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七十六章 棲霞城(下)

要說這望鄉為何會上台,那完全是一人之功勞。話說望鄉被擠在人群中央,許久也見不到風箏,急得他差點動手,幾次想要騰空,卻都被莫名力量壓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里一狠,悄悄釋放出了吸噬生機之力,結果一只手剛搭在他肩頭。

是個二十八、九歲的男子,但模樣卻比歲數看起來還要成熟得多,他笑道︰「兄台,上去試試吧,宮氏一族得女子個個生得俊美,尤其是今日招親那位,听說自小深諳音律,還得過大能者點化呢。」

「滾」望鄉冷道。

「欸?你這人不識好心啊,我看你一身本領,確實有爭勝之機,這才好言相勸」

「不滾,則死。」望鄉的眼神可沒有在說笑,他可從不管什麼規矩、道德。

誰料那人也毫不畏懼,一指頭點在了望鄉的背後,望鄉體內的能量瞬間被濃縮在了他指頭所處的一點內。失去了所有能量的望鄉,連撐住自己的身軀都做不到,反而是男人像拉著提線木偶一般,帶著他輕輕松松穿過了人群,最終走出了街,爬上了某處高樓,從那里看宮氏塔樓倒也能看見,但就是隔著太遠,什麼都看不清。

「放開我!」望鄉怒道。他已經嘗試將吸噬能力大開,可絲毫未見成效。

「年輕人,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比你的火氣還大,所以總是吃虧,你看我又沒說錯,那宮氏一族的女子真得饞人。」男人似乎玩性很大,指著台上說道︰「我其實只是覺得有趣,可偏偏自己又不好上去,所以才挑中了你,倒也是有點私心,我和那小女有過三面之緣,實在不忍她嫁給那幾個老倭瓜,你小子走運,送給你了。」

望鄉不說話了,只惡狠狠地瞪著男人,男人的實力不知強弱,但手段確實厲害,望鄉嘗試了多次,還是無法調動那聚集在背部一點的,本就屬于自己的能量。

眼看台上的局勢愈發明朗,男人有些急了,一指頭戳中望鄉的左側太陽穴,接著另一只手從其右側太陽穴中抽出了一條神智流,只在自己眼前一滑,便知曉了望鄉的一切。男人笑道︰「原來是心有所屬,不過年輕人,今日你非上台不可,因為我給你算過命運了。」

望鄉冷嘁了一聲,男人似是看透了其心思,說道︰「我知道普通的算運術算不出你的命,可獨立于時間之外的算法,又不僅僅是翟秋子和葛遠那兩小子會,嘿嘿,我也會。」

望鄉听此一愣,神情出現了一瞬的慌張,男人借機又道︰「今早給那丫頭算了,她與你心意的姑娘是克生之命,丫頭在的地方,你那位姑娘一定會消失,我看了四百多種結局,你會找到你的姑娘,但最短時間也在五年後。」

「什麼!」望鄉听後大驚,「你胡說!」他的身體里恢復了一些能量,並立刻感知起全城的生機,還是跟之前一樣,風箏的生機的確不在這座城中。可大家明明一起進的城,她難道真的出事了?

「只有一種解法,那就是今日比武招親之時,你在台上待夠兩個時辰,你並不能直接看到那姑娘,卻能找到與那姑娘行蹤有關的信息,一個月之內,便能再次見到她了。」男人說的神神乎乎,望鄉也不曾全信,可他這獨特的感知生機的能力,的確找不到風箏,甚至方圓百里之內,都不見其生機。

就算不信,望鄉也沒有不試的理由,他看著男人冷道︰「我上去了,就能找到她。」

「對」

「如果你騙我。」

「我把腦袋給你,我就在這等著。」邊說著,男人邊用一只手拎起了望鄉,接著朝著台上投去,而望鄉也一路飛行暢通無阻地飛到了宮氏塔樓前。那男人卻長嘆了口氣,說道︰「哎,活了這麼長時間,什麼本事都學到了,就是算運這一門學問,我是一竅也不通啊,這小子頭腦太過簡單,隨隨便便幾句話就信以為真,丫頭啊丫頭,念你與我有三面之緣,且就幫你到此吧,漬早知道再挑一挑了,還有幾個小伙子都不錯。」

