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無題

屋漏偏逢連夜雨,翟秋子和葛遠正為著二尾狐的事情發愁,「堅」國卻聯立了三十二個大小國,對凰都進行了封鎖,商戶進不來也出不去,全城七八分交易體系全部崩潰。翟秋子立即啟動一級預案,集中戰備資源,統一糧倉和伙食,進行戰爭動員,凰都持之以恆的政治感化是成功的,幾乎所有具備一戰之力的凰都人都選擇了參戰,並願與凰都同生共死。

木子雲問翟秋子此難可否能渡,翟秋子回道︰「凰都已是人族的奇跡,沒有能將其擊潰的災難。」

三日過後,臨海小城正有幾艘木船入岸,船老大站在泊岸邊,高聲指揮著船員放錨卸貨,碼頭忙得不亦樂乎。這時,從船後緩緩走出了個身影,船老大起先還沒有在意,可漸漸發覺了問題,他特意轉頭去看。

那是一個翩翩小生,一身白衣卻有獸族衣著風格,面容嬌美,尖狐臉,魅眉目,縴縴玉手持一把長紙扇,而其臉側懸著一張兔容面具,他踩在湍急的海浪上如履平地,本身的靜謐仿若獨立于世間喧囂之外。

船老大走到船側高聲問道︰「喂這位小哥,你從哪里來的,該不會是藏在我的貨船里吧。」

那男人打開紙扇,半掩面容,一雙魅目柔中盡冷,半會兒後回道︰「船家,我從別處來,未曾搭過你的船,請問,這是里是何地?」

「這是大下灣,再往深處走三十里,就是多由城了。嘶」船老大又打量了他許久,再問道,「也沒見你的來處啊,你不是從船上出現的,還能從哪里出呢?」

背後的海浪凶猛澎湃,與男人身上壓制一切的靜謐對比鮮明,男人眉間含笑,從紙扇後,拿出了一塊金石,接著輕輕一抬手,拋到了船老大的手里,說道︰「就算我乘了你的船吧,這是船費。」

「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船老大竟未動心,又將金石扔回到男人手中,說道,「我不是要收你的錢,也不怪你,海上天雲不定,有難大家互幫互助,我就是奇怪,你藏在了哪里,怎麼我們所有人都發現不了呢,哈哈哈哈,看你也是個修行之人,或許有好手段吧。」

「船家,你可知道三聖山在哪?」

「哦?那可遠了,往東五六千里,才是三聖山,那地離著凰都近,不過我可勸你,凰都最近可不太平,好似要有戰爭了。」

「多謝。」男人走上了岸,身影越來越遠。

船老大不知覺看向雙手,竟發現兩只手掌心各有一塊金石,再抬頭時,已不見那男人身影。

半日過後,那男人來到了三聖山底,卻沒有停步,又走到了相隔甚遠的小野村。

一進山林,便直入庭院,而雙子魔剎已等候多時。

饒是自己的寶物,雙子魔剎也百思不解地望著男人,問道︰「你也算被奪走了許多次了,可是以這副樣子走到我面前,還是頭一遭。」

男人半眯著眼楮淺笑著,紙扇一搖,化身為獸,正是二尾狐。與以往狂暴的模樣完全不同,這只二尾狐擁有極高的靈智和思想,超出了雙子魔剎的理解。它本身應該只是一件擁有活身的至寶而已,不該擁有心智才對,只能被當做殺器。

雙子魔剎將手按到二尾狐的頭頂,二尾狐十分乖巧,任由其搜索神海。

半柱香過後,雙子魔剎說道︰「原來如此,那個黑精靈的靈魂完成了特殊的獻祭,以其為基,造就了你的靈智。」

「是的,我的主人」二尾狐開口道,「我如今名為雙子?洛蘭特,不久後將暫時告別您,去追殺兩個人類,它們是將把我召喚出的主人殺害的凶手。」

雙子魔剎有些奇怪,問道︰「是誰?」

「木子雲和方天慕。」二尾狐擁有黑精靈的所有記憶,但並不代表他的思想是洛蘭特的思想,它的心智完全是新生的,身為雙子玉的化身,雙子魔剎依舊是其永不可更改的主人,但洛蘭特的死,仿佛是一則亦不可更改的復仇法則,它必須要完成復仇的使命,在其眼里,洛蘭特就是雙子魔剎的分身。

