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只剩下慕靈和那三個黑衣人，慕靈終于平復下心情來。
她蹲在三人面前，拿出銀針將其中一人刺醒。
「白龐讓你們來的？」慕靈看著對面的人，他長相再為普通不過了，放在人群中根本不會察覺到他是殺手。
那黑衣人眼神猛地一縮，沉默著一句話都不說。
「黑石的人已經蔓延到這里了？」他的反應慕靈並不在意，拿來一張椅子坐下，「也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按那群人的野心，也不奇怪……」
听聞此話，男人眼中閃過驚訝，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不說話也沒關系」慕靈笑了，「93號是吧？我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你怎麼會……」知道，93號看著慕靈睜大了眼。
「呵呵呵……我怎麼會知道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慕靈和他對視著。
明明慕靈是笑著的，但是93號看著她的黑眸卻如同墜入了冰窖，身體忍不住發抖。
黑石成員手臂上的刺青除了黑石的人，旁人是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含義的，除非……
「你是……」93號震驚地看著慕靈。
「不知道烏梟還有沒有活著，如果還活著的話，按年齡她現在應該是個糟老婆子了吧……」慕靈淡淡說著令93號心驚的話。
烏梟，當年和月慕靈一起創建了黑石，在月慕靈死後，成為了黑石的第二任頭領，想當初，兩人也是共患難過的人，慕靈回憶起那段記憶，總覺得有些飄渺。
93號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進組織的時候就听說過烏梟的事，烏梟雖然已經退居幕後，但在組織中她還是核心人物。
以93號的身份，自然是見不到那傳說中的人物的，沒想到面前的少女竟然認識烏梟，據他所知，烏梟已經二十年沒有出過谷了。
「你到底是誰？」93號盯著慕靈。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任務失敗了」慕靈紅唇輕啟，右手隨意的隔空抓向他身邊的92號。
頃刻間，他身邊還在昏睡中的92號悄無聲息地化作成了無數的在空氣中散開，如同雨點一般落在地上，那些血污卻沒有落在慕靈身上一點一滴。
「啊……」93號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到了，久久不能回神，但是他並不是因為92號的死，而是因為他滿身的血，看著自己身上滿是鮮血，還帶著肉沫，93號都快要瘋了，他有潔癖！現在坐在地上已經是他最大限度了。
慕靈不知道93號的崩潰，解決92號是她沖動了，不過92號死的並不無辜。
黑石的人都有一種習慣，與其說習慣不如說是一種榮耀，一種象征︰所有成員會將黑石的圖騰紋在左手的虎口處，一枚金幣大小的圖騰，但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而是每完成一次任務，每殺一個人都會紋上一筆，直到紋完整個圖騰，擁有完整圖騰的人在黑石中的地位也是直線上升的。
想到這種變態的做法，慕靈苦笑，沒錯，這是她想出來的！她也就隨口一說，並沒有將這個想法付諸于行動，沒想到現在……
相比于93號，92號的圖騰已經完成一半了可見他殺了多少人。
「你……你到底是誰？你也是黑石的人對不對？」93號反應過來，他現在已經不害怕了，今天橫豎都是一死。
「你殺了多少人？」慕靈問道。
93號頓了一下，慢慢說道，「我……還沒殺過人……」
「那你手上的圖騰刺青怎麼回事？」慕靈看著他。
93號無奈地笑了，「在組織，沒有圖騰的殺手是不合格的！所以……」
慕靈微微驚訝，「我還從未听過哪個殺手沒有殺過人，不殺人的殺手可不是好殺手……」
「我並不想殺人！我也不想當殺手！」93號眼中閃過痛恨，語氣中透著無可奈何，「可是我沒辦法啊……」
慕靈並沒有興趣听他的過往，直接問道，「黑石在雪月國發展到什麼樣的規模了？」
「這不公平！就算我今天要死，那我也要死個明白，一人一個問題怎麼樣？」93號反抗道。
這種反應是慕靈所想不到的，她覺得這個93號是個有趣的人，注視了一番，慕靈說道，「好，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黑石在雪月國發展到什麼規模了？」
「已經滲透了整個雪月國」93號回答，「換我了，你到底是誰？」
「正如你所見，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
「不可能！普通人家怎麼會知道烏梟！」93號炸毛了，一種你別把我當傻子的眼光看著慕靈。
「我也是听來的，好了，下一個問題，白龐和你們是什麼關系？」慕靈模模鼻子。