話說望鄉落到了台上,立即四處觀望起來,期待能得到有關風箏的消息。但身在台上,就意味著其步入招親的局中,挑戰者更是絡繹不絕。不過望鄉均不放在眼里,獸骨槍變白龍形態,一桿子龍槍術,如蛟似鳳,他槍尖不含一點情分,所過必切喉,但凡挑戰者,多都撐不過十個回合,但望鄉故意沒有取人性命,即便切喉,也必定留有三線生機,因為錦囊曾言「莫要殺人!」,也有棘手的強者,但他無心戀戰,只要對手強,就大開吸噬能力,把對方吸了個外紅內爛,骨頭酥脆,還沒打,就贏了大半。

「小姐小姐!來了男子,二十左右,好生厲害,這會兒子已經贏了二十多局了。」

那宮家小姐立刻跑來,趴在窗旁,仔細打量了許久,雖是嘴上未說,但既然比武招親之事無法抗拒,那得了這麼個結果,還是最能接受的。

「小姐,他好像一直沒有動全力,會不會天空那些老頭子也打不過他。」

「但願但願如此吧。」

望鄉打得痛快,可把台邊的木子雲愁壞了,至今不知道望鄉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沒來由的為什麼非要娶人貴族姑娘?難道是風箏指使的?話說到此,他又覺得蹊蹺,雖說此地魚龍混雜,可再怎麼混亂,自己伙伴的氣息他應該還是能捕捉到的,但從方才某個時間點開始,所有伙伴的氣息都消失了,除了台上的望鄉,他感知不到任何人了。

身邊越來越嘈雜,惹得木子雲心煩意亂。而望鄉的大殺四方果真震懾住了場下,再沒有站著的人願意上場了,大家齊刷刷抬頭看向了天空那四個老能人。

彧棄之境的強者各各虎視眈眈,誰也不想先動手暴露自己的能力,底下的人就這麼干看著,足足幾十息過後,還是沒人動彈。宮氏一族的人又走出來了,宣道︰「若沒有人繼續應戰,那今日勝者已定。」

又等了數息時間,終于有一彧棄之境強者立不住,落了下來,他惱火的瞪了空中幾人一眼,接著擺好了駕駛,他倒不自大,知道望鄉這年輕後背有特殊的手段,所以不打算留著余力。

木子雲更著急了,干脆朝著後面擠去,可十幾息後,又被人群推了回來,他要化虛,可只要有此念頭,身體立刻僵硬,連能量都如灌鉛石,他這才意識到,場中有至強者鎮壓。百般無奈下,想著錦囊之言,不禁罵道︰「我買它女乃女乃的糖人!」只好又取出一個錦囊來,打開來看,頓時松了一口氣,只見上書著︰「參加比武招親,但不要贏!」無需懷疑,這就是給望鄉的。

木子雲抬頭看台中,頓時感應到了一股恐怖的吸噬力,逼得他連連後退,還總是被推回來,望鄉的能力開到了第二重,已經波及到了木子雲身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就像方天慕的吞噬能量,木子雲頓時覺得乏累不堪,這並非無力的感覺,而是渾

身骨頭都覺得蒼老了四十多歲,皮膚都變得皺巴生紋了。

僅靠此能力,望鄉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敗了彧棄之境者,那強者本就六十四,剛在望鄉身前站了小會兒,看起來就跟九十八一樣,嚇得他連連求饒,不願再戰,抬腳費力了此地,望鄉也不願招事,只要戰斗結束,一定返還生機,使得眾人又恢復了原樣。

「小姐!太棒了!」

「嗯!」

塔樓里,兩個姑娘興奮地抱在一起。

空中的三個老頭面面相覷,他們的心意可沒有底下那群人堅決,年華已不在,就算獲得了貴族的資格,自己又能享受幾年呢?實在沒有必要為這在此搭上半條命,而強大的他們也察覺到了異樣,彧棄之境者在此地好像被某種力量壓制住了實力,他們做什麼都只能使出半分水平,如此詭異,他們也不願再逗留了。

眼看連彧棄之境者都不願上場,結局似乎已經明了,可望鄉一直觀望,也沒有看到與風箏有關的痕跡,心里頓時怒火中燒。

宮氏一族之人走上台中,對著台下宣道︰「三十息時間內,若沒有人再戰,那今日,此少俠便為我宮氏佳婿!」眾人在心里默數,眼看十息時間已過,木子雲將錦囊中的紙條拿出,卻發現這張紙條和之前的大有不同,取出之後,竟是透明的,而且有屏蔽氣息、能量之效,難道翟秋子和葛遠連此刻之事都算的一清二楚?

