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厭語
「為什麼？」秦凡問道。
妹妹秦穎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們住樓上，以後有小孩了，到處爬，到處跑，你們也不怕掉下來。」
幾句話把雪梅講得羞紅了臉，秦凡無奈道︰「你們是不是爭論早了點，房子還沒影，孩子也不知道在哪兒呢。」
吳玉和姜楠也在旁邊偷笑。秦穎把脖子一梗，說道︰「我不管，我就要樓上的房間。」
秦凡正要張口說話，卻被雪梅扯著衣服，笑著對秦穎說道︰「好，好，就依你，這樣可以了吧。」
「這才是我的好姐姐。」秦穎人來瘋似地在雪梅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秦凡總感到吳玉看他的眼光有些閃爍，留下一屋子女人，和他走到前院。
「怎麼回事？」秦凡遞給他一支煙後問道。吳玉還是嘴硬道︰「嗨，我有什麼事？這不進軍來信了，說過幾天部隊有探親假，他就回來看看我們，還說在部隊里獲得了二等功。」
「真的假的。」秦凡到底還是相信進軍這個實誠人，只是入伍才一年的新兵蛋*子能獲得二等功，令人費解。
吳玉點點頭，突然自己感到沒話可說了，一時無語。
秦凡奇怪地看著他，笑罵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們兄弟倆怎麼搞這麼生分了。」
吳玉猛抽了幾口煙，好似下了決心道︰「想找你借點錢。」
秦凡還是奇怪地笑罵道︰「怎麼搞得跟個女乃女乃似的，借多少。」他還以為吳玉出現生意上的周轉問題。
吳玉見他根本不問緣由，張口就問多少，覺得再瞞下去就對不起兄弟了，咬咬牙，就把自己為什麼借錢的事一五一十滴倒給秦凡，最後後怕地說道︰「這錢，我要是不給，她就跑到公安局去告我。」
「喲 ，你日的還是金逼！」秦凡冷笑道。
吳玉低著頭一聲不吭︰這女孩獅子大開口，二千塊，一分也不能少；而路邊的發廊妹打一炮也就十塊錢，這還算高的。怪不得凡子說自己是日了金逼。
這也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這社會太復雜，原本吳玉是想找一個好女孩，結果遇到的女孩心術不正，也許做生意是掙到了一些錢，免不了吳玉在外喝酒吃飯時的膨脹，吹噓過了頭，女孩還真信了，跟了吳玉，起先吳玉還挺高興，終于有漂亮女孩喜歡他了，可相處後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首先倆人睡在一起時，女孩就不是第一次，不是處女也就罷了，沒多長時間吳玉又發現女孩還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
這下吳玉受不了啦，接著就是翻臉，接著就是要錢，再接著就是威脅。而自己的錢都壓在貨上，身上只有平時充面子的幾百塊錢。吳玉想哭的心都有了。
秦凡拍了拍吳玉的肩頭，問道︰「人在哪？」
「在大院門口。」吳玉躲閃著不敢看秦凡的眼楮，秦凡是有點惱火，跟人都跟到這來了。
「走，去看看去。」也不在和吳玉嗦，領著他出了商業大院的大門，就見不遠處的廣告牌下的垃圾堆前，聚著一堆人，領頭的是一個吊著眉梢的漂亮女孩，身後還跟著三、四個面目不善的男人。
秦凡皺起鼻子，心想這群人是真不怕臭。
招招手，那吊梢眉的女孩帶著那些人走了過來。
「你要多少錢？」秦凡問道。
「你誰啊？」女孩惡聲地問道。
「這是我兄弟。」吳玉在後嚷了一句。
吊梢眉女孩點點頭，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千，給了我們就了了。」
秦凡笑了笑︰「五百！」
吊梢眉女孩聞言差點蹦起來，罵道︰「我靠，你以為我是賣的，少一個子都沒得談。」
「就五百，你要是不願意，我這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你一個子都得不到，到時我怕你走夜路斷了腿就不太好了。」秦凡仍舊笑著說道。
「你嚇唬誰？老娘不是被嚇大的。」吊梢眉女孩仍舊罵道。這時在她身後的一個小年輕看了看秦凡，走上前在女孩耳邊嘀咕了幾句，女孩的臉色變了幾變。
「最少一千！」吊梢眉女孩氣焰小了些喊道。
「五百，要不要，不要拉倒！」秦凡收起笑臉，厲聲道。
「好，好，看在你秦少的面子，五百就五百。」想起圈內秦少的凶名，吊梢眉女孩認倒霉道。
秦凡也不多話，從口袋里掏出五張錢往他們面前一撒，領著吳玉轉身就走。身後女孩尖聲叫罵道︰「我真他瑪瞎了眼，找你們這幾個慫貨，你們沒看老娘給人欺負到家了。」有男聲解釋道︰「娟子，你別發火啊，你是不認識秦少，這人手狠著呢，去年南門的齊哥差點被他打死，還有田老大，要不是有人求情，也幾乎被他弄死，姑女乃女乃，我們惹不起，還能躲得起。」
另有人勸道︰「娟子，這次我們認倒霉吧，秦少說的出，做得到，下次找個軟蛋」
遠去的秦凡和吳玉再也听不清身後聲音。
「你以前認識這女孩嗎？」秦凡問道。
「那知道這女孩變成這副德性。」吳玉恨恨地說道，又回秦凡道︰「原來是我們廠隔壁單位的，物資五庫的，以前不熟，只是點頭見面熟。」
「看你以後可小心點。」秦凡笑道，對吳玉遇到這樣那樣的事一點也不驚訝，男人不吃幾次虧，不摔幾個跟頭，難以做成大事；反正秦凡是沒見過一帆風順就能成就大事的人。
「凡子，回頭，我把錢還你。」吳玉微微有點難堪道。
秦凡聞言扭頭看著他，問道︰「是不是生意上有什麼困難？」
吳玉點點頭，長嘆道︰「現在做我這一塊的人越來越多，像計算器、電子手表都快爛大街了，壓在手里的貨一時半時都賣不出去。」秦凡听後想了想，不應該啊，在前世這時候，吳玉不是已開始做醫藥生意了嗎？
「等把手里這些貨處理完，不做這些了，做得人太多了，我這邊有個遠房親戚建議我去做下面鄉鎮的醫藥生意，凡子，你覺得怎麼樣？」吳玉絮絮叨叨地說著，麻煩事的解決，人也輕松不少。
「好啊，你就應該做這個，你現在的生意是個人都能做，你既然有這關系，應該比你現在要好上百倍。」秦凡點點頭，這才對嘛，現在他還是按照原來的生活軌跡向前發展。
兩人邊走邊說，又重新回到家中，到了後院，卻見下班的秦爸在和鮑師傅爭執什麼。
見秦凡進來，鮑師傅急道︰「秦叔，要不，你問問秦少，這水泥到底加多少？」
秦爸頭也不回地說道︰「問他干什麼，听我的，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