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故人之事

話說這幾日,木子雲等人暫居在鬼國,除了與幽簾幾人接觸之外,幾乎被限制了行動,即使走到長街之中,也不被允許走太遠。木子雲很是不滿,但不想多生是非,也沒有在鬼國動用任何能力。而半日過後,幽簾一臉憔悴的走到大伙面前,語氣卻是激動到極致的,她開口說道︰「好消息,那條通道還在。」

「還能保持多久?」木子雲隨即問道。

幽簾回道︰「沒有縮小或消失的趨勢,它或許會一直在,我已經請示了明主,她同意我們通過通道來救助鬼國之中的亡魂。」

大伙都舒緩了口氣,虎子及時說道︰「我們答應幫你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在,我們馬上離開鬼國,從此不相往來,再無瓜葛。」

「等等」幽簾笑道︰「我們應當給予報酬,這畢竟對我們來說是難得的幫助。」

「不必了」木子雲回道,「我們會離開這片海域,也不需要報酬。」

幽簾遲疑片刻,也許沒料道會這麼容易得到結果,而木子雲一行人也沒有在鬼國拖泥帶水,她感激地看著眾人,說道︰「多謝了,我送你們出去吧。」

與來時不同,曾經牽引過木子雲亡魂的綺羅小薩瑜,這次和幽簾一起送木子雲等人離開。綺羅的精神頭倒是很足,一點不見得累,但時時會不經意露出些異樣的神色,譬如憂慮,方天慕將綺羅的變化盡收眼底,也許料到鬼國之內還有其他糟心之事,但也不想多管了。

從長街走向來時的路,大伙幾乎都不曾言語,幽簾和綺羅在前面默默帶路,綺羅時不時要回頭看看眾人。

「奇怪?」鈴鐺小聲湊到木子雲耳邊,說道︰「怎麼街上的人變得這麼少了?氣氛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不要管了,反正跟我們也沒有關系。」木子雲模了模鈴鐺的頭,笑著說道︰「我們出海去,帶你回家見見我娘親。」

鈴鐺的臉唰的便紅了,甜蜜蜜的應了一聲,依偎在木子雲身邊。

走著走著,木子雲瞥見了兩道熟悉身影,每一次與這些家伙踫面都沒有好事情,一個是廣子雯,一個是廣六爺,木子雲剛見到處在街道角落中的二人,還是很詫異的,但細下心去想想。這二人在鬼國前的小島上大費周折,沒準本來也是想找到進鬼國的路,只是一直不清楚這兩個家伙屬于哪個勢力,也不知是正還是邪。

廣子雯也發現了木子雲,面上一驚,趕緊拉了拉廣六爺的衣裳,廣六爺瞧見了木子雲後,怔了子,接著低聲對廣子雯言語了一番,二人接著便刻意地不去瞧木子雲幾人,仿佛也不想再與眾人有任何的瓜葛。

幽簾回頭問道︰「你們認識?」

「誰?」虎子回道。

「那兩個不速之客。」幽簾說道,「只比你們早來了兩日。」

「哪兩個?」虎子還不知道對方說的是誰,只有木子雲和鈴鐺認得廣子雯和廣六爺。

鈴鐺說道︰「我瞧見那兩個家伙了,好像很久之前有過一面之緣,他們還擋過我們的路,有點本事。小木,你看到了嗎?」

木子雲點了點頭,綺羅回頭,皺著眉頭惱道︰「就是他們兩個,突然就闖進了,還帶著」

話還沒說完,幽簾抓了抓綺羅的後脖頸,慍怒地瞪了她一眼,綺羅便悄悄地閉上了嘴。幽簾回頭說道︰「這是我們的事情了,諸位還是不要趟這渾水吧。」

「正合我意」木子雲回道︰「不必多說了。」

又走了數十步,綺羅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多少年沒有音訊,明明就是個老妖怪嘛!」

「綺羅!」幽簾又瞪了她一眼。

綺羅嘆了口氣,片刻後,突然對木子雲說道︰「誒對了?你的家鄉是湖州吧。」

木子雲愣了下,點了點頭。綺羅道︰「那老妖怪就是從湖州逃出來的,他還說听過你的名字,還知道有關于你的一些事情呢?」

「湖州的,老鄉?」虎子眼里有了神采,對綺羅催促道︰「小薩瑜,快跟我說說,他是誰?」

幽簾揪住了綺羅的耳朵,笑著對虎子說道︰「別理會她,小丫頭胡亂說的。」

虎子和木子雲相視一眼,大伙不再言語,沉默地在街上走著,眼看就要到橋邊了。過了幾息時間,木子雲忍不住,終于開了口,他問道︰「那人是誰?為何認識我,真是從湖州來的?」