來不及多想,眼看結局要定,木子雲立刻吹出細風,載動著那紙條飛向了望鄉,紙條進風便消失,並躲過了所有人的感知,來到望鄉眼前後,只閃爍了一瞬,就立刻化成虛無。但其上字跡,望鄉已經看得清楚。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

「等等」望鄉突然開口,打斷了男人,接著冷道,「不比了,我認輸。」說罷,立刻朝著台下跳去。

「等等!」台上男人一手攔住了望鄉,大不解道︰「年輕人,是你贏了啊。」

「我沒有贏,我認輸了。」望鄉推開男人的手,直接跳下了場,場外噓聲不斷,多是驚訝面孔。

台中男人臉上紅一塊黑一塊,許久才回過勁來,再張嘴時,多了幾分血腥味,說道︰「呵呵,看來有人瞧不上我宮氏一族,無妨,既然無緣,那就作罷,他日後悔之時,丟臉是小!」接著宣布比武繼續,而空中那幾個本要離去的老頭子們,又轉而留下了。

木子雲領著望鄉,往後鑽去,一路上望鄉用槍尖開路,暢通無阻。許久終于擠出人群,木子雲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見到望鄉殺氣騰騰地朝著某個方向殺去。木子雲無奈地跟著,但還是飛不上天,只與望鄉隔著七八步遠,眼見望鄉拐進了一深巷,等兩息後他也拐過去,卻不見了望鄉蹤影,卻依然有一人立在那里,竟然是均士魅。

不僅木子雲大吃一驚,連均士魅都有些措手不及。

均士魅還保持著剛剛松散的姿勢,手放在脖頸處還放不下,愣了一陣兒後,開口道︰「欸?你怎麼在這?」

木子雲怔著的臉這才有了變化,他大怒道︰「我的伙伴呢!你做了什麼!」他隱隱預感到了不好的結果,自己的伙伴氣息全無,他最無法接受的事情,難道又發生了。

面對木子雲的連連嘶吼,均士魅反而淡定了許多,他偏著頭,無奈道︰「喂喂喂你小點聲說話,我听得見,你的什麼伙伴?他們也在嗎?」

「放你娘的屁!」木子雲暴怒之下,卻什麼能量都使不出,自知是中了均士魅的腐蝕手段,剛想後退,卻發現後面已經變成了高牆。木子雲回過頭來,氣得兩眼漲紅,狠道︰「我的伙伴呢!」

「我怎麼知道你的人在哪?」均士魅皺緊了眉頭,淺綠的眸子冷冷地盯著木子雲,說道︰「話說,我的人呢?難道是你」說到此,好似又恍然大悟,笑了一聲,說道︰「哦,我明白了,這就是游戲啊,只是你們在這,讓我有點意料不到。」

木子雲沖了上來,剛要拽住均士魅的衣領,均士魅卻突然開口道︰「你的伙伴!」木子雲怔住了,均士魅繼續說道︰「不是我做的,我的人也都沒了,如果我是你,可不會在這個時候放肆。」

「去死!」木子雲一拳揮出,卻在此時看到了一個身影。他立刻後撤,才發覺那是個二十八、九的男人,還沒等木子雲開口問,就見到均士魅走到那人面前,開口道︰「‘筆作’大人,怎麼連那家伙都在啊。」

「筆作?你是比作?」木子雲打量著那人。

那男人慵懶道︰「啊,是我,你在找我吧。」

木子雲立刻取出了從風之鄉帶出來的東西,但筆作卻擺了擺手,指著均士魅說道︰「不必了,他給我看了。」

木子雲愣了,均士魅卻側身望著他,笑道︰「哎呀,我就好奇你們去那地方干什麼,所以你們剛走,我就去了,至于那東西,還不多的是?」原來均士魅也入了風之鄉,以他的手段,得到什麼都不在話下。他找人的方式也非常簡單,直接把那東西大肆宣揚,普通人或者修行者當然不會在意,連個器具都算不上,可懂的人就坐不住了。

