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入世路,出世路 第五十五章  陷害

木子雲回到自己房子,坐在椅子上,剛剛被張奎震了一掌,胸口還有些悶。

「重揚的武技好奇怪」木子雲心想道,「明明沒有武氣,卻能在拳上化出形體,而且並不影響他的速度,關鍵時候突然的吼聲也不簡單,把耳朵都要震聾了」

取出支苜蓿草,這是最後一根了,連麻草根木子雲也沒了,將它掰成兩段,只放一根在嘴里嚼下去,借著藥勁讓全身武罡疏散個遍。完事後,木子雲從櫃子中取出個包裹,直接打開。

「咦,又變色了」從落馬河帶回來的水草,起先還是深綠色,幾日後變黑,今日再打開卻變成了秋黃之色,看樣子像是枯萎了。木子雲嘗試了各種手段,都難以得知這水草有什麼作用,後來想想,連那位何事都曉的尊人都看不透這是何物,想來自己也沒有能力去使用它,又包起來放進櫃子里。

重揚難辦啊,自己是必須要去連莊戰的,否則青山峰麻煩會很多,但重長老的態度也很堅決,連李自問也勸不得,恐怕自己要與重揚來場決斗了。

「我能打過他嗎?」木子雲自問道,「不行,禍是我惹的,我已經犯了太多罪,不能再讓青山峰受到損害,連莊戰,我必須去!」

木子雲向房頂吹了口氣,吹落了掛著房梁上的兩根白羽,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一抬腳跳起身子輕輕落在白羽上,白羽受重緩緩下落,一道風正好吹來,白羽載著木子雲上浮了五六寸。「還是太重」要做到與羽毛同步的難度實在大了些,即使借著風力,還是有力量壓在那白羽上。木子雲沒有松懈,就在兩根白羽間滑動,窗戶依舊往里灌著風,從窗外看,一個大活人竟然在空中飄來飄去。

翌日,木子雲從房梁上睡醒,身子酸痛的很,小腿肚還抽了筋。胡亂墊了點吃食,就跑去了長老院,先去找了楊清。

「師傅」木子雲站到楊清身邊。「你小子的尾巴是翹到天上了,去哪惹禍不好偏去地門惹事,師傅我佩服你啊」「師傅,不是在地門,是在地門與羽門中間的…」「去去,你不知道那張掌門是什麼人啊!只要跟地門沾上邊,就是只螞蚱也不能瞎蹦,你的處罰羽門認可了,一年內無償做任務,每月補貼全免」這可真苦了木子雲了,昨就剩下半根苜蓿草,今後一年就只能靠它活著了。

「師傅,我是來問你些事」「是問重長老跟重揚吧」楊清示意讓木子雲坐下。「對,我想知道重揚是用什麼武技,還有重長老的為人…」

「重長老也是老長老了,他脾氣倔是事實,宗門的長老沒少挨他罵,但若是說他對宗門盡職盡責,想必誰也不會質疑,因為他歷年來就是這麼做的。重家是青山峰的大家,祖孫傳三代至少有一代是為青山峰效力,哪個都是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往前數重家還出過掌門呢。」

「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反駁大師傅呢」「不是反駁,是互相制衡,宗門都是有人情所在的,但實力也決定你的權力」「難道重長老比得過大師傅?」「那倒不至于,化形之後孰強孰弱不重要,因為他們都是站在你我之上的,弱者會听從強者,有一個強者那麼意見會統一,若是多了一個就可能會出現兩極分化,前任掌門就是怕出現這種狀況才想辦法讓他們互相牽制,無法獨斷專行」

木子雲點點頭,楊清接著說道︰「子雲,我知你現在無意去化形,但若是有天你成功了,為師希望你多念念宗門,不要被權名沖昏了頭腦」「弟子不會」

「嗯」楊清欣慰地笑了笑,「重揚的武技傳承了重長老的絕學,念獅嘯,雙手會化出武罡凝出的獅頭,並且在攻擊時會發出低沉的聲音,預熱到一定階段還能發出獅吼」

「武罡怎麼能化出形體呢?」「我不清楚,這本事是由重長老創造的,我見過多次卻只看出些皮毛,你記住,他拳上的獅子的確得小心應對,但最需要注意的是他的腿」「腿?」「沒錯,他的步伐會顯示出他接下來的招數,但你不能過分去盯著他的腿,因為他拳上的獅子可以變換大小,會打你個措手不及」

木子雲听後仔細想著昨日與重揚打斗的情景,自己根本沒有注意過重揚的步伐,並且戰斗結束的太快,還沒有模透他的實力。

「子雲,說實話,重揚北派第一的位置很久沒動了,不憑化形之力你要贏很難」「師傅,弟子會想出應對辦法,絕不會讓您失望」二人絮叨一陣,木子雲才從長老院出來。

走在去山台殿的路上,忽然被個穿著紫衣的女弟子撞了個滿懷。兩人分開後,木子雲才看清她胸前的白翼玉牌,「羽門的?咦?怎麼沒見過?」木子雲心道。

「呀,木師弟對不起,對不起…」女子慌忙道歉,原來是手中的東西撒到木子雲身上了。木子雲把袖子伸到鼻子前聞了聞,有股松香的味道,問向女弟子︰「這是什麼」「是我家里寄來的酒」女子回答的很快。「酒?」木子雲年紀不大卻是個老酒徒了,家里是開酒館的,從小就沾酒,此刻听說有酒還是沒嘗過的,心里就有些癢。

「師姐,能不能勻一點給我,就一點,我可以買」女子听後臉上一變,吱吱唔唔有些不自然,「這,這是我,我家里…師弟這個給不得」說罷,就匆匆跑了。「這麼小氣!」木子雲失望道,「我要的又不多」把袖子再伸到鼻前貪婪地聞聞,「這味道,酒會是這味道?」搖了搖頭,接著走了。

轉過路,正巧迎面走來個帶著地門玉牌的弟子,渾身濕漉漉的,邊走邊罵道︰「他娘的,哪個不長眼的澆老子一身水,還有股怪味,要是讓老子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

兩人相對走著,眼神對了對就側開走了,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木子雲想起件事,那袖子上的味道像在法門舞術房聞過。哎?什麼味道?木子雲嗅到身旁那人身上的氣味,剛好那人也嗅到了木子雲的,兩人側身間轉頭相視。

也是在木子雲想起氣味的名字時,面前地門弟子的臉猛然燃起大火,接著是全身。地門弟子痛苦的嗷嚎聲在喉嚨被燒透後再也發不出,木子雲怔怔地看著身前的火人。忽然啊出聲來,手足無措突然想起自己能控制火,立馬從心髒中轉出火珠,想要滅火,卻發現火珠可能因為放置太久,一時還不夠靈動,而火焰燒得太急,那人早已變焦。

「啊!」不遠處一聲大喊,木子雲驚回了頭。那里站著個用手擋著雙眼的女子,卻不是剛才那個女弟子。她之後陸續有人趕來,人們恐懼的看著地上的焦尸和站著的身上繞著火珠的木子雲。

木子雲眼楮睜得厲害,腦袋里像充了血,腳上像綁了石頭。感受著四周投來的眼神,木子雲慌了。火絨漿,那女子灑在他身上的是火絨漿,火絨漿接近硫磺水會讓使其劇烈燃燒,這是法門制作簡易火符的根據。

被陷害了,木子雲明白了,那地門弟子身上被澆的,散發著臭味的水,正是硫磺水。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不久長老們趕到,接著掌門趕到。木子雲孤立在具尸體旁邊,縱有千言萬語,此刻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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