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頭 湯 水

作者︰若凡飛刀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背上好癢,快給我撓撓。」懷里的雪梅受不了的哼哼著。

透過內衣輕撓著光潔的背部,雪梅舒服得把臉埋在胸前,小聲地嗲道︰「再不洗澡,我都覺得身上快發臭了。」

嗅著雪梅少女的體香,秦凡輕笑道︰「再臭我也喜歡。」

「我可受不了。」說著小狗似得在秦凡的身上嗅來嗅去,皺著小巧的鼻子︰「你也要洗了,你是真的臭了。」-

村里的住戶很少,每家相隔都在一二百左右,之間由各家種植的桃林或是竹林隔開,整個村落形成半圓形,圓形點就是秦凡女乃女乃的老屋,圍著四周的山坡上,各家起的均是三間白牆黑瓦的瓦屋,大多是前院後林,林與林之間有的是矮矮的土牆隔開,也有的是由寬不足二米的小溪錯開。

村里唯一可以在冬天洗澡的地方,是在老屋桃樹林與鄰家的竹林交接處,那是一間低矮的普通瓦房,隱映在林中,門前一條土埂路連著村里的主路,房屋旁邊是從半山坡流下來的溪水。

秦凡記不清過年間能不能洗澡,找來堂妹問了問,堂妹嵐子眨了眨眼道︰「我爹說能洗就能洗。」說完看到秦凡奇怪的神情,解釋道︰「洗澡的大鍋給我爹收著呢。」

這時雪梅架著雙臂扭著腰,嚷嚷著從大堂走進來︰「癢,好癢,快給我把背撓撓。」秦凡也沒在意十七歲的堂妹嵐子還在面前,很自然地把手從雪梅的衣服下伸進,撓著雪梅,雪梅舒服地哼哼著,嵐子呆了呆,拔腳往門外走去,邊走邊啐道︰「臭不要臉的!」

出了房門,不由覺得自己的背部也是一陣發癢,也是架起雙臂扭著腰,向大門外扭去。

堂屋內,黑臉的二伯吧噠吧噠抽著旱煙,見小女兒奇怪的姿勢,遂問道︰「干什麼去,女孩家也不好好走路,象什麼樣子。」

嵐子頭也不回地脆聲道︰「凡子哥的媳婦要洗澡,我回去頂鍋去。」二伯張張嘴卻沒說什麼,只是把手里的旱煙槍在腳板上使勁地磕了磕,扭頭對桌子另一邊的秦爸譏諷道︰「跟你媳婦一樣矯情。」秦爸只是嘿嘿尷笑著。

秦凡不清楚這時村里,還是沒過完十五是不讓洗澡的規矩。

午後的陽光很足,曬得人暖洋洋的,雪梅收拾好衣物,走到洗澡的小屋里,卻傻了眼。

小屋內被土牆隔成兩間,進門的半間是農村舊式的灶台,牆角處堆放著闢好的柴禾,嵐子堂妹正在灶前添火,見兩人到來,說道︰「雪梅嫂子,一會水就好了。」

挑起門簾進了里間,灶台上是個碩大的鐵鍋,這鍋也不知是從哪里弄來的,有些年頭了,鍋里是嵐子從山坡流溪打來的清水,正咕嘟咕嘟冒著燒開的水泡,鐵鍋中放著一個圓圓的竹凳,防止洗浴的人燙傷。旁邊還有給人放衣物的土炕。

雪梅有些畏懼地退到秦凡的身後,嵐子撇撇嘴道︰「沒事的,如覺得水燙,你就喊一聲,我在外面退退火。」轉頭對秦凡道︰「女人洗澡,男人出去。」

雪梅還是有點害怕的拽著秦凡的衣襟,秦凡笑了笑安慰道︰「沒事的,嵐子妹妹給你掌著水溫,不會燙著你的。」

嵐子在旁奚落道︰「你不讓我哥在外面給你看著,等會洗的時候就被那些壞小子看得淨光。」

秦凡轉到唯一一扇窗子下,點燃一支煙,沒多大一會兒,就看到林中隱隱約約的人影,知道那都是村里半大孩子;每每村子里有女人洗澡,都會發生被人偷看的事情,如給屋內女人發現後,也只是到這些孩子家里跳著腳罵上一通。

