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家哥哥,」崔知微看向宴景年小聲說道,「叫小靈鳥去打探打探那個院子里的情況。」她總覺得這件事和那伙人月兌不開干系。
「好。」宴景年也正有此意,隨後將衙役打發到門口,從窗戶外將靈鳥召喚了進來,讓靈鳥去前去打探。比起什麼神識溝通,他覺得這樣更讓人放心。靈鳥領命後,撲稜稜飛出窗戶,前往那個院子去打探。
沒過多久,靈鳥重新飛了回來,靈鳥嘰嘰喳喳朝宴景年稟報了一通。
「它說了什麼?」崔知微問。
「它說那伙人的主人好像是病了,正閉著眼躺在床上,一大堆人圍著他。」
「病了?」
「靈鳥是這麼說。」宴景年接著好奇地問她,「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我也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那伙人有問題。」崔知微說完看向李若素,「師兄你呢?你有沒有發現那伙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李若素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他們有問題。不過,咱們不是官府的人,不負責查案。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找到那兩個護衛好好安葬他們,順便把咱們從案子中摘出來才是。」眼下的他們只是因為宴景年身份尊貴,才沒有被官府為難,但這並不表示他們不在人家懷疑之列。
「師兄說的對。」李若素若不提醒,崔知微差一點把正事給忘了。
「你們兩個不是會推演嗎?」宴景年在一旁好奇地問,「為何不開天眼找到真凶?」
李若素笑著回答︰「如果真的可以用開天眼找到真凶的話,那還要官府干嘛?直接找玄師破案不就好了,一抓一個準。」
「怎麼?你們也不行嗎?」
「我們這些人確實不行。再說了,即使我們推演出來真凶,也得拿證據說話。否則全靠玄師一張口,還不知道要冤枉多少人。」李若素這話不假,所有涉及案件的事都是推演上的禁忌。強行推演不一定能推出結果不說,還有可能讓推演之人遭到更嚴重的反噬。
「那就只能等著官府查了?」宴景年有些小失望。
「只能是這樣。」李若素回復完宴景年,朝崔知微問道︰「師妹,你用天眼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崔知微道了一聲「好」,然後推開窗子用天眼查看了一下四周,除了仍舊沒有散去的濃濃血氣,並沒有任何發現,在腦海中也沒有絲毫片段閃現。
「看來,只能這樣了。」李若素自己也開天眼瞧了一圈,同樣沒有任何發現。
「要不,讓宴家哥哥試試?」崔知微提議。
「我?」宴景年用手指了指自己,「小爺我又沒開天眼,怎麼試?」
「你不是學了一些御獸術嗎?找條狗試試。」
「狗?」
「我剛剛听到狗叫了,你試試讓它幫著找找咱們派來的兩個護衛。」崔知微覺得,那兩個護衛既然凶多吉少,凶手又想栽贓在他們身上的話,應該是將尸體處理掉才最穩妥。昨天事情發生的突然,凶手不可能帶著尸體離開,那麼只有一種辦法,就是將人找個地方埋掉。狗鼻子雖然靈敏,但能不能幫上忙還得看宴景年的本事?
宴景年可能是因為靈鳥的事,自信心爆棚。哪怕只學了三腳貓的御獸術,竟然一口應下了此事。
可能是狗本身就有靈性,宴景年叫人將客棧的大黃狗弄來後,只是簡單與之交流,又給它弄了兩個大包子,那狗就開始圍著他撒歡,左舌忝舌忝右舌忝舌忝的。當然,不排除那家伙想吃大包子。
「問題是死了好多人,你要叫它怎麼找咱們派去的護衛啊!」宴景年對此有些犯難,于是問崔知微。
「問問跟著咱們來的護衛,誰有那兩名護衛隨身物品。」崔知微再次提議。
「誰有?」
宴景年一問,還真有一個護衛掏出那兩個護衛中一人的錢袋子。
「接下來要怎麼辦?」宴景年問崔知微。
「讓大黃狗聞一聞這上面的氣味,然後讓它尋著氣味找找看。」
別說,大黃狗還真听宴景年的話,宴景年讓它做什麼這家伙就做什麼。結果大黃狗圍著剛剛拿給宴景年錢袋子那個護衛「汪汪汪」直叫。
「笨狗,小爺我不是讓你找他,小爺我讓你找之前這個錢袋子的主人。」
這次大黃狗讓幾人看到了希望,「噌」的一下從窗戶就穿了出去。宴景年趕忙吩咐護衛跟著。
他和崔知微隨後在李若素的帶領下慢慢跟了上去。李若素還不忘叮囑兩個小的,「待會兒你們兩個小的可給我躲著點。」
「為什麼?」宴景年不解。
「陰氣和煞氣懂不懂?」李若素教訓道,「我們這些大人都怕抗不了,何況你們兩個小的。」如果不是為了教崔知微,這樣的場面他是絕對不會帶著她來。
最終大黃狗在一處牆角停了下來,那里泥土有松動的跡象,初步估計尸體就是被埋在那里。
為了證明清白,李若素沒有叫宴景年派人上前去挖,而是留下跟過來的衙役在這里做見證,另外叫人去找吳知縣。
在此期間,李若素叫宴景年和崔知微躲得遠遠的,他則掏出四張符閉著眼嘟嘟囔囔了一會兒,然後用法術將四張符分別朝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沒入泥土當中。直到做完這一切,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那個,李師兄好厲害。」遠遠看他做這些,宴景年一臉的佩服。
「這麼看二師兄還真是並非徒有虛表。」崔知微對李若素的業務能力也給予了莫大的認可。
「你將來也會學這些嗎?」宴景年問。
「應該會吧。」雖然師父不給力,但是兩個師兄看著還是比較靠譜的。
「那你最好不要在人前顯露出會這些。」
「為何?」雖然隱隱有了答案,崔知微還是問了句。
「自古以來,女子做這些會被人認為是神婆,是下九流。你一個千金小姐做這些,肯定會被人看不起。再有,一旦有人知道你會這些,沒準會把一些事賴在你的頭上。比如巫蠱一類,就會讓人懷疑到你頭上。」說了這麼多,宴景年最後懊惱的補充了句,「哎呀,小爺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