筆作的能量無法被人感知清楚,氣息卻與常人無異,他看著兩人笑道︰「我知道你們兩幫人都在找我,所以才拖到了現在,等到你們都來了,游戲才能開始,別擔心,你們的伙伴都已在游戲中了。」

木子雲問道︰「您說的是什麼游戲,到底什麼意思。」

「哎呀,這小伙子想要找我辦件事,我又閑得無趣,所以才出道難題考考他,一個人玩沒意思,就加你一個,誰贏了,我幫誰。」筆作單手一揮,二人的身邊出現了一盤棋具。容不得質疑,二人的身體被控制著立刻坐到了棋盤前,彼此相對,而他們也看清了,這棋盤之上其實是兩方迷宮,各自均有一個終點,每一方差不多有十幾條路線都可以抵達終點,但問題是,各路線上都有數量不宜,程度不一的陷阱或者障礙。

筆作解釋道︰「你的伙伴就是你的棋子,每一個棋子可以抵消一次陷阱,用完就廢,只要能最先到達終點,就算贏。可得看好哦,只有一次機會,如果選的路陷阱比棋子多,那就輸慘了。」

木子雲有些迷茫,問道︰「筆作前輩,我並無所求,不想做這些無意義之事。」

「噓」筆作湊近了,說道,「你看他都開始了,可不敢退啊,退了,你的伙伴就都回不來了。」

「您放他們回來就行了。」

「為什麼?」筆作笑道,「你說了算?」

「您」木子雲剛一抬頭,便與筆作的目光相遇,那看似帶著打趣之意的雙眼,平仄無波,卻一瞬間令木子雲如落冰窟,他的後背淌滿了汗,骨頭都在發抖,「我我玩」

「這就對了,

快點快點,不要掃興。」筆作哈哈一笑,接著就離在棋邊觀摩。

均士魅似是找到了一條路線,便將代表顓王旭的棋子落下並開始推動,而木子雲緊跟著,將方天慕的棋子落下,不多時,二人都來到了第一個陷阱。

木子雲還在心里盤算著這條路線剩下的陷阱數,剛好只用五個棋子足矣。而均士魅已經推子,棋子進入了第一個陷阱,而那個陷阱翻過了身,上書著「雲山」。均士魅還開口問道︰「筆作先生,何為雲山啊。」

筆作怕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一旁,二人頓時怔住,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副畫面,只見顓王旭一臉恐懼地落到一處雪原,而天空密雲處忽然落下了一座大山,竟直接砸到了顓王旭身上。

「漬沒死,這小子皮真硬,稍等。」筆作動了動手,那座山騰空飛起,接著再次砸下,「還沒死,喂喂,小伙子,你這伙伴身子骨可堪鬼神啊,看來第一關我就得費力氣了。」

就在兩人驚愕的目光里,顓王旭被七百多座從天而降,還帶著筆作神力的大山活活地砸死了。

片刻之後,一灘腥臭的尸體出現在了均士魅身邊,竟真的是顓王旭。均士魅身子不轉,鎮定地右手觸踫了下顓王旭的身體,確認了,此人不是假的。再看向筆作,均士魅咧開了嘴角,問道︰「這?」

「哎,你找我幫忙,你有這個資格嗎?你沒有啊,所以我左思右想,還是得玩的妙一些,盡興一些,某則,白幫你的忙了,一個陷阱一個死法,要快哦,先到終點的,就贏。」

均士魅笑了,幽幽的望著他,說道︰「果然有趣,不愧是筆作大人,那要是棋子不夠了呢?」

「就只能用你補上了。」

「哦——妙哉妙哉!」均士魅的視線再次回到了棋盤上,並開始打量起下一步了,似乎完全沒再把身邊的尸體當一回事。

反觀對面的木子雲,整個人都傻掉了。握著方天慕棋子的手,已經開始哆嗦。這時,只听見啪的一聲,均士魅已經將嵩陽隴珞的棋子下到了第二道陷阱,那是剝皮之死,木子雲眼睜睜看著嵩陽隴珞被剝去皮膚,放入荊棘之中被折磨致死,整個過程持續了一炷香時間,而全程里,均士魅都不曾抬頭,連眉毛都未見波瀾。嵩陽隴珞和鈴鐺長得一模一樣,連木子雲听得那哭喊都心疼不已。

