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徐靜思忍不住提點到，「給客戶報價的時候你別傻乎乎的把底價就報出去了，要有適當的下降空間，尤其是熟人！」
馮玉波不解，「為什麼？」
徐靜思呵呵一笑，「有個詞叫‘殺熟！」
「殺熟什麼意思啊？」馮玉波不解。
「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馮玉波滿臉黑線，「我揍你信不信！」
「那我就不說了」徐靜思拉了長音，懶洋洋的說道，「反正也沒什麼好處！」
「我請你吃飯！」
「不稀罕！」
「我請你看電影！」
「不稀罕！」
「那你說！」
徐靜思想了想，「算了，我現在還沒想起來，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再說吧。」
「哎，你不能這樣啊！」馮玉波不願意的說道，「你剛吃了鈞哥的飯，有你這樣的嗎？」
徐靜思樂了，真是2b青年歡樂多，不逗他了。
她笑道，「假設聞霆鈞賣給你的貨是一百塊錢，但是真正的市場價是80，憑你和聞霆鈞的關系，你會打听嗎？」
馮玉波認真的說道，「當然不會啊！」
「這就是殺熟！」
馮玉波一拍巴掌，恍然大悟，「有道理！」他看向聞霆鈞，驚悚的說道，「鈞哥，我要防著你！」
聞霆鈞瞥了他一眼，「滾蛋！」卻能看的出他眼底的笑意很濃！
徐靜思抬頭看了看開始變得黑暗的天空，嘴角勾出一抹輕松的笑意，沒錢、沒有物質腐敗、沒精神消遣，但是有輕松，有樂子，這樣的生活真好……
她沒有發現，正在旁邊的聞霆鈞也勾起了嘴角……
「我要拐彎了，再見！」徐靜思說著打了個呵欠！
走了兩步，她又快步的倒了回去，跑到聞霆鈞身邊說道，「今天我遇到葉書記去看早市上的老太太了，我想給你打听打听這個老太太的事情。」
「問她的事情做什麼？」聞霆鈞停下了腳步。
徐靜思認真的說道，「葉書記說我要是能說得動老太太，接受機械廠提供的養老，就算葉欣然沒有結婚，我也可以跟喬宇離婚！」
聞霆鈞忽然發現徐靜思瘦了不少，至少開始有下巴了，他不禁側目，「你想試試？」
「對，我想試試！」徐靜思肯定的說道。
「可能不好辦，你還是不要費這個力氣了欣然那邊，這次也還差不多！」
就是照著她喜歡的樣子給她找的，怎麼可能不行？
徐靜思皺著眉頭說道，「從認識到戀愛再到結婚成家，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我等不了那麼久！」
「好吧，」聞霆鈞的情緒突然變得沉重起來，「老太太曾有一個兒子，特別優秀，是清大的高材生，六十年代回來之後跟著第一代機械廠的原老，建了機械廠，也是第一任廠長，但是後來那場動亂，他沒有撐過去。他的妻子受不了打擊，生了一場重病也沒有了，她的孫子」聞霆鈞說到這里停下了，「你要繼續听嗎？」
原來是涉及到那場動亂，徐靜思點點頭，「要听！」
「是她的孫子舉報了她的兒子，後來她的孫子終日沉浸在愧疚當中，便偷偷扒著火車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好的家從那時候就散了，老太太性情大變，不接受道歉，也不接受國家的資助，原來她那邊有個鄰居跟她關系還不錯，機械廠那邊會通過她鄰居偷偷的給她送點東西，後來她鄰居過世了，老太太的日子就難了起來。自從你擺攤以後，她才能吃得上飽飯。」
「啊！」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老太太性情這麼古怪，對誰都帶著仇恨！可是當初國家的形式就是那樣的，有幾個可以幸運的逃月兌掉呢？
徐靜思皺眉，「後來老太太的孫子再也沒有回來過嗎？」
「如果她的孫子還活著，那麼說不定這件事情還沒那麼難辦。」
徐靜思驚訝，「你的意思是？」
聞霆鈞點點頭，沉重的說道，「他死了，已經有七年了，酗酒過多，沒有留下一個孩子！」
「那老太太知道嗎？」
「不知道，這麼多年支撐她的除了痛恨，或許應該還有希望。」
聞霆鈞沒說完整，徐靜思也是懂的，老太太肯定還在希望她的孫子能夠回來！
徐靜思沉默了，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在歷史的錯誤面前，任何人都沒有發言權！
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劇！
「我知道，謝謝你告訴我！」徐靜思朝著他們擺擺手，不復剛才的快樂，她的心里滿是沉重，「我先走了！」
徐靜思走了，聞霆鈞也沉默了。
馮玉波拍了拍他的胳膊，「行了，就跟咱們家的人沒有糟過殃似的，走了！鈞哥我就納悶了，那個姓喬的為什麼非要跟徐靜離婚啊？」
聞霆鈞一邊朝前走，一邊淡淡的說道，「看不上她！」
「她看不上喬宇？」
「不是，反過來！」
「我C，不對啊！」馮玉波看著徐靜思的背影叫道，還沒等聞霆鈞問他，他便驚訝的說道，「鈞哥，她還是個處，這不科學！」
聞霆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抬起手來毫不猶豫的照著馮玉波的腦袋給了一巴掌！
大概力氣大了，馮玉波被打的齜牙咧嘴的，「鈞哥，你干嘛打我，我說的是真的！」
聞霆鈞滿臉黑線，「還不學好，工作怎麼丟的，沒數啊！」
馮玉波哼了一聲，卻又貼近了聞霆鈞，「鈞哥，你是不是不會看啊，我教你……」
「滾！」聞霆鈞罵著推開他，「認真點，你覺得徐靜剛才的話有沒有道理？」
「怎麼不認真了啊……」馮玉波嘟囔道，但他卻轉了話題，「何止有道理，簡直就是真理！你想咱們八千塊錢的資金，一筆訂單少說也要四五千，如果壓貨款，兩筆單子就沒錢了，如果接下來有單子我們做還是不做？寧肯利潤低一點，把資金盤活了，這才是正點！厲害，這女人真厲害！」
馮玉波的話跟聞霆鈞理解的一樣，資金必須要盤活才行！
「鈞哥，你說把徐靜挖過來給我們做銷售怎麼樣，我怎麼覺得她比于森還有道道啊，你說呢？」
「你可以試試，但我覺得她不一定來！」
「為什麼不來，好歹做做總比她擺小攤強吧，到時候我把工資給她開的高高的，不信她不動心！」
聞霆鈞淡笑，心道，她能答應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