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這麼一拽,周若兒險些沒摔倒在地。
一旁的柏隨念趕緊幫扶,「周小姐小心。」
仿佛觸電一般,周若兒趕緊抽回自己的手,離柏隨念遠遠地,面頰緋紅,「多謝,我沒事。」
「你怎麼這麼弱啊,這能玩蹴鞠嗎?」柏珠珠立馬狐疑的打量起面前的周若兒。
「我來打。」沈桑榆便站了出來。
「你也會蹴鞠?」柏珠珠眼神驚喜,「好啊,那你跟我組隊,最好把那些男人都給贏了,叫他們看看咱們女子的厲害。」
說著,便催促著沈桑榆去換衣裳。
沈桑榆轉頭看了一眼周若兒,「你去亭子底下看吧,仔細曬暈了。」
「好。」周若兒點頭,被丫鬟攙扶著,往亭子走去。
沈桑榆便去了帳篷換衣裳。
她來時也沒準備,好在柏珠珠出門時總愛臭美,帶了好幾套踢蹴鞠用的衣裳來。
兩人身形相似,稍微用腰帶勒一勒,倒也顯得合身。
「你除了蹴鞠之外,還會點什麼?」柏珠珠問道。
沈桑榆便將自己會的都告訴了柏珠珠。
「你還會上樹?」柏珠珠驚愕的瞪大了杏眸,「難怪庭欽哥哥會看上你,而不是選我,感情你比我還要野!」
聞言,沈桑榆有些無奈的搖頭。
她野,也是無可奈何的。
打小便被扔去了海莊,連個稍微懂點規矩的教習嬤嬤都沒有,只用那些海莊附近的農婦來伺候。
能有如今這樣子,已然是不錯了。
「我管你是為什麼變成這樣野的,總之我都把庭欽哥哥讓給你了,往後你要好好對庭欽哥哥,否則我就想辦法讓庭欽哥哥休了你,再娶我過門。」柏珠珠仰起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繼而,又看向沈桑榆,「喏,這里有兩塊我隨便求來的玉佩,應該不怎麼管用,你拿著,我等著你們夫妻不和呢。」
接過那兩塊玉佩,沈桑榆頓時愣怔住了。
這玉佩她認識。
前世的時候,她為了能和高景齊舉案齊眉,白頭到老,特地去很遠很遠的娘娘廟求過。
是很難求到的姻緣玉佩。
當時她跟個寶貝似的,拿回去送給高景齊。
結果高景齊看都沒看,直接就扔在了桌上。
一路上都好好的玉佩,只是磕踫了一下,便直接碎成了好多塊。
那個時候她只顧著傷心了,卻從未想過,或許老天爺是為了給她暗示。
告訴她,高景齊非她良人。
這一世,她又拿到了這兩塊姻緣玉佩……
斷然不會和上次那樣被摔碎了!
想著,沈桑榆便收回了思緒,一臉認真的看向面前的柏珠珠,「多謝八小姐,這兩塊玉佩我一定會好好珍藏起來的。」
柏珠珠臉上有幾分不自然,將視線給挪開,「都說了就是隨便求的而已,靈不靈還不知道呢,反正我是盼著不靈!」
說罷又趕緊扯著沈桑榆往外走,「今天是來踢蹴鞠的,你讓著我一些,好讓那些男子都瞧見我的厲害,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知道嗎?」
「好。」沈桑榆笑著點頭。
她將玉佩用手帕包好,交給秀兒保管之後,這才和柏珠珠一起去了正中央的草地。
到底是富貴人家的蹴鞠,踢得沒有沈桑榆在莊子上那般賣力氣。
又或許是那些男子都特意讓著她們這邊的女孩子。
半個時辰過去,女孩子這邊竟然還佔了上風。
柏珠珠早已經玩得忘乎所以,上場之前說的什麼要叫男子拜倒自己的石榴裙下,統統都給忘記了。
她儼然成了蹴鞠場上的小霸王。
到了興頭上,還要給大家表演一下如何花式踢蹴鞠。
結果興奮得太過頭,直接絆倒在蹴鞠上,整個人便在草場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珠珠!」柏隨念趕緊上前,一把將柏珠珠給扶起來,滿臉關切,「沒事吧?」
「大哥,我腳踝好像是斷了,快給我請最好的郎中來。」柏珠珠疼得眼淚汪汪,模樣楚楚可憐道。
「這里也沒有大夫啊,我讓丫鬟送你回京城去。」柏隨念焦急的說道。
剛準備扶著柏珠珠站起來,就听見她疼得倒吸涼氣,「不行大哥,我要是這麼回去,估計路上就直接把腳給顛斷了。」
一旁的沈桑榆听聞這話,差點沒忍住笑。
走上前去,月兌了柏珠珠的羅襪,仔細查看傷勢。
「就是腳崴了而已,有點腫,不過沒傷到筋脈,回去休養兩日就可以了。」沈桑榆沉聲道。
柏珠珠將信將疑,「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還學過醫術?」
「小時候我皮,經常扭傷,扭著扭著,自己就知道怎麼治了。」沈桑榆回答道。
她一邊回答,一邊伸出手,捏了捏柏珠珠腳踝兩側,「你看,這樣是不是就好多了?」
柏珠珠試著動了動腳踝,「還真是。」
「沒事就好,不過扭傷也得回去休養,我讓丫鬟直接送你回去。」柏隨念松了一口氣,扶著柏珠珠站了起來。
柏珠珠卻賴著不肯走,雙手死死的攥住柏隨念的衣袖,「大哥,這場蹴鞠還沒踢完呢,我要是現在走了,他們還怎麼踢啊!」
听聞這話,柏隨念氣得幾乎想笑,「腳都崴了,還想上場?以後變成瘸子了,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那就換個人上場,我在旁邊看著,等踢完了我再回去。」柏珠珠折中道。
主意倒是不錯,可要去什麼地方再找個人,卻成了難題。
京城之中女子會蹴鞠得本就不多,再加上瞧見柏珠珠這一出,都擔心自己會受傷,個個都擺手推月兌,沒一個願意上場的。
「瞧見了吧,今天這蹴鞠是踢不成了,你就老實的先回京城去,改日等你的腳好了,大哥再給你組個局,讓你痛痛快快的踢一場,好嘛?」
和哄小孩似的,柏隨念柔聲細語的勸說道。
柏珠珠貝齒緊咬著紅唇,滿臉寫著不甘心三個大字。
而後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驟然發亮起來。
「誰說踢不成了,喏,找她來替我,不就踢得成了嗎?」柏珠珠一邊說,一邊抬起手,指向了不遠處的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