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波頓從黑暗當中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到自己全身一陣劇痛，這疼痛差一點點就讓他再一次昏了過去，但這一次他緊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瑪門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只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剛才仿佛墜入深淵中，而就在他自己快要完全消失的時候，一道刺眼的光卻將他重新帶回了現實。
「這一切都不是夢。」杰克大口喘著氣，就好像剛才自己已經要窒息了一般。「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那都是真實的！我們差一點點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是影子。」波頓終于能夠勉強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了，「我只記得影子攻擊了我，然後我便看到了自己心中最為絕望的一幕，那根本就不像是夢，就好像是真實發生了一樣。」
「我也一樣。」瑪門說，「實在是太真實了，以至于那種恐懼感就算到現在也難以消散，我們全部都被困在心中的絕望中了。」
「絕望嗎？」杰克想到了剛才自己所看到的東西，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如果再一次直面心中的那份絕望，那麼那時候的他又到底有幾分勝算呢？
「那個是？」瑪門抬起頭來突然間叫出了聲，「他們兩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兩人隨著他的聲音看去，他們全部都震驚了，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兩座結晶雕塑，但讓人感覺到奇怪的是，那兩人的臉上卻同樣都帶著笑容，仿佛在最後一刻兩個人也只不過是在開玩笑一樣。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瑪門看著雕像說，「你就算到了最後也難以做到完全和朋友為敵呀，然而如果沒有你這麼做的話，我們恐怕早就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同歸于盡嗎？」波頓對于面前的景象心有余悸，「確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生命跡象，但是他們兩個人是沒有那麼簡單就會死的，或許兩個人現在都還活著。」
「那就趁這個機會解決掉暗靈吧！」波頓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月兌口而出道，「反正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行動能力了，而且他的能力對于我們而言實在是太棘手了，絕對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
「恐怕做不到。」杰克在這個時候開口勸阻了他，「雖然沒有生命反應，但是卻依然能夠感覺到能量的流動，現在如果我們催毀了任意一座雕塑，那麼另一個人也會在這能量的沖擊下完全毀滅。」
「你說什麼？」波頓吃驚地說，「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嗎？！」
「難道他做的還不夠多嗎？」杰克反問，「如果不是因為有他，我們早就死了，現在根本就不可能還站在這里說話。」
「絕對不能讓任何威脅計劃的存在留在這個世界上！」波頓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不能讓暗靈活著，如果他還在的話，那麼他也一定會讓我們這麼做的！」
「你覺得他會讓你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嗎？」杰克冷笑，「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他阻止不了我！」波頓邊說邊準備要動手了，「如果你們做不到的話就讓開，我不會讓任何人阻礙我的行動的！」
「給我冷靜一點，波頓！」瑪門在這個時候阻擋在了他的面前，「不要做傻事，我不會允許你做這樣的事情的，听明白了嗎？」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如此軟弱了，瑪門？！」波頓質問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恐懼心中的絕望了呢？波頓！」瑪門面不改色地反問道，「是因為你所看到的東西讓你不想再看第二次了，對嗎？你現在只不過是想要擺月兌自己心中的恐懼而已！」
「給我閉嘴，然後讓開！」
「你給我住手！」杰克一下子抓住了波頓的手臂，「我們是為了同樣的目標才行動，現在可不是我們內哄的時候，波頓，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沒法理解嗎？！」
「別忘了是誰救了你。」瑪門對他說，「就算是為了計劃，但現在的暗靈也已經對我們不構成威脅了嗎？」
「如果他重新恢復行動的話——」
「我不是為了听你假設的。」瑪門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听好了，現在我們兩個人都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如果你非要這麼做的話，那看來在正式行動之前就得讓你好好休息一會了。」
「好吧。」波頓沉默了幾分鐘，終于他咬著牙說道。「我絕對不會擅自行動的，這樣行了吧。」
「早這個樣子，就不需要浪費那麼多的時間了。」杰克有些沒好氣地說，「我們都看到了自己內心的絕望，但是我們絕對不能被內心中的恐懼支配了！」
「我不知道你們看到了什麼。」波頓說，「但是我所看到的東西，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沒錯，我們都不想要看到第二次。」瑪門放緩了聲音說，「那些東西就是我們心中的絕望，它想要吞噬我們，在某種意義上，其實我們都已經被他吞噬了。」
「據說，如果被絕望之影吞噬的話，那你的意識就會徹底在這個世界被抹除掉，你心中的絕望將會代替你，但那個時候的你就已經算不上是真正的你了。」
「但是那絕望又是否是真實的我們呢？」杰克說道，「它們是我們想要隱藏的東西，是我們這一生都不想要面對的痛苦，但某種意義上它們就是真實的我們，它們比我們自己要更了解我們。」
「所以必須要戰勝他們！」瑪門對兩人說道，「必須要跨越絕望才能繼續前進，否則早晚有一天我們又會被絕望吞噬，到那個時候就不會有人再來救我們了。」
「但新世界就在眼前了。」波頓說，「只要我們的計劃能夠按照原來的步驟完成，那麼這份企圖吞噬我們的絕望也必定會消散！」
「沒錯，它必定消散。」瑪門抬頭看向了天空，重回現實的感覺讓他如釋重負，但如果下一次又直面那份絕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所以繼續吧，我們的計劃必將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