷，他現在越來越紅了，剛剛你砸的那一波也不算虧。」
「他、他報銷？」
「是啊。」李亢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給他當托兒都沒收他一分錢，報銷打賞費用不是最基本的嗎？」
陳瀟黎一掌蓋在自己臉上，半晌後才悶悶的問出來︰「你當時帶我看他直播，過一會兒打賞一點就是當托兒？」
「對！」李亢比了個大拇指，陳瀟黎這悟性可以啊，托兒就是要這個節奏。
于是他繼續提點道︰「當托兒的關鍵就是要把握節奏，丟貓糧引薄荷。」
呵呵，這是要把陳瀟黎也培養成一個合格的托兒？
這時，直播間的打賞風潮漸息，沒什麼聲音了。
于是李亢連續丟了十幾把貓糧出去，刷了滿屏，但是卻沒花幾塊錢。
接下來不出李亢所料，果然就有土豪罵道︰「貓糧還好意思刷屏，一邊去！」
然後「喵喵喵！喵喵喵！」凶殘的貓叫聲再次響起，李亢指著電腦一臉自豪的說道︰「看到沒，就是這樣。」
陳瀟黎心中的航子大大崩了，徹底崩了，他不但是個玩游戲的死宅，直播間里居然還請人當托兒！
不過陳瀟黎的心是歪的，她會嫌棄王子成請托兒，但是卻對李亢當托兒這件事……沒什麼感覺。
不止航子的形象崩了，更可怕的是，陳瀟黎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想的有多歪，天下並不都是劉易風，而她之前專門穿女款男裝的行為是有多麼智障啊。
李亢他，其實他壓根不喜歡男人啊！
怪不得那個死老摳舍得打賞主播，原來他的打賞壓根不是花錢，而是賺錢！
這才符合李亢的一貫行為習慣，無利不起早，花錢也必然是有著目的地。
現在的陳瀟黎有些想死。
然而這時陳瀟黎的手機又響了︰「您好，這里是順達快遞，您有一個包裹，我在您家門口，敲了半天門了。您在外面還是……在對門？」
順達小哥李純剛來了幾次之後已經很懂行了。
然後陳瀟黎面色蒼白的起身，接著李亢的家門打開，順達小哥熟練的抽出快遞單︰「請您簽收一下。」
陳瀟黎借著客廳的燈光，看清楚上面的發貨地址杭城時風工作室。
苦苦等待的衣服來了，她現在卻有些想死。
都是什麼事啊。
而且這些衣服雖然價錢不一，但因為她對料子的要求高，加在一起也足足要了她二十八萬，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
當然來不及，風信子也就是衛心怡為了徐洋的錢包，絕對不會妥協！
陳瀟黎欲哭無淚。
「要幫忙嗎？」李亢看著面前這個半人高的大箱子好心的問道。
陳瀟黎只給了他一個背影。
買的是啥，還不好意思上了？
李亢注定是不會知道了。
這個箱子雖大，可里面裝的畢竟只是衣服，陳瀟黎可是能搬得起四十斤箱子的女人。
她一把就把它扛起走進家門，隨後只听得「 」的一聲巨響，陳瀟黎就把門給砸上了。
順達小哥李純剛再次同情的看了李亢一眼，在拆包裹和男人之間，這個可憐的男人再次被那個漂亮姑娘拋棄了。
嘖，慘！
李純剛也輕松的舒展了一下腰，這一單送完，就可以去送外賣了。
夜單價錢高，為了錢，加油！
和李純剛用眼神互相道別之後，李亢坐到電腦前打開文檔，也開始接著剛剛的劇情碼起了字。
而對門的房子里，打開箱子後，陳瀟黎的內心很糾結。
因為這些衣服也……也太好看了吧！
畢竟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做的，她試著穿了一套就再也舍不得月兌了。
衣服比徐洋給自己的圖上畫的更好看，現在鏡子中的那個女人又酷又帥。
她試著把長發挽起，原本就是天鵝頸的脖子被襯得更加修長。
再嘗試著把手放進口袋里擺了個酷酷的poss，陳瀟黎覺得自己太帥，連她都要愛上鏡子里面的自己了。
簽收快遞時，陳瀟黎本打算把它們放進衣櫃里面落灰，然而她現在陷入了兩難的抉擇，穿還是不穿？
最終，她還是把這十套衣服一一試過，並且盡數拍照留念。
然後她把這些照片全部發到了朋友圈，設置僅自己可見。
做完這一切，她才依依不舍的把這些衣服折好放回了箱子里。
在這里上班穿不太合適，而且李亢那里……也不需要了。
但是她要把它們寄回帝都，上學穿！
想了想，陳瀟黎給剛剛送快遞的李純剛回了個電話，預約了明天一早取件的服務，決定論文答辯時就穿其中一套了！
雖然那個時候穿……有點熱。
……
第二天一早，李亢就不出意外的收獲了驚喜，他們因為過年放假延遲了的工資，今天終于發了！
又是過十萬的月收入！
整個一月份，劉飛的文足足賣了610萬，加上另外兩本書，他一月的月銷量達到了驚人的750萬，再次霸佔了天啟第一編輯的位置。
終點的所有部門，之前一個月的新書總月銷只有區區數千萬，李亢就佔了其中的十分之一還要多。
新書訂閱逐漸猥瑣，而曾經輝煌的時候積累下來的老書的版權交易竟然不動聲色的變成了公司收入的大頭。
就連公司已完結的書的銷量，都已經超越了連載中書的銷量，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這種吃老本的行為與啃老何異？說終點江河日下不是沒有道理的。
劉飛這本書足足拉高了這個天啟一成的銷售額，讓他們整個組這幾個月都大出風頭。
只是，這種好事下個月就沒了。
因為劉飛的書現在已經完結，二月份他手底下連載的書銷量估計最多也就是一百多萬了。
三月五號發工資時收入必然大減，不過還好，諸葛林林的第一階段手術已經做完，他手上還有錢，後面的手術花的並不會很多。
沒有大額開支，李亢獎金少點也沒關系。
何況也並不算少了，下個月十萬塊沒有，兩三萬絕對是穩穩的，甚至還可能不止。
想到這里，李亢就忍不住為陳瀟黎惋惜，不出那種事，她的書現在應該已經均訂破十萬，直接封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