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寶中知道了前因後果後,心里堵著的石頭也放開了,他凝視著邵東說道︰「邵東,你還年輕,很多事情都要經歷過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與還是錯,不管你怎麼選折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沒有值不值得,青春是無悔的…」
「我知道了,爸,請您原諒我當初的決定,當時我參軍入伍也沒有其他的選著」
邵東望著這位善解人意,早生華發的父親,眼里充滿眼淚,心里內疚,當初自己太自私了,為了參軍入伍,竟然和自己的父親斷絕了父子關系。
「爸,對不起」
邵東跪在邵寶忠面前聲淚俱下。
邵寶忠扶起兒子也已老淚縱橫︰「邵東呀,事情都過去了,父子之間沒有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事兒,你的所有選擇爸爸都看在眼里,爸爸,理解你。」
當年,邵寶忠在考古研究所工作,被錯誤的認為是「那什麼」被定為盜墓者,抓進了監獄,邵東想參軍入伍需要通過政審,他不得不與邵寶忠斷絕父子關系。
其實,邵東選擇參軍入伍,不是單獨的想逃避什麼,也是變相的想保護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妹妹不要受到更大的傷害,因為那個年代,軍人家屬是受法律保護的。
父子倆的談話過程,邵母在廚房里一直提心吊膽的關注著,如今看到父子倆冰釋前嫌的一幕邵母在廚房里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邵北在里屋收拾床鋪,心里也一直惦記著父親與哥哥的交談,雖然听不到說的什麼,只要父親沒有發脾氣,他就知道事情不會發展的太壞,隔著格窗看到父親扶起跪下的哥哥,邵北就知道父親原諒了哥哥,他心里高興,干起活來也加快了許多。
只有邵華,因為當年太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所以,沒有關心的父親與哥哥邵東的談話,注意力都在書本上,仍舊低著頭寫著作業。
夜色漸漸的深了,四合院也恢復了夜的寧靜。
邵華的床鋪讓給了邵東,邵華去父母屋里睡覺去了。
躺在上下鋪的邵北、邵東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哥,你睡了嗎?」
上鋪的邵北拿著哥哥送給自己的軍帽舍不得放下,听見床下有聲音,小聲的問道。
下鋪的邵東,從枕頭低下拿出一張照片,正要觀看,被邵北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到,他急忙把照片摟進被窩里︰「還沒睡呀,邵北!明天不用上班嗎?」
邵北一听邵東說上班的事兒,心里就發觸,他知道邵東回來,自己待業的事兒早晚會被發現,自己猶豫是不是把這事兒跟哥哥說呢!
但是,細一想還是先別說了好,哥哥剛剛轉業回家,還沒有安排工作,自己這個時候說出自己也在待業,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就別過了。
邵北思前想後決定能蠻多久是多久,反正一家人高興就行。
「哥,你那個對象還真是漂亮呀!」
邵北忽然想起了哥哥的女朋友孫麗娟來打岔把話題引開道。
邵東听邵北說出孫麗娟的名字時一愣,他忽的坐起來抬頭看向上鋪︰「邵北,你小子怎麼知道的!?」
「哈哈,大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嘿嘿」
邵北調皮的趴在上鋪上,露出頭來看向下鋪的邵東。
邵東伸手打了一下邵北的頭︰「別跟我甩詞了,說,快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邵北嘿嘿笑著︰「哥,說可以,你那軍裝是不是給我來一套呀!」
「想得美,不說拉倒,睡覺!」邵東一听邵北打起自己軍裝的足意,故意不听了,重新倒在床鋪上假裝睡覺。
邵北見邵東躺下,自己朝思暮想的軍裝就要泡湯了,他急中生智眼楮一轉說道︰「哥,你們多久沒聯系了,想不想知道我嫂子的境況呀!?」
「你小子少來,別在那里跟我無中生有的,我不听,睡覺了」
邵東說完把被猛在了頭上,假裝不听。
「哥,嫂子現在在首鋼醫院上班呢!」
邵北見哥哥不信,就拋出一顆炸彈試試。
邵東果然被炸彈擊中,他忽的彈起,從新坐在床上,仰著頭說道︰「邵北,只要你說的話屬實,哥哥我就送你一套軍裝。」
邵北听了邵東的話非常激動, 轆一下爬起,下了床鋪伸出小拇指與邵東拉鉤︰「哥,一言為定」
邵東也伸出小拇指與邵北的小拇指鉤在了一起︰「一言為定」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邵北與邵東拉完鉤,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掀起邵東的被窩就要轉進去。
邵東沒有防備,被窩里的照片掉到了地上,邵北眼疾手快一把拾起照片。
邵東見照片被邵北拾到,急忙起身要搶,表情十分的緊張︰「邵北,給我…」
「哈哈,我說呢,半夜不睡覺,原來是犯了相思病…」
邵北退後一步躲開邵東的偷襲,他用手比劃了一下父母的房間,意思是邵東在搶,他就叫,動靜過大父母就會醒來。邵東也不想驚動父母,只好由著邵北胡來。
邵北拿到照片,仔細看清照片上正是孫麗娟,他就像賭徒看到了贏錢的希望一樣立刻加了籌碼。
「哥,我要你那套新的軍裝」
邵東看著邵北無賴的樣子,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的底牌落在了邵北的手中,只好答應邵北的無理要求︰「好,新的,就新的…」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哥倆又重新拉了遍溝,定了新的誓約。
邵北把照片還給邵東,也順利的轉進了邵東的被窩。
「哥,你來信說要轉業回家,我就覺得不對勁,爸爸的表情更是嚴肅的嚇人,爸爸說你干的好好的,馬上就要上軍校、提干了…」
邵北和邵東並排躺在下鋪上,邵北扭頭看著邵東說︰「為什麼大好前途不要,偏偏要轉業回家呢?我就去找馬寧問問知道不知道原因…」
邵東听到馬寧,氣不打一處來︰「好個馬寧,你個叛徒,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他…」
「哥,你不要怪馬寧,大家都為你好,怕你在部隊是犯了錯誤,才提前轉業回來的,馬哥也是好心…」
邵北見邵東要找馬寧算賬,急忙解釋說道。
邵東想了想,自己的發小馬寧,倆人在一起跟一個人似的也就不在說什麼了︰「嗯,算了,邵北繼續往下說…」
邵北見邵東沒也真生馬寧的氣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原來那天他與馬寧交談後,知道孫麗娟在首鋼醫院上班後,第二天邵北就去了首鋼醫院。
邵北裝成看病的病人零距離接觸到了孫麗娟,邵北故意撞倒孫麗娟推的護士醫藥小推車,孫麗娟不僅沒發脾氣,還很禮貌和氣問邵北踫沒踫傷。
邵北把經過都講給了邵東,對自己未來的嫂子可謂是贊不絕口,把邵東哄的是心花怒放。
哥倆也不知道聊到了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