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鍋    蓋

作者︰若凡飛刀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當秦凡被押到大院門口旁邊的理發室里,心里還是不知是怎麼回事。

「剪,給我剪!」二伯有點氣急敗壞地說。「老同志,這怎麼剪?剪成什麼樣的?」理發的老師傅問道。二伯四周看了看,想了想,然後指著自己的頭說︰「剪成我這樣的。」

這時,秦媽媽急急地趕來︰「他二伯」二伯沒有理會,又一次黑著臉︰「剪,就按我這樣的剪。」接著又訓斥秦凡︰「留這麼長的頭發,不男不女的,你真想當那個小流氓?」一旁的老師傅,一邊剪著,一邊附和道︰「就是,老同志說得好,想當年我們那像」

什麼情況?秦凡仍在嘀咕著。

三下五除二,一頭有著飄逸的長發沒了,秦凡望著鏡里的自己,白皙而精致的臉上,頂著一個像鍋蓋的發型。秦凡懵了。

   回家的路上,秦凡低著頭走在前,二伯背著手走在後,再是秦媽和剛下班的秦爸。只听秦媽小聲嘀咕著,不一會,聲後傳來秦爸的聲音︰「我早就想剪了」門口的妹妹,看著頂著鍋蓋的哥哥,想笑,但想一想,又後怕地縮回了自己的房間。大院的鄰居們,在旁指指點點看熱鬧。

唉,剪了就剪了唄。要是以前的秦凡肯定會鬧將起來。現在的秦凡,想一想,也無所謂。只是不知二伯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印象中,沒這事,反倒是秦爸干過兩次這樣的事。

晚飯時,二伯的臉色要好了許多,對妹妹尤其出奇地好,還給她挾了兩次菜。妹妹也是心虛地望了望秦凡,匆匆扒完飯,就又縮回自己的房里。秦凡也沒多想,只是在二伯說他時,不停地點頭,不斷得說「好」。二伯見秦凡認錯的態度極好,臉色也漸漸緩和下來。

   回到自己的房里,對著鏡子看了看,決定等二伯走後就理個光頭,反正夏天快到了,涼快!攤開畫紙,把腦中記憶的圖形描繪了下來。這時,從客廳傳來二伯的聲音︰「要不是,小丫頭告訴我,凡子還在學校親女孩,我」秦凡恍然大悟,怪不得二伯有這麼大的火氣。

秦凡高聲叫道︰「小妹!」半晌,從隔壁傳來妹妹弱弱的聲音︰「哥,我睡著了」騙鬼!

   客廳二伯的聲音繼續傳來︰「鈔票都在房頂上曬著,三個月一百萬, 農民都不種地,工人也不干活,以後吃什麼,誰為國家做貢獻國家怎麼辦?」

秦凡听了,搖了搖頭。忽發現沒有頭發輕拂耳邊的感覺。

次日一早,秦凡背上攝影包,卷著畫稿,從桌上多拿了三個饅頭,中午就靠它們了。和在客廳的二伯打了個招呼。二伯昨晚不願在秦凡房里睡,秦爸只好在客廳搭了一張行軍床。二伯看著秦凡的鍋蓋頭,滿意地點點頭。

頂著前世里女兒小時剃過的鍋蓋頭,秦凡騎在車上,竟有一絲回憶。路邊的行人詫異地看著這位少年。

   到了校門口,卻被傳達室的大爺攔下,狐疑地看著他,一再解釋,自己是學校的學生,今天是到畫室畫畫的,大爺還是再三阻攔,秦凡急了說︰「我以前是長頭發的,高二(三)班的。」大爺象想起什麼,揮揮手,放秦凡進去。

到了畫室,放下包,攤開畫稿,開始畫起正稿,想上午把稿子完成,就著前世的記憶,設計稿很快完稿,寫了設計想法和說明,又寫明設計者和指導老師。看看時間還早,把前世的策劃方案又完善了一遍,想著找誰來實施這個方案。皋安城好的企業不多,大多是軍工企業。其他的國營單位,好像這時從不打廣告,老的白酒廠搖搖欲墜,新的啤酒廠剛剛組建,一些傳統行業也沒這個意識。這個方案在前世是被外地的白酒企業所看中。

想著這時的皋安酒廠,平心而論,皋安酒廠的安和酒口感還是不錯的,現在的廠長好象姓史。是秦凡遠房小舅的一個戰友,同是參加過對越自衛戰,退伍後,一個在縣委宣傳科,一個在皋安酒廠,此時的酒廠好象是舉步維艱。秦凡有點想不明白,在八十年代,正是白酒行業大飛躍的時代,上千家白酒企業如春筍般成長。皋安酒廠還是一老酒廠,怎麼就

唉,不想了,費腦子。伸出雙手,想看看那根手指是金手指,瞅了半天,發現全都是肉的。再看看畫室里,還有一幅自己以前還未完成的素描,是石膏像伏爾泰的素描。此外還有一些石膏雕塑,象大衛,唔,形有點不準,小座的維納斯,唔,她身上的衣服已被取下,听芸姐說,維納斯剛買回來時,學校的一位領導,跑過來看後,非要維納斯披件上衣才給擺出來。不過听芸姐說,當時在省城的工藝品商店買時,維納斯也是披著衣服的。

畫室的一個角落擺著一組靜物,本是給兩個初中的學員擺著畫靜物素描的,據芸姐說,這兩個學員頗有天賦,可前幾天學員的父母跑過來問芸姐︰「跟你後面學畫,能保證他們考取大學嗎?」當時芸姐被問得有點懵,只好無奈地回道︰「我不能保證。」

在畫室的另一側是芸姐創作的油畫《千里躍進》。蘇式寫實。此時的皋安畫界一股風地都在搞油畫創作,仿佛其它的畫種不足以表達他們的創作理念。可皋安城內連油畫顏料都買不齊。這不,要到省城才能配齊。秦凡前段時間也興致勃勃地跟風,買了油畫箱,畫布,顏料,畫筆,等等。共花費二百七十九元,花得秦爸嘴直咧。

看著靜物前有一瘩沒一瘩的油畫。秦凡不禁苦笑,畫畫真燒錢。象成名的畫家極少,而像後世一幅畫賣幾千萬的更少。

改了改那張素描,增加線條的粗細輕重,來表現形象結構的主次虛實。

看看時間還早,秦凡就到傳達室,想給小舅去個電話,也許他在值班。

好說歹說,終于大爺同意給撥個電話,一圈兩圈,噢,這不是後世的按鍵電話,而且距離稍遠,還要中轉台轉接。也巧的很,小舅居然在值班。電話里問好一番後,問︰小舅啥時有空,想和他聊聊。回說︰今天就行。秦凡算算時間,告訴小舅,晚上去他那。小舅在電話那邊笑說︰又來打秋風。

放下電話,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大爺,從褲兜里掏出半包渡江煙,遞給大爺,大爺的臉瞬間開了花一樣,連聲說︰要打電話盡管說。

我靠,早知是這樣,剛來就該給,省得費那麼多的口舌。秦凡心里暗道。唉,還不是怕報告學生抽煙嗎。

繞了一圈,再回到畫室,稍稍整理了一下,提起水瓶,里面還有滿瓶的熱水。肯定是芸姐一早走時給沖好的。

中午。倒了一杯熱水,掏出冷饃,敷衍一下肚子。

「咚咚,咚」一個冷饃還沒吃完,只听有敲門聲。

「進來。」難道還有其他人來? 這還未到婉晴和董敏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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