幽簾背對著大伙,長嘆了口氣,回過頭來,又嘆道︰「其實跟你真的沒有太大的關系,他的確從你的家鄉而來,與你並沒有打過交道,只是有一面之緣罷了,他的歸來,只是給我們徒增麻煩,唉,一言難盡。」

「只需告訴我他的名字就好,我自己會分辨,如果真和我認識,我會想起來的。」木子雲站在橋前說道。

幽簾猶豫了陣,說道︰「他叫幽本昌,是個消失了四百多年的人,也許現在已經是個老妖怪了吧,容顏似乎也全變了,誰知道呢?我們與他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

「幽本昌?」木子雲呵笑了一聲,說道︰「從沒听過這個名字,或許真有一面之緣,但我沒有在意吧,在我的記憶里,我可不認識什麼活了四百多年的家伙。」

「對了!」綺羅又及時地說道︰「他容貌改了,聲音也變了,而名字好像也多了一個,他說,他在那個地方名字只有一個字,叫做」綺羅一時間想不起來,幽簾模著綺羅的頭發,說道︰「別想了,應該是沒有關系的。」

「叫做‘乾’」綺羅說道︰「他是叫做‘乾’的,發生了好多事,我們一開始都不能相信的,後來他用了很多證據,才讓我們相信他就是四百年前,鬼國的大祭司幽本昌大人,他曾是明主最中意的天才呢,可惜幽本昌大人的野心太大,但他是個好人!」綺羅著重說道︰「他是個好人,他不想讓鬼國陽間的族人一直被亡魂之事拖累,就想帶著族人月兌離明主,可惜只帶走了一部分人,在外建立了自己的小國度,還時時會幫助鬼國呢?他一點點的擴大自己的勢力,到處的游歷以讓自己變得更強,听說四百多年前感應到了某地出現了寶物,他收集了許多寶物,只是為了增加實力,孤身一人就去了。」

綺羅接著說道︰「目的地就是你的家鄉湖州,只是這一去,他整個人就消失了,而當年的族人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最終只能當做他已經死了,唉,好可惜啊。」

木子雲閉上了雙眼,虎子連著嘆了三四口氣,嘴上說道︰「真是又是這樣糟心的事,不過,這也太巧了吧。」回頭看著木子雲說道︰「喂,你怎麼想的。」

睜開眼楮,木子雲搖了搖頭,說道︰「早就過去了,不想管了。」

「是啊,本來與我們也沒什麼關系,再說那些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不必再增添自己的煩惱了。」虎子點頭道。

綺羅又說道︰「你們果然認識他啊,听說他控制不了一個什麼什麼寶物來著?」

「白蓮啼子」虎子說道。

「對對」綺羅說道︰「其實那個寶物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只是當時幽本昌大人身上還帶著其他的寶物,或許是寶物之間的感應吧,幽本昌大人被暴走的寶物能量吞噬,最終成了股邪能,好像在人間游蕩了三百多年才成了型,最終附到了一個男人身上,分化出了許多妖怪,他的意識就存在于‘乾’的身上。」

木子雲補充道︰「準確的說,一共有三個意識,一個叫謝赫林,一個是幽本昌,還有一個,是邪能自生的意識,他們一共有八個,我們當時解決了七個,你們口中的大祭司,一直被封印在一個叫天奴奴的人的墓地之中,是機緣巧合之下被釋放的,當時還真是只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不過你說的他認識我,大概是對的,因為所有妖的意識是相連的,他雖然被困了五十年,但能夠通過別人的意識知道我的存在吧。」

「瞧瞧」綺羅興奮道︰「果然是熟人吧。」

「不」木子雲同樣笑道︰「可不熟,我可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瓜葛了。」

「哈哈哈」綺羅大笑道︰「他還得感謝你呢,他的一半靈魂在被邪能吞噬之時,被分離出去,差點進了輪回,是當年的明主感應到了他的亡魂,本想救他,結果被鬼國之主半路劫走,送進了鬼國之中,他如今體內只有一半靈魂,死不了,但活著也極其難受 ,因為身體會變老,他的靈魂會永在,直至化成一灘爛泥,他也會以爛泥的狀態存活,唉,他想要召回鬼國內的一半亡魂呢,這樣一來,入輪回也好,活到死也好,總歸有個結果。」

「所以廣子雯那兩個家伙,就是當年幽本昌建立的國度現在的那群人是嗎?」鈴鐺問道。

綺羅點著頭,回道︰「嗯嗯,就是他們,他們剛見到幽本昌大人,也嚇了一大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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