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漩起 第八十三章 如山重壓,感知淬煉

「真沒想到,小哥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非凡的實力呀!」阿離听聞荀秋一個人干掉了一只大型的熾芒虎,頓時驚得雙眼突火,肅然起敬。

「是啊,真的是時代不同了。我們原來落後了七海世界那麼多呀……」阿東雙手叉腰,搖著頭,嘴里無奈地嘟囔著。

荀秋一看眾人的神色有點不對,顯然是對他的實力有所誤會,正在思考要不要解釋下的時候……

「那是當然啦。荀大哥可是一位很強的分神系甲師呢!」從未見識過熾芒虎的時煦帶著幾抹得意之色昂然說道。在她眼里,擁有秒殺噬璃獸群的實力的荀秋,對付一只熾芒虎該是綽綽有余的。

「分神系?!」時老一听,明顯有幾分驚訝,之前有些渾濁的眼眸也倏地亮了幾分。

新含城的眾人就算久居世外,但是分神甲師的強悍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阿離靜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道,「幫我們設計輕風的,就是一位分神系的甲師吧?」

「誒,阿離,你的腦子現在倒是意外的好用!」阿東有點戲謔地說道,惹來了阿離一陣白眼,「你說的沒錯,那確實是一位分神系的甲師……等一下!」

阿東剎那間也如阿離般驚呆了半刻,一雙眼楮像是發現了財寶般盯著荀秋閃閃發光。

「阿離你還記不記得那甲師的長相?你有沒有覺得,小哥跟那個甲師,長得有點像?!」

「誒?!」這時候不僅是阿離,就連時老和遠遠坐在一邊的袁老頭都來了興趣。眾人像是進入了動物園觀看動物般,將荀秋團團圍住。

被一大群人這麼圍觀著的荀秋,簡直尷尬地要死。但是,他也實在不好逆了大家的意,就那麼僵硬地端著。

「你別說,還真的有點像。」阿離咧著嘴角,歡快無比地說道。

「而且,年紀上也說得過去。但是,姓氏卻對不上呢。小哥,你該不會是……」

荀秋點了點頭︰

「對,我隨母姓。」

「你爸,該不會真的是李諾吧?!」阿離一雙眼楮,已經快要從眼眶里跳出來了。

「是的。沒想到幾位大叔真的認識我父親啊!」荀秋也很意外,沒想到為新含城設計輕風的,居然就是「荀秋」的父親李諾。這真的是太巧合了!

「哈哈哈,居然真的是!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沒想到父子兩代都這麼了得。」阿離明顯相當地興奮,似乎李諾在他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般,連看著荀秋都覺得親昵了幾分,不覺朝著荀秋坐近了幾分,「小哥,你爸,最近過得怎麼樣?按你爸的天賦來說,現在應該是七海世界鼎鼎有名的甲師了吧?」

「對對對,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經是高級甲師了。現在估計更是強悍地離譜吧?」

阿東這麼一說,圍坐旁邊的人都來了興致,一個個伸長了脖頸等候荀秋的回答。

時煦他們幾個小輩們一听,更是對荀秋充滿了崇敬之情。

「東叔,各位,不好意思。我父親,已經去世十幾年了……」荀秋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投入。畢竟,再怎麼說,李諾也只是「荀秋」的父親而已。而且,就是「荀秋」本人而言,對其父親的印象也是極為模糊的。荀秋此時,也只是簡單地闡述一個簡單的事實而已。

「去世了,竟然……」阿離的臉色瞬間凝重了幾分。剛才的興致霎時間煙消雲散。周圍的幾人也都沉默了不少。他們實在無法理解,那麼一名天縱之才,怎麼會那麼早便隕落了呢?

「荀大哥……」時煦一見氣氛不對,頓時想安慰荀秋幾句,但是她的好意卻被荀秋婉拒了。

「我沒事。我倒是還想請東叔離叔你們多跟我講講我父親的事呢。畢竟,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都還小,記事不多。」

「你父親……」阿離點了點頭,單手支腮,陷入了回憶中,沒多久又悠悠地說道,「是一個停不下來的人。」

「停不下來?」荀秋腦海中浮現出安楊和烏浦有關李諾的評價和看法來。

整天在外面跑,不喜歡停留在一個地方太久。似乎,李諾確實就是這麼個人。

「嗯。就好像,他的身後有一只蠻荒巨獸,在驅趕著他,一旦停下來就會萬劫不復一樣。」

這也太夸張了。可,這是為什麼呢?