93號撇了撇嘴，對于慕靈的回答很是不滿意，但他又做不了什麼，只能繼續回答，「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能調動我們，我們也只是听令行事。」
慕靈沒有意外，畢竟93號又不是高層人員，一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
「該我了！你叫什麼？這次不許你再騙我了！」93號嘟囔。
「慕靈。」慕靈也沒有隱瞞。
93號听著慕靈的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他又忘了听誰說起過，一時間有些懊惱。
「這次你們派多少人來殺我？」慕靈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只有我們三個人！」93號苦笑，「任務失敗的話，還會再派人過來的，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號碼越靠前的殺手，實力越強！」
慕靈沒有回話，而是問他，「該你了！」
「我死後可以將我的尸體好好埋了嗎？」93號嘆了口氣，看著滿身的污漬。
「好！」慕靈點頭答應。
93號松了口氣，太好了，他可以不用喂野獸了！
慕靈快速出手，93號又陷入昏睡中。
那邊雪華拉著蒼術來到石桌旁。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太子殿下！」蒼術看著雪華。
「你竟然知道了！」雪華有一些詫異。
「再不知道，我就真成傻子了。」蒼術坐在石凳上，很久以前雪月國的使臣來過他們國家，那時他雖然年紀小，但是雪華的模樣他還是依稀記得的，幾年時間雪華雖然變了模樣，但還是有當年的輪廓的。
「說吧，慕靈到底怎麼了？」蒼術也不藏著掖著了，既然雪華知道他的身份，那慕靈叫什麼他應該也查清楚了。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雪華也沒有再隱瞞，將五年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可惡！」蒼術一掌拍在了石桌上，隨後反應過來，「她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秘密！」雪華吐出兩個字便沉默下來。
蒼術知道他問不出什麼來便放棄了。
「那她失蹤這五年到底去哪兒了？」蒼術問道。
雪華搖搖頭，「沒有人知道，不過，有幾個人知道。」
「是誰？」蒼術追問。
「一群海盜」雪華的目光看著對面的門，「她和那群海盜一起來的雪月國，在納塞城上的岸。」
「海盜？」蒼術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慕靈還跟海盜打過交道。「那黑石的人豈不是也一直在找她？」
雪華點頭，「他們還不知道她現在長什麼樣子，她暫時還是安全的，今晚來的殺手應該是白龐派來的。」
蒼術松了口氣，但心中還是擔憂。
雪華看著他，「怎麼？你怕了？呆在她身邊可是很危險的」
「我並不是擔心這個問題」蒼術露出無奈的表情，「我怕拖她的後腿，成為她的累贅。」
「想不到我們玩世不恭的四殿下竟然為為別人擔心！」雪華笑道。
蒼術瞥了一眼雪華沒有說話。
「你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雪華攏了攏衣服。
「不知道」蒼術搖搖頭，有些無力，如果他要是強大一些就好了，可惜，他現在只是一個廢棄的皇子。
「如果你成為不了她的助力，我勸你趁早離開她的身邊。」雪華勸道。
蒼術想反駁，但是他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吱呀……」門開了，慕靈走出房間。
「你……還好嗎？」蒼術連忙起身走到慕靈身邊，滿臉關切地看著她。
「我沒事！」慕靈勾勾嘴角。
蒼術聞到了血腥味，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
「他們怎麼解決？」雪華也走過來。
「交給我就行了。」慕靈看著天色，「天快亮了，還可以睡個回籠覺，你們也回去睡吧，有事睡醒了再說。」
雪華和蒼術點頭，三人各自回屋。
雲州城，慕晨看著手里的信，臉上的驚喜怎麼都掩蓋不了。
「有大小姐的消息了」慕鐸一進來就看著他喜不自勝的模樣。
慕晨點點頭，「嗯！她現在很安全，慕雪馬上就能和她匯合了，有她們在我也放心一些。」
慕鐸心中雖然對慕靈很是不滿，但也沒有說什麼，手下麻利的給慕晨施針，「那邊又不老實了，慕隱快要招架不住了。」
慕晨臉色逐漸冷下來，冷哼一聲，「那個人也快坐不住了！正好，正愁他沒有行動。」
「你暫時不能走路，這件事交給小楓吧，是時候讓他歷練歷練了。」慕鐸將最後一根針扎進慕晨的肉中。
慕晨點點頭，「那孩子這些年太辛苦了，不過這對他也是好事，這次的事就交給他吧」
慕鐸點頭，出門去煎藥了。