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現的玉色光芒強悍無比，即便那難以理解的面孔聚合物，都不能撼動一絲一毫。
王鴻稍一思索，便猜到了它的來歷。
除了那塊神秘莫測的琉璃玉片，哪怕無量刀和黑暗之門，也不太可能有這等威勢。
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王鴻也對神秘玉片的來歷有過不少猜測，甚至引發了對自身的某些猜測。
不過這些猜測都無憑無據，他也只能在心里瞎琢磨，根本不敢把猜測當真，更不會當作自己的底牌。
可現在神秘玉片既然爆發，王鴻哪里還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富貴險中求，更何況目前情況看起來，危險也波及不到自己身上。
作為一個與天爭命的修士，這種情況要不趁機撈一筆，事後非得後悔死。
長期使用傳送門和黑暗之門，王鴻對空間之力相當的敏感。
當他見傳送陣的光芒越發璀璨，濃厚的空間之力已經將自身包圍，當即分出部分精神力，強行裹住流到地面的河水，吸至傳送陣外圍區域。
其實這個作死的舉動，連王鴻自己都覺得太冒險了。
但可能是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大，此刻的他，竟有些不可理喻的歇斯底里。
這會兒要是不能大撈一筆，老子之前的苦頭豈不是白吃了？
黑色長河對精神力有很強的侵蝕作用，散落的河水也繼承了這一特點。
而王鴻分出的那部分精神力，並沒有與識海徹底斬斷聯系。
所以此刻他的腦海當中，仿佛有無數柄鋼刷來回猛刷，似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磨滅！
直到這一刻，王鴻終于猜到那未知法則是什麼了。
同時兼具生死之力，又與幽冥法則有頗高相似度，並且還和普通法則迥然兩異。
它是不是先天法則目前還不能確定，但這些罕見的特點加在一起，同時還能磨滅生靈的精神意志，除了輪回之外，王鴻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輪回法則，頂級復合型法則！
目前神州界已知強者無人涉足，唯有上古傳說中的承天效法後土皇地祗，可能掌握了這道強大的法則。
確認了法則屬性後，王鴻對這黑色河水更加渴望了！
輪回法則是精神側的頂級法則，完全可以作為自己真域期的發展路線。
最關鍵的是這門法則修煉起來，根本沒人跟自己爭道。
不像那些修行者眾多的常規法則，一條大道再怎麼寬闊，擠進去的人多了，一樣會影響通行速度。
再加上生死無常功又是幽冥系功法，是構成輪回法則的幾種核心法則之一，甚至連相對物質的重力法則，都能被統合進輪回法則里。
因此哪怕腦袋疼得都要裂開了，王鴻也絕不會放棄那些河水。
就在他抱頭痛呼的時候，忽然一陣頭暈目眩，等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太陽系。
一時之間，王鴻雙腿發軟，一跌坐在虛空當中，良久才平復了瘋狂跳動的心髒，從靈魂顫粟中舒緩了過來。
而他冒著天大風險，忍耐劇痛帶回來的黑色河水，此刻也飄浮在宇宙之中。
可還不等王鴻將這些寶貝收起，它們忽然就泛起一陣忽明忽暗的幽光，一道詭異莫名的氣息，從黑色河水上緩緩升起！
「定位手段！那個怪物難道還能影響外界？」王鴻瞬間判斷出河水變化的原因。
見幽光閃爍得越發激烈，他也顧不得其他，當即裹著黑色河水傳送到神州界。
果然，到了這邊之後，黑色河水再次恢復平靜。
地星宇宙既然和神州界相對靜止，那就說明這兩個世界，要麼距離遠到難以跨越；要麼干脆就不在同一個維度，否則根本無法解釋時間靜止的問題。
而那個億萬面孔的聚合物，或許是比仙神還恐怖的存在，可想要打破如此巨大的限制，可能性小之又小。
「咦？這是怎麼回事？」
剛靜下心的王鴻，忽然察覺自己的神魂出現了變化。
之前他在那詭異空間，沿著黑色長河不知走了多久，而留在外面的肉身，才過去了不到一天時間。
當時王鴻的神魂，長期受到黑霧影響，也跟著逐漸黑霧化。
要是這麼持續下去，他的精神意識肯定會被徹底同化，最終無聲無息的隕落在那處空間。
可實際上這種黑霧化，對于修士來說未必是壞事，前提是能控制住霧化的進程。
那些黑霧源于無數尸骸，最終進入輪回長河，與其他一些莫名物質，凝結成一滴滴黑色河水。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黑霧本身也是一種法則聚合物，王鴻的神魂黑霧化，等同于形成某種後天法則之魂。
只要他的神識沒被徹底磨滅，那簡直是天大的機遇。
現在離開了那詭異空間，神魂黑霧化的過程自然就停止了。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良性變化除非王鴻刻意驅除，否則應該能一直保持下去。
可等他傳送到路西城之後，黑霧化的效果居然開始消退！
那玄奇的法則之力，似乎觸動了神州界的某種規則，正被從他體內緩緩抽離，速度雖然不快，但卻怎麼也止不住。
更讓王鴻心急如焚的是，他甘冒奇險帶回來的黑色河水，居然也開始不斷蒸發。
即便這個過程更加緩慢，可撐死了四五天時間，肯定會全部消失。
黑色河水在地星宇宙的時候，倒是沒出現蒸發的跡象，可一旦拿到那邊，估計又要被面孔聚合物重新定位。
王鴻可以承受失去黑色河水的損失，但絕對不能容忍，那等恐怖的魔物出現在太陽系！
「瑪德，與其讓它白白消失，還不如直接用了拉倒。」
「縱使我現在沒資格涉及復合型法則。」
「但只要能留下個種子，等修煉到真域期的時候，或許還能照貓畫虎，衍化出輪回真域！」
那充滿詭異的長河空間，王鴻是說什麼也不想再去了，至少踏入七階真仙之前，他都不會考慮去那里冒險。
所以這小半桶黑色河水，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倘若此刻真任由它憑空消失，那估計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會再有機會染指輪回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