嵩陽隴珞瀕死之軀被傳送到了棋盤旁,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伸向了均士魅,那駭骨之聲響著︰「你真這麼狠。」誰料均士魅看也不看,直接撥開了那只手,還埋怨道,「死就死到一邊去,不要打擾活人下棋呀。」

木子雲看痴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挪動棋子了,抬頭對筆作說道︰「大人,我本無求,不玩了行嗎?」

筆作攤手說道︰「不玩就是輸啦,輸了棋子就碎了,照樣是死啊,你看看你,大事決斷前要多學學你的對手,你手上的棋子比他的多,你的這條路線只有五個陷阱而已,你就選五個去死,留下三個就好了,總比認輸全死了強啊。」

木子雲抓緊了棋子,心頭一熱,剛要起身,就有看到筆作那如神般蔑視眾生的目光,太強大了,他得歷練多少年,才能擁有那樣的實力。那可是食了長壽花,擁有無限壽命的修行者啊。

游戲很快就結束了,均士魅的棋子本來就少,所以全部用光,好在最後一個小男孩抵達了終點,而那個小男孩正是二尾狐所化。但木子雲到最後,都沒有再挪動一下,留三個或許比全死要好,可是他實在做不出讓誰去死的舉動。

小男孩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筆作的身邊,均士魅站起身來,說道︰「筆作先生,我贏了,希望您能守約。」

「沒問題」筆作又看向了失魂落魄的木子雲,還未開口。木子雲便說道︰「我的伙伴」

「告訴過你了」筆作打了個響指,所有的棋子全部碎了。

「求您一件事。」

「哦?你可沒贏啊?」

「求您也殺了我。」

「你沒贏,所以,我不會為你做任何事,你走吧!」筆作朝著木子雲一彈,而木子雲瞬間飛出去,像是穿越了數層街道,來到了一條出城路上,路上來往人不斷,他卻孤零零一個,幾乎絕望般立在那里。

均士魅看著那正在消失的棋盤,說道︰「先生覺的這游戲還算盡興?」

「游戲而已不過,天之所命,亦是游戲一生,我雖然不會算運,但亦可窺探天機,這游戲的結局,其實就是你二人此生的結局啦。」

「這麼說,是我贏了。」

「對,的確是你贏了。」

「他若是想翻身,要怎麼做。」

「哈哈哈,除非時間倒流,他再回到這棋盤開始之時!」筆作說到此,便閉口不言了。

「如果我不想讓他翻身呢?」均士魅歪著頭笑道。

筆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卻說道︰「走吧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一切。」接著他伸出手來,在小男孩地額頭上輕輕一點。

「多謝,再見。」均士魅不在逗留,領著小男孩離去了。

均士魅和木子雲都站到了出城的路,小男孩好奇地問向均士魅道︰「他們呢?」

「在城外呢。」均士魅平靜回道。

不多時,他走出城門,而顓王旭一行人正等候在那里,誰都沒有多言語,他們消失在了城外。

木子雲本是失神之際,卻被人撞了下肩膀,使得自己木訥地向城外走去,漸漸的,他的眼楮中有了神色,雖然他感知不到任何伙伴的氣息,但他認定伙伴們就在城外。

他朝著城門一直跑,一步跨出了城門,果然,一個不落,他的伙伴們正等在城外。

(南覺的話︰假期已經開始了十天,總感覺時間過得真快,這本書的節奏卻一直不溫不火,可任何故事都該有一個結局,第六卷「斷腸」也進入到了末尾的鐘聲,南覺大概會寫九卷,而從下一卷開始,就是天差地別了。其實結果怎麼樣並不重要,是好是壞,也早有安排,南覺已經在過往字句里留下了許多有關結局的暗示,有人解讀出是壞的,有人解讀是好的,南覺希望能夠令所有人都得到滿意的答案。第六卷類似四獸域篇,都是一個過度,主角們也終將迎來命運的安排。哦對了,筆作並不是個出頻高的角色,但設定上的確是超強的,達到了半神的水準,而且自己不願往上升了,類比他的永生,比他資質強千倍的葛遠,同樣也吃了長壽花,南覺的設定不會改變,葛遠就是會成為凰都有史以來,甚至包括未來之內的,最強大君主,若頭頂無神,其或成神。

給自己加個油吧,希望能夠得到回音,南覺真的想听到讀者的意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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