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不給承諾事照做

听到韓立誠的話後,呂德昌的心里稍稍踏實了一點。

之前人家在三溝時,他可是沒少給其出難題,呂德昌擔心韓立誠將往日的仇怨記在心里,那這事就難辦了。

從韓立誠此刻的言辭來看,呂德昌覺得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至于韓立誠的態度是真是假,呂德昌並不在意,他只是想其幫著傳個話,並不指望韓立誠真把他當知心朋友對待。

「立誠呀,之前在三溝共事的時候,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介意呀!」呂德真心實意的說道。

韓立誠本來對呂德昌在這還是給他打電話便有幾分不解的,听到這話後,更是一頭的霧水,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客氣的說道︰「書記,您這麼說我可擔待不起,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就算有點分歧也正常,再說,這都是陳年舊事了,不說也罷!」

听到這話後,呂德昌徹底放下心來了,接口說道︰「立誠,你說的一點不錯,我們之間只是工作上分歧,不像有些人滿嘴的仁義道德,實則確實一肚子的男.盜.女.娼,這樣的人就該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韓立誠沒想到呂德昌順著他的話茬竟會說出如此話來,稍作猶豫之後,試探著說道︰「書記,你這話我們怎麼有點听不明白!」

在說這話的同時,韓立誠心里暗想道,呂德昌唱的是哪一出,听他的口氣應該說的是馬海洋,但說給我听有什麼用意呢?

韓立誠和呂德昌之間別說深交了,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再說,就算是朋友,他也不至于將這事拿出來說,要知道吳瑩可是他的兒媳婦呀!

「立誠,我就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姓馬的和我那不爭氣的兒媳婦的事情,你該听說了吧?」呂德昌直言不諱的問道。

在這之前,韓立誠便意識到呂德昌可能說的是這事,不過對于其直接將這事挑明了說,還是有點不解。都說家丑不可外揚,老呂卻反其道而行之,他想要干什麼呢?

雖說在和呂德昌的較量中,韓立誠一直處于上風,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老呂同志在基層工作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否則也不會成為三溝的土皇帝。

如此強勢的一個人想要讓他抬手扇自己的耳光,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既然這麼做了一定另有用意。

「書記,這事不過是道听途說而已,當不得真的!」韓立誠在不明就里的情況下,隨口敷衍了一句。

呂德昌听出了韓立誠話語中的顧慮,輕嘆一聲道︰「立誠,不瞞你說,這事是真的,我親眼所見。」

呂德昌的回答完全出乎了韓立誠的意料,他下意識的說了個這字,便不知如何再往下說了。

兒媳婦偷人,公爹竟鄭重其事的將這事告訴曾經的對手,勞是兩世為人的韓立誠也猜不透呂德昌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立誠,你也不要安慰我,他們既然做得出來,那我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呂德昌沉聲說道。

「是,書記,那什麼,你想……」韓立誠欲言又止道。

韓立誠雖猜不出呂德昌的用意,但他竟然連面子都不要了將這事說出來,一定另有用意,他這麼等于將話往其口中遞了。

不管呂德昌有什麼目的,他既然能將這事說出來,韓立誠便決定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幫其一把。

不管怎麼說,兩人也曾同事一場,若不是在三溝鄉的一番出色的表現,他也不會順利被提拔為招商局長。從這個角度來說,老呂對他也是有幫助的。

「立誠,你也知道海成的情況,他有今日之果可以說是咎由自取,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但我不能再容許其他人往他臉上抹黑了。」呂德昌依然決然的說道,「既然兒子犯事了,不方便出面,那我做老子的當然不讓要幫他出這口氣!」

听到呂德昌話後,韓立誠沉聲說道︰「書記,按說這是你的家事,外人不好插嘴,但你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我也說兩句,這事無論你怎麼選擇都得慎之又慎,搞不好的話,可是容易出事的。」

馬海洋是一縣之長,而且有省委孫副書記做靠.山,呂德昌想要和他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韓立誠這麼說除了表達對老呂的關心之外,也有幾分試探之意,他想要看看呂德昌到底想要干什麼。

