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萬象至微,感知凝聚

荀秋回到平望坊的第一時間,就先去找了程坊長。

「坊長,那個人呢?」

「哎呀,小荀你那麼快就來了啊!你稍等啊,我幫你聯系下。」

程坊長有點慌張地笑笑,之後聯系了下某人,片刻後即得到了回復。

「他說自己有點事出門了,可能晚上十來點才回來,你要不等一下好了?」

「行吧!對了坊長,我可以借用下烏浦大叔的地方嗎?」荀秋試探性地問道。

「烏浦的舊宅啊?沒問題!」程坊長非常爽朗地答應了荀秋的要求,「北城區已經辦好了回收的手續,暫時這老宅還會空一段時間。你想借用一段時間完全沒問題。你想拿來干嘛?……修煉啊?這破地方能練什麼啊?老頭子我也不懂,我只是個連感知是個什麼玩意都不懂的人啊。哈哈……你盡管用著,有什麼事情我會通知你的。只有一點啊,這已經是屬于北城區的房產了,不要亂動房屋結構之類的。我想過不了多久這老宅就會有新主人了。」

荀秋誠摯地謝過程坊長,就回到了烏浦大叔的舊宅。

望著依然空蕩無人的烏浦大叔舊宅,荀秋沒想到自己這麼快便會再一次回來。

在來這里的路上,他就已經將每日日程給安排好了。

每日清晨,先起來練一段時間的「山風凌冽破雲勁」。之後吃過早飯後,再花一個早上的時間修煉「萬象至微」。午飯後,就輪到套卡挑戰。休息到晚上後,再是梅斯菲爾安排的團戰對練。

「山風凌冽破雲勁」對其敏捷,已經完全無效了,只在體格上還有不錯的提升效果。

至于「萬象至微」,雖然他很想將「萬象至微」教于樂天愉。但是這一功法卻有一個極為古怪的修煉前提。如果想要修煉「萬象至微」,必須用其指定的感知突破秘法進行突破方可!如若使用的是學院里普授的感知突破方法,則會因為感知修煉方法的不同,生成兩股雜揉在一起的完全不同的感知!這樣非但不會提升感知,反而會讓自己的感知永遠停滯在當前水平,陷入桎梏,提升無門!

令他極為震驚地是,「萬象至微」所必需的感知突破秘法,正是他之前所獲得的無名感知突破秘法!也就是說,除了米瑞兒之外,他身邊的所有人,都無法練「萬象至微」!

這樣也好,他倒可以心安理得地自行修煉了。

趁著天色還早,他來到烏浦舊宅的廠庫里,取出蜂巢,開始團坐其間,修煉「萬象至微」。

而當他開始修煉「萬象至微」,他才發現,這功法簡直打開了他的新世界!

通過無名感知突破秘法突破了感知後,他能感知到非常細微的空氣流動。只要他集中精神,多麼微不可查的風流都逃不過他的感知。而且他的感知維數已經達到了32.2,即全力施展地話,他的感知範圍將達到32.2米。而在被動感知的情況下,他的感知範圍則在9到12米之間輕微浮動。

這也就是說,如果有個人在荀秋身後10米左右的地方朝他扔一塊石頭,他是完全可以避過的!但是感知也不是無敵的,在自然界有很多事物,是感知無法穿透的,比如某些特殊材料制成的合金等。

至于情緒感知,則是跟氣流感知完全不一樣的感知領域。使用情緒感知,可以直觀地接收到對方的情緒波動,並將之具象出來。他總有一種看到光影的感覺。相比起感知本身的玄妙,情緒感知反而更加地科學。雖然感知凝練是制卡師所必需的技能,但是將感知凝練成如此清晰的形象,他相信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而現在,他所練的「萬象至微」,則將這種科技感再次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團坐在空蕩蕩的蜂巢里的荀秋,閉目凝神,悄無聲息地展開自己的感知。他的心中,一句句地過著「萬象至微」的口訣。如氣流感知般,他進入了一個黯淡無華的灰暗世界。所有擺在這蜂巢里的室內模塊,都是一團團毫無細節的虛影,分辨不出事物本來的形態。只有這個蜂巢的新風系統吹襲的陣陣微風,給這個灰暗的世界帶來一絲靈動。

隨著他眼觀鼻鼻觀心,開始逐步根據「萬象至微」的要義進行修煉起來,一股宛如涓涓溪水的清流在體內猝然出現,並湍湍流轉起來!閉目之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股淡藍色清流由微若發絲,漸漸成長到拇指粗細,並緩緩蔓延到全身。整個身體,都在這股清流的浸潤淬煉下,變得愈加地敏銳!

待那股清流潤遍全身,並淬煉了許久之後,經過一下猶如氣泡爆裂的清脆破裂聲,那股淡藍色的清流開始超出自身,如同水波般四野蕩漾開來。那清流所過之處,都被渡上一層淡淡的湖藍色。

這就是「萬象至微」之中所記的,感知池。

漸漸地,原本灰暗無華的外部世界也開始變化。那一團團虛影,在感知池的籠罩下,逐層褪去了那一層層虛幻的灰影,現出了其真實的形態來。

相較起氣流感知能分辨出的波狀絨光,感知池要更加細致化,每一事物的外形、甚至內部構造,都絲絲疊疊地勾勒了出來。事物越是復雜,其所包含的線絲就越是繁雜。就算是一粒微塵,也含有億萬數量的線絲。

那些線絲看似穩定,又跳躍不定。越是離得近,便越能領會到那些線絲是按照固定的節奏進行著波動變化。荀秋仿佛自身已經化身為一台精密到極致的物質分析儀,將他感知到的任何事物分析到分子、原子甚至更加細微的層次!

就是一粒微塵,也仿若星辰大海般,又仿若一個無底深淵,讓他無限地沉迷之中,難以自拔。

細如一粒沙,也包含著整個宇宙。

在這個由億萬的線絲所構築的微觀宇宙中暢游了半個小時後,他就因為精神力極度消耗而堅持不住,依依不舍地退出了這個玄妙的世界。

望著眼前這個充滿了色彩的真實世界。滿頭大汗的荀秋大吐一口氣,頓時領悟。

這是物質波!

沒想到「萬象至微」是一個窺視物質波的功法!

不過在感知只有二級的情況下,他的感知池幾乎維持不了多少時間。但這也正說明,「萬象至微」這功法的強大。

雖然「萬象至微」的感知用法跟氣流感知是相反的。

氣流感知是感受周邊空氣的氣流變化。

而「萬象至微」講究的是將感知凝聚到其中一項事物上,雖然感知範圍因為凝聚的關系而極具縮小,卻可以窺視物質波層面。

但無論是氣流感知的鋪張,還是萬象至微的凝聚,都是感知的用法,鍛煉感知的效果是一樣的。感知就像一根彈性十足的彈簧。你越是壓得緊,它的彈力就會越大。

他突然意識到,將感知凝聚,物質波,這些東西,難道不是制卡師才需要學的嗎?

原來如此……這「萬象至微」一定是一種制卡師修煉的感知秘法!至于它的來歷,便跟無名感知突破秘法一般,沒有任何記載。既然是制卡師修煉的功法,那麼沖到感知五級應該是最基本的了。不過看自己這個精神力消耗度,短時間能不能沖到五級,荀秋心里沒底。

未免自己修煉過度,荀秋很是遺憾地選擇了休息。

而他下午的時光,則在另一個宏觀世界中渡過。

在這個諾大的蜂巢里,原本只有三米高的光影立方,居然會隨著所處空間的大小進行自主調整!荀秋再一次嘆服子書詠歌大師的深不可測。

眼前呈現的這個立體投影套卡《七海世界傳說機甲》零號卡所附帶的挑戰光影立方,已經接近這個蜂巢的頂部,足足有六米多高。而其中的傳說機甲沖破天,則更加接近其真實的大小。相信如果換個完全露天的地方,一定可以達到其真實的高度。

但是相對地,體型更大的沖破天,拆卸起來反而更加地不便。尤其是拆卸上身的部件時,還必須在工具架上爬上爬下,更是浪費時間。而且其各部件也更加地重。他的力量維數只有1.12,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好一些而已,搬運那些部件也更加地費勁。

也就是說,挑戰的難度反而無形中提高了不少!

要不要換一個環境呢?

荀秋揉搓著自己的下巴,開始慎重考慮起來。

片刻之後,他就想明白了。組裝機甲是一項技術活,如果他在野外遇到了機甲故障,需要自己動手時,可沒有將之縮小再進行維修的手段啊!越是接近本體大小,所起到的鍛煉價值也就越大了。

那用工程機甲呢?他也給否決了。理由很簡單。烏浦大叔的工程機甲太過陳舊了,而且一些細致入微的拆卸步驟也不方便用工程機甲。反復進出工程機甲反而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拼了!

反正橫豎都是要鍛煉力量和體格的,這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方式!

而且挑戰立方體里,也準備了一些基本的工具,對他熟悉真實比例的工具也有好處。

他當即決定,就在這個蜂巢里進行套卡的機甲拆裝挑戰。

荀秋振臂一揮,開啟了新一輪的拆裝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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