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玨舉著槍,不緊不慢地朝那四人走去,那高矮兩兄弟看到是她,滿臉不可置信。
特別是高個子,他目露凶光,趁江玨還沒過來的時候,迅速彎腰想要撿起掉在腳邊的槍進行反殺。
「啊——」
他還沒模到槍身,一顆子彈飛了過來,打在了他另外一只完好的左手上。
兩只手都被打爛,高個子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嚎叫翻滾。
矮個子看到此情此景,那點兒想要反抗的心思,瞬間跑了個干淨,只剩下驚恐。
他大聲求饒:「別、別殺我!求你……」
江玨:「放心,只要你別想著反抗,我不會要你們的命。」
李子陽扶著文森特在一旁,嘴唇緊抿,身體僵硬。
矮個子嚇得尿流,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反抗!不反抗!放過我吧,放過我……」
江玨嘆了口氣,說:「我可以放你一條性命,但是不能放過你。」
「求求你,放過我嗚嗚……」矮個子眼淚鼻涕糊一臉,鬼哭狼嚎的叫個不停。
江玨冷著臉嚇唬道:「安靜,再出聲,我可真動手了。」
矮個子立刻憋住氣,憋到面目猙獰。
江玨不再理會他,先繳獲了地上的兩把槍,這型號,可比她手中的還要先進不少,再用提前撿來的樹枝,戳了戳地上那個打開的背包。
剛才離得不算近,她沒完全看清楚那東西的樣子,只看到一個殘影。
背包拉鏈大開,她輕輕一翻,就看到里面那玩意兒,正在一拱一拱的蠕動!
「竟然是這個?」
江玨低呼一聲,滿眼驚訝。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李子陽突然開口:「這是什麼!有什麼毒?會怎麼樣!」
江玨抬頭看向他們,文森特捂住臉蹲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看起來很痛苦,卻一聲不吭。
李子陽焦急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可不可以讓我們先叫輛救護車,我願意把我身上的錢都給你……」
「噢,不好意思,我現在有的是錢。」江玨眉眼彎彎,笑得有點囂張,她可還記得這兩人,開始是怎麼對她的。
李子陽臉色發青。
江玨倒沒做得太絕,從他那里要來手機,給當地的治安局打了個電話,順便叫了救護車。
「你們快一點過來,這里有人受傷了,流血不止。」
掛電話前,江玨如實說道。
雖說這兩人受傷的地方並不是關鍵部位,不過她還是十分有人道主義精神,對李子陽揚了揚下巴,說:「你,過去,給他們兩個包扎一下。」
李子陽條件反射的拒絕:「憑什麼要我給他們包扎?!」
「因為我要拿槍,如果你的手也受傷了,就不用去給他們包扎了。」江玨閑閑地威脅。
李子陽簡直要嘔死,可是現在治安隊還沒來,他真怕這女人又發瘋,只能隨便扯了衣服上的布條,憋著氣過去給那受傷的一高一矮去包扎傷口。
在等待過程中,江玨抱槍靠在樹干上,有些百無聊奈地踢了一下腳底下的石子。
李子陽眼角余光瞥到文森特似乎很痛苦,捂住臉的手就沒拿開過,想到網上關于帝王蟲毒液的那些傳言,心里急得不行,哪有心思給這該死的倆人包扎啊,手下不免急躁用力,疼得矮個子忍不住大呼小叫。
江玨看得直皺眉,沒好氣開口:「你輕點兒,別救護車沒來,人被你給整沒了。」
要知道,這可是都是她的軍功呢。
李子陽差點氣吐血,忍了又忍,終于忍無可忍,「你就是故意整我們是不是!文森特都被害成了這樣,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殺了你!」
江玨掃了一眼文森特,淡淡地說:「放心,他死不了。」
「那他會怎麼樣!」
江玨:「不告訴你。」
李子陽:「……」
臥槽,他好恨!
他氣得牙根都要咬碎,耳邊又听到江玨在問話。
「你們來這里是想做什麼?」她掏出手帕,開始慢慢擦槍,看似無意地問,「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
矮個子被她這動作嚇得連忙回答:「我們是來做交易的,就很普通的交易……」
李子陽狠狠「呸」了一聲,罵道:「什麼普通交易還帶暗算的!我們只想買兩個零件!」
江玨恍然嘖了一聲:「你該不是又想買什麼高科技微型暗器吧?」
聯邦雖然不是全面禁槍,普通老百姓擁有槍支必須備案,微型暗器絕對不可以擁有。
如果這李子陽真有這心思……哦,那她就一下子有了四個軍功了,蚊子雖小也是肉啊。
「才不是!我們只是想買機甲零件……」
「老李!」
李子陽的話被文森特打斷,後者幾乎是顫著聲音,听上去似乎很痛苦。
江玨動作一滯,站直了身體,「你說什麼?機甲零件?」
李子陽臉色發白,不再說話。
江玨冷下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星際聯邦可是不允許私人未經授權,擁有和操縱機甲的吧?」
機甲作為星際殺傷力、靈活性、戰斗力全都排行在前的先進武器設備之一,管控十分嚴格。
基本上除了機甲戰隊里的優秀戰士,其他人一輩子都沒機會模一下。
可是這兩個人,竟然說要買機甲零件!
江玨雙眼放光地問:「你們有機甲?」
李子陽搖頭,面無表情,「沒有。」
江玨:「哦。」
李子陽:「……」
過了幾秒鐘,江玨忽然又開口:「對了,有一點我想不通,你們之前為什麼要找我麻煩?」
李子陽怪異地看她一眼,說:「你真不知道?」
「我為什麼會知道?」江玨反問。
李子陽低聲說:「因為阿耿死了,他是我們的好兄弟。」
江玨:「就因為我正好是那個地方的外來人員,身上又髒兮兮、臭烘烘的,你們就懷疑是我?」
「阿耿平時一大早都會去垃圾場撿一些廢品來賣,你應該沒發現你身上有藍色粉末吧?其實我當時也沒發現,是文森特告訴我的,那些粉末是專門撒在垃圾場里的消毒劑,只要從那里經過,鞋子上無可避免的會沾染一些。」李子陽解釋。
江玨垂眸沉默片刻,隨即抬頭,幽幽嘆氣道:「實話跟你們說吧,你們那個兄阿耿兄弟,我的確見過。」
李子陽瞬間朝她看過來,連文森特也不自覺地放下了手,露出滿是水泡、慘不忍睹的一張臉。
「他的死,可能確實和我有關系。」
李子陽他們的臉色突變,江玨諷刺地扯了扯嘴角,「不過,他可不是死在我手上,雖然他很該死。」
文森特緩緩站起身,一字一頓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