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珠珠傲嬌的仰起頭,口口聲聲說沈桑榆是個唯利是圖的女人。
卻又催促宰相夫人,「娘,你想個法子吧,讓伯侯府老夫人的詭計不要得逞。」
「不是討厭沈桑榆,為什麼還要幫她?」宰相夫人問道。
柏珠珠撇嘴,「我才不是幫她,只是不希望別人把她給弄死了,我要留著親自收拾的。」
「好。」宰相夫人並不揭穿,輕聲應下了。
隨即甩了個眼色給撫琴,示意此事交給她去辦。
撫琴立馬便去安排了。
她又去了一趟伯侯府。
面對撫琴的去而復返,沈羅氏心中忐忑,著急開口道,「撫琴姑娘,您怎麼又來了,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撫琴露出恭敬的笑容,朝著沈羅氏行禮,「怎麼會呢老夫人,不過是我家夫人得知二小姐那日不能去,心中太過遺憾,想著提前一日請她吃飯當做補償呢。」
「這樣啊,那桑榆一定很開心。」沈羅氏松了一口氣。
比起小茶會,吃飯就不算什麼了。
畢竟吃飯也就宰相府幾個自己人而已,不會給沈桑榆太多結交權貴的機會。
想想魏雪薇吧,都直接住進宰相府,不也被送回來低嫁了嗎!
沈羅氏心中松了一口氣,客客氣氣的送了撫琴離開。
撫琴回了宰相府,將此事告知宰相夫人。
「你做得很好。」宰相夫人頷首,「那麼就去準備小茶會的事情吧。」
「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沈桑榆了嗎?」柏珠珠追著問。
撫琴搖頭,「沒有,奴婢去了伯侯府,沈老夫人便將我給攔住,並沒有給我見到二小姐的機會。」
「那沈桑榆那個蠢蛋能知道嗎?沒準兒傻乎乎的還以為我們就是請吃個飯呢!」柏珠珠氣呼呼。
實在是坐不住,要親自到伯侯府告訴沈桑榆。
「我才不管那個老太太呢,這天底下,還沒有我柏珠珠想見卻見不到的人!」
宰相夫人無奈的拉住她,「你就是性格太急躁,應該改改才是。」
正說著話,外頭又有家丁進來。
「夫人,伯侯府的二小姐派人來送話,說是小茶會一定會到場。」
柏珠珠愕然。
分明沈羅氏替沈桑榆給直接回絕了,那就一定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沈桑榆才對。
去辦事的撫琴也只說了要請吃飯的事情。
沈桑榆從何而知的?
「瞧瞧,桑榆比你我想象中都要聰明得多。」宰相夫人輕聲笑起來,眼中劃過幾抹欣賞。
柏珠珠咬著紅唇不得其解,決定等到時候沈桑榆來宰相府時,要好好問個究竟。
……
伯侯府內,沈桑榆躺在軟塌上,怡然自得的吃著秀兒剝好的葡萄。
剝葡萄的秀兒在一旁憤憤不平。
「老夫人也太過分了些,這可是宰相府的邀約,她憑什麼替小姐你推掉啊,小茶會可以認識很多權貴呢,沒準兒還有人會看上小姐你,非要讓你當兒媳婦。」
「正因如此,她才要替我退掉。」沈桑榆笑道。
如今的她已經在沈羅氏眼中是必須除掉的禍害,若是再攀上什麼厲害的關系,沈羅氏豈不是奈她無何?
沈羅氏不傻,才會在這時候斷了她的路子。
不過,沈羅氏也很傻。
她派康媽媽來說宰相府請吃飯的事情,還特意叮囑了當日就得回來,第二日要隨她去個很重要的地方。
至于是什麼重要的地方,康媽媽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只板著臉讓沈桑榆不要過問。
這麼奇怪,沈桑榆當下就懷疑了。
她派秀兒去查,不問伯侯府的那些家丁丫鬟,因為很可能會傳到沈羅氏耳中。
既然這麼怕她在宰相府待得太久,那就是和宰相府有關。
果然,秀兒出去打听了一圈,就得知了宰相府要辦小茶會的事情,並且是在請吃飯的第二天。
沈桑榆再稍作推敲,就猜出了一切。
「小姐可是沈家的嫡女,也是老夫人的親孫女,如此提防和針對,沒有半點老人家的慈愛模樣。」秀兒又撇嘴嘀咕道。
「或許我在他們眼中,是什麼很可怕的存在吧。」沈桑榆微模下巴,思索道。
「小姐不要妄自菲薄,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子了,一點都不可怕的。」秀兒趕緊安撫沈桑榆。
然沈桑榆只是輕聲笑笑,便不再搭話了。
她抬起女敕如蔥段的手,挑了個葡萄丟進嘴里,有點酸,讓她不自覺眯起了雙眸。
好半天,才轉頭看向秀兒,「我們好久沒有去看追風了,怪想念的,走,備馬車去找周若兒。」
先前周若兒送了一匹馬給沈桑榆。
但沈桑榆想著伯侯府並不適合養馬,便又放在了周若兒的馬場繼續養著,說好抽空便多去看看。
這段時間太忙,算算居然有一個月有余沒去了。
「好啊好啊,不知道追風有沒有長胖。」秀兒開心的點頭,「還有小姐的俏里紅呢,前幾日在街上遇到周小姐的丫鬟,說是俏里紅都吐了綠芽,隔著老遠就能聞到清香味道呢。」
「是嗎?」沈桑榆越發來了興趣,「那就更得去看看了。」
她當即坐上伯侯府的馬車,去了周家。
周若兒正在家量尺寸做新衣裳,見了沈桑榆來,就親熱的拉住手,「你好久沒來找我了,還以為你不想搭理我,我也不敢往上湊,現在放下心了。」
說著,又指著旁邊的一堆布料,「你也做件衣服吧,都是我爹爹從雲國那邊買來的布料,花樣最是新穎。」
沈桑榆略微的掃了一眼,「突然做新衣服,有什麼事情嗎?」
「宰相府的小茶會啊,這次邀請了我呢,我娘親說,穿得好看些去,興許會被哪個夫人給相中當兒媳。」周若兒說著,臉頰不自覺的飛上一抹紅暈。
宰相府舉辦的小茶會,隆重程度僅次于雅集,匯聚的人更是權貴頂端。
真要是能在里面找到夫婿,對整個周家都有幫助。
更不要說,周若兒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對此有著無盡美好幻想了。
「你都沒見過那些夫人的兒子,不知高矮胖瘦,也不知品性如何,盲婚啞嫁的,不怕後悔嗎?」沈桑榆蹙眉問道。
周若兒愣然。
好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反問沈桑榆,「可大家,不都是盲婚啞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