「立誠呀,你能這麼說,我很開心,也不枉你我同事一場,不過我都已經想好了,我寧可不做三溝鄉的一把手也要將這事搞個水落石出。」呂德昌斬釘截鐵的說道。

呂德昌不是傻子,不但听出了韓立誠的試探之意,而且立即做出了回應。呂德昌心里很清楚,要想讓韓立誠幫他的忙,他必須拿出十足的誠意,而且得將自己的底線毫不保留的告訴對方,只有這樣,韓立誠才有可能幫忙。

若是換作其他一個年青人,呂德昌不一定會想的如此之深,但他可沒少和韓立誠打交道,對方的年齡雖輕,但絕對是官場老手,千萬不可小覷。

呂德昌的表現在韓立誠的意料之中,不過他並未就此罷手,而是順著這話茬說道︰「德昌書記,這事非同兒戲,你可要想清楚了,開工可沒有回頭箭。」

「立誠,你和我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呂德昌絕不是沖動之人,但既然說出來的話,便一定會照著辦的!」呂德昌沉聲說道,「立誠,不瞞你說,我現在距離市紀委門口也就三、五百米遠,為防止發生意外,我這才給你打這個電話。」

呂德昌這話看上輕描淡寫的,但卻藏著兩層意思,第一,充分表明了要將馬海洋拉下馬的決心,第二,給自己找一個給韓立誠打電話的借口。雖說他打這個電話另有用意,但必要的遮掩還是要的。

「書記,既然你已打定主意了,我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能祝你心想事成了。」韓立誠開口說道。

韓立誠的精明,呂德昌心里再清楚不過了,听到這話後,當即便接口說道︰「立誠,謝謝你的祝願,給你添麻煩了,再見!」

「再見,書記!」韓立誠說完這話後,便立即掛斷了電話。

呂德昌听到耳邊響起的嘟嘟忙音,眼里閃過一絲失落之意,這小子遠比他想象的要精明,這電話掛的可不是一般的快。

呂德昌將手機放到一邊,做了兩個深呼吸之後,伸手扭動了車鑰匙,只听見嗡的一聲,車打著了火。

「該我做的事我都做的,至于最終會有什麼結果,只能交給老天爺決定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想到這兒後,呂德昌踩下離合器,掛上擋,輕踩了一下油門,駕著車緩緩的向前駛去。

韓立誠心里很清楚,呂德昌將話說到那份上是想要他一個承諾,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是絕不會給其承諾的,避免雙方尷尬,他只得搶先掛斷電話。

剛開始接到呂德昌的電話時,韓立誠有點不明就里,說到後面時,他便明白其用意了。

呂德昌這事想他幫著給縣委書記孟傳祥傳個話,他要向市紀委舉報縣長馬海洋亂搞.男女關系,希望孟書記在這還是站出來向姓馬的發難,一舉將其搞掉。

呂德昌的出發點雖然和孟傳祥不一樣,但兩人期待的結果卻有幾分不謀而合之意,盡管如此,韓立誠還是不能答應他幫著傳這個話。

年前,馬海洋先出手拿下了孟傳祥麾下的財政局長何宏遠,城關鎮長孫銘,孟傳祥隨即作出回應,將馬的親信三溝鄉常務副鄉長高運送進了紀委喝茶。兩人之前只在背地里暗斗,這兩件事情以後,變成了明爭。

韓立誠雖說和縣委書記孟傳祥走的很近,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招商局長,沒資格也沒理由針對這事給呂德昌任何承諾,那樣的話,置孟書記于何地呢?

盡管沒答應呂德昌,但消息還是要傳遞給孟傳祥的,至于該如何去做,孟書記自會拿主意,不用他跟在後面瞎操心。

打定主意後,韓立誠立即撥通了孟傳祥的電話,告訴對方,他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立即向書記匯報。

孟傳祥對韓立誠還是非常了解的,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絕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的,當即便對著話筒說道︰「我在辦公室呢,你現在就過來吧!」

韓立誠應了一聲以後,便將手中的拆遷情況進度表放下,站起身來往辦公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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