「你別听阿離亂講,他偶然神頭不靈清,」不顧阿離的白眼,阿東繼續說道,「依我看,那就是少年性情,喜歡冒險!我們年輕的時候不也成天想著離開新含城嘛?雖然最後,我們都回到了新含城。但是阿離,你年輕的時候不也整天在外面跑?!」

「不一樣。」阿離微微地搖了搖頭,「我們是想著離開新含城,出去看看。而他,並不在意風景,不管身處何方,只想繼續前行!」

兩人顧自地爭論著,話題已經從李諾延伸到普通甲師的人生選擇,荀秋也就不再參與了。

這時,袁老頭靠了過來,微眯著小眼楮問道︰

「小荀,你的制卡研究得怎麼樣了?還有哪些不懂的嘛?」

「我已經熟悉一些了。袁老伯,改天再跟你一起研究能量卡!」

「嗯,好。城里的能量卡也要開始大量制作了。我正好缺個幫手!」

「我也要幫忙!」一听要大量制作能量卡,鷙遠從一旁趕緊插了過來。成為制卡師一直是他的夙願,此時感知已經上了二級的他,離成為制卡師已經跨了一大步了,但是——

「你不行。」袁老頭擺了擺手,「你感知還太低了。再練個幾級再說吧!」

「唔……再練幾級,豈不是還得三年五載?!」鷙遠垂下了頭。

「對了,時爺爺,」一說起感知鍛煉,荀秋突然冒出個問題來,忍不住想要討教,「那些噬璃獸是從來就有的,還是憑空出現的?或者說,附近還有沒其他存在殺意波動的異獸?」

「這個問題我知道!」時煦高舉著手,歡快地答道。

時老正想回答一二,卻被時煦搶答了。他的渾濁的眼楮剛亮起幾分,又復滅了下去,面帶笑意地望著自己的小孫女。

「噬璃獸一向就有的。不過原來的噬璃獸並沒有殺意波動,我們也很容易就能將它們趕走。但幾個月前突然有一只噬璃獸發生了變異,掌握了這個特技。很快情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變異?也就是說異獸二次進化了?

荀秋想起了在太古世界地穴中見到的那只熾芒虎。那明顯不是普通級別的熾芒虎,比小黑他們所說的,還要強悍地多。莫非那只熾芒虎正好處在二次進化當中,才一直無視自己游蕩在其身邊?直到自己破壞了地表,才讓它有了一絲危機感?

那麼說的話,太古世界的驚變說不定也跟異獸的二次進化有關?

「要說起殺意波動的話,確實還有一個地方!」時煦擲地有聲的話,打斷了荀秋的思緒,「不過那里處在嗚啦洞背面,與我們生計關系不大,所以並不緊要。荀大哥,你問這個干嘛?」

「幫你們練級啊!」荀秋淺淺一笑,回答得就像去菜場買菜一樣隨意。

荀秋估模著自己鐵定無法趕不上新秀賽,也就不再執著了。眼下,他想先將自己的感知練到五級。如此,無名指卡摘要里所記載的新型能量卡,他才有實力制作。

當夜無話。

翌日天還蒙蒙亮,荀秋便帶著時煦、從姜、鷙遠三人朝著嗚啦洞而去。四架機甲成菱形隊形,輕聲低行,掠過橡樹林。逼近嗚啦洞後,再抬高,從崖頂呼嘯而過。

順著崖頂向前,約行了十分鐘,他們便來到了一處廣闊無邊的湖澤。

這里︰

湖天一線,千里漣漪。

水葦青翠,岸柳擺風。

確實是一處極為安靜怡人的所在。不過,離湖岸尚有一千多米時,那若隱若現的殺意波動,在荀秋的感知里還算不得什麼,卻已經深深地讓時煦等人感覺到不適。

荀秋不停步,繼續前行,直至離岸僅三百米的時候,荀秋才深感不適地停了下來。

渾身被殺意波動震顫得發抖的同時,荀秋也在心底暗笑。

這殺意波動,比起噬璃獸王來,還要勝上一籌。且,此異獸藏身于湖底,很可能是個水下生物,八成上不得岸。

這十足又是一處修煉感知的勝地!

然則,他也不敢太過懈怠,如此凶猛的殺意波動,固然對鍛煉感知有好處,但同樣也相當消耗精神力。野地危機四伏,他還是得時刻警惕,保存必要的實力,以便隨時應付變故。

隨即,他便讓時煦三人各選適合自己的距離,嘗試運用萬象至微,修煉感知。而他自己,則于原地開始了他的感知鍛煉。

一合上眼,他便體會到感知池想要鋪開所面臨的前所未遇的艱難。

與噬璃獸針扎般的殺意波動不同,這股殺意波動,就像是一座高山重壓在其身上,讓他大氣難出,渾身氣力如泄氣般散去!想要抗衡,他必須付出極大量的精神力量。幸而,他剛剛獲得了技能「感知親和」,使他在施展萬象至微時,能夠節省不少的精神力。

但縱是他求成心切,也深知鍛煉須有度。

在練十分鐘,休息五分鐘的節奏中,才過一個小時,荀秋便感覺自己已經到達了今日的極限。凝息回神片刻後,他便領著同樣筋疲力盡的時煦三人,踏上了回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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