不一會兒,秦凡就听到屋內雪梅的叫聲︰「嵐子妹,水有點涼了。」或是「嵐子妹妹,水太燙了。」

時不時地又听到嵐子的罵聲︰「女人洗澡,你們來干嘛,滾出去。」秦凡知道這是有人從門口處想進去,看個新奇。

嵐子有點後悔,應該把嬸嬸喊來;這些臭男人真不要臉,也不打听打听誰在洗澡,萬一鬧出不好的事,那這年也沒法過了,自己也落得吃力不討好的地步。

又一次里間的雪梅喊燙時,嵐子掀起門簾,去給鍋里的雪梅添些涼水,只是澆下一瓢涼水後,看到雪梅嫂子凝脂般的皮膚,有些發愣。

接著又看到雪梅嫂子兩腿間的黑桃心,只覺得萬分的驚奇,竟一時呆住了,雪梅覺察嵐子的異樣,見她直直地看著自己的腿間黑桃,害羞的忙用手遮擋起來。

嵐子一聲不吭地添好涼水,掀起門簾坐到灶前,琢磨起雪梅那地方為什麼跟鄉下的女孩不一樣來。

雪梅終于洗得干干淨淨出來,嵐子往灶洞里塞了兩根木柴,進到里間草草地洗了一通後,又把秦凡推了進去。

灶台前,當雪梅問起為什麼不換水時,嵐子就給雪梅解釋村里洗澡的習俗,一般來說都是女孩子先洗,這叫「頭湯水」,接著是婦女們,稱為二湯,再是男孩子「混沌湯」,最後是那些臭哄哄的男人們,被他們自嘲為「養身湯」。

說得忘形時,灶洞里不知塞了多少木柴,里面的秦凡掀開門簾,露出紅彤彤的臉,喝道︰「你們想把我煮熟了!」

神輕氣爽的雪梅和秦凡走出小屋門前的小路,雪梅見嵐子一溜煙地去喊自己的哥哥弟弟,小聲問道︰「這水都不換,多髒啊。」

秦凡笑笑回道︰「習俗,沒辦法。」

等二人拐過小路,卻看到瘦小的女乃女乃拿著一根細細的竹竿,攔著來往的村民,雪梅和親凡知道女乃女乃怕壞小子偷看她孫媳婦洗澡才這樣做的。

「女乃女乃!」雪梅跑上前摟住了女乃女乃,心里一陣感動。

女乃女乃豎起竹竿,先放那神色尷尬的村民過去,回身拍了拍雪梅,笑著問道︰「丫兒,洗得可好。」

秦凡注視著前行的女乃女乃,對她的身世一直很是模糊,只是听父親說了一些,說女乃女乃原是蘇杭某個地方的大戶人家,後隨爺爺逃難至此,女乃女乃心很善,每每經過家門口的遠行人,都給一些吃的,臨走時還掏出一角二角不等的錢給遠行人應急。

而自從爺爺去世後,一個人帶著六個孩子艱難度日,大伯十幾歲時被潰逃這里的國軍抓了壯丁,後听鄰村的人說,在金陵看到大伯,女乃女乃便領著五、六的秦爸,挪動著小腳一路乞討,在偌大的、密密麻麻的軍事工地里,竟讓女乃女乃找到了大伯。

據父親回憶,當時見到大伯時,大伯穿著不合身的軍服,並沒有受多大的罪,只因認識字,被所謂的長官留在身邊當了勤務兵,不似同被抓的年輕人整天修著工事。

大戰在即,女乃女乃听了大伯的勸,領著幼小的秦爸回到老家,整日以淚洗面擔心著大伯,只是沒想到大伯在解放軍渡江的前一天,月兌了軍裝連夜逃回了家,而同被抓的幾個年輕人,死的死,逃的逃,沒有一人回來。

後三年,又是二伯志願參軍,緊跟著便進了朝鮮戰場,同時參軍入朝的還有鄉里二十多的小伙子,可二年後回來的只有二伯一人。

十里八鄉的鄉親都在傳女乃女乃平日里的善事保佑了這兩兄弟,只是兩兄弟私下合計,卻是感謝爺爺逼著他們認的字救了他們。二伯就是因為識字被分到團里作了話務員,少了戰斗連的危險,雖說後期隊伍被打散後也經歷了戰斗,可終于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直至小弟嚷著要念書時,大伯二伯咬著牙也把秦爸供去上學。

短短幾十米的路,秦凡憶起許多陳年舊事,見前面的雪梅陪著女乃女乃有說有笑,不禁暗嘆自己的心態還是老了。

「大妹子,回來了。」老屋門前,小叔的媳婦抱著六、七個月的孩子笑著問道。作為女人,小叔媳婦心里微微有些吃味,城里的女人就能破例洗澡,而她們只能在家擦擦身子。

雪梅和女乃女乃回應著,可她們身後的秦凡卻死死盯著她懷里的孩子。

懷里孩子感受到秦凡眼神的不善,害怕地扭著小身子,把小臉埋在媽媽的懷里,小叔媳婦感到異樣,抬起頭叫道︰「凡子,你嚇著孩子了。」

秦凡移開目光,他知道女乃女乃的死與還在媽媽懷里的孩子有著直接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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