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說是魔鬼訓練了，可見張若華對實習生的折磨那是深入骨髓啊。
周野吾在平日里听見這樣的消息，肯定是聞風喪膽，甚至都要害怕了。
但好在這胸穿對于他來說好像不是什麼太難的操作，甚至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
「小吾哥，等下就看你秀了啊，我賭張主任可能會抽到你第一個去考試。」楊過看著遠處張若華，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好在今天有周野吾這尊大佛在他身邊，可以消災解難了！
听到接下來要考試，周野吾面無表情道︰「不是培訓嗎？怎麼馬上考試了？」
難道是自己耳朵有問題了？他明明記得陳日源說的是培訓啊。
楊過笑了︰「小吾哥啊，你是不了解我們這個張主任的習慣啊，他喜歡先模底，再培訓！」
模底？
這是人干的事情嗎？
要是啥也不會，上去不會很丟人嗎？
周野吾看向楊過，覺得楊過比自己更危險，「你不害怕嗎？」
楊過早就習慣被張若華懟著罵，臉皮已經厚到瘦弱自如了，該厚時自然厚，「不害怕的，他不會叫我的，我的成績欄不出意料現在已經給我打了0分了。」
周野吾心想還有這操作嗎，「為什麼啊？那不是很不公平！」
楊過嘴角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不不不……這樣挺好的，不然他把我叫上去，我更尷尬，我水平你懂得……」
所以是為了不耽誤時間，就直接不模楊過的底了？怕一模深不見底，直接氣吐血嗎？
周野吾笑了︰「這張主任還真有趣。」
頭一次听見有人說張若華有趣，楊過大跌眼鏡，「小吾哥，要是你也感受過張主任的嚴厲，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嗯？難道張主任還對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你這麼討厭他？」周野吾滑稽地笑著了。
楊過正想開始吐槽張若華對實習生的要求有多高時，講台上的張若華清了清嗓子，直接點名道︰「楊過，閉上你的臭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楊過慌得連忙低下頭，將臉掩在人群里。
一旁的周野吾也是虎軀一震……這麼遠，張主任都能听見？
難道剛剛的對話都被他老人家听見了？
「不科學啊，這麼遠的距離，不應該會被听見吧？」周野吾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演講台。
他大概推算了下距離，根據阻力和聲音的傳播穿透力和分貝種種因素疊加，外加人聲的干擾，張若華絕對听不見的！
「好，今天是我們2020級規培學員和實習學員的第一次技能培訓，請大家務必引起重視。」台上張若華控制住技能實訓室內的安靜後，他組織了下語言。
2020級……也就是最新的一屆，規一這級的。
周野吾環顧一圈，發現確實都不太認識，每年天豐人民醫院都會收納幾十個規培新生，來自各個專業。
「今天我們要培訓的內容就是胸腔穿刺術，四大穿刺之一，實習的同學們肯定在學校里也練過，而我們規培的學員們可能會好點，大多應該都在臨床上實踐過了。」這是張若華用了十幾年的開場白，他培訓了無數屆的實習和規培，每次的開場都是如此。
周野吾知道是胸腔穿刺術，其實完全是胸有成竹。
他在學校里的時候就獲得過省技能實踐大賽的一等獎，在醫院的病人里也沒少上手，昨天才剛剛穿刺了個氣胸的，手感正火熱呢。
而台下的其他規培和實習生听見是胸腔穿刺術，神態各異，有的緊張和恐懼，有的直接自信地笑了出來。
張若華︰「接下來我按名單開始報名字，先看看大家水平，直接算是這次培訓的成績了。」
張若華喜歡一邊看著學生考試，一邊上手教，這樣刺激！
看著學生們緊張兮兮的樣子，也算是他的樂趣了。
用他的話說，做醫生一定不能緊張，他現在這麼做，讓大家沒有練過就直接考試，也是訓練學員們的素質……
張若華話音剛落，就開始找名單了。
但是左顧右盼。
發現！
「名單呢？」張若華有些焦急地道。
他找遍了整個講台的桌子和抽屜竟然都找不到自己離開科教科前帶的那張打印好的名單。
他還指著在名單上打分呢。
「楊過，是不是又是你把我名單偷走了。」張若華質問道。
這楊過還真有偷名單的經歷……有一次他不想被當場考核，想拖延一下，然後就偷了張主任的名單塞口袋里。
後來還是他和同學吹牛逼，被舉報了，然後可憐兮兮地就被醫科大學的教導主任通報批評了。
「主任，我沒有啊，對天發誓，天地良心，上次那件事情後我就痛改前非了……」
楊過走到張若華跟前，也是聲淚俱下，差點就委屈的要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這沒有做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認的。
張若華嘆了口氣，拿出手撥打了個電話，只見他對著電話那邊朦朦朧朧的說了幾句，似乎是讓科教科的人送份新名單過來。
見培訓要被延遲一會，楊過嘴角徑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小跑到周野吾身旁，拉著他神秘兮兮地走到了牆邊的位置。
周野吾覺得莫名其妙，這是干啥呢，大男人的拉拉扯扯，「怎麼了，你別拽我了，這都走遠了。」
要的就是走遠，楊過余光看了眼周圍，確認沒人注意到兩人，「小吾哥，你不是想看看新來的科教科小姐姐嗎……」
這……
我他娘的什麼時候說想看了。
難道不是楊過心心念念的要見小姐姐？
周野吾正要罵出聲，腦子里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名單該不會真的就是楊過給拿走的吧？
就為了見一眼科教科那個小姐姐？
周野吾捂著腦門，忽然不知道該說啥了，「你這下手也太敢了吧，那可是張主任啊，他的東西都敢偷？」
楊過也是不慘遮掩著，徑直道︰「啥叫偷，主任那名單根本是自己掉在門外的。」
周野吾前思後想，這門外什麼時候有名單了……
楊過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別想了，小吾哥你走的急，根本沒仔細看地上，進門的時候，我撿起來塞兜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