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超強自我,令人稱嘆

七海世界,赤炎學府,時空穿梭站。

伊提絲的機甲上,雖然裝有裂空機組。但是,歷經好幾個月,她才從流光世界回來。現在的她,望著許久不見的八千火,心頭一熱,也就不著急回去了。八千火自然是不知道裂空機組的事情的。所以兩人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輾轉多站回洛恆學府。

他們要是想回洛恆學府,必須經過無上站。但她與八千火才剛剛從時空節點中出來,還沒有換航道,就被虎牙衛給盯上了。

實在是,八千火的半弦月實在是太過矚目了。

一經出現,便被鎖定。

轉眼間,便已經被通過超時空通訊獲知飛鷹洲消息的虎牙衛給圍上了。

八千火縱使再囂張跋扈,也知道現在不可能跟虎牙衛動手。一旦動手,就不是「交出凶徒八千火」便可了事的。那所謂的「仇殺」的理由,  也將站不住腳。很可能會牽連洛恆學府,直接關系到他自己的命途。

亡命天涯?

他知道鷥洛恆做什麼打算,這個時候亡命天涯,可太不劃算了。

「他們找的人是我,我將他們吸引開,你自己先回去。」光幕中,八千火淡淡歪嘴一笑,清俊的臉龐上,蕩起一抹令伊提絲覺得非常不舒服的弧度。

「不行!要走一起走!!」伊提絲鎖眉驚呼,直接否定了八千火的建議。

她從荀秋哪里,獲得了一些以前從未見過的藥材。說不定,將這些藥材交給師父,便可研制出新的藥劑,可以將八千火的記憶恢復。所以這個時候,說什麼她也不會讓八千火離開自己身邊的。

「哼!也不知道你這麼粘著我干什麼!」

八千火懶得理伊提絲,顧自推動機甲的引擎,將自己的動力拉滿,正準備在附近虎牙衛進入機甲前,重新回到時空隧道內,撿個方向先跑再說,卻听到身旁不遠有人急呼道︰

「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谷一彥一言。」

這下子,不管是八千火伊提絲,還是那些著急忙慌想進入機甲追擊八千火的虎牙衛,都停步回首,往聲音出處望去。

他們看到,那是一個皮膚略黑,長相清秀,身穿白色西裝,頭發整齊後梳,目光慵懶的少年。

那自稱谷一彥的少年雙手插兜,信步朝著幾人走來,旋即在虎牙衛某一個發號施令的甲師前站定,朝著對方溫文爾雅地一笑︰

「這兩個人,是我朋友。你們可能認錯了。我將他們帶走。沒問題吧?」

「……沒問題。」那隊長模樣的人眸光掠過一絲黑芒,瞬間就揚手,讓其他的虎牙衛放人了。

「可是隊長……」還有虎牙衛質疑其上司的決定,難以置信地爭辯了一句。豈料,卻換得其上司一個喝令︰

「認錯了就是認錯了。只是機甲有些相似罷了。放人。」

「……是。」那些還未進入機甲的虎牙衛轉向後方,遠遠地看了看那半弦月,不知道自己的隊長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放過這麼一條大魚。

少年相當滿意自己的表現,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旋即轉向依然在機甲內的八千火與伊提絲,嘴角一咧,大聲道︰

「沒事了。八千火,下來,我有句話,想跟你說。是關于荀秋的。」

荀秋?!

不管是八千火,還是伊提絲,在听到這個名字後,都是渾身一震。

兩個人懷揣著許多的疑惑和不同的心思,都從自己的機甲中出來,默默地走向這一個少年。

等走得越來越近時,伊提絲才終于將這少年的面貌看出了幾分。

這……跟那谷昊!長得好像啊!!

