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妖靈。」小女孩開口，巴掌大的小臉精致得像洋女圭女圭，但那雙灰白色的眼楮卻透著無比攝人的鋒芒。
「你叫我妖靈姐就可以，前輩過于生疏，我不喜。」
葉霓凰︰……這是不是太草率了？憑空多了個干姐姐？還是條大白蛇？
「這……」
「你無需顧慮，我不會害你。」
妖靈這話說得心虛，但依舊裝得非常淡定。
反正只要她不說，這丫頭也不會知道她當時的想法。
至于那位大人，應該不是多嘴之人，否則，他也不會那般躲躲藏藏跟著這丫頭了。
葉霓凰更方了，你越這麼說，我特麼越有顧慮好吧？
「妖、妖靈姐。」
但她還是心嫌口正直地喊了，不喊，萬一變成口糧了咋辦？
識時務者為俊杰嘛！
「嗯，乖丫頭。」
妖靈滿意點頭。
葉霓凰，囧。
她這幾輩子加起來都快成精了，頭一遭被叫成乖丫頭，這感覺……有稍許惡心。
「我思來想去，覺得把你一人丟在此地不管，有些不妥，便又來找你了。」
「我的事，不急在此時，這麼長的時間我都等了，不差這點時間。」
妖靈解釋。
但她越是解釋，葉霓凰就越警惕。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妖靈似看出了她的心思，這人族就是麻煩，心眼跟長了十個八個窟窿似的，一點都不爽快。
「你這心性還得再練練，亂世之中，仁慈是不管用的。」
妖靈轉移話題，目光冷冽犀利盯著還在痛叫的楚曦。
「方才你就該殺了她，即使不殺，也該好好教她做人的道理。」
「雲夢大澤楚家小兒，楚天行是你們什麼人？」
楚聿原本想要問責，此等羞辱，已超出了他容忍的範疇。
可妖靈的話讓他臉色驟變！
鼓起來的怒氣轉眼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焉耷了。
「族中老祖，不知前輩是如何認識老祖？」
「呵。」
妖靈冷笑，明明套著小孩子的外型，卻說著最狠的話。
「認識？他還不配。」
楚聿臉色微凝，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老祖被如此輕視，怎能不惱火憋屈？
可他知道，方才那情況，他們都沒察覺這前輩是如何出手，足以證明她實力的強悍。
根據古籍記載，一些修煉到某種層次的大人物，鶴發童顏都是其次。
有的甚至能返老還童，就如眼前這位前輩一樣。
遇到這樣的人物，最好的辦法就是，千萬別找死。
哪怕再憋屈，再惱火，也得忍著！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打斗只會找死，除非有後手，有足夠的保障擊殺對方。
否則，還是憋著比較好。
「昔日本座見他時，還指點過他，那時他不過才十七八的樣子，如今怎樣了？」
妖靈聲音雖然青女敕，但自帶一股傲然冷意。
楚聿頭皮一麻，猛地想起族中祖輩傳來的故事。
突然瞪大眼楮，眼中露出駭然之色！
撲通！
他直接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不過頃刻間而已，全身已是被汗水浸濕，滿腦門都是豆大的汗珠。
「晚輩楚聿見過大人！」
「舍妹頑劣不堪，開罪于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楚聿砰砰磕頭，心跳得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楚府其余弟子目瞪口呆，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楚府在雲夢大澤也是數一數二的豪門望族，門下弟子個個優秀出色，祖上更是一方霸主。
楚聿公子更是新一代的代表人物，從未見他有如此卑微的一幕，今日這是撞邪了嗎？
「把楚曦拖過來！都給我跪下！見過白大人！！」
楚聿心驚肉跳，跪在地上回頭命令其余弟子。
「白、白大人？！」
楚府弟子驚悚，個個臉色驟變，根本不敢怠慢，哪里還顧得上楚曦是大小姐？直接拖過來，摁著腦袋往地上撞。
咚咚咚！
那聲音叫一個悶響！
葉霓凰和空洛妃站在一旁都覺得腦門疼，都下意識模了模自己的腦門。
楚曦疼得死去活來，整個人就像木偶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族人怎麼了，被迫磕著頭。
「她不是叫妖靈嗎？怎麼他們又叫她白大人呢？」
空洛妃歷來是個好奇寶寶，忍不住詢問。
葉霓凰心頭凜然，雲夢大澤，身在中元大陸偏中的地域，大能輩出的地方，鮮少與外界有聯系。
在大白蛇面前，居然也如此卑微。
「或許……因為她皮膚比較白？」
葉霓凰小聲，真相她自然是知道的。
妖靈這樣的大妖怪，心氣是非常高傲的，輕易不會告訴旁人她的名字，尤其是人族。
畢竟吃蛇肉的人族不在少數，可算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只不過像妖靈這樣的大妖怪已經開智，倒不會注重這些。
估計那位楚天行也是瞧見了妖靈的真身，但妖靈沒告訴他名字，只能以此稱呼了。
「你當我傻嗎？」
空洛妃瞪她，不過也不敢再問。
「白大人，小妹她有眼無珠，還望大人恕罪！」
楚聿惶恐跪地解釋。
妖靈負手而立，神色冷然瞥了他們一眼︰「她不是有眼無珠，她那雙眼楮長出來就是浪費。」
「楚天行若是知道他的後嗣如此狂妄無能，只怕會第一個想殺了你們。」
楚聿汗如雨下，俊美面孔上滿是惶色，根本不敢辯解。
老祖已失蹤近百年了，蹤跡全無。
否則有老祖在，他們也不必離開楚府來此地了。
「大人教訓得是，晚輩自當改過，還請大人給晚輩和小妹一個機會。」
楚聿心頭懊惱，方才他就該阻止的。
可惜如今說什麼也晚了，白大人沒有直接取了小妹的性命，已是開恩了！
「這個機會本座說了不算，你得問霓凰。」
「她若肯，本座自然懶得管，殺你們，本座還嫌髒。」
妖靈傲嬌冷嗤。
「霓凰姑娘！」
楚聿忙調轉頭來沖她磕頭，抬頭無比卑微又驚慌地看著她。
「小妹不懂事，還請你網開一面，這片藥園子，我們不要了。」
葉霓凰發懵，怎麼突然就求她了呢？
她看向妖靈︰「前……妖靈姐，這我不好做主吧？」
妖靈卻一臉淡定︰「他們得罪的人是你，該原諒也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負責解決傷害你的人。」
葉霓凰︰……可他們看的是你的面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