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王位更迭,對戚嬌而言是個大快人心的消息。
既然齊王都不在了,那肯定就不會有人抓自己回齊王宮了,她也可以松口氣了。
正在戚嬌就要說服父親放她出去的時候,齊國突然發來了「交出先王寵妃戚嬌,給先王陪葬」的要求。
「胡說八道,我才不是什麼先王寵妃,他齊王死便死了與我何干。」
「誰不知道你就是先齊王的宮妃,還是他大張旗鼓迎回的珍愛。听听那封號,珍妃,呵,當真是如珍如寶,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說話的是戚嬌的庶妹,向來嫉妒戚嬌順風順水受人追捧,現在尋到機會可不得說兩句落井下石。
戚嬌一眼瞪過去,怒斥道︰「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兒。」就算她戚嬌再落魄,也輪不到這種賤人來奚落。
「你」庶妹氣得想回嘴,可感受到父親母親和哥哥投來的不善目光,一腔得意又打回原形。
戚嬌再怎麼闖禍,那也是家中疼寵了數十年的嫡女。哪怕之前闖了那麼大禍都只是關起來閉門思過,現在先齊王都死了,戚家的人舊更不會對她怎樣。
「嬌嬌,你別怕,先前王上沒把你交出去,這回自然也不會妥協。你是我薛國的臣民,豈能容他齊國想如何就如何。」
戚家大哥也是看著妹妹長大的,對她十分疼愛,看她的模樣也是極心疼的。
听了大哥的話,戚嬌也定下心來。
「是了是了,王上一定不會把我交出去的。」戚嬌安慰著自己,但卻放心不下來。
她之前可是慫恿過齊王對齊恆下手的,齊恆專門派人來接她去陪葬,難不成是知道了什麼?
不、不會的。他能知道什麼。再說了,不是也沒得逞,他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父親,你先前不是說給我找夫家,我嫁,我馬上就嫁。只要我嫁人了,就不是什麼齊王寵妃,和那齊王就毫不相干。」
這是戚嬌能想到最好的辦法,畢竟齊王說是娶她,卻沒過六禮,沒合八字,根本算不得準。
她也想過要不要去找周王,可齊王做的太絕了,把她的事宣揚得天下皆知。周王那人最在意名聲,不可能會撿齊王的剩菜。
「嫁,你倒是想嫁了,你告訴我現在全王都有誰想娶你?」
就戚嬌這履歷,先是和薛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後又和周王曖昧不清,最後直接被齊王納為宮妃生米煮成熟飯。
先不提名聲,就她這豐富的閱歷,一般人家誰會娶她,誰敢娶。
「有。」戚嬌抬頭,肯定的吐出一個名字︰「許楓。」
許楓,薛國王公貴族中聲名狼藉的浪蕩公子哥兒。要問薛王哪家公子最不成器,十有八九都會說許楓其人。
「就算那許楓再不成器也是公侯之家的嫡次子,你就算想嫁,他也未必肯娶。」
戚嬌卻無比冷靜,肯定說︰「一定會的,哥哥你替我聯系許楓,說我想親自見他一面。」
旁邊的庶妹撇撇嘴,真不知道戚嬌的自信誰給的,她那短命的齊王丈夫嗎?
許楓此人最是混不吝,仗著家里有權有勢沒少做禍害百姓的事。但少有人知道,許楓曾經被人報復到險些沒了命,也沒人知道是戚嬌手把手照顧他救了他一命。
從那以後,許楓就一直在背後默默愛慕她。曾經的戚嬌只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養了這麼個備胎,根本沒將他看在眼里。
沒曾想到了今日,她竟然會去求這個她曾經根本看不上眼的男人。
戚嬌恨嗎?她當然恨,可她斗不過貴為一國之君的齊恆,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哥哥,只要你替我約到許楓,後面的事絕不讓你們費心。」
戚家大哥對妹妹的話半信半疑,雖然不知道妹妹什麼時候認識許楓,但他不得不承認妹妹在對付男人方面確實很有一套。
「好。」只是約人見個面,能有什麼問題。
戚嬌收緊手心,涌上一股濃濃的不甘。明明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的局面。
薛王宮。
北兮坐在床沿,一只腳踩在薛王肩頭,一只腳被薛王握在手心正為她穿著繡鞋。
她用腳踩了踩薛王肩膀,撅著小嘴不高興地審問︰「你還沒解釋呢,為什麼不把那個女人交出去,是不是還對他余情未了?你是不是想回去找她?」
薛王笑的無奈,放下穿好鞋的右腳,又小心拿下肩頭作亂的小腳捂了捂。
「她是我薛國的百姓,我是薛國的王,我自然有義務保護我的百姓。」
北兮才不吃這套,抽出白女敕的小腳惡狠狠踩回他肩頭︰「那就不要當她是百姓,把她驅逐出境,丟給齊國。反正她已經嫁給那死老頭,也算不上是薛國人。」
薛王順勢跌坐在地,讓她踩得更順腳,在她面前,一點一國之君的氣勢都沒有。
「可那齊國是我薛國的敵人,他們讓我交人我就交出去,多沒面子的。」薛王笑笑︰「兮兮也不想我在幾國君主面前丟臉吧。」
北兮不听,薛王索性也不拿君民責任說事,就拿他自己說。依照北兮對他的重視程度,肯定會妥協的。
果不其然,北兮听他這麼說完就猶猶豫豫收了腳,別扭著擰開頭︰「哼,要不是為了你的面子,我才不放過她。」
看吧,這就是薛王最喜歡她的一點。會為了他吃醋,也會為了他妥協,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對他的重視,叫他如何不愛呢!
齊恆早知道薛王不放人,但他也沒指望能把戚嬌要回來,只是留著這事兒做個噱頭,給後面起兵攻打薛國找個現成的借口。
齊國新王登基當日,王後產下一子,可謂是雙喜臨門。
齊恆近來是春風得意,走路都帶著愉悅。
剛下朝回來,他就看到王後正對著一堆小藥丸挑挑揀揀。生怕她亂吃了什麼,齊恆連忙跑過去把一箱子藥瓶抱開。
南韻嗔他一眼,想把箱子搶回來︰「干什麼呢?你給我。」
「你干什麼呢!這些來歷不明的藥是能亂吃的嗎?你還挑揀的認真,是打算毒死自己留我孤家寡人一個嗎?」
南韻哭笑不得,這人都說到哪兒去了︰「你說什麼呢,哪兒有人盼著自己死的。我才生了兒子,丈夫剛做了大王,我哪里舍得死。」
她伸手去夠箱子,齊恆不讓她踫,快速躲開。南韻無法,只能伸手去拉齊恆衣袖。
「你別這麼緊張,這些藥都是我姐姐派人送來的,她可是能把你從閻王手里搶回來的神醫,她送來的補藥還能害死我不成?」
神醫是不錯,可藥能亂吃?齊恆還是不依。南韻好說歹說都沒讓他松口,無奈,只能板著臉裝生氣。
「韻兒,孤王也是為你好。」
「你別生氣啊。」
得了,這回又換齊恆腆著臉討好,哄著妻子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