「唉!」雙子魔剎十分苦惱,本以為能將雙子玉交付給木子雲,好在這一世的輪回中,再度獲得保護,沒想到又出現了難以預料的狀況,等到那些家伙根本解決不了雙子玉,也終于意識到,如果解決了源頭,那麼雙子玉也會不攻自破時,就是它雙子魔剎的死期了。

雙子魔剎是實實在在的前時代舊神,一旦出手,會被規則時代眾神直接抹殺,可雙子玉不同,這家伙不是靈物,僅擁有神能,卻在眾界中根本不存在痕跡,最重要的是,它是從誰的身體里召喚出的,這決定了它究竟會不會被判決為「余孽」。這下好了,木子雲未成主,反而成了被追殺的對象,雙子魔剎甚至已經預想到不久之後,那些家伙都要齊聚于此,逼自己動用神能了。可他根本無法強行更改雙子玉的心智,一旦出手,雙子玉恢復殘暴,無疑加快了死期的到來。

許久之後, 二尾狐重新化為了人類男子,搖著紙扇輕飄飄走出,向著凰都的方向前進了。

母凰終于感應到了那股力量,躁動的情緒令翟秋子深感不安,立刻將眾人聚集到一起,翟秋子急道︰「來了。」

「什麼來了?」鈴鐺問道。

「那家伙,雙子玉。」葛遠邊捻著手指,邊說道。

「不對啊,不是還沒到時間嗎?」風箏說道,「我們還沒有準備好呢。」

「提前了,到了,來了!」

木子雲和方天慕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道挑釁的聲音,二人相視一眼,立刻相伴沖出了城去。

正看見二尾狐化成的洛蘭特,搖著紙扇等待著。

從氣息和能量,二人皆將其認出,沒想到這野獸還有化人的本領。

木子雲冷道︰「我們去遠處打,我們的恩怨,與這里的生靈無關。」

方天慕的背後自行開啟了道陰間裂縫,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蠢物!」與此同時,凰都的上空飛出了母凰的幻影。

雙子?洛蘭特眼楮一眯,身形消失,瞬間出現在二人身後,兩只尾巴散開,一只纏住了母凰,一只伸入陰間裂縫,與邪神涅交鋒。它嘴巴扭曲大張,一股能量聚集,木子雲和方天慕迅速閃開,原以為會有能量柱噴出,卻沒想到,是一股超強勁風吸著二人,被吞進了肚。

無數的狐狸與兔子組成了通道的兩壁,它們都是活的,可沒落多久,一聲母凰的嘶鳴響起,木子雲的身側,出現了裂口,母凰的能量化成一只利爪,抓著木子雲飛了出去,而方天慕的一側,邪神涅的手抓著魔劍切開了裂縫,也將方天慕帶了出去。

天變了,當二人再次站在天地間,面前的世界,已變成了荒蕪,二尾狐吞噬了所有可見之物,木子雲顫抖著心回過頭,好在,凰都仍在,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也見到了被母凰和邪神涅強行壓制的二尾狐。

二尾狐卻也不急,玩味的目光看著二人,母凰、邪神涅與二尾狐是同階的(雙子魔剎是真正的神,而母凰和邪神涅都沒有達到真神地步,母凰甚至要更低階),可是它們想解決二尾狐一定要動用神力,與雙子魔剎一樣,會被規則瞬間抹殺。

打不過,不可能打過,就算打過了,狂暴的二尾狐會殺光所有人。木子雲和方天慕忽然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他們相視一眼,接著看向了伙伴,片刻後,他們決然的朝著天邊飛去。

二尾狐邪魅一笑,一抖身,掙月兌了束縛,朝前一沖,接著側回頭看向了眾人,所有人的心弦都死寂了,可二尾狐卻並沒有動手,反而詭異的笑了兩聲,接著朝著木子雲和方天慕消失的地方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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