她雖然沒有見到谷昊的本人模樣,但是之前在秘璃世界無上站時,多少還是看了看谷昊的資料,對其相貌有點印象。

「快走!!」伊提絲瞬間明白了這個少年真正的意圖,拉起旁邊的八千火就想離開。此時猶在虎牙衛的目光注視下,她是絕對不能直接動手的。

可是,待她稍微往後一瞥,與那少年對視了半秒後,她就覺得自己的心海突然一陣蒙塵。她的眼前一黑,整個人仿若跌落了無底的深淵!

轉眼間,她便失去了自主性!雙腳遲滯,停了下來。

八千火皺眉,很是不耐煩地甩開伊提絲始終拽著自己的胳膊,眸光一亮,渾不知懼地望向那少年,谷一彥。

   !穿著皮靴的谷一彥隨性地環看了一眼,在那些滿臉異色的虎牙衛終于退出自己的視線後,嘴角一笑,又勾勒出一道滲人的淺笑,眸色遽然轉黑,死死地盯著八千火。

他的意識海,分出了一絲微不可見的殘魄,如一縷幽靈般竄向八千火,如同對付伊提絲一樣,想要鑽進對方的意識海。

兩人相視了足有十幾秒鐘後。

其間,穿梭大廳內,穿梭艦你浮我沉,行人甲師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話語聲,引擎聲,廣播聲,此起彼伏,彼消我響。然而,這對視的兩人仿若時間靜止了一般,紋風不動。

八千火有點不耐煩,嗤了一聲,撇嘴道︰

「小子,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谷一彥甚覺詫異。

剛剛,他的心術傀儡,居然發動失敗了!!

不僅連最普通的心理暗示,都做不到。甚至,連進入對方的意識海都做不到!

這人,心智之堅,實屬平生罕見啊!

好強的自我!谷一彥暗嘆一聲。

可……這怎麼可能呢?在八千火與荀秋等人住進飛鷹大樓時,谷一彥便查探過他們的意識海。

在八千火和荀秋身上,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或者說,他認得這兩抹意識!

但兩則又有不同。

荀秋的意識海,他雖然感覺熟悉,但是這種感覺不是很純粹,以至于混淆了他的判斷。

至于八千火……他非常熟悉,而且,此人的意識,並不在其原本的身上!

意識轉移?!

這不是只有自己,以及歷代子山家族的嫡傳子弟才會的招式嘛?

難道是之前那一道分意識的選擇?!

那……那一道分意識,現在在哪里?!被這家伙給反向侵蝕了?或是還在原先的身體內?在細細地查探過後,他沒有在八千火身上發現一絲分意識的痕跡。他腦海里充滿了疑惑,這才冒險現身,將八千火攔下,想要一探究竟。

可……現在居然只能在對方的意識海外圍徘徊,根本無法接近,更不用說埋進心理暗示了!

奇怪呀……谷一彥暗暗搖了搖頭。

「小子,我說話,你听沒听見?」八千火走上前來,拽起谷一彥的領子,盯著他看了一眼,終于是有所察覺,「你小子,該不會是谷昊的什麼人吧?」

「……你好遲鈍啊。」谷一彥邪魅地一笑,旋即淡定地松開八千火的手,將自己的白色西裝撫平,雙眸又盯著八千火看了一會,欣賞著後者眼中那不解其意的好奇與戲謔,朝他揮了揮手,「跟我來,有些關于荀秋的話,我想對你說。」

八千火眸底掠過一絲疑慮,朝著一聲不吭的伊提絲望了一眼,略有所思地嘖了一聲,始終沒有戰勝內心的好奇,跟著谷一彥走向了一架穿梭艦。

那是谷一彥在八千火兩人來之前,就已經預約好的穿梭艦。

他們的目的地,自然是洛恆學府了。

八千火進入穿梭艦,發現這本該是核載五十人的穿梭艦里,只有孤零零的他們三個人,也就放下心來,撿了一個位置坐下。

他已經掂量過眼前這一個小子,力量小得可憐,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完全不用擔心後者會突然發難。

谷一彥饒有興致地在八千火的正對面坐下,揮手招呼了一下伊提絲,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眸光如同掃描儀一樣,將八千火上上下下給打量了個遍,旋即用與朋友聊天一般的語氣,平心靜氣地說道︰

「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認得你,我知道你就是荀秋。或者說,你是在七海世界生活了十幾年的那個荀秋。」

谷一彥的話,立刻讓一臉不耐煩的八千火表情豐富多彩了起來。

他睜眸凝視對方,想要看出點什麼。卻見谷一彥神態自若,嘴角噙笑,氣定神閑地背靠在椅背上,就那麼欣賞著自己那幾近失控的表情。

「……我是八千火。」八千火冷哼一聲,「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谷一彥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的記憶告訴我,你就是荀秋。而且,我還知道,你現在的身體,根本不是你原來的身體!」

谷一彥這話一出,八千火整個人就如墜入千年寒潭一般,渾身不由自主地戰栗發抖起來。

這種被人徹底模清底牌的感覺,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發生!

慌神間,他瞥了一眼斜對面的伊提絲,卻發現她已經雙眸無神,怔怔地看向前方。

被感知技控制了?那為什麼我沒事?!

帶著這樣的疑問,八千火感覺到了一絲害怕,正如之前面對師景高的光影資料時一樣,眼前這一個少年,居然帶給他一樣的壓迫感!

感知,是他永遠的痛。即便換了一副身體,他的感知依然是低得可憐。

沒有天賦,就是沒有天賦。

「啊哈,不用在意。」谷一彥發現了八千火的眼神飄向伊提絲,明白了對方的顧慮,淡淡一笑,擺擺手道,「我之前試過了。你的意識,相當堅定,我破不了防。」

話是這樣說,但八千火心知自己的感知是弱項。誰知道對方到底想干什麼?是不是想借此先安撫下自己的情緒,套點消息,再弄蒙自己?

八千火心下稍定。但,他看向谷一彥的目光中,已經藏著些戒備與敬畏。

察覺到八千火心態的變化,谷一彥右手支腮,愜意無比地問道︰

「我想知道的是,你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副……身體,可真是強悍啊。超級?不,差不多無上級了吧?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哈哈!」

谷一彥笑得沒心沒肺。眸中卻閃動著一絲看待另一類生物的那種冷漠意味。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八千火板著臉,雙眸中蘊著些無法發泄的怨憤,肅然說道。

「哈?聊聊天嘛,我一個這麼無力的小子,能有什麼壞心思?」谷一彥並沒有一絲的不爽,反而非常耐心地與八千火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

眼見著八千火保持著沉默,谷一彥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淡淡道︰

「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是你父親的朋友。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了。嘿嘿。」

「哈?」八千火望著眼前這一個明顯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少年,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如此拙劣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是真的哦。而且,我敢擔保,你換了一副身體的事,也是我……不,另一個我的主意。」谷一彥臉上的笑意更盛。不過,他的笑容中,分明掛著一抹殘酷。

「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八千火完全嗤之以鼻。

眼前這一個大放厥詞的小子說的話,真的是一句比一句狗屁!

望了望身旁已經完全無法自主的伊提絲,八千火站起了身,抖了抖衣袖,撇下一句話︰

「你喜歡這妮子?送給你了。恕不奉陪。」

說著,就要推開穿梭艦的門,直接進入時空隧道,再召喚機甲顧自離開。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有過人的地方,擋住了對方的什麼怪招。但,他肯定擋不住任何攻擊性的感知技。他覺得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這少年,準備直接走人。

「等下,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谷一彥見留不住八千火,忙站起身,想要勸住對方,他深知八千火是完全的一根筋,心智堅如磐石,尋常理由肯定是留他不住,忙拋出了一個對方絕對不會拒絕的理由︰

「我知道你的弱點。我這里有一個速成的感知功法,雖然無法讓你感知突飛猛進,但是尋常的感知技,你應該可以毫